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化敵為友

  “沈弦月。”

  黑夜裏一道不夾雜著任何感情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裏，讓人不僅心裏一顫。

  沈弦月轉身循著聲音回頭看去，隻間樹上恍惚閃過一道黑影，下一刻在月光的作用下看清了穩穩站在地上的人。

  “噬淵。”

  “你果然和那日是同一個人，還有什麽遺言要說嗎？”噬淵活動了一下手腕，雖是疑問的語氣，可殺意絲毫不減。

  “本少主沒記錯的話，噬淵前輩有時會突然消失上好幾天。”沈弦月那雙靈動無比的眸子，此刻平靜地像一處深潭，平靜幽深，看不出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

  “那又如何？”

  噬淵眼中劃過一絲的驚愕，這人是從什麽時候就開始調查自己了呢。

  沈弦月輕笑了一下：“先不急著說如何，說說前輩為何會不急著動手吧；很多事情，前輩早就心有察覺，隻是沒有勇氣去確認罷了。”

  “請問前輩，顧清澤和您到底什麽關係，換句話說，您與‘鬼三刀’是什麽關係？”

  “故人之子。”

  沈弦月笑了笑：“前輩，我想您該知道顧清澤是‘鬼三刀’的孩子吧。”

  “你說什麽？”

  下一秒，噬淵就瞬移到了沈弦月麵前：“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顧清澤是‘鬼三刀’的孩子。”

  “不可能！”

  噬淵顯得有些激動，眉眼中全是震驚。

  看見他這反應，沈弦月也是一愣，他以為的是誰的？

  “莫非前輩以為顧清澤當真是當朝皇帝的親生兒子？”

  噬淵：……

  噬淵沉默了許久，久到沈弦月都覺得他徹底陷了進去，正思考要不要動手的時候，噬淵抬起了頭。

  眼神死死地盯著沈弦月，那凶狠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伸手直接活活掐死沈弦月：“你怎麽擔保顧清澤一定是‘鬼三刀’的骨肉？”

  聞言，沈弦月一愣，萬萬沒想到，噬淵思慮了這麽久問出的竟然是這。

  “晚輩知道‘鬼三刀’現在的藏匿地點，換句話說‘鬼三刀’還活著，那就有辦法判定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那為何就不能是皇帝的？”噬淵窮追不舍地問道。

  “晚輩說了，一試便知。”

  噬淵又沉默了許久，待要想先回去思考思考，捋清這件事時，一運氣，忽然全身使不上勁。

  伸手便想抓住沈弦月，後者腿腕一蹬，直接數十米遠。

  “現在回答前輩剛剛的問題，晚輩早就預料到了前輩會來，特意設下了此局，恭迎前輩。剛剛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一瞬間，四下八方的陰影裏突然冒出來了不下二十人，團團將噬淵給圍住了。

  “前輩，我生於江湖，對於江湖規矩自然清楚的不行。我與前輩早在約定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要死一個人了。”

  “不過，前輩放心，‘鬼三刀’用不了多久，就回去見你的。”

  噬淵抬起頭，出乎意料地沒有反抗，眉眼多了份柔情，少了份殺戮，似在懷念已忘的故人。

  “還希望你可以留顧清澤一命，他是我青梅竹馬的孩子。他不壞的，隻是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

  沈弦月沉默了一下，看著噬淵的眼睛緩緩說道：“前輩，您該知道已經沒有一個人可以改變顧清澤了吧。”

  “您說的沒錯，換個環境，他未必是這個樣子的；他真的很聰明，江湖加上朝廷有他這般氣性與謀略的也就一隻手。”

  沈弦月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了前世，那種殘忍，那種帶著血的瘋狂，像極了壓抑偽裝太久之後的無限反彈。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可他，注定會成為一個昏君，會至無數人與生離死別之中。”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北辰的災難！

  噬淵又沉默了片刻，最後緩緩說道：“廢掉他的內功吧，也廢掉我的，日後我看著他。”

  聞言，沈弦月一怔，內力對於習武之人有著非同一般的作用，她沒想到顧清澤對於噬淵竟然這麽重要。

  可……

  “前輩，您管不了他的，我說了顧清澤很聰明，論謀略您不及他三分之一。”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就中了套，來了這兒。

  “不過，鬼穀有一秘藥可以洗去他的過往，但有一定幾率會損傷大腦。您知道的，這種東西，沒有百分百安全的。你若是同意顧清澤服用這個，並在他體內種下子蠱；晚輩不僅相當樂意放了他，還會幫助前輩找到一處絕對安全的地方。”

  “當真？”

  “當真，不過，晚輩需要提醒一點，一旦顧清澤有了異動，他必死無疑。”

  “一言為定。”

  沈弦月點了下頭：“首領，人交給你了。”

  夜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