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分鍾的吻
作者:邊紀琛薑茶茶      更新:2023-08-28 21:33      字數:6113
  第105章 一分鍾的吻

    人壓抑到極致,就會做出與世俗準則相違背的反叛行為。

    親吻她,夠反叛夠瘋了吧。

    這種感覺,就像是毒藥,刺激著麻痹你的神經,然而她口中的甜,又像是在溺水的極端窒息前感受到的甜蜜的蠱惑的快。感,同時散發著玫瑰的靡麗與腐爛。

    一邊是砒,霜,一邊是蜜糖。

    痛苦得不能自已,而他竟然有點貪戀這抹甜。

    就像是溺水前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薑茶茶瞪圓了眼睛。

    她被他嚇到了,加上感受到他情緒特別的低沉,所以她被嚇到不敢亂動,愣是傻傻地被他親了一分鍾。

    一分鍾,太長了。

    他就像是剛剛學會捕食的幼獸,剛嚐到點甜頭。

    他的吻來得突然,結束的時候也很突然。

    他猝不及防地鬆開了她的下巴,推開了她一下,嘴角帶血,眼底幽暗帶了點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很快就離開了。

    他走了有好幾分鍾,但薑茶茶還是愣在原地,繼續一臉懵。

    她去上了個廁所。

    好在仆人衛生間是不分男女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短暫地摘下了墨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

    當女仆的時候,她可以不時常出現在主人的身邊,可以被安排去做別的事情。但當保鏢不行,她必須隨時隨地都在主人的身邊,守著他。

    於是,薑茶茶回到崗位上的時候,安靜得過分,像極了一具埋在地裏的屍體,什麽動靜都沒有。

    呂大強見到她一臉“出生入死”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然後就撞了撞她的胳膊。

    薑茶茶眼睛無光地看向他,聲音都沒有起伏了:“怎麽了?”

    “你家有人過世了嗎?”呂大強說完,一臉不忍地看了她一眼。

    手還一邊放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地拍了拍,很是憐香惜玉。

    薑茶茶:?

    呂大強:“不然你表情怎麽悲痛成這樣?”

    薑茶茶實在沒忍住,麵無表情地說了一聲“滾”。

    可惡!你全家才……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說。

    薑茶茶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不由又看向了坐在沙發上正在接受著家庭醫生檢查身體的程槙。他在那淺淺地笑著,光打落在他細白的眼皮上,看見他的時候,仿佛光陰都慢了下來,心靈像被洗滌過,美好得不像話。

    他就像是小說裏白月光男配的原型,女主會不顧一切地去救贖他。

    一整個下午,他都當無事發生,隨心所欲得仿佛那短暫的一分鍾並不存在一樣。

    薑茶茶忍不住摸了摸嘴唇。

    要不是嘴唇上還有被他,咬的細小傷口,那麽她可能也都要以為那一分鍾隻是她產生的幻覺了。

    他伸出手臂,平靜地讓醫生檢查的時候,光透過他的襯衫,這一幕讓薑茶茶看出了神。

    他似有所感,側臉朝她這個方向移動過來,眼睛對準了她,分毫不差。

    見到她也在看自己,他微怔,之後便向她露出了小白花的表情。

    他並不避嫌,還跟自己打招呼。

    薑茶茶就越發懷疑自己。

    可被人強吻的人可是她,為什麽反倒是她心虛不自在?

    薑茶茶鬱悶起來,沒精打采地垂著腦袋。

    過了很久她抬起頭,這才意識到,身邊已經隻剩下了她一個保鏢了。

    而那個家庭醫生還在為程槙處理傷口。

    救命。

    薑茶茶在心裏期盼著他慢點些走。

    可惜事與願違,很快,家庭醫生開始收拾醫藥箱,都沒一兩分鍾,人就走了。

    於是,室內隻剩下了她和程槙。

    薑茶茶趕緊移開眼神,那眼神飄來飄去,最後緊盯著自己的腳尖。

    尷尬,尷尬死了。

    “小江。”突然,傳來了他溫煦的聲音。

    他好像一點都不感覺到尷尬似的。

    薑茶茶隻好硬著頭皮抬起頭,她隔著墨鏡看著他,“我在,少爺。”

