第76章 以牙還牙

  萬慧寧的離婚案在即。

  下午三點，她趕來南博找陸佔，接待她的人是溫歲禮，兩人在大廳迎麵相認：“溫小姐？”

  太久沒見，萬慧寧變了個樣。

  依舊光鮮亮麗，在這個基礎上，又多出幾分傲氣與士氣。

  “我現在是陸律的助理。”

  萬慧寧點下頭，動作略顯遲鈍，她打量幾分溫歲禮，笑著說：“還真是好，那我以後官司就更加方便了，溫小姐，我那個……”

  她有種欲衝上去打人的衝動。

  強行破退那股情緒，溫歲禮壓著嗓音，開口打斷：“真是不好意思，陸律目前有個更重要的案子，你的官司得延後。”

  一口氣堵在心上。

  短短兩秒鍾時間，萬慧寧臉色大變。

  她輕嗬兩聲，說：“憑什麽？”

  相比起對方激動情緒，此刻的溫歲禮要坦然自然得多，麵不改色：“這是陸律的決策。”

  “陸佔在哪，我親自跟他……”

  她橫身攔住萬慧寧去路，溫歲禮要比她稍微高一些，視線壓得很嚴謹。

  出聲緩慢：“陸律現在沒空。”

  互相對峙，不過三秒時間，萬慧寧像是從她眼中看出點什麽來，冷笑聲特別的玩味：“溫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麽？”

  先前待她還是一派禮貌。

  眼下視如仇敵。

  萬慧寧隱隱嗅到她身上那一絲微妙的氣息。

  這話算是聞到了槍口上。

  溫歲禮心頭最敏感和最破防的兩根弦，同時被萬慧寧一腳踩中，她忍住火氣上湧，毫不遲疑的回道：“你覺得呢？”

  萬慧寧眉頭緊蹙，儼然一副要隨時翻臉的架勢。

  她眼盯著女人的臉色，愈發陰沉昏暗。

  無動於衷。

  “噗……”

  一杯冰涼刺骨的水，順臉潑過來，迎麵潑了個正臉，從臉到胸前都是往下掛的水珠子，溫歲禮睜了睜眼，一股水漬順勢溢進去。

  她笑著。

  唇角跟眼梢都是輕淺勾起，語氣更淡：“萬小姐，沒想到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做出這種愚蠢事。”

  萬慧寧渾身一顫。

  她順著溫歲禮手指的地方，抬頭去看，那個位置是攝像頭。

  她深吸口氣，臉色白得滲人。

  萬慧寧慌亂偏開位置，伸手去包裏掏墨鏡。

  由於她動作過急，嘩啦一聲，幾張醫院單子掉落在地，溫歲禮居高臨下，看了個正著，白紙黑字寫著孕期。

  徒然間，她眸子漸深。

  頂著一臉的水，溫歲禮彎下腰，伸手撈起：“萬小姐，你的東西。”

  萬慧寧的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扭曲變形。

  她腮幫處，一閃而逝的咬肌。

  “這不是我的，是一個朋友落我在包裏……”

  “不用解釋，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

  溫歲禮捏住單子一頭，臉部妝容讓水浸花了不少，眼底印著一片黑霧，萬慧寧都不敢直視她眼睛，手指探過去，拽了幾下沒拿開。

  她有些疑惑。

  溫歲禮低笑，鬆開手：“跟萬小姐開個玩笑。”

  萬慧寧的表情，介於難堪與憤怒之間。

  眉梢上挑，目露不甘：“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很重要嗎？”

  說著話，溫歲禮嘴角上挑，一個完美的弧度展現：“要怪隻能怪我自己，識人不準。”

  她說完，走過去前台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臉。

  “歲禮，其實你大哥的事，我已經幫……”

  沒等萬慧寧嘴裏的話吐完，溫歲禮沒給她好臉色，嘴角下壓：“萬小姐，我還有工作要忙，您要是沒什麽別的事，就請先回吧！”

  見她沒動身。

  溫歲禮給了個眼色，示意門口保安請人。

  萬慧寧被保安請出門。

  而這一切，都讓樓上的陸佔盡收眼底，他麵色無異，細看卻能看到眼底的神情，在一點點加深。

  襯衣濕透，溫歲禮進洗手間，佝僂著身子，伸手擰住衣服扭了把。

  她剛挺直腰杆。

  身後隔著薄薄的衣服料子，抵上來一道肉牆，溫度不是很高。

  溫歲禮繃直了後背，她是本能想往前退。

  可惜麵前是洗手池，根本是寸步無路。

  她連偏個臉的餘地都沒有。

  心跟著臉上的溫度，在燃燒狂熱，下巴處伸來一隻手，陸佔緊緊捏住，質問聲打頭頂落下來：“溫歲禮，誰給你的膽子？”

  他指的是萬慧寧的事。

  溫歲禮沒法正麵相視，唯有透過麵前的全身鏡，去看男人的臉。

  陸佔五官優越，眼下不笑不怒，深棕色的眸子看不出半點情緒波瀾。

  “陸律，那個我……”

  “現在都學會拿我做擋箭牌了？”

  男人道，不光是臉上，連聲音都聽不出波動。

  溫歲禮說得動情又真摯：“我是想著你不待見萬慧寧，索性把她今天的事婉拒了，要是她下次再來，我還會……”

  男人的力道徒然增大，捏得她沒法吐聲。

  隻剩下一點嗚嗚咽咽的嘟囔。

  她看上去還挺無辜。

  陸佔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該笑，還是該怒。

  “疼……”溫歲禮蹙著眉，可憐兮兮的盯住他。

  “什麽時候學會這副姿態了？”

  陸佔臉上的表情特別古怪。

  她求饒：“我錯了。”

  下巴處按住的手機鬆懈，他沒一時間拿下，而是停頓好幾秒，手轉到她肩膀處，沉沉按壓而下，壓下來的瞬間，溫歲禮心都在跳。

  早知道陸佔這般在意，她就不那麽說了。

  真是一時嘴爽。

  “一句錯了就行？”

  陸佔另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探到她身前洗手台處，狠狠壓住，明顯了是不讓她逃脫。

  陸佔沉了沉呼吸，盡量吐聲平穩：“那你還想怎樣？”

  “這次是拿我的名義忽悠當事人，下次是不是直接要跳上我頭上撒野了？”

  兩人離得很近，幾乎是肌膚相貼，他吐出的氣息，盡數噴灑在溫歲禮脖頸處。

  一陣繚繞的溫熱。

  她臉脹紅不堪。

  陸佔看在眼裏，沒點破，他身姿往前壓了幾分：“想想今晚怎麽道這個歉吧！”

  “咳咳……”

  溫歲禮蠕動唇瓣，好幾次都沒說出話。

  陸佔倒也不慌不急，等著她繼續。

  “我今晚做飯給你。”

  “你覺得我缺這一頓飯嗎？”

  女人臉愈發紅透，延伸到了脖根子處，陸佔揚起點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