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她十九,我二十八。
作者:四夕水爭      更新:2023-10-22 22:11      字數:2196
  第211章 她十九,我二十八。

    陳清辦公室。

    自過年過到一半被叫回來加班後,他就直接住在醫院,辦公室裏有一個休息室,雖然是單人床,但還是很舒服的。

    男人洗了澡,穿了一套比較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他有點潔癖,所以貼身用的東西必須消毒,而且躺上床後就不玩手機。

    他的作息習慣也非常好,隻要一上床,五分鍾之內就會睡著。

    但,今天格外難入睡,隻要他一閉眼就會想到那個嬌豔的少女。

    “陳清,別犯蠢。”男人晃了晃腦袋,翻個身,強迫自己入睡。

    在沒見到她之前,陳清一直煩惱的是家裏的事。

    實際上過年放假,他並不期待回家過年,隻是想著辛勞了一年,終於可以休個長假。

    可回去的這兩天,他也是經常在房間裏待著,因為醫生的身份,過年,有很多親戚朋友想要送禮攀個關係。

    人都是這樣子。

    隻要有利益,覺得以後能夠幫助到自己,就會在當下送禮搭個關係。

    其實問題也不大。

    無非是想讓陳清在沒有床位的時候加個床位,在掛不上號的時候插個隊,擁有這種和平常人不一樣的待遇,會讓他們覺得自己的身份與眾不同。

    但陳清不喜歡。

    不止他不喜歡,他的父親和母親也不喜歡。

    礙於是親戚不敢就這麽薄了麵子,隻能以禮相待。最後再將他們送來的大包小包的禮品在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有親戚來的時候,陳清則是以工作忙為理由,就在房間忙工作,等到親戚走了,他才會現身。

    他的母親會以不懂事為說辭嘮叨幾句:“就算再不想應付,也不能躲著不見人呐。”

    “知道了。”陳清嘴上答應,但下次他依舊還是會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人到了一定年紀有些習慣也改不過來,說多無用。

    陳清回家的第一頓飯,母親就對他進行了催婚,說辭和普天之下所有的父母一樣。

    “我和你爸年紀都大了,你過了年都二十八了,家裏介紹的,你又不要,讓你自己找,你又不找,難不成是想要丁克嗎?”

    “嗯。”陳清扒拉著幾粒米,回答的有點隨性,卻不料戳到兩老的雷電。

    陳父‘啪’的一聲拍桌,橫眉立目的嗬斥道:“你想讓我們陳家斷子絕孫嗎?!”

    “哎呀,老陳,兒子一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別這麽大嗓門,叫隔壁鄰居聽了笑話。”

    “聽見又怎麽樣?他一年回來一次,人家隔壁老王的閨女一個月回來一次,我這兒子也不知道養來幹什麽的?”

    “那不是工作忙嗎?當初又是你讓他學醫的,怎麽現在還怪起兒子來了。”

    “忙忙忙,都是借口,我那戰友的兒子也學醫,人家為什麽能每個月都回來?你怎麽就不行?”

    “說到底,你心裏不把這兒當家,要不是這次我打電話給你,你怕是過年就要找個理由不回來了是不是?”

    陳父向來說話橫衝直撞,也不管別人聽了是否難受。

    這樣一個規矩森嚴的家,父親大男子主義,母親刻板,就是陳清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

    這也是他為什麽不回家的理由。

    “爸,媽,你們覺得我會讓什麽樣的女孩走進這樣的家?”這是陳清第一次抬起頭,用一雙極其冷靜的眸子看著父母。

    這句話讓陳父陳母啞然,他們一時間無法接受,兒子竟然對他們家是一個這樣的印象。

    就像突然破碎的玻璃,密密麻麻的落了滿地渣,讓人看著就糟心。

    “阿清,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母親是中學的語文老師,平日裏都被捧著,絲毫沒想到兒子眼裏的家竟然是不堪的。

    “你不想在這個家,就滾出去。”陳父大吼。

    陳清眉眼依舊冷靜,他應該慶幸這些年當醫生的經驗,讓他不管麵對什麽都會很冷靜。

    麵對已經放下碗筷的父母,他垂眸輕笑:“從小我就按照你們的方式長大,你們說都是為我好。”

    “但是我並不快樂。”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每次我都要妥協。”

    “剛開始我以為所有人的童年都和我差不多,直到小時候我去到同學家,我發現原來家庭有愛連空氣都是甜的。”

    “以前太弱小了,現在累了。”

    “我不想再按照你們安排好的路走,我想按照自己想法做事。”

    “就算我要結婚,也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很快樂,開心,如果沒有那個人,那我就隻能選擇丁克。”

    一席話,不長不短,話畢,餐桌上再無人言。

    陳清的語氣平平淡淡,沒有什麽起伏,他說這些並不是想吵架,而是想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父母。

    “醫院有事召回,這年夜飯我吃的差不多了。”陳清垂眸看著一桌子菜,心裏多少有些低落,雖然說這些話讓父母心裏很難受,但他不想讓自己再受委屈。

    這夜,他帶著很小的行李箱,簡單打的聲招呼,就換鞋出了門,拉著行李箱在風雪中穿梭,開車遠去。

    ——

    陳清就這樣在床榻上轉轉反側了半個多小時。

    他把年夜飯那晚父母惆悵的臉又回憶了一遍。

    說心裏不難受是假的。

    他們畢竟是他的父母。

    相親?

    唉,真的到年紀了。

    陳清翻身看著窗外發白的月光,睡意全無,他短暫發散思緒,腦海裏就想起白日裏那少女的話。

    ——“我剛分手沒多久,現階段也不想談男朋友,所以,陳醫生,很抱歉,你沒戲。”——

    剛分手,不談男朋友……

    這說不定就是一個好機會啊?

    陳清兩眼一放光,回神過後,臉上有點發燙,輕啪自己的側臉,自言自語:“想什麽呢?她才十九歲,我都二十八了。”

    ——

    次日。

    陳清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來到薑念念病房查房,一進門就被病床上那兩道重疊的身影刺激到了雙眼。

    “霍……霍先生,你竟……你竟然……”陳清不敢聲音太大,怕刺激薑念念的耳朵,但眼下的畫麵太過於氣人。

    他竟然偷偷進病房和薑念念睡覺,這簡直就是在鋼絲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