    他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就淡笑不語,不再理她了,他看向外麵。

    他的對麵有一個日式風格的門,可以通往庭院。望過去,就可以看見蔚藍的天,和綠瑩瑩的草地。

    他坐在靠近庭院的沙發上,明明沒有風,但是薑茶茶覺得他身上的衣裳,還有他的發茬,都有點無風自動的感覺。

    二少爺程烈的那隻愛犬正在外麵玩,程槙遠遠笑盈盈地看著它,吹出了一聲口哨。

    他耷拉著眼皮,百無聊賴地向它招了招手。

    那隻體型健壯的狗聽見口哨聲,很快就吐著舌頭向它跑過來,跳上了地板,任由他撫摸著自己的頭。

    程槙仿佛感覺不到薑茶茶的存在似的,有意將她吊在一旁。

    他明明看起來很孱弱,再冷冷地看著這隻狗被自己戲耍,眼裏不見一丁半點的喜愛。最後戲耍累了,手腕一墜。

    在薑茶茶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眸黑得古怪,他引誘似的一笑,然後將手裏的玉佩遞到了它的麵前,“乖。”

    少年跟狗狗玩耍的這一幕,很是溫馨,薑茶茶感覺心裏的煩擾少去了一點點。

    她站在邊上看著。

    就在這時,她聽見他低叫了一聲。

    程烈的狗好像叼走了什麽東西,然後邁開腿跑向了庭院。

    薑茶茶見到捂著自己的手腕,擔心他被狗咬了,也不管早上的事情了,上前就擔心地問:“少爺,你怎麽了,被咬到了嗎?”

    程槙露出手腕,手腕是冷白的,一點事都沒有。他揉了揉,蹙起眉來,“沒注意,我的玉佩被他搶走了。”

    “那枚玉佩對我挺重要的。”

    他眸子一轉,看向了她。

    “你幫我追上它找回來,好不好。”

    薑茶茶不是沒聽說過這隻狗的故事。

    她愣了一下,看向他。

    程槙眨了下眼睛,正無辜地望著她。

    臉是精致的,但臉上的新傷隻會讓人更加憐惜他。

    但不知為何,她又覺得他像是故意的。

    他仿佛能操縱人心,讓你心甘情願地去為他做任何事情。他知道如何將自己外貌的優點利益到最大化。

    程槙原本以為她不會同意的。

    結果她隻猶豫了片刻,就愉快地說了一聲。

    “好。”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西裝剪裁出她優秀的身材比例。

    程槙看著她,陷入了沉思。

    呂大強回來的時候,見不到薑茶茶的身影,就問了一句。

    聽見他若無其事地說了她的去處後,呂大強臉色一變。

    “二少爺的那隻狗……”

    程槙懶懶地托腮,他往嘴裏喂橘子,聞言瞥了他一眼,“怎麽了嗎?”

    他的語氣很平常,一切都顯得那麽無辜。

    呂大強欲言又止,又怕他,隻好合上了嘴巴,“沒事……”

    程烈養在身邊好多年的那隻愛犬,是原產德國的杜賓犬。

    尤其這隻還是程烈在拍賣會上買回來的,性格更加的凶殘,家裏除了兩位少爺,其他人都不敢動它。兩年前,有一位仆人胳膊被硬生生地咬下來了一塊肉,但很快被二少爺花錢平了了事。

    就連他們這些保鏢,也不敢輕易接近這隻杜賓犬。

    程槙微笑著,本來就煩躁,呂大強這話一出,雖然他還是及時地住嘴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手中的花枝還得被他給折斷了。

    他回想起了早上那個衝動之下的背德的吻。

    正是因為知道他吻了她,理智回來後,他重新看薑茶茶,怎麽看都不太順眼。

    他麵無表情的,舔了下自己幹澀的唇。

    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這個吻又特別的讓人上癮。嚐過了苦,舌尖碰到一點蜜,就怎麽也忘不掉了。

    那個吻過後,每次看見她,仿佛都在提醒他他做了一件多麽荒唐的事。

    背德的,衝破世俗的。

    所以,之後看見她,就好像一根刺,一直刺著他的眼。

    他也不相信誰會毫不計較得失徹徹底底地對一個人好。

    但薑茶茶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固有觀念。

    程槙麵無表情地將每一瓣花瓣扯下來。

    他寧願相信她是為了利益而接近他。

    可想到她義無反顧地去追上那條狗,他的眉皺得越來越緊,最後煩躁地將嬌嫩的花瓣在指間一一碾碎。

    煩。

    ——

    “統子,救救我!”

    【你自求多福吧。】

    係統肆無忌憚地嘲笑著。

    “嗚嗚嗚救救我!”

    草地上,一人一狗正相互對峙著。

    杜賓犬聰明得很,知道她是為了這塊玉佩而來,可它儼然將玉佩當成了自己的玩具,死死地護著。

    不行。

    薑茶茶決定使用懷柔政策。

    她從口袋裏掏出了根火腿腸,拿在手裏糾結了好久,最後才極為心痛地遞給它。

    咬著玉佩的杜賓犬都無語住了。

    想它家主人天天給它吃養殖鱷魚肉,吃鴕鳥肉吃牛舌,它還會稀罕她一根區區兩塊錢的澱粉腸??

