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想跟我談感情?
作者:阮挽聲墨傾      更新:2023-10-28 19:26      字數:2246
  第123章 想跟我談感情?

    明姻捏著高腳杯的力道不自主收緊,指尖隱隱泛白。

    濃密的睫毛顫抖兩下,她落下眼瞼,掩蓋眸中發澀的情緒。

    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捏緊,又悶又窒。

    她咬牙,“裴闕,你到底想怎麽樣。”

    裴闕注意到泛白的指尖,伸手圈住杯身,強硬地從她的手裏抽出來。

    明姻沒有看他,裴闕漂亮的桃花眼深不見底,明明是一雙多情溫柔的眸形,卻偏偏被他冷白的肌膚映得薄涼。

    嘴角不帶笑的樣子,陰鬱迫人。

    他不答反問,“最近哪裏不滿意?”

    明姻不想在這種場合跟她討論這個問題,她不耐煩地回應:“我隻想結束。”

    裴闕無謂地勾起嘴角,“理由呢。”

    “一聲不吭拋下句結束就一走了之?”

    “明姻,我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麽。”

    一句接一句,語氣越發沉涼。

    桃花眼壓下來,明姻從心底生發出疲憊。

    “我不想繼續了,我想結束,回歸正常的生活,走入正常的戀愛不行嗎?”

    她情緒有些激動,但又顧忌著周圍沒敢大聲說話。

    裴闕沉沉地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桃花眼深邃,視線好像能夠穿透人心,窺見明姻埋藏在深處不敢讓人知曉的情思。

    他似乎在揣摩她,明姻的心高高懸起,扭頭逃避他的視線。

    裴闕驀然開口,“想跟我談感情?”

    明姻心重重一頓,身子都微不可察地僵滯,一種被戳破的恐慌上湧。

    她抬眸看他,眸中的薄涼清晰可感,沒有絲毫的溫度。

    她早就知道。

    裴闕這種人沒有感情,更不喜歡別人索取他的感情。

    她原本因為被看穿而彷徨跳動的心髒驟然冷卻下來,眸中的情緒平靜到近乎反常。

    就是這種痛,這種無力和無奈。

    隻要她還待在他的身邊,這種痛苦和折磨就永遠不會止息,她也永遠不可能向前走。

    年少的是眷戀讓她憑著一腔孤勇招惹上這個男人,可願望成真的滿足和幸福很快就被更深層次的難過和壓抑代替。

    她不是一個內斂的人,她的情緒外放且熱烈,可對他的喜歡,卻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心裏,隱匿壓抑且患得患失。

    她輕歎一口氣,如同釋放。

    “是啊,我想談感情。”

    明姻扯出抹嘲弄的笑,“如果繼續在跟你在一起,我對你的要求就不僅僅是做,愛了。”

    “我還會覬覦你的感情,讓你愛我,讓你離不開我。”

    她邊笑邊說,說的越多,笑容也就越燦爛。

    笑魘如花的奪目下是暗藏的試探。

    是無望的表達。

    女孩瀲灩的美眸隱約有晶瑩閃爍。

    裴闕眉心蹙起,心髒上如同有幾把軟鉤子在絞弄,帶著刺痛感。

    陌生的情緒浮起,這讓裴闕感到煩躁。

    他忽而輕笑,嗓音低低啞啞的,懶散好聽,卻裹著涼意,“想要激怒我別用這種理由。”

    “當年酒吧門口,你把避,孕,套塞到我手裏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局你收不了。”

    果然。

    他不信。

    明姻一時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失落。

    “我已經後悔了。”

    裴闕身形一停,“你說什麽?”

    明姻直視著他,冷漠重複:“如果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麵,我當初絕對不會去招惹你。”

    桃花眼裏有暗流湧動,“不來找我。”

    “那你要去找誰。”

    “誰都可以,至少他們不會像你這樣甩都甩不掉。”

    裴闕沉默。

    極具壓迫感的實現凝著她,幾乎讓人喘不過來氣。

    明姻跟裴闕這麽久,敏銳地感覺到他的怒氣。

    他生氣的時候隻會像現在這樣,麵無表情,一言不發,但卻迫的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宴會仍在進行,老爺子的壽辰蛋糕已經推上來,大家圍攏起來,進入了下一環節。

    阮挽聲和墨唯昭站在人群中心,臉上掛著笑,看著老爺子拿著刀樂嗬嗬地切蛋糕。

    暖意融融,與她和裴闕所處的氛圍涇渭分明。

    她垂眸,靜靜等待裴闕的怒意。

    “明姻。”裴闕斂去玩味浪蕩,語氣平和,“我給你時間。”

    出乎意料的,裴闕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卻變得比之前更加溫柔。

    明姻卻沒有消減心中的慌亂,反而更加劇烈。

    他抬手,輕拂過女孩微卷的額發,“這段時間我不會找你,但這段時間過後,別再對我說這些。”

    明姻疲倦開口:“那你想困住我多久呢?”

    裴闕沒有回答。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抵觸明姻的迫切逃離。

    他從沒有在這場關係上設過任何期限,起初他隻是覺得不會長久,順其自然。

    可現在,這場不設限的關係他為什麽要緊緊抓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理由。

    他隻明白,他想要得到的,就必須在它的掌控之中。

    這是生存教給他最刻骨的一堂課。

    ——

    不遠處,切完蛋糕,老爺子又說了點話,隨即賓客又自由來往交談。

    阮挽聲今天穿著的高跟鞋有些高,而且她平常也不怎麽穿高跟鞋,今天一晚上走來走去,還要保持著儀態不能鬆懈。

    腳底傳來些許痛感,肩頸也隱隱酸疼。

    墨傾帶著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給她端了杯果汁,自己則向後依靠著靜靜地揉著她的後頸。

    阮挽聲沒敢喝太多,怕暈染了口紅。

    剛坐下休息沒有五分鍾,就又有兩三個世家小姐娉婷地走過來,臉上都帶著和善的麵容。

    “阮小姐。”

    阮挽聲迅速換上社交的微笑,站起身,“你們好。”

    墨傾坐在一旁沒有動,但眉心微蹙,黑眸裏是顯而易見的不滿。

    三位小姐自報家門,阮挽聲笑著應聲,隻是轉眼就會忘記她們叫什麽。

    不是她不禮貌,實在是過來說話的人太多,而且都打扮的精致美麗,她真的很難把所有人區分開。

    那位姓李的小姐熱情道:“阮小姐的狀態真的很好,不知道平常都去哪家美容院啊,有時間我們可以約著一起去啊。”

    阮挽聲笑著打太極,“平常都是家裏人帶我過去,我倒也沒留意,不過看李小姐的樣子,你常去的美容院應該也不差。”

    她哪裏去過美容院,但又不能說實話。

    今天這一晚上,她都好像在學一種很新的語言糊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