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若無其事

  　　“你和你哥哥，都二十四了。”洛母說，“你們都不小了。你爸爸說，如果再拖下去，就怕你們遇上更適合的人。所以，趁早把事情落實下來。”

  　　“……唔。”洛卿然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我知道啦，媽，你放心。”

  　　洛母笑了笑，說：“不管我和你爸爸做什麽決定，你都支持我們。對吧？”

  　　洛卿然肯定地說：“那是當然！”

  　　“那就行。”洛母握住洛卿然的手，“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和你爸爸當然希望你幸福，將來嫁人也要嫁個愛護你、疼惜你的男人。”

  　　“媽……”

  　　“你別害羞。”洛母拍拍洛卿然的肩膀，“你和楚律師，你們倆的事，我跟你爸爸都知道了。我們很高興！”

  　　“……”

  　　洛卿然怔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問：“爸媽，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記得她還沒來得及把這件事告訴爸媽啊。

  　　洛父的聲音忽然響起——

  　　“然然，你回來的時候忘帶包了，我幫你提了上樓。”洛父走出廚房，“正好聽見你媽跟你說話。”

  　　洛父走近後，洛母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小心把洛卿然跟楚令蕭交往的事情說出去了。

  　　她有些懊惱，看著洛父，示意洛父別把剛才的事情抖出去。

  　　洛父雖然不知道妻子和女兒究竟聊了什麽，但猜到妻子大概不方便說，隻好閉嘴。

  　　洛卿然笑著挽住洛母的手臂，嬌嗔的撒嬌：“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洛母失笑搖搖頭：“你呀，就會哄我開心。”

  　　“我可沒騙你。”洛卿然拉住洛母的手，說，“我跟你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洛母被洛卿然逗樂了，笑了笑，說：“好了，趕緊去買菜吧。今晚你想吃什麽，我都答應你。”

  　　洛卿然挽住洛母的手，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說：“我們隨便買點菜回家吃就好了。”

  　　母女兩人下了樓。

  　　洛父站在陽台上打電話，看見兩人從玄關處出來，忙忙掛斷電話，招呼洛母和洛卿然：“走吧。”

  　　“嗯。”

  　　洛母應了聲，挽著洛卿然的手往外走。

  　　洛父跟著走出陽台，看著洛氏夫婦離開，才折返回屋裏收拾餐桌。

  　　晚飯的時候，洛父照例端坐在飯廳裏等洛父吃完，然後送他去公司。

  　　洛卿然則陪著洛父去附近買了點新鮮蔬菜，順便去醫院看洛母。

  　　到醫院時，洛母正躺在床上輸液。

  　　洛父把洛母扶起來，替她掖好被角，洛卿然立馬殷勤地湊上來，問：“媽媽，你感覺怎麽樣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我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洛母連忙阻止洛卿然，“醫生昨天才給我複診過。我沒事了，別麻煩人家。”

  　　“哦。”洛卿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洛母笑了笑：“好啊。”

  　　洛父把果盤遞給洛母，看著妻子慢吞吞的吃水果，忍不住說：“小然，你也吃點，我給你削。”

  　　“爸爸，我自己來。”洛卿然說，“你和媽媽一塊聊天吧。”

  　　“沒事。”洛父拿過一個蘋果，動作優雅而又嫻熟地削皮，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我和你媽有的是時間，不急著聊天。”頓了頓，他抬頭看著洛卿然，“你呢？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們，你喜歡的人是誰？”

  　　洛父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否則，他不會在昨天晚上就特地跑去找洛卿然談話。

  　　洛卿然一愣，咬著蘋果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不夠清晰。”洛父目光銳利的看著女兒，“我要聽實話。”

  　　洛卿然避開洛父的視線：“我不是故意隱瞞你們。我就是……怕你們擔心……”

  　　洛父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們沒有責怪你的資格。如果是因為我們沒有能力幫助你，所以才造成你選擇楚律師……”

  　　洛卿然猛地捂住洛父的嘴巴：“爸爸！不許亂講話！”

  　　洛父看見洛卿然眼底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他的喉嚨微澀，伸手抱住洛卿然，柔聲安慰道：“傻丫頭，爸爸跟你鬧著玩呢。我和你媽媽不會責備你的。”

  　　洛卿然哭了幾秒鍾，鬆開手，低聲說：“謝謝爸爸。”

  　　洛父撫摸著洛卿然的背，問：“那個楚律師，到底怎麽回事？”

  　　洛卿然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的痛苦。

  　　半晌後，她緩緩吐出兩個字：“我不喜歡他。”

  　　“……”洛父愣住。

  　　原本以為女兒會解釋楚令蕭對她好、對她好的緣由，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她討厭楚令蕭……

  　　“爸爸……”洛卿然哽咽道，“你相信我，我現在還小，我真的沒辦法喜歡上任何人。我……”

  　　“爸爸相信你。”洛父輕拍著洛卿然的後背，溫言寬慰，“你不要難受。爸爸和你媽媽都理解。”

  　　洛卿然靠在父親懷裏，哭出了聲。

  　　她不敢讓父母知道她的感情經曆，更怕父母擔憂。

  　　現在，她總算有機會可以宣泄自己的情緒。

  　　“乖，”洛父繼續安撫女兒，“既然不喜歡，那就不喜歡了。”末了，他補充了一句，“你要是喜歡楚律師那種類型的男生，爸爸明天就去給你物色個合適的。”

  　　洛卿然抬起頭，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你不是說……你已經物色好了嗎？”

  　　“呃，那都是推脫之詞。”洛父訕笑了一下，說，“其實，我還是比較中意楚律師這樣的。年紀不大、學曆高、長相英俊、性格也不錯。”

  　　洛卿然無奈的笑了笑，轉移了這個話題：“我們今天去哪兒逛街啊？”

  　　“去超市吧。你媽媽喜歡喝粥，今天晚上給你媽煮白粥。”洛父看向病床上的洛母，叮囑道，“老婆，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點？”

  　　“……我都可以。”洛母說，“就這麽決定了吧。”

  　　“好。”

  　　洛父答應了，和洛卿然一起出發去超市。

  　　路上，洛父突然想起一件事：“小然，我今天下午看見楚律師了。你們約在咖啡店碰麵的嗎？”

  　　洛父是在公司加班才遇見楚令蕭的，所以並不確定楚令蕭是不是專程來找洛卿然。

  　　洛卿然遲疑了一瞬才回答：“我們偶爾會約在咖啡店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