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刺殺(2)
作者:沈岸秋雲清音      更新:2023-10-28 19:43      字數:4039
  第123章 刺殺(2)

    南紹淵沒看她,對侍衛說,“去看看。”

    林霜霜咬緊了唇。

    “林小姐若是沒什麽事情還是回去吧。”

    林霜霜以前從來都沒有動過心,但是她真的很喜歡南紹淵,而且這一次南紹淵進京就是為了婚事而來,她的身份也不算拿不出手,為什麽他要屢次拒絕。

    “殿下也是初到京城,恐怕對京城有諸多不了解,我可以……”

    “不用。”南紹淵態度冷漠,“林姑娘,再耽擱天色就晚了。”

    林霜霜隻得離開,不過她並沒有徑直往回城的方向,而是去了雲清音那,等在半道,大約過了半刻,那個打聽事情回來的侍衛恰巧經過。

    “林姑娘。”

    “那邊聲音那麽亂,到底怎麽回事?”

    侍衛:“有兩方人動了手,林姑娘怎麽來這裏了?”

    林霜霜說,“我方才有個手鐲掉在這裏了,你能不能幫我找找?”

    “這……”侍衛麵露猶豫。

    “殿下和他們無緣無故,要是因為幫其中一波人而得罪了另一波,你擔當的起嗎?”

    侍衛便開始找鐲子。

    雲清音一腳踢向想要偷襲她的一個黑衣人的腹部,緊跟著手裏的刀刃落下,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閉上了眼睛。

    古陽解決掉這一批的最後一個,幾個人退到一起,借著力站著,看向已經又出現的不知道第多少波黑衣人,雲清音轉了轉有些發麻的胳膊,“心裏想,沈岸秋要是再不過來晚上就等著跪在搓衣板上看她睡覺吧!

    馬蹄聲由遠及近。

    救援的人對上那些黑衣人,頃刻間便占據了絕對優勢。

    沈岸秋翻身下馬,踏過遍地的屍體,快步來到雲清音的身邊,語氣焦急,“有沒有哪裏受傷?”

    雲清音靠著他,“累。”

    沈岸秋擦了擦她臉頰上濺到的血,打橫抱起雲清音,對古陽說,“留幾個活的。”

    回了雲府,雲清音嫌棄身上的血腥味,一刻都沒有耽擱就換了衣服。

    沈岸秋還要跟著進去,被雲清音瞪住了,“我換衣服你跟進來幹嗎?”

    沈岸秋哪裏還想到這個,冷靜下來,“你先去換。”

    他在門外站著。

    雲清音簡單的沐浴一下,又換了衣服,等滿意了,才心情很好的出來,下一刻,被沈岸秋後怕的抱在懷裏,喟歎一聲,“沒事就好。”

    雲清音也拍拍他的背,“算了,我就不和你計較說我不好看的事情了。”

    沈岸秋揉了揉她的頭,“還有心情開玩笑,沒嚇著?”

    還真沒有。

    想到什麽,雲清音又推開他一點,微仰起頭,“我是受害者,古陽說他們是想對付你的,所以作為賠償,我覺得你應該做點什麽,鑒於我們之前的關係,我也不要別的。”

    話音一轉,不由得提醒,“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吧?”

    “……”

    沈岸秋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執念突然這麽在意美貌這個東西了,他今天也隻是想逗逗她而已,哪裏知道她這麽大的氣性。

    雲清音滿意的從沈岸秋的口中聽到那一句“清清最好看的話”,神情都跟著愉悅了幾分,也不吝嗇和他講話了,“到底是什麽人要殺你啊?”

    “他們是林佑的人。”

    “宣平侯府?”雲清音不解道,“你也沒做得罪他們的事情呢,怎麽他們就要三番兩次殺你呢?”

    “和我的身世有關。”

    沈岸秋隻差不多講了他和林佑互換身份的事情,雲清音握緊拳頭,義憤填膺,“他也太囂張了,在京城就敢動手,我們再不還手,他隻怕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呢。”

    “看來清清是有主意?”

