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痛

  　　畢竟是她花了整個青春，去暗戀的人。

  　　這三年裏，她很多次失落的瞬間，都是靠著回憶兩人之間那些為數不多，青澀的美好時光度過的。

  　　“阿離，我喜歡你。比你想的還要喜歡，比你對我的喜歡還要更深。”

  　　“阿離，這手鏈代表我對你的愛。”

  　　“可能我們現在還無法在一起，但你再等等我，未來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

  　　“阿離，再叫我一聲‘楚青哥哥’好不好？隻有從你嘴裏喊出來，最好聽。”

  　　……

  　　往日一幕幕浮現在她腦海。

  　　楚青或是嬉笑，或是佯怒的麵龐，如走馬燈一般，一幀又一幀放映在他腦海。

  　　“阿離……”

  　　楚青啞聲喊了一句。

  　　陸星離從回憶中回神，哪怕再不願意承認，她也要直麵現實。

  　　曾經那個滿眼都是她的男孩，已經屬於別人了。

  　　陸星離胸口刺痛，握緊手心，抿了抿發白的唇瓣，轉身離開。

  　　他們兩人，從三年前就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她站在這裏，除了自取其辱，還有什麽用？

  　　“阿離！”

  　　楚青心裏一慌，急忙跟上。

  　　但醉酒後，他身體虛軟，腳步踉蹌了下，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楚青！你沒事吧？”陳笑笑趕忙扶住他。

  　　“滾開！！”

  　　楚青被她碰了下，想到剛剛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心底就閃過濃烈的嫌惡，猛地推開她。

  　　陳笑笑一時不妨，被他推倒在地。

  　　楚青也愣了下。

  　　轉眼又恢複冷漠，扶著牆壁，抬步離開。

  　　陳笑笑垂眼，掩去眸底的怨毒嫉恨，站起身，裝作無事般跟上去。

  　　“楚青，你喝醉了，我扶著你過去。”

  　　……

  　　陸星離再次返回包廂。

  　　在顧鶴霆身邊坐下，腦中卻無數次閃過楚青跟那個陌生女人熱吻的畫麵。

  　　曾經，她跟楚青最親密的接觸，也隻有她十八歲生日那晚。

  　　漫天焰火下，他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但楚青卻那樣急不可耐地，親吻另一個女人。

  　　隻要一想起剛剛的畫麵，陸星離胸口就無法自抑地撕心裂肺地抽痛。

  　　不行，不能再想了。

  　　陸星離捂著胸口，大喘了兩口氣。

  　　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悶完。

  　　因為喝得太急，辛辣的酒精入喉，又刺又痛，她被嗆了一口，止不住地咳嗽。

  　　眼眶慢慢泛紅。

  　　顧鶴霆察覺到她的狀態，微不可查地蹙眉。

  　　從桌上抽出幾張抽紙給她。

  　　“出事了？”

  　　剛剛出去一趟回來，臉色就白得接近透明，神色也透著不自然。

  　　陸星離急忙搖頭。

  　　不過就是青春時期的一段回憶而已。

  　　陸星離擦幹嘴，捏緊手心。

  　　顧鶴霆眸光諱莫如深地看她一眼，她沒回答，他也沒再多問。

  　　包廂裏，聚會到後半場，陸星離雖然坐在顧鶴霆身邊，但明顯神思不屬。

  　　顧鶴霆餘光一直留意著她。

  　　因為她突如其來的情緒，他的心情也被搞得莫名煩躁。

  　　有幾次邱浩同他說話，他有一搭沒一搭應著，回應的跟對方詢問的，也對不上。

  　　邱浩見狀，也不再打擾他。

  　　聚會到淩晨，一行人便草草散了。

  　　邱浩跟霍起、景深三人，都是單身漢，無牽無掛的。

  　　這一場散了，還打算找個地方再聚下一場。

  　　顧鶴霆沒多大興致，跟三人道別，帶著陸星離離開。

  　　走到門口，陸星離被外麵的夜風一吹，身體打了個哆嗦，忍不住環臂搓了搓手臂。

  　　這天色，還真是有些冷。

  　　顧鶴霆走到酒店門口，心情略有些煩躁，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剛點著。

  　　餘光瞥到她動作，想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到她身上，卻摸了個空。

  　　原來自己出來，隻穿著一件襯衫，西裝外套還在包廂。

  　　“你等著，我回去取外套。”

  　　顧鶴霆扔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陸星離一個人留在酒店門口等候。

  　　“阿離！”

  　　在門口沒站幾秒，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陸星離回頭看過去，來人是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

  　　楚青剛剛在酒吧大廳裏找了一圈，甚至將舞廳裏所有客人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人。

  　　後來想想，她可能是跟朋友出來聚會，不知道在哪個包廂。

  　　他找服務員要了一顆醒酒藥，便來門口等候。

  　　果然，看到她的身影。

  　　陸星離不自覺蹙眉，步伐往後退了幾步。

  　　想閃躲，但退無可退，她身後抵著冰冷的牆壁。

  　　楚青走到她麵前，先是認認真真地將她上上下下全都仔細瞧了一遍。

  　　察覺到她抵觸的情緒，他也並沒有再靠近。

  　　“阿離……”楚青麵上現出雀躍的笑容，“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上次偶遇你之後，我一直想再找機會，跟你見一麵。但我又怕見到你，會打擾你。”

  　　上次遇到她之後，他始終介懷她身邊出現的那個男人。

  　　他害怕，那個男人跟她之間真的有什麽，怕她會拒絕他。

  　　所以，楚青一直猶豫著沒有再去找她。

  　　今天能在這裏碰到她，他心裏很開心。

  　　“阿離，我們之間，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的。”

  　　楚青讓自己的語氣放輕鬆，眼睛卻一眨都不眨地盯著她看，“這三年，你……過得怎麽樣？”

  　　陸星離垂眼，一直逃避他的視線。

  　　聽到這話，眼睫顫動。

  　　“楚先生，跟你沒關係。”她語氣冷冰冰。

  　　當年，她最困難的時候，他先拋下她離開。

  　　楚青胸口好似被人拽了下，悶悶地痛。

  　　她的態度還是刺到他了。

  　　“阿離，你不要這樣。我沒有惡意，我隻是關心你……我很想知道你三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哪怕、哪怕我們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我也很想多了解了解你。”

  　　“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象你在國內的生活。我希望你能生活得好……”

  　　他也曾嚐試給她寫過信，可每次寫完，卻又不敢寄出去。

  　　“阿離，我……我真的很想你。”

  　　陸星離譏諷地笑了下，“楚先生，請你自重。你已經有女朋友，還對別的女孩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不太規矩？”

  　　楚青想到剛剛那荒唐的吻，神情無措尷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