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食髓知味
作者:沈眠陸少卿      更新:2023-10-07 13:10      字數:2305
  第422章 食髓知味

    簡瑤在車裏看了刑南藝三天。

    刑南藝在南城的三天隻出過一次門。

    夜半去商務會所接喝多了的錢桂芳,倆人住一間房。

    除此之外,一直閉門不出,吃飯全是酒店送。

    刑三嘀咕:“如果不是他前幾天突然跟了你一天,這人看著還真是沒點危險性。”

    簡瑤也搞不明白刑南藝是什麽意思。

    如果真的早就把和她和陸家的恩怨放下了,為什麽那天要來跟著她。

    白天不明顯,是查監控查出來的。

    但到了晚上,從她下車後,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勞斯萊斯跟在她身後前行了小半個小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對勁。

    如果不是放下,是想報複,更不該那樣,應該猥瑣到底,堅決不出。

    刑三:“出來了。”

    簡瑤回神,看向屏幕。

    刑南藝出來了,身邊跟著錢桂芳。

    簡瑤:“三哥。”

    “恩?”

    “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

    “什麽?”

    簡瑤思索道:“他倆的……距離。”

    資料上顯示刑南藝是錢桂芳養著的,那麽就是錢桂芳的情兒了。

    可倆人同框時,簡瑤總感覺錢桂芳有點唯唯諾諾的拘謹。

    一點也不像資料上顯示的荒唐無度,膽大包天的錢桂芳。

    刑三說:“錢桂芳玩的荒唐,人盡皆知,但在京都行走那麽多年,沒人能抓住把柄把她搞下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謹小慎微,而且很會裝,我聽說她早兩年還請過兩個表演老師。”

    簡瑤錯愕,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把這點怪異壓在了心底,驅車跟上去。

    倆人穿的很隨便,但去的地方卻不隨便,去的是南城出了名的野吧。

    刑三:“我跟男的,你跟女的,有事電聯。”

    簡瑤應下。

    把帽簷往下壓,看舞池裏密密麻麻的高大男人,掌心蜷了蜷,硬著頭皮擠進去。

    野吧之所以加個‘野’就是真的野了。

    到處都穿著清涼,而且舉止曖昧,嘴巴更是不三不四。

    簡瑤進去不過一秒,惡心的胃裏泛酸,自己挪到邊角的位置。

    眼看錢桂芳身影遠走有點急了,環視四周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路能走。

    伴隨著場中一聲大喊,和震耳的狂呼,諾大的酒吧陷入一片黑暗。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卻不是嚇的,是興奮的。

    簡瑤手摸到牆柱環住,另外一隻手去找手機。

    黑暗中不知道從哪冒出一隻大手,直接攥住了簡瑤的手腕。

    掌心的溫度太涼了。

    像是剛剛結束冬眠的蛇。

    冰的簡瑤激靈了一下,察覺這人在拉自己後,毫不猶豫的朝外一甩,就著場中亮起的手電筒光,朝人潮中竄。

    後脖頸被掐住。

    簡瑤呼吸微窒。

    腕間的彈簧刀滑落至掌心,眼底發狠回身想往下劃的時候,耳邊漫入低低沉沉的笑。

    “親愛的瑤瑤,好久不見啊。”

    隻是瞬間,簡瑤汗毛豎起,不可思議的朝後回望。

    脖頸一酸,陷入昏迷。

    簡瑤再醒來時一眼看見了刑三。

    環視四周,這是醫院。

    簡瑤懵懂道,“我怎麽在這?”

    “那野吧裏黑夜狂歡,你被擠的撞到頭昏迷了,刑南藝把你抱出來,叫的救護車,因為路上有人認出他來了,所以自己開車在後麵跟著,確認你到醫院了才走。”

    簡瑤沒說話。

    刑三好奇道:“你和他之前是什麽關係?”

    簡瑤微怔:“為什麽這麽問?”

    “他把你抱出來的時候,全身都在抖,眼淚要掉不掉,我個大男人看著心裏都有點不是滋味。”

    “他從前是個演員。”簡瑤坐起身:“大滿貫影帝。”

    刑三:“你的意思,他是裝的?”

    “對。”

    “那他裝這個幹什麽?”

    簡瑤也不知道裝這個幹什麽,思考了幾秒,問刑三:“刑南藝呢?”

    倆人對視一眼,皆是一凜。

    刑南藝不見了。

    簡瑤和刑三在兩個小時後才再次找到刑南藝,依靠在車邊打電話。

    簡瑤環視四周,莫名感覺這裏好像距離陸家有點近,把不安壓下去,“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支開我們是故意的?”

    “對。”簡瑤抿抿唇:“再找個人盯錢桂芳,我們倆一起盯刑南藝。”

    刑三應下了。

    簡瑤和刑三又跟了刑南藝三天。

    刑南藝和最開始一樣,規規矩矩。

    沒和南城權貴結交過,更沒出過門。

    三天裏隻見過他兩次,一次是穿著一身黑,靠在酒店下麵的涼亭那看月亮,一次是依靠著電線杆子抽了半包煙。

    錢桂芳那邊很符合她來這一趟的目的。

    走訪調查慰問,飯局合理,沒有多餘的安排,倆人返航的時間定在了明天早上。

    刑三說:“陸總那,我報您報。”

    簡瑤被手裏的毛線針紮了手。

    豎起手指噙住,抽濕紙巾擦白色羊毛圍巾上麵沾到的血漬。

    刑三:“又紮手了?”

    簡瑤恩了一聲。

    “你換種織法,別織這麽難的。”

    “這種織法,圍巾保暖還好看,像是買的。”

    簡瑤感覺陳啟明收到後會整個冬天都圍著。

    也許一圍就是好幾年。

    那種簡單的不好,時間長後很鬆散,不耐造。

    這種就很好,但彎彎繞繞太多了,加上她買的是最柔軟最細的細織毛線,為了不留大的縫隙,八個毛衣針不知道哪個就紮手了。

    刑三嘖了一聲:“那就少織一會,我看著都替你累。”

    簡瑤沒法少織。

    刑南藝如果真的沒威脅的話,她要著手處理簡家,也許很快就要回去找陳啟明了。

    她從來沒送他過東西,想把這個送給他,作為他願意等她的謝禮。

    而這個真的很難織。

    簡瑤擺弄了好多天,不過六十公分,距離她的兩米要求還差了太多。

    簡瑤搖搖頭,皺眉接著擺弄這細細的白毛線。

    聽見刑三問:“很喜歡你男朋友吧。”

    簡瑤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輕聲道:“想和他在一起。”

    很想很想。

    想到莫名的有些不耐煩。

    不耐煩處理刑南藝的事,也不耐煩處理簡冉的事。

    不耐煩到在密封悶熱的車裏都感覺到了冷。

    從前陳啟明總喜歡和她碎碎念些瑣事。

    但簡瑤沒參與過,知道熱鬧有意思,卻隻是作為旁觀者,也不願意騰出時間去看看陳啟明嘴裏熱鬧有意思的世界。

    沒體會過就罷了。

    真的體會了,有種難言的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