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療傷聖藥
作者:安倩茹      更新:2023-10-05 22:39      字數:2041
  第144章 療傷聖藥

    身敗名裂而死。

    上官淵夫婦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生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然而,就在他倆吃過斷頭飯,準備赴死的時候。

    眼前卻突然一黑。

    再醒來時,他倆已經在牢外。

    看起來像是被人救了,可是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一個已經死了四年的人,安景恒。

    不過相比四年前那個十八歲的小子,他現在高了,壯實了,眼神也更成熟狠辣。

    相談了一陣,二人驚悉在逐郡造反的那個“安”竟然是安行道。

    他和安景恒四年前為了保命,神不知鬼不覺地詐死脫了身。

    “姐姐,我是被冤枉的,爹也是被冤枉的。皇帝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一道旨意就滅了安家九族,還有若幹無辜之人。”

    “既然你還活著為何不與我相認呢?”

    安景恒憤慨地指著上官淵,“因為害我們的就是上官淵母子,而你偏偏對他愛的死去活來,若非是骨肉至親,我真的不想設計救你們。”

    倩茹想為上官淵辯白,但安景恒直接把話截了過去,“你要說什麽我都知道,這些年我也看出他對你確實很真心。你想爹和我原諒他也成,隻要他發誓以後都效忠安家。”

    對效忠二字敏感的上官淵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試探道:“莫非你們也想當皇帝?”

    安景恒毫不避諱地承認,並言大宣朝的三十二郡,已經有六個郡歸順安家。

    “長孫皇室已經完了,以後的天下,誰的手腕強就屬於誰。上官淵,我爹若是稱帝,你就是駙馬,就算你不立半點軍功,看在姐姐的份上,我們也一定會善待你,但你決不能做出半點傷害安家利益的事。”

    倩茹明顯地感覺到了上官淵內心的複雜。

    是啊,傻子也明白了在逐郡造反的就是安行道。

    盡管這是大逆不道的,但出於對一家人的私心,倩茹希望上官淵能選擇忠於安家。

    在她的心裏,如果這天下之主由自己的正直慈愛的父親來當,勝過多疑狡詐的長孫略千百倍。

    更何況現在,長孫略已經被鄭瀟害死。

    長孫略沒有子嗣,洛郡王也瘋了。

    整個長孫皇室隻剩下彰王長孫玉和河東郡王長孫基兩點血脈,這一老一少,根本不能成事。

    而且,說不定已經被鄭瀟給害了。

    可是她不好拿這些話來遊說上官淵,因為她知道上官淵對大宣朝的忠心。

    好在景恒也沒有讓她這麽做。

    他倆被安排住在一處偏僻的莊子裏,每日隻能在裏麵活動,隨時都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種感覺怪怪的,好像囚徒一般。

    見一見景恒還需要先通報,等上一陣子才能見到,想見父親安行道就更不可能。

    待的時日越久,她想的便越多,心情也抑鬱。

    上官淵也是,話越來越少,越來越沉默。

    轉眼,樹葉已經黃了。

    在一個冷風颼颼的晚上,景恒急吼吼地把她帶到了父親麵前。

    他中了箭,身上還有幾處刀傷,奄奄一息。

    未等她作出任何反應,景恒就一刀劃破了她的手腕,把她的血滴在了父親的傷口上。

    “我們正在攻打京城,爹不能有事,所以,,得罪了,姐姐!”

    很快,安行道的傷勢便痊愈。

    然而,父女二人還沒有說上一句話,安行道便拿起兵器匆忙而去。

    此後數日,景恒又不斷地抬人來要求倩茹用血救。

    後來,為了方便取血,甚至直接將她帶到軍營。

    很快,她便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京城已經被攻下,父親安行道已經做了皇帝。

    上官淵健步衝到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哽咽道:“以後我再不會讓任何人放你的血,絕不讓你離開我半步!”

    回想起在軍營裏,景恒迫切地催促她用血救人,甚至不斷地一刀刀割在她手上,她落淚了。

    這時,父親安行道穿著龍袍雄赳赳地走到了她的榻邊。

    “茹兒,你是咱們大正王朝的開國功臣,多虧了你的血,朕才能迅速攻下京城。你放心,朕已經找了最好的大夫為你調養身體,你很快就會康複!”

    別的話她也說不出來,隻弱弱地道了聲謝。

    安行道以為她是不滿足,補充道:“還有那個害你的鄭瀟,朕也一定捉住,將其千刀萬剮,為你報仇!”

    然而,她隻是失血過多身體太虛,實在說不出幾個字,須臾,眼皮一耷拉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地她感覺到身下有些顛簸,睜眼一看,竟然是在一輛寬敞的大馬車上。

    她一睜眼,侍女便把爐子上煨著參湯端來喂她。

    “這是要去哪裏?”

    “回公主,咱們這是在西征的途中。”

    “西征?打誰?”

    侍女說不清楚,隻道是個姓許的。

    倩茹隱約想起上官淵曾經和她說過,許有雄西逃了,估計這個姓許的應該就是他。

    “駙馬呢?”

    “駙馬前幾日奉詔北征去了。”

    “那西征的主帥是誰?”

    “太子殿下。”

    “皇上呢?”

    “在京城。”

    倩茹明白了,不再詢問。

    整日被一大堆昂貴的補品伺候著,她的身體也不見康複,總是醒的時候少,睡的時候多。

    偶爾感覺手臂疼痛,或者腳上疼痛,她也懶得睜開雙眼。

    她明白,父親和弟弟現在都把自己當成了療傷聖藥。

    從小到大,她一直想為他們做點什麽。

    所以,麵對現在的遭遇,她實在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不過,她也不必為這些焦慮,因為有時候一閉眼,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半個月之後。

    日子於她而言,總是來去匆匆。

    睡的最久的一次,就是一覺醒來已經回到了京城。

    此時,已經是次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