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一定是瘋了
作者:
陸佔溫歲禮 更新:2023-11-11 11:14 字數:2031
第38章 他一定是瘋了
男人後知後覺般,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腦勺。
溫歲禮看到康醒拿開的那隻掌心,裏邊都是血,他麵部表現得更吃痛了,擠眉瞪眼:“溫……溫歲禮,你敢打我……”
沒等她出聲。
麵前的人,撲通暈了過去。
沒想到老天都在幫她,康醒竟然暈血。
緩了三秒鍾,她深吸口氣,手指推開人,康醒高挺的身子滾落到車座下,被前座跟後座的空擋擠壓住,她的臉朝下。
溫歲禮扭開車門,快速下去。
走出去好幾米遠,她又折返回來。
看著車內的男人,溫歲禮心口突突發跳。
她翻開康醒的褲兜,從裏邊掏到手機,手機屏幕亮起,但上了鎖根本打不開。
車門全拉開。
溫歲禮躋身進去,一隻手托起康醒的手指,挨個按過去,直到無名指,屏幕嘩啦一聲,打開了。
她情緒無比穩定的,幫忙按了救護車。
等待接通的時間,腦中已經想好台詞。
“喂,清水花園這裏有人暈倒了,麻煩來一趟。”
說完,溫歲禮看都沒撇眼看一下康醒,掐斷連線,丟開手機,撿起那個帶血的擺件,隨後再拉上門,轉身離開。
她動作決絕,整個背影都透出一股堅定的淡漠。
一路上樓,氣都都不帶喘一聲。
進門後,第一反應是清理手上的血跡。
眼底微微嗆著幾分紅暈,但不多。
宋南清跟到臥室,看她衝洗幹淨手指,細嫩皙白的肌膚下,是一條條修長的指節,骨骼分明。
“你幹什麽了?”
“沒什麽。”溫歲禮用慣常的冷漠。
宋南清眼皮沉沉發跳,走進門,伸手一把將她的手腕,從洗手池中薅起來,目光愣怔的看了好幾眼,那明明是血水。
雖然衝下去大部分,還是能看到一些的。
她眼神都變了:“你殺人了?”
溫歲禮猛然抽回手,言語之間不帶任何溫度,非要拎出一點,怕就是眼梢一閃而逝的嫌惡,是對康醒的。
宋南清顯然不會信她。
目光一轉,掃到她脖頸的位置處,聲音揚起特別濃重的羞辱:“你脖子上是跟誰弄的?哪個野男人?”
她沒說話,抿唇繼續搓洗手指。
凝固的血液,沒那麽好洗掉,手皮都搓紅了。
宋南清嗓音顫抖:“放著好好的傅家你不去,非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溫歲禮,你是覺得我跟你爸這張臉,不夠丟……”
“陸佔這種男人,也算不三不四嗎?”
陸佔名聲很大,尤其是在滬港城。
他打過很多的打官司,近幾年遠近盛名。
宋南清也曾關注過他的普法訪談,自然是知道的。
“陸佔會要你?”
眉宇深蹙起,溫歲禮嘴角咧出一條細縫來,冷笑聲打縫隙裏滲出,眼圈有霧氣:“媽,在你心裏我是不是連那些賣的都不如?”
她向來文文靜靜,鮮少這般動脾氣。
宋南清被她氣勢唬到,吞咽口唾沫:“我這是為了溫家……”
“您放心,有我在,溫家不會有事,大哥更不會。”
深夜的星海碧灣,人聲鼎沸。
精美的吧台上,鋪張著一排兒晶瑩剔透的酒杯。
手指高度,五顏六色的酒液如同按照精準比例,勾勒的毒藥,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出一道道迷人醉眼的光澤。
一身正裝得體的陸佔,坐在沙發中央。
高挺身形,陷入很深,隻露出一截小腿,黑色西服將他腿型包裹得特別筆直修長。
“最近挺忙啊!”
打進門起,裴斯年就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位置甚是曖昧。
那種角度,隻有翻滾過才會留下。
“還好。”
聽應聲的語氣,看似他心情不錯,算不上多好,起碼不壞,裴斯年端著酒敬他:“剛調製的新品,味道很不錯,要不要……”
“今晚不喝酒。”
陸佔是開車來的。
原則在,他滴酒不沾。
裴斯年眉目湧動下:“沒勁,每次來都不喝酒,果汁有什麽好喝的。”
他伸手,直接把陸佔身前的果汁,換成了手中精美的酒品:“嚐嚐,保證不讓你虧。”
難得裴斯年這般殷勤。
陸佔眼睛伸過去,瞅了好幾眼,看似反應遲鈍的收起視線,實則是他意識懶散。
他捏起,小小的酒杯在指腹裏,細致摩挲下。
“這酒叫冰火之戀。”裴斯年給他介紹:“你看它底部的顏色是白的,上邊是紅色,就像是冰與火的融合相戀,顧名思義。”
耳畔是嘈雜的解釋音。
陸佔的思緒早飛開了。
他忽然,不自覺的想起今晚上,在車裏跟溫歲禮翻滾的場景。
那種心髒怦然跳動的緊張感,再次湧現。
明明早就不是十七八的初戀,卻令人倍感恍惚。
陸佔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那麽一絲留戀與她情事上的徘徊婉轉。
沒聽到回聲。
裴斯年手掌攤開,擋在他麵前來回,上下的晃動幾次:“嘿,大律師,你想什麽呢?給我這新品說點意見。”
“沒什麽。”
說完,陸佔仰頭一口飲盡。
酸酸甜甜的味道,後勁很足,看著小小一杯,實際上它的酒量不低,可咽下去的瞬間,並未有酒精味,回味也清爽。
陸佔不吝嗇誇讚:“東西不錯。”
“真的?”
裴斯年看著他:“行,我聽你的,再叫調酒師弄幾個新品。”
這一晚,陸佔來來回回,當個小白鼠試酒,試了起碼十幾小杯。
不知不覺中,腦子開始出現暈乎。
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估摸著到了七層了,連忙打住:“不喝了。”
裴斯年還端著杯酒,準備讓他嚐試,看了眼人,再看看手中的酒水,無奈擱下:“那行,我先過去一趟,待會來送你。”
呼吸慢慢的加重。
口腔卷滿了各種各樣的酒味,陸佔靠著沙發,斜躺下去。
等了許久,裴斯年都沒來人。
他撐身坐直,腦袋還是暈乎的。
陸佔撥開通訊錄,一個一個點過去,手機中大多存的都是客戶跟同事的號碼,手指不小心按動下,正好點到溫歲禮那。
“喂?陸律師?”
女人嗓音格外惺忪,滿腔沒睡醒的調。
電話都通了,不好徑直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