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偷錢
作者:徐澄寧陸弗      更新:2023-09-30 22:07      字數:2193
  第111章 偷錢

    槐花巷。

    一隻陶碗摔在地上迸裂開,緊隨而來的是劉氏的破口大罵:

    “你敢偷錢?!我養你這麽大你竟然敢偷錢!你個不要臉的賠錢貨!把錢藏哪兒了?!拿出來!”

    徐秀梅臉皮厚,扭扭捏捏,就是不承認。

    “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偷了?縣太爺抓小賊還得有證據呢,你說我偷,倒是拿證據出來啊!”

    劉氏氣得抄起掃帚滿院子追著打。

    “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賤丫頭!要什麽證據!我說你偷的就是你偷的!”

    徐秀梅擋住她的掃帚杆子,摸摸耳垂,捋捋袖子。

    “喏!你看!我這身上穿的戴的,還是原來那些舊的東西,根本沒再買,你的錢才不是我偷的呢!”

    劉氏上看下看,還是不太相信,這個家裏最有可能偷東西的,除了徐秀梅還能有誰。

    “喏,”徐秀梅指了指正巧進門的徐福,“二弟天天出去鬼混,你怎麽不說是他偷的?”

    徐福今年十歲,長得黑不溜秋,頭發草草梳成個髻,濃黑的睫毛蓋住了眼白,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徐秀梅喊他,他理都不理,低著頭就往屋裏走。

    徐秀梅跑過來,一把擰住他的耳朵,徐福在她手下扭啊扭,被拖到劉氏跟前。

    徐秀梅翻出他身上幾個銅板和一角銀子,洋洋得意:“看吧,我就說是他偷的。”

    徐福辯駁:“我沒偷錢!”

    “死小子!還不承認!”

    徐秀梅把他的耳朵擰成了花。

    劉氏狐疑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想想還是更懷疑大女兒。

    “我丟的不止這麽多,肯定不是你二弟偷的。”

    “少的肯定花出去啦!二弟,你在外麵幹啥了,花那麽多錢?天哪!你不會賭錢了吧!”

    “我沒有!”

    三個人吵吵嚷嚷,葛婆子抱著丫頭正安坐在屋裏伸長了脖子看熱鬧,不料孩子嘴一癟,又哇哇哭了起來。

    徐秀梅福至心靈,揮手一指:“娘!我跟二弟都沒偷錢,那肯定是她們偷的!”

    葛婆子和蘭娘慌慌張張站起來,孩子丟一旁,齊聲說不是她們偷的。

    “你們整日在我家亂闖亂晃的,沒準見財眼開,就給偷了去了!”

    “冤枉啊姑娘!”葛婆子喊道,“我連娘子的錢放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偷呢!”

    蘭娘也道:“我隻做庭院灑掃和洗衣服,你們的房間我都沒進去過。”

    徐秀梅卻一口咬定是她們。

    劉氏轉念一想,隻要咬死了是她們做的,就有借口不給工錢了。

    於是,她大聲道:“我好心好意讓你們有活做有錢收,你們竟然敢偷東西!這個月的工錢你們就別想要了!”

    葛婆子和蘭娘大驚,急著要解釋,劉氏卻一個字也不聽,叫她們滾去幹活。

    趁著主家人都不在,蘭娘走到葛婆子身邊撇了撇嘴。

    “那錢,明明就是她那大女兒拿的,她偷偷溜到屋裏,從床褥底下掏的,我看見了。爛心腸的惡婆娘!往我們頭上扣屎盆子!”

    葛婆子啐了一口:“她就是想扣我們工錢,一家子破爛玩意兒,日了天了!遲早叫人捅穿了肚腸!”

    要不是她在這一塊名聲不好沒人肯招她做活,她才不會在這裏受罪!

    “先頭找我時,說好了隻是讓我帶孩子,結果洗菜做飯都得我來做!累死累活,一個月才給六百文!沒見過這麽摳搜的!

    “屋裏那個賠錢貨,一歲多了,換我孫子早就叫爹叫娘滿地亂跑了,她屁都不放一個!整天隻會嗷嗷嗷嗷地哭,哭了還得賴我!幹什麽都得抱,人家五個月大的都比這個強了!

    “生這麽個死丫頭有什麽用,賠錢貨!我真恨不得把她丟在恭桶裏溺死!”

    蘭娘吐出幾片瓜子皮:“哼,她說咱們偷,索性咱們就偷了,別白白擔了這個罪名!別說,這家子別看一副窮酸樣,家底豐厚著呢!”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屋裏的丫頭沒人管,扶著床沿站起來,手沒扯穩帳子,猛地摔了下去,腦袋磕到了地上。

    她嗷嗷大哭起來,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

    “怎麽樣?找到劉嬸子她們了嗎?”李茹急切地問。

    徐澄寧身子一滑,坐在了凳子上,手垂下去,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任何下落,接她們走的人有意掩藏身份行徑,把所有痕跡都抹去了。”

    徐澄寧蹙眉思索:“可為什麽要保密呢?”

    “是怕行事不正怕被人查到?還是,不想表露身份?”

    “隻是,為什麽是二姐呢?”

    徐澄寧想不明白,二姐一個各方各麵都普普通通的村姑,身上有什麽可圖的。

    李茹看她百思不得其解,提了個建議:“要不,求壽王世子幫忙查一查?”

    徐澄寧猶豫了一下,搖頭:“再等等消息吧。”

    讓陸弗去查她娘,萬一讓死對頭以為劉氏幾人是多重要的人物就麻煩了。

    她答應過爹爹要對他們好,斷不能害了他們。

    一大早,文國公府達官貴人接踵而至,謝容鈺身為公府世子,必須在前頭迎賓以示敬重。

    但顯然謝容斐的交際更廣,徐多與他交好的公子哥紛紛跟他打招呼,還故意抱團忽略了謝容鈺。

    “懷瑾當了官,真是越來越精神了!”

    “可不是,臉都瘦了不少,看來是能者多勞,這麽快就得為國為民殫精竭慮了。”

    “懷瑾可是兩榜進士,可不是連試都沒考過的人能比的,當然身負重任了!”

    “一會兒我們可得跟他多喝幾杯,別以後升了官我們想約都約不著嘍!”

    幾人舉著扇子大肆談論了一番,謝容斐笑著,剛要請他們進去,一條堅硬有力的臂膀橫在了幾個公子哥兒麵前。

    “世子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謝容鈺不再是一身勁裝,而是換上了世家公子穿的寬袖長袍,纖長的魚紋從衣擺延伸到肩頭,襯得整個人氣度如仙。

    他本身就麵如冠玉,比謝容斐不知俊美幾何,可再俊雅的長相、再飄逸的衣袍,都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勃勃的武人霸氣。

    謝容鈺負著手,一步步走上前,幾個公子哥都蔫了,擠在一起越退越遠。

    “你要做什麽?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