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匕首之謎
作者:安倩茹      更新:2023-10-05 22:39      字數:2165
  第66章 匕首之謎

    一夜經曆了劇變,劉昂對他們三個也沒了殺意。

    季鳳山上,人人都在議論著招安的事。

    倩茹怕人心再有浮動,攛掇著餘成去幫忙散布,說上官淵來季鳳山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招安。

    雖然劉家和上官家有舊怨,但好歹上官淵是劉昂的親外孫,又有患難相幫的情義。

    劉昂多年不管事,對山下的事一無所知,對於招安,能指望的也隻有上官淵這個外孫。

    所以,這話一散布出去,儼然就成了鐵一般的事實。

    山上的人對他們的態度都因此變得友好起來,還主動給他們安排住宿衣食。

    季鳳山的劉家軍過的很苦,在這青黃不接的時節,全靠吃野菜粥、野菜饃度過。

    食物由夥頭兵統一做好,然後分發下去。

    大約是目睹了昨夜的慘劇的緣故,很多人都吃的涕淚橫流,令人見之心酸。

    傍晚,上官淵、倩茹又被帶入了祠堂。

    劉昂叫了軍中老將十人列坐左右,自己居上,曾孫劉堂侍奉在側,極為嚴肅地同他們談起了招安的事。

    說到底,其實也就是幾千劉家軍的安置問題。

    這些人多數都是老弱殘兵,在山上還能勉強團結互助,下山後各回各家,身無長物,無法安身立命。

    大家都不要功名,隻要田地錢糧。

    都怪之前劉頌菊開出的條件太好,以致於劉家軍的“要價”頗高,而他們又撒了謊,所以心虛不敢應承。

    更怕討價還價再度把劉昂惹惱了,又送掉小命。

    思量了一陣,倩茹有了個辦法,她要了筆墨,將劉家軍的要求通通寫於紙上。

    “你們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都會如實上報,而今天下太平,國庫充足,朝廷不會吝嗇於不給你們合理的安置。但如果諸位能幫忙做件善事,我想朝廷裏的大臣,一定不會過分挑刺,皇上批的時候,也一定會更痛快!”

    “你想我們幫忙做什麽?”

    “不管怎麽說,通吃山的盜匪是經由貴寶地去孟橋驛殺人行凶的,而且劉頌菊還為虎作倀,派人追殺大理寺的官差。所以,為了招安更順遂,煩勞諸位幫忙查一查此案的真相。”

    緊接著,她告訴眾人,被害的禦史安泰是自己的父親,若劉家軍能幫忙搜查證據,招安的事她一定不遺餘力。

    這話本來沒問題,隻是山上的老將,並非都像劉昂一樣對山下的事漠不關心。

    他們知道桂王長孫極堪稱是大宣朝第一權貴。

    結合昨夜劉頌菊、劉頌竹的話,他們更斷定這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們接受上官淵的招安,已經駁了長孫極的麵子,如果再調查搜集人家的罪證,隻怕下山享福不成,反而還會早早地送命。

    為了安撫人心,倩茹隻好把自己同湘湘的關係拿來說道:“,,世上豈有永遠的敵人?我們走的時候世子夫婦還住在我們的家裏。另外,為家父翻案,是桂王向皇帝親口要求的。如果這事兒是他幹的,那他為何還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眾人打消了疑慮,便各自分頭去召集部下盤問。

    祠堂陰暗又鬼氣森森的,劉昂似乎還有什麽想對他們說,但又一直不開口,隻是取出匕首不斷地擦拭。

    這一幕,不禁讓倩茹想到了劉頌菊看見那把複造匕首時的情形,到底,她是如何辨別的呢?

    上官淵也想問這個問題,隻是因為一些原因,踟躕著開不了口。

    劉昂說,辨別的關鍵就在於上麵刻著的這個“劉”字。

    “劉(繁體:劉)字有十五畫,分別代表十五個劉家人,誰的匕首誰那一畫就更粗。”

    “那代表我娘的是哪一畫呢?”

    “是最後的豎鉤。”劉昂停頓了片刻,“現在這匕首隻有老夫這個點,劉義一脈倒數第二畫的豎,已經那個豎鉤,都不在了。”

    “一豎一鉤撐起半個劉字,你娘年輕時候一定很了得。”倩茹隻是想諷刺一下上官劉氏,沒想到意外激起了劉昂的憤慨。

    “她豈止是了得?這個畜生,不忠不義,翻臉無情,氣死老娘,打殘弟弟,劉家軍一半都是死在她的手裏。若非為了手下這幫兄弟,為了劉家能留下一點香火,老夫寧死也不會招安,尤其是上官家的招安。”

    劉昂憤慨的握著拳頭,連聲怒號:“恥辱,恥辱,,”

    臉色就紅白交替,看起來十分恐怖。

    為防止他氣急攻心死了,倩茹趕忙推著上官淵靠近些安撫劉昂,哪怕是動動手為老人順順氣。

    隻是上官淵想幫忙,劉昂卻不讓,反而出言嘲諷。

    “當年你娘背叛劉家時說,她的夫婿一定是王侯之才,老夫倒是好奇,長孫氏打下江山後給你爹封了個什麽王侯。”

    “我娘沒有接受先帝的對他追封。”

    “為何?她那麽愛麵子,怎可能不要?”

    “先帝拒絕徹查我爹的死因,所以,她拒絕了追封。”

    上官淵這幾句話像是靈丹妙藥,劉昂聽了之後,很快就平複了心緒。

    他戲謔地抓過上官淵的手臂,“你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你一定很恨殺你爹的仇人吧?”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但如果害死你爹的是你娘呢?”

    勤政殿上,長孫極如此說,離開京城的時候,易仲倫又有暗示,現在劉昂又,,難道,,

    上官淵有些不敢想,可是這也是他好奇的。

    過了這村,沒這店兒,劉昂已經是耄耋老人,今日不問,以後可能就問不到了。

    掙紮了片刻,他終於拐彎抹角地問了,“想不到忠義當先的劉老將軍竟然也挑撥別人母子的關係,真是,,”

    “小子,看來你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你娘。她從來都是自私自利,有仇必報!你爹在外麵有人,又吵著要休妻,這等奇恥大辱,她豈能忍得?”

    “你胡說!”

    劉昂不屑道:“當時牽製長孫極的人就是老夫,你爹的死,老夫算得上是當世知道內情的少數幾人之一。”

    “什麽內情?”

    劉昂拿起香案上的匕首給上官淵看,“內情就在這把匕首上。”

    匕首上劉字的豎鉤比其他筆畫都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