    見杜賓犬沉默地看著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

    奇了怪了。

    她以前在現實世界,去公園裏溜達掏出根火腿腸的時候,就總有厚臉皮的狗跟過來。投喂公園的流浪狗喂習慣了,以至於她每天都會隨身攜帶幾根火腿腸去看望它們。

    買不起狗糧,澱粉腸也買得起吧!

    可是,麵前這隻狗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呢!

    薑茶茶將這根火腿腸舉在它的麵前,人半蹲著。

    “傻狗,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可是火腿腸誒!你知道什麽是火腿腸嗎傻狗!”

    她就沒遇到過這麽沒世麵的蠢狗!

    盯著她的杜賓犬:……

    它的肌肉發達而有力,它嘴裏咬著塊玉佩,正惡狠狠地盯著她。它那雙眼睛瞪得快凸起來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她咬得四分五裂。

    它好像被激怒了,含著玉佩的嘴露出了犬齒,牙關緊咬著,發出了聽起來就不好惹的低吼聲。

    嚇得薑茶茶趕緊後退了好幾步。

    “凶什麽凶呀,我不就是想請你吃根火腿腸嗎!”

    “算了,我跟一隻狗生什麽氣呢?”

    杜賓犬好像聽懂了她的話,連玉佩都不要了,它突然衝她狂吠不止,向她跑了過來。

    “媽媽呀!”薑茶茶屁滾尿流,趕緊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汪汪汪!!”

    於是草地上,就出現了一人鬼哭狼嚎地跑,一狗在後麵發瘋狂追的名場麵。

    人在哭,狗在狂笑。

    【……】

    【已將宿主的20點戰鬥力提升到100點,時效十分鍾。】

    係統怎麽也沒想到每天唯一的一次寶貴機會,竟然會用來應付在一隻狗的身上……

    它沉默了。

    突然從小弱雞變成了大力士,這下薑茶茶膨脹了。

    在狗驚訝的目光下,她轉過頭,爆發出了駭人的力量,她不懷好意地笑著,伸出了邪惡罪孽的雙手,“嘿嘿嘿,看你還敢不敢抓我!”

    杜賓犬咽了咽口水。

    接著,局勢就瞬間調轉了過來,變成了人追狗。

    狗在哭爹喊娘,人在狂狂狂笑。

    “嘿嘿嘿嘿……休想跑!給我站住!”

    “汪汪汪汪汪!”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係統:……醉了。

    最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抓住了這狗子,薑茶茶一手捏著它的後頸肉將它給提了起來,另一隻手則在悠閑地墊了墊程槙的那塊玉佩。

    剛才還很猖狂的狗子此時在空中嚶嚶嚶地求饒。

    “嗬嗬,你剛才不是還很囂張嗎?”薑茶茶沒什麽優點,就是最記仇。

    她將玉佩放好,然後就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它的屁股。

    “叫你囂張叫你囂張!”

    狗子隔一會就尖叫一聲,很是配合。

    薑茶茶覺得自己力氣根本不大,正當她在思考它怎麽這麽會演的時候。

    “打夠了嗎?”

    這聲音……

    薑茶茶提著狗子,僵硬地回頭看向這傻狗的主人。

    這隻欺軟怕硬的杜賓犬一看見它的主人,就拚命掙紮著,同時嚶嚶嚶地叫了起來,仿佛在控製薑茶茶的罪行。

    而程烈正陰晴不定地看著他。

    有時候覺得雖然兩個人不是同一個母親,但長得還真像,可能是父親的基因強大吧。

    薑茶茶幹笑著,趕緊識趣地將這隻傻狗放下來,末了還溫柔地拍了拍它的頭,“哈哈,二少爺的狗可真可愛。”

    程烈盯了她幾秒,突然嗤笑一聲。

    “程槙叫你過來拿他的玉佩的?”

    他怎麽知道的?

    薑茶茶遲疑地點點頭。

    程烈惡劣地勾唇,“那你知道,碰到我心愛的狗一般會有什麽下場嗎?”

    她可真不知道。

    薑茶茶站著不動,繼續笑著。

    “你真以為程槙他,就這麽的善良?”

    “但凡跟他程槙有關的人和事物,我都討厭。”

    程烈繼續笑,嘴角勾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

    “他要是真那麽善良,就壓根不會讓你來碰這隻狗,也不會讓你來得罪我。”

    “你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麽下場嗎?”

