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端起

  　　吃過飯墨鳶幫著沈梅一起收拾，許湛洲也站起來幫著收拾碗筷。

  　　張子傑則拉著他說道。

  　　“讓她們收拾吧，咱倆去抽根煙。”

  　　沈梅也笑嗬嗬的說不需要他幫忙，去沙發上坐著看會兒電視吧。

  　　跟張子傑來到陽台，張子傑掏出一盒煙，遞給許湛洲。

  　　許湛洲搖搖頭。

  　　“我不抽煙。”

  　　張子傑笑了笑，自己點上一支，抽了一口問道。

  　　“你家裏是做什麽的？”

  　　因為做生物研究的關係，許湛洲很保護自己的鼻子跟眼睛，當陽台彌漫起煙味時，他下意識的跟張子傑拉開了一些距離。

  　　“我的父母都是老師。”

  　　張子傑微微訝異了一下，隨後又是不屑的一笑。

  　　“老師，書香門第啊，沒想到墨鳶居然找了這麽一個人家，看來你對她是不了解啊，”

  　　不過讓他很失望的是，他並沒有在許湛洲臉上看出特別的情緒。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麵對許湛洲，他總是會生出一種自己很卑微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惱怒，明明他是高管，許湛洲就是個學生而已。

  　　“我問你，墨鳶跟你也說她的臉是撞到了桌子上才會腫起來的嗎？”

  　　許湛洲沒說話。

  　　張子傑就當他默認了，便頓時找回了自己的節奏。

  　　“你呀，好好了解一下她吧，跟她在一起，要是家裏沒點兒厲害的人，怕是不長久啊！”

  　　他說著還拍了拍許湛洲的肩膀，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

  　　許湛洲看著他，問道。

  　　“她很在乎她小姨，你也是長輩，為什麽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呢？目的是什麽？希望我們分手？我們分手又能給你帶來什麽好處？”

  　　張子傑抽著煙，眼睛看著許湛洲，可麵前這個年輕人始終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剛才的話那麽尖銳，卻也看不出一點兒情緒。

  　　他心裏忽然生出一些恐慌來，對麵前這個年輕人的恐慌，他自己覺得荒唐，可是卻又控製不住。

  　　他隻能訕訕笑道。

  　　“你別誤會，我隻是怕你以後知道了墨鳶的事情要跟她分手，怕你傷害她而已。”

  　　“我不會跟她分手。”

  　　許湛洲說完便徑直回到了客廳，煙味實在太刺鼻，讓他很不舒服。

  　　廚房中，沈梅聽墨鳶說許湛洲今年三十歲，是學校的老師，簡直震驚的無以複加。

  　　“你說他……真的有三十歲？”

  　　墨鳶想起剛才她一個勁兒的叫人家小夥子，還說是自己學弟，就忍不住笑。

  　　“是啊，他可比我大了十歲呢。”

  　　沈梅瞪大眼睛，拿濕漉漉的手把墨鳶拉到身邊。

  　　“我說，你怎麽想呢？這年齡也太大了點兒吧？”

  　　墨鳶無奈。

  　　“你不是說年齡大點兒會疼人嗎？”

  　　“可是這也大太多了吧？”

  　　墨鳶攤手，那沒辦法，她已經領證了，當然，為了小姨的承受能力考慮，她沒說出來。

  　　“你說他是教授，是你的老師？”

  　　墨鳶趕緊搖頭。

  　　“不是，他不是我們係的。”

  　　沈梅沉吟了一下，斟酌著怎麽說能不傷到墨鳶。

  　　“那個，鳶鳶，跟教授談戀愛這……是不是不靠譜？”

  　　墨鳶悄悄說道。

  　　“所以小姨你得給我保密，千萬別告訴別人，小姨夫也別說。”

  　　沈梅笑了笑。

  　　“放心吧，你小姨夫又不會出去亂說，他也不是那樣人啊。”

  　　墨鳶看著她，有些無奈，這麽些年了，小姨以為他們還是以前的樣子，可卻沒發現，張子傑早就變了。

  　　“對了，你談對象的事跟你媽說了嗎？還有，你爸……他最近沒去你學校吧？這男孩知道你爸的事情嗎？”

  　　墨鳶搖搖頭，也沒把今天在學校外的事情告訴沈梅。

  　　那五個混子就是墨東遠惹來的。

  　　沈梅歎了口氣，叮囑墨鳶。

  　　“先別告訴他，你爸爸太不是個東西，萬一人家怕被他找麻煩，那你……”

  　　墨鳶沒說話，不過還是想著找個時間要跟許湛洲說說家裏的事。

  　　不管事後他做什麽決定，墨鳶都尊重他。

  　　隨後兩人聊到了墨鳶的媽媽沈娟，小姨說她打過電話，沈娟說她去一家餐館打工了，每個月有工資，說要給墨鳶攢錢做嫁妝。

  　　墨鳶聽的心裏酸澀，她不需要什麽嫁妝，也不需要母親拚命去掙錢，不過她能少在家裏待著，也能少被墨東遠折磨點兒。

  　　兩人從沈梅家離開時，已經快十點鍾了，沈梅讓張子傑送他們，不過墨鳶看到張子傑不好看的臉色。

  　　便說不用了，他們打車回去就行。

  　　隻是臨走還是忍不住提醒了沈梅一句，洗衣服的時候要翻翻兜，了解一下彼此的財務問題。

  　　沈梅這次聽出了她的意思，卻笑著說沒必要，他們家的錢都存著呢，還要給兒子娶媳婦兒呢。

  　　墨鳶無語了，跟許湛洲一起離開了。

  　　周日墨鳶依舊很忙，上午去家教，下午又去了律所整理資料。

  　　許湛洲則接到了中心醫院的一個電話，說昨晚送過來五名病患，有四名腦部大出血，昨晚雖然搶救了一夜，但今天又出現了病危的情況。

  　　中心醫院現在腦科的主任是許湛洲學長，便給他打電話讓他過去看看，因為現在醫生們已經搞不清楚這些人的致命創傷到底在哪個位置了。

  　　不過當許湛洲在重症室見到那幾名病危患者時，有些驚訝。

  　　昨晚雖然巷子裏很暗，但他還是看清楚了那五個人的臉，現在躺在這裏的人，都是昨晚那五個人當中的。

  　　“湛洲，我們去看看他們的腦部CT，昨晚全都大出血，我們判斷是被重物擊打造成的，而且警察也在巷子裏找到了一塊板磚。”

  　　“警察？”

  　　許湛洲神色微凝。

  　　梁主任很疑惑的看著他。

  　　“是啊，昨晚救護車把他們拉過來之後，那個還算清醒點兒的就嚷嚷著說他們是被人打的，後來這四個人眼看著不行了，他就趕緊報警了。”

  　　許湛洲臉色陰晴不定，他彎身查看了一下患者的傷勢。

  　　“片子呢？”

  　　梁主任很懵，但還是趕緊讓助理醫生去趕緊把片子拿了過來。

  　　許湛洲又許續查看了其他三人的傷口，之後又對比片子，還有各項檢查結果，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幾個人傷的比之前他認為的重多了。

  　　可昨晚墨鳶砸完人，他就看過了，不會致命，最多就是流點兒血，可這些人現在卻全都生命垂危，很可能受到了二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