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毒藥材
作者:徐澄寧陸弗      更新:2023-09-30 22:07      字數:2270
  第468章 毒藥材

    徐澄寧對此舉雙手讚同。

    “對了,蔡先生給你寫信來了。”徐澄寧道,“他說,南邊的商行被鄭家幹擾了,這個月隻有之前五成的獲利。”

    她撓了撓臉蛋:“好像是因為你公布了文章和奏折,寧王便順藤摸瓜猜到你在南地的布局了。”

    她之前也預料到了,給她澄清汙名就是會帶來很多不便的,至少在經商這一塊上,還沒人能搞得過鄭家。

    陸弗卻很是溫和地摸著她的後頸:“不礙事,見招拆招,你不用擔心。”

    徐澄寧道:“我去找幾個富商籌銀吧。”

    “不用。”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可不想再扶起一個鄭家。

    “你安心睡覺,我這就去給蔡央寫信。”

    一出房門,陸弗臉色便微微凝重起來,他叫人取來賬冊仔細翻看,軍用耗費越來越巨大,削減了一半的盈利,無疑是雪上加霜。

    必須想個法子再掙錢。

    他思來想去想好了法子,提筆給蔡央寫了一封回信,寫完正好瞧見陳雨江無所事事地在門外溜達,那一瞬間福至心靈,立馬將他喊進進。

    陳雨江蹦蹦跳跳跑進來:“殿下,您找我?”

    陸弗把信交給單左,讓他退下並關上門。

    門扇在外麵的聲音隔絕,屋裏越發安靜得讓人發毛。

    更發毛的是殿下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似乎很不高興。

    陳雨江眼睛往下一骨碌,看見陸弗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點著。

    完了,真的是在不高興!

    陳雨江冷汗淋漓,感覺自己的所有齷齪不堪變得無所遁形,於是立馬跪下,嗚嗚大哭。

    “殿下饒命,我該打,我該死!我再也不敢慫恿小澄寧喝酒了,求您饒我一命,別趕我走啊嗚嗚嗚……”

    他哭累了,才聽見陸弗幽幽來了一句:“我記得你說過,你最擅長畫人像?”

    陳雨江眨巴兩下眼睛,有些轉不過來:“是、是,殿下,怎麽了?”

    陸弗往椅背上一靠,整張臉埋入了黑暗裏。

    “收拾東西,即刻動身去揚州,去那裏畫一種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雨江總感覺陸弗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句話的。

    “什麽畫?”

    “最掙錢的畫。”

    ……

    有一說一,壽王的到來的確為他們注入了新的力量,軍隊的壯大,讓他們接下來的征戰更加所向披靡,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襲卷到中原,將前線一直往北推移。

    但有好就有壞,徐州脫離了被薄元道攻打的危險後,又開始作妖了。

    軍營裏治傷的藥材在幾天前就斷了,遲遲續不上新的傷藥,重傷而死的人大大增加。

    李茹和韓清元出去奔波徐久,這次也空手而回。

    “哪裏都買不到藥材,連上山現采也采不到。”李茹無助地搖頭,“南哥哥,這次我是什麽辦法都試過了,但就是不頂用。”

    徐澄寧也很是苦惱。軍營裏有好幾味最實用的止血愈傷的傷藥都產自徐州的有名藥行,沒有藥,就是鍾白仞也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去跑一趟……”

    “不行!”雲九道,“你有事吩咐,不能離開。”

    “是啊寧兒。”韓清悅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想拿你去做人質呢,誰走你都不能走。”

    徐澄寧何嚐不知道,但她沒招的時候就習慣出去走,邊走邊看,看著看著,或徐就有法子了。

    愁眉苦臉之際,外麵有人興奮大喊:“來了來了!藥材來了!”

    久旱逢甘霖似的,徐澄寧泛起喜悅,忙跑出去看,隻見數架輜車停在傷兵營外,車轍印深深,看來收獲不小。

    “這些都是從南邊來的?”

    押車的兵頭道:“是的,幸而南地大,還能搜羅到一些,兄弟們可算是有救了。”

    徐澄寧點頭,但她向來謹慎,便喊出兩名軍醫來。

    “你們看看藥材可有不妥之處?”

    軍醫檢查過後,都說沒有異常,徐澄寧便讓人一箱一箱地搬進去。

    韓清悅神情一鬆:“太好了,這麽多夠用上好一陣子了。”

    徐澄寧隻是莞爾,沒有回應,倒是問起兵頭來:“南地也很難找齊藥材嗎?”

    “回徐姑娘,是這樣的,就這一些也是我們東拚西湊搜集來的,您瞧,連金瘡藥都不一樣呢。”

    他搬起一箱子倒給徐澄寧看,裝金瘡藥的藥瓶子有的高有的矮,有的細有的圓,黃黃白白,各種各樣。

    徐澄寧點頭:“看起來是很艱難,難為你們了。”

    她又瞥到兵頭手背上一道口子,便道:“你怎麽也傷了?雲叔,給他擦點金瘡藥。”

    “不用不用,徐姑娘,這麽點傷,一會就好了……”

    管他怎麽說,雲九已經走過來,死死抓住兵頭的胳膊,兵頭極力掙紮,嗷嗷大叫:“放開我!放開我——啊!”

    雲九把一整瓶金瘡藥都倒在了兵頭手上,頓時傷口升起一縷煙氣,隻是片刻的工夫,傷口已經被灼成了紫色。

    “把他們都拿下!”

    徐澄寧喝道,瞬間士兵們拔劍將所有押車的兵卒按在了地上。

    兵頭驚恐地看著她,徐澄寧捏起一塊藥材,冷聲道:“好容易收集來的藥材,竟然這麽巧,都是一年以內的新貨。而且單隻半夏一味藥材便大有講究,南地多瘧疾,北地多傷肝胃,從南地送來的半夏,卻是北地慣用的炮製方法。我看這不是你們辛辛苦苦搜羅來的,而是辛辛苦苦為我們準備的吧。”

    軍醫都傻眼地望向徐澄寧。

    要是在炮製過程中用點無色無味的毒,光看和聞,甚至給熬出來的藥試毒,確實很有可能試不出來毒。

    想到這,大家嚇出了一身冷汗。

    “全部帶下去,一個個審,把奸細都揪出來。”

    “是!”

    韓清悅驚呆了:“寧兒,這麽多藥材,都沒用了嗎?”

    “大概吧,”徐澄寧也覺得肉疼,“先讓鍾大夫來看看。”

    就是好的藥材再不續上,恐怕要出大事啊。

    徐澄寧臉色沉寂下來,餘光望見遠處有軍旗飄動,是大軍回來了。

    陸欽鋒一馬當先跑回來,身後還帶著一人,身上墜著數箭,腦袋耷拉著,嘴唇蒼白。

    徐澄寧定睛一看,那不是謝容鈺麽!

    “哥!”

    徐澄寧跑過去,幫著陸欽鋒一起把謝容鈺扶下馬。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楚,謝容鈺胸口的箭羽已經將他的身體刺穿,肩胛之下露出了一個血紅的帶倒鉤的箭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