    程烈,人如其名,性格很烈,囂張得像火。

    程槙最了解他這個弟弟。

    他已經從仆人的口中聽說了程烈將她推進了噴泉裏,用水槍對準她半個小時的事情。

    剛過來的時候,程烈沒走多久。

    而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纖弱身影,正站在水裏,靠岸的水並不深。

    她全身都濕透了,頭發貼著頭皮,耷拉下來,還在滴落著水。西裝被淋濕了,以至於麵料反著光。

    挺狼狽的。

    程槙看了一眼,便假裝虛弱地上前,他內疚地看著她,咳嗽了一聲,便問。

    “小江,你沒事吧?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讓你去拿玉佩的。”

    “都怪我……”

    明明話裏的戲很多,爐火純青了。

    可他的那雙眼睛卻一點情緒都沒有,像不會流動的死水,安靜地盯著她。

    他知道,程烈這麽恨他,恨他破壞了他們的家庭。所以,他肯定會把他的事情,都說給薑茶茶聽。

    她從來不知道他偽善的真麵目。

    現在她知道了,還因為他受了這樣的欺辱。

    她應該會很討厭他吧。

    程槙眼神懨懨地看著她,突然留意到了她那微紅的唇。

    他想起了早上那個荒唐的舉止,現在舌頭在口腔裏尋找一圈,仿佛還能感受到那甜味。

    因為荒謬,因為禁忌,所以他今後更不想再見到她。

    程槙蹙眉。

    將她留在身邊的話,他總會回想起青春時期犯過的錯誤。

    他怎麽可以吻她?

    正當他的心情因此而煩躁起來的時候,麵前一直低著頭的薑茶茶終於動了動,她的臉上布滿陰影,好像心情很糟糕。

    糟糕就糟糕吧。

    程槙很期待,明明知道了他的真麵目,見到他如此假意關懷她,她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憤怒,憎恨,猜忌……應該都有吧。

    程槙的心很平靜,仿佛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啊,就跟他討厭自己一樣。

    被他的純白外表所欺騙,憎恨其內裏的惡。

    他表麵看起來很平靜,還在微笑,但他眉間已生出了濃濃的戾氣,眼中仿佛有暴虐因子在作祟。精致的臉,卻陰沉得不像話。

    陽光照得水麵上波光粼粼。

    他對麵的少年西裝褲都陷入了水裏,走路很艱難,隻見她蹚過了水,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她掏出了他的那塊玉佩,指縫裏還淌著點水。

    “少爺,你的玉佩。”

    明明聽到了那麽多流言蜚語,可她的臉上不見憎恨不見猜嫌,唯有的是一個比月亮還要亮的笑顏。

    程槙沒再說話。

    見他一句話都沒說,就沉默地拿走了玉佩。

    這可把薑茶茶整疑惑了。

    她極為艱難地從噴泉裏走出來回到地麵。

    她捏著褲腳,擠出點水出來。

    媽的,這程烈不愧是個二世祖,欺負人可是真狠啊。

    要不是她心理素質在線,肯定都會被欺負哭。

    而程烈的話,五分真五分假。

    她最近也看出了程槙在外的人設跟真實情況的他……好像並不太一樣。

    表麵是心地善良的小白花,但他好像更像是一朵會作惡的黑蓮花。

    討厭他?那倒還不至於。

    畢竟玩了這麽久遊戲,對他這個人,她還是有點感情在的。

    全身都濕了,隻能換套衣服。

    薑茶茶狼狽地來到了仆人廁所,她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

    她剛才叫呂大強找身新的西裝給她送過來。

    一身濕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好受,而且穿久了會頭暈。

    薑茶茶現在就覺得頭暈腦脹的。

    她趕緊先將西裝褲、鞋和襪子給脫下,再脫下西裝外套,最後解開襯衫紐扣。

    襯衫也脫下了。

    她當保鏢的時候,一開始是纏胸的,最後發現網上有賣束胸的背心,穿起來效果還蠻好,於是在程家的時候就一直穿了。

    此時她看著上身的背心,煩惱了起來。

    背心當然也濕了。

    濕著貼肌膚很不好受,可她脫了該怎麽辦?

    怎麽可能讓呂大強給她找一個背心出來啊!!

    算了,好難受,先脫了吧。

    脫完後,薑茶茶覺得自己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她剛舒眉沒多久,隔著門板,有人敲了敲門。

    她對了一下暗號:“大強?”

    “是我,小江。”

    就算隻是聽到他的聲音,薑茶茶都能想象到他精致的臉不情願地微蹙著眉。

    關鍵是他為什麽會現在出現在這裏啊!!

    沒什麽耐心,程槙又敲了敲門,他病懨懨地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