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厭其煩

  　　蕭芸芸搖搖頭，表示她猜不到。

  　　穆司爵看了蕭芸芸一眼，說：“不管猜對猜錯，獎勵一份蛋糕。”

  　　“好耶！”蕭芸芸興奮的湊過去親吻了穆司爵的側臉一下。

  　　穆司爵眸底閃爍著某種愉悅的東西，牽住蕭芸芸的手往餐廳裏走。

  　　兩個人走到角落的空座，蕭芸芸坐下來，看著桌子上的食物，咽了咽喉嚨：“這樣不太好吧？”

  　　穆司爵似乎並不認同蕭芸芸的觀念，語氣篤定而又嚴肅：“沒什麽不好的。”

  　　蕭芸芸撇撇嘴角，開始享受她的午餐。

  　　穆司爵也沒再說話，拿出ipad瀏覽網頁，偶爾掃一眼餐盤，卻總是會發現蕭芸芸在看他，時不時會露出滿足又崇拜的笑容。

  　　她在欣賞他的帥氣。

  　　他突然有些慶幸她是個盲人，讓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和精力留在她身上。

  　　不過，他也有一點遺憾。

  　　遺憾蕭芸芸永遠隻能看著他的背影，而他卻不能看著她。

  　　吃過午飯，蕭芸芸迫不及待地說：“我們去逛街吧！”

  　　穆司爵拒絕了蕭芸芸的提議：“不了，我下午有個會。”

  　　蕭芸芸失望極了，卻還是乖巧懂事的答應：“那我回家了，下次再約。”

  　　穆司爵“嗯”了聲，示意保鏢護送蕭芸芸回去。

  　　蕭芸芸剛上車，就感覺肚子突然疼痛起來，她咬著牙忍了幾秒，終究還是沒忍住，捂住胃部蜷縮成一團。

  　　司機嚇壞了，急忙問：“小姐，您怎麽了？”

  　　“胃痛……”蕭芸芸的額頭滲出冷汗，“快送我去醫院……”

  　　“哎呦，小姑娘，這附近沒有診所啊！”司機慌張地說，“我帶您去最近的私立醫院？”

  　　“不……”蕭芸芸痛得渾身冒虛汗，斷斷續續地說，“就去a市最大的醫院吧。”

  　　她怕自己撐不到那個時候，必須盡快治療。

  　　私立醫院距離穆司爵的公寓並不遠，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私立醫院的大門口。

  　　蕭芸芸推開車門下車，整個人像脫水一樣癱軟下去。

  　　司機嚇了一跳：“小姑娘？”

  　　蕭芸芸喘著粗氣，勉強扯了扯嘴角：“沒事。”說著摸索著進了醫院。

  　　醫生幫蕭芸芸做了簡單檢查，確定她隻是急性腸胃炎。

  　　蕭芸芸鬆了口氣，躺在病床上，雙目呆滯的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你不舒服，為什麽不告訴司爵？”醫生問。

  　　“我想去找他。”蕭芸芸說，“可是……我不敢打擾他……”

  　　她想找穆司爵，是因為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分鍾跟他在一起的機會，可是她更害怕他會因此誤會她。

  　　她寧可自己偷偷跑掉，至少可以避免給他造成困擾。

  　　“你這個孩子真是太傻了。”醫生搖了搖頭，歎息道，“既然不敢打擾司爵，為什麽不早點回家休息？”

  　　蕭芸芸不答反問：“醫生，我是不是很嚴重？”

  　　“沒什麽大礙，我幫你開點藥，睡一覺就好了。”醫生邊寫單據邊說，“等你醒來，藥效差不多就起作用了。你先回家休息。”

  　　蕭芸芸沒想到這麽順利。

  　　她本來以為，她要在醫院躺好幾天呢。

  　　不過，穆司爵沒有來醫院，她心裏莫名地鬆了口氣。

  　　她不想讓穆司爵擔心她，更不希望他誤會她。

  　　這是她唯一能為穆司爵做的。

  　　回去的路上，蕭芸芸靠在椅背上沉默著，直到回到家才緩過勁。

  　　傭人給她準備了一杯紅糖薑茶，催促道：“蕭小姐，你趕緊喝吧。”

  　　蕭芸芸端起碗喝光，感覺腹部暖融融的。

  　　“謝謝你啊，阿姨。”蕭芸芸衝著傭人甜甜地笑了笑，接著放下碗，“我上樓了。”

  　　傭人叫住蕭芸芸：“小姐！”

  　　“怎麽了？”蕭芸芸轉過頭，疑惑地看著傭人。

  　　“我想起來了，老夫人說，司爵小姐今天帶你參加慈善拍賣會，結束之後，司爵小姐帶你去了海洋館。”

  　　“……對哦。”蕭芸芸懊惱地抓了抓腦袋，“我都忘了。”

  　　“你呀，這是太高興的緣故，才會犯糊塗。”傭人叮囑道，“不過，下次別這麽衝動了。”

  　　蕭芸芸點點頭，爬樓梯的速度變慢了許多。

  　　她知道，傭人在勸她不要太依賴穆司爵。

  　　但她還是習慣了他的存在啊。

  　　他就好像一塊磁鐵，吸引著她、引導著她靠近他。

  　　他就好像她的救贖。

  　　穆司爵就好像一棵蒼茫浩瀚的森林，包裹著她，支撐著她。

  　　他們就是這麽互相依偎著彼此長大的。

  　　蕭芸芸突然有種感覺——他們已經不分彼此了。

  　　回到臥室，蕭芸芸換了衣服躺在床上，聽見敲門聲。

  　　“請進。”蕭芸芸喊完，房門隨即被推開，司機拎著幾瓶消腫止痛酊走進來。

  　　蕭芸芸一愣：“司爵買的嗎？”

  　　“不是，是老宅派過來照顧你飲食起居的人。”司機說，“她叫夏夢。夏夢很擅長廚藝，她來了之後，我和王媽就輕鬆多了。”

  　　蕭芸芸沒想到司爵考慮得這麽周到，笑著說：“辛苦你們了！”

  　　“哪裏，應該的。”司機把幾個消腫止痛酊遞給蕭芸芸，“我還有工作，先走了。明天再過來。”

  　　“麻煩你了。”蕭芸芸笑著揮揮手，目送司機離開，拉上房門。

  　　消腫止痛酊不僅僅止痛止痛那麽簡單。

  　　蕭芸芸拆開膠布，看著手臂上的傷痕，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這是穆司爵的傑作。

  　　他雖然討厭她，但是，他從未舍得真的弄痛她。

  　　蕭芸芸的心，瞬間柔軟如棉花糖。

  　　穆司爵這麽做，無非是在警告她，不要再耍花招。

  　　這樣，他們或許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蕭芸芸拿起電話，撥通一串熟悉的號碼，聽見對方的聲音後，低落地問：“穆七哥，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對麵的男人笑了一聲，說：“幼稚也好，聰明也罷，隻要活著就比什麽都重要。你不要想太多，早點休息。”

  　　蕭芸芸聽見穆司爵掛電話前補充的“早點休息”，心中一片安詳溫暖。

  　　她收起手機，抱著穆司爵的枕頭，昏昏沉沉入睡。

  　　這天晚上，蕭芸芸睡得很安穩，連個夢都沒有做。

  　　隔天，司機果真按時過來接她去醫院。

  　　醫生給她開了消腫止痛酊，還特地吩咐她多注意，千萬不能碰到淤青。

  　　“放心啦，我不會亂碰的。”

  　　蕭芸芸表示她很珍惜自己的腿，不會讓自己的腿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