    雲清音說,“不過把他拉下來得等到你會試之後,所以你就安心的準備國子監的考試和會試吧,其他的交給我。”

    沈岸秋起了些笑容,“那就先辛苦清清了,清清是怎麽知道國子監考試的?”

    “……鄉試考的好的不是都要參加嘛,你也知道,去雲家飯館那裏還願的,考的不錯的可多了,我今天過去聽到的。”

    “哦。”沈岸秋看了看她說謊時下意識的手指的動作,眼神意味深長,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雲清音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輕輕舒了一口氣。

    古陽過來時,雲清音已經呼呼大睡了,沈岸秋好笑地看著嚷嚷著要等到古陽過來問那些黑衣人下場的雲清音,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

    夜晚涼如水。

    “公子,活捉了四人,不過沒問出來什麽。”

    “過去看看。”

    沈岸秋知道林佑既然敢派出來這些人,就不怕被問出來什麽,但是人麽,總有害怕和恐懼的東西,“去刑部那邊說一聲,向他們借個人。”

    古陽沒把人安置在雲府,怕髒了宅子,而是一個廢棄的院子,四周幾乎沒人住了,也不怕驚擾了其他人。

    沈岸秋和古陽到的時候,刑部的人也來了。

    是人見愁的鬼麵,他最擅長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酷刑,就連最常見的剝骨抽筋都能玩出花樣來,進了刑部,就沒有能在他手下不吐一字的犯人。

    鬼麵嘶啞的聲音響起,“沈公子。”

    仿佛如毒舌吐芯,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古陽對這樣的人都有點恐懼,周身籠罩著一股死氣。

    到了屋裏,四個人已經被吊了起來,挨過一通鞭子,見沈岸秋一過來,守在那裏的人便拿水潑醒四個人。

    沈岸秋在旁邊坐下,“或許林佑給你們的東西足夠多,你們可以選擇什麽都不說,但你們現在既死不成,也回不去,落入這裏,不管什麽苦,什麽痛,就隻能挨著,可是就那麽能容易挨過去?”

    沈岸秋看著幾人,“天亮之前你們還能忍住不說,我放你們離開。”

    幾個人頓時心中一喜。

    鬼麵把隨身攜帶的刑具一一攤開,沒什麽大東西,最長的也不過隻和成人手掌那麽長,但是那形狀,千奇百怪,若是從吃飯的角度看,就是切勾插撥全齊活了。

    鬼麵終於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幾人,那和打量畜牲一樣思考該從哪個人下手的眼神終於讓他們開始慌了。

    眼神一定,鬼麵看中了中間的那個人。

    他挑了個趁手的小刻刀,來到中間那人麵前,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他有什麽動作,便先看到了中間那個人身體劇烈抽搐了起來,卻始終叫不出來聲音,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來這個人是因為疼才會如此。

    劇烈的疼。

    隨著鬼麵移開,古陽倒抽了一口氣。

    因為速度過快,過了好一會,才有血液從中滲出來。

    一麵是因失血而白到極致,一麵是因為汩汩血液而充滿血紅,極致的對比,古陽莫名地打了個寒顫,他看向沈岸秋。

    沈岸秋沒什麽反應,似乎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經經曆了無數遍。

    鬼麵放下小刻刀,換了個可以握持的小刀,

    但是鬼麵顯然不是,古陽隻是看他下刀的手勢就知道他是知道如何操作的古陽甚至發現他為躲避鬼麵而沒有絲毫意識到腿骨斷裂的聲音。

    根本不值一提。

    守著的幾個人和古陽都吐了幾次,臉色比被綁的那四個人還要白。

    鬼麵似乎輕嘲的笑了一聲,詭異地拍了拍他的臉,聲音和刮木頭的聲音一樣難聽,

    “嘔……”其中一個人再也忍不住了,啊啊的發出聲音,表示想說。

    沈岸秋出聲,“古陽,帶他下去。”

    下半夜,四個人都招了,並且簽了字,畫了押,被古陽讓人看著分別關壓了起來。

    鬼麵似乎意猶未盡的收起工具,進入了夜裏。

    古陽來到沈岸秋的身後,“公子,此人手段實在是狠辣。”

    沈岸秋不置可否,“看好那幾個人,讓墨楓找個時間給林佑送過去,另外,送過去之前,別讓清清見他們。”

    “他們招的那些要散出去嗎?”

