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陸九淵想聽陶夭的答案是什麽

  　　“這是獎賞你的。”陶夭笑眯眯地說。

  　　冬兒這丫頭很機靈，今日的事情能這般順利，也有她的功勞。

  　　“多謝夫人。”冬兒高興壞了，坐在那裏都舍不得吃了。

  　　回到國公府，王氏和秦氏得知趙家班明天會準時來府中唱戲，俱是鬆了口氣。

  　　“還是你能幹。”兩人拉著陶夭的手，稱讚道。

  　　陶夭謙虛地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麽，主要是那趙班主不是個糊塗的人，懂得利弊。”

  　　她確實也沒做什麽，不過是跑了一趟，然後讓他們趙家班知道，陸國公府不是非聽他們唱戲不可，想換戲班，隨時可以換。

  　　隻要不是糊塗的人，都知道該怎麽做。

  　　那趙家班，也不是趙老板一個人說了算，他想捧林氏的臭腳，搭上戲班子的命運，趙班主可不會同意。

  　　因她辦妥了戲班子的事情，王氏和秦氏心裏的大石終於放下，因此她借故要回庭芳院，二人也沒有多說什麽。

  　　陶夭毫無壓力地回了庭芳院，飽飽地睡了一覺。

  　　轉眼到了第二天。

  　　家宴是設在晚上的，而戲則安排在下午。

  　　一開鑼，陸府的女眷們，便興致盎然地坐在了座位上，看起戲來。

  　　興許是有陶夭昨日的敲打，這回趙老板使出了看家本領，唱得格外賣力，坐在台下看戲的老夫人等人，頻頻稱讚叫好。

  　　尤其是陸小昊。

  　　看到精彩處，他竟然直接踩在了凳子上，叫好聲，比誰都響亮。

  　　陶夭搖了搖頭，她看不懂戲，但又不能溜走，隻能找了個相對清靜的位置，坐著打個盹。

  　　正在她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太監那尖細悠長的聲音，“公主駕到——”

  　　陶夭一驚，睜開眼來，竟見原本沉醉看戲的老夫人等人，已經起了身，轉頭向外走去。

  　　“小姐，公主來了，得去接駕。”喜兒出聲提醒道。

  　　陶夭眉頭擰了下，卻不得不起身，跟著眾人一塊迎出去。

  　　不過走到一半，靜雯公主便在下人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拜見公主！”所有人下跪行禮。

  　　靜雯公主的目光掠過眾人，勾著唇道：“免禮。”

  　　說完，她親自扶了老夫人起身，一臉歉意地說：“靜雯經過陸國公府，聽到裏麵唱戲的聲音，一時心癢，便進來看看。

  　　希望沒有叨擾到老夫人的雅興。”

  　　她本人的出現，其實就是最大的叨擾。

  　　老夫人被人打斷看戲，心裏很是不悅，但對方是公主，又不能說什麽。

  　　但心情總是被影響了的。

  　　“公主哪的話？公主能來，是我等的榮幸。公主若喜歡看戲，便到裏麵坐吧。”老夫人客氣道。

  　　“那靜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靜雯很是歡喜地說，然後親昵地挽了老夫人的手臂，“我跟老夫人坐一塊。”

  　　老夫人惶恐地說：“這可使不得。來人，請公主上座。”

  　　霎時有下人臨時在前排的位置，添置了一把椅子。

  　　“公主請坐。”老夫人恭謙地說。

  　　靜雯公主眉頭蹙了下，但對方是陸卿白的祖母，她又不好拂卻，心頭一時有些憋悶，在看到人群中的陶夭時，她眼睛一眯，霎時有了主意。

  　　“本公主一人坐著看實在是無聊，便由陸國公夫人陪本公主坐著一塊看吧。”

  　　陶夭：“……”

  　　她已經很努力地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這死公主，怎麽還是能想到她？

  　　什麽讓她陪著坐一塊？分明就是想使喚她，再找機會修理她。

  　　不過不等她出聲拒絕，老夫人已先一步道：“公主說笑了，老身這兒媳，不太懂規矩，讓她跟您一起坐，怕是會衝撞了您，惹您不悅。

  　　好了，戲已經唱了一半了，公主不是來看戲的麽？快請入座。”

  　　靜雯聞言，眉頭皺了下，看了眼陶夭，有些不甘，但還是坐了下來。

  　　陶夭暗鬆了口氣，連忙殷勤地給老夫人端了一杯茶。

  　　老夫人笑了下，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因為靜雯公主的到來，大家看戲的熱情，沒那麽高了。

  　　不過好在靜雯公主也不是真的來看戲的。

  　　她坐著看了一會兒，做了做樣子，與宮婢耳語了幾句。

  　　然後宮婢便走到了陸卿白麵前，“公主聽聞國公府的景致不錯，想去逛一逛，還請陸大公子給引個路。”

  　　對靜雯公主的突然到來，陸卿白本就有些不滿，這時被叫過去引路，心裏更加不快了。

  　　可也不敢公然違拗。

  　　他冷著臉，起身走到了靜雯公主麵前，“公主請！”

  　　靜雯公主唇角勾了勾，按捺下心頭的雀躍，施然然地起了身。

  　　眼見著二人走遠了，老夫人等人終於鬆了口氣。

  　　正好台上演到精彩的地方，眾人忍不住喝了聲彩，“好！”

  　　陶夭也真心地跟著喝了聲彩，“好！”

  　　可她話音才落，旁邊忽然走過來一人，別扭地喚道：“小、小舅母，能否借一步說話？”

  　　陶夭轉頭，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位外甥女。

  　　“不行？”陳盈盈眉頭蹙起。

  　　“怎麽不行？當然行。”陶夭忙道。

  　　陳盈盈聞言，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在前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陶夭在她後麵跟著。

  　　可是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這個姑娘也不說話，隻是扯著路邊的花朵，不停地撕著揉著。

  　　看著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花朵，陶夭看不下去了，出聲道：“你想與我說什麽，這裏沒有人了，可以說了。”

  　　陳盈盈聞言，回頭糾結地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道：“靜雯公主根本不是來看戲的。”

  　　陶夭聞言，眉頭挑了下，知道她還有下文，便耐著性子道：“嗯，闔府的人都知道。”

  　　陳盈盈一聽，眉頭皺了下，“那你怎麽不著急？”

  　　“我為什麽要著急？”陶夭不解了。

  　　陳盈盈顯然也是不解她為什麽是這樣的反應，語氣急切地說：“你、你不是愛慕大表哥麽，她可是來找大表哥的，方才大表哥跟她出去了，你不著急擔心麽？”

  　　花木掩映的另一條小徑上，陸九淵和烏澤正好走來。

  　　聽到二人的對話聲，陸九淵怔了下，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朝聲源的方向看去。

  　　莫名的，他想聽聽陶夭會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