    沈岸秋說,“各謄抄一份送給宣平侯府的庶出子,秘密的送便可。”

    不足以完全捅穿林佑的身份,又讓那些恨林佑入骨的人手裏有了林佑的把柄,平常他們被林佑欺壓著,手裏多了這個,就看他們如何利用了。

    ……

    “古陽,昨日你們抓的那些人關在哪裏了?”

    雲清音剛從書房送溫暖出來,殷切囑咐沈岸秋要專心學習,不要被旁的事情幹擾了心智,努力讓她做狀元娘子,出了書房的門,招來古陽。

    古陽垂首,“他們招了一些東西,但是趁守著他們的人不備,直接就咬舌自盡了。”

    “那怪可惜的。”雲清音想了想,“把那些招的東西拿給我。”

    拿上那些東西,帶上古陽出了府。

    不知道林佑是如何得知她昨天出城的,但是對方按捺住那麽多天不出手,非得尋著這麽一個機會,就說明林佑還是有所顧忌天子腳下,不然隻要刺殺兩個字一傳開,絕對可以查他祖宗十八代。

    宣平侯府內一處院子,林佑正寒著臉,看向跪在下側的一個人,麵上陰鷙,“連一個人都抓不了,一群廢物!”

    林佑倉惶坐下,隻怕錯失了這麽好的機會,下次不知道再要何年何月了。

    他早出手就好了,何至於要等到現在,若是等沈岸秋會試高中,聲名大噪,他那時隻怕是更沒有機會將沈岸秋怎麽樣。

    林佑正悔恨著,外麵就有人通報,有個叫雲清音的人要見他。

    “現在是阿貓阿狗的人都能見我了嗎,叫她滾。”

    小廝猶豫了一瞬,“那位姑娘說,她手裏有些東西,說你會感興趣……”

    林佑想到被沈岸秋活捉的那四人,坐立不安此時達道了頂峰,“讓她進來。”

    雲清音悠閑地走進這院子,上下打量,“這院子好是好,可惜住著一個假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正主抹滅了,你說是不是古陽?”

    林佑冷笑,“你也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兩年前才被忠勇侯府趕出來?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可是我有自知之明啊,你看我知道錯了事情之後,立刻就麻溜的讓位了啊。”雲清音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小侯爺卻是死死抓住富貴,嘖,也不怕吃相難看。”

    “從來都是勝者為王,他沒本事坐這個位子,就派你來嘲諷嘲諷?”

    林佑反倒心平氣和了,要是那幾個人真交代出來什麽東西,恐怕來的就不是雲清音,而是沈岸秋了。

    雲清音輕嗤一聲,“你這個位置是什麽香餑餑不成?誰都稀罕來坐一坐?不過說大話嘛,誰不會呀,你先看看這個吧,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林佑看過之後,果然臉僵了一瞬,估計沒有想到他明明掐住手下暗衛的命脈了,為什麽他們還是招了。

    “這些東西不足以證明什麽,否則也不是你出現在這裏看對嗎?”

    林佑好歹時在宣平侯府生活那麽多年,下麵那些庶出的哪一個不想除掉他取而代之,但是誰也沒有成功做到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也足夠讓你脫層皮了不是?你說要是這些落到侯爺政敵的手裏,憑你和宣平侯這微弱的父子情,你覺得他會怎麽對付你?”

    林佑冷笑,“雲清音,到底誰給你的膽子,敢來這裏,在這侯府裏,我殺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外麵又有人來報,“雲姑娘,安寧公主問你還要多久,她一會還要去看衣服。”

    雲清音故作歎氣,“沒什麽底氣啊,就是告訴安寧公主,我要是死了,宣平侯府的小侯爺就是凶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林佑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