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他是惡魔也是神
作者:白露蕭誠      更新:2023-08-24 18:47      字數:2251
  第五百零六章 他是惡魔也是神

    仇人或許沒想到,躲到廢棄醫院附近都能被蕭誠找到,但看到蕭誠那一刻,就已深知死到臨頭。

    他跪地求饒。

    在蕭誠那雙嗜血黑暗的深淵眼中,也是個死人。

    寒光匕首無情割向仇人脖子。

    鮮血剛染上匕首那一刻,卻被身後金屬物落地碰撞聲打斷。

    在蕭誠“辦事”永絕後患的觀念裏,他動手時,誰看到,都得死。

    所以他回頭時。

    不是在看人。

    而是,殺意畢露,標記必死獵物的目光,給死人打上記號。

    蕭誠平視目光看到的是兩個歹徒。

    不在他認識範疇。

    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蕭誠都認識,小癟三入不了他的眼。

    蕭誠也不會刻意去記哪個勢力幫派的手下都有什麽記號,對方沒自報家門,他就照舊是標記死人的目光。

    歹徒大概也聽說過蕭誠在道上的威名,自知不入流的小癟三級別,無門戶所報,嚇得手忙腳亂拽起摔倒的女孩。

    女孩戴著口罩,發絲淩亂,白裙衣角被垃圾桶的鏽跡侵染,顯得很狼狽。

    但那雙清澈眼睛卻充滿求生光芒,直直穿透黑夜,向蕭誠發出求救。

    她不斷掙紮,想掙脫歹徒的鉗製,卻被藥效吞沒所有力量。

    蕭誠看出了女孩被綁架。

    生命裏卻沒有認識的女孩。

    他沒有樂於助人的喜好,隻有寧殺錯三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永絕後患。

    但在標記死物,不經意對上女孩的眼睛時,蕭誠腦海裏湧上熟悉感。

    他眯起眼睛。

    在認真看的同時,大腦也在搜尋,是否有關於眼前女孩的記憶。

    而此時的女孩已再次摔倒在地。

    漆黑如墨的夜,不知何時出現了月亮,一縷光輝撞上女孩頭上的發卡。

    一晃而過的珍珠光彩奪目。

    半個月亮的弧形,七顆白珍珠圍繞著圓玉珠,很特別的發卡造型。

    特別到,蕭誠長這麽大,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隻見過一次。

    粵省,公園。

    放風箏的小女孩。

    給他雞腿飯的小女孩。

    笑容陽光明媚的小女孩。

    是她。

    蕭誠認出女孩了。

    她長大了。

    許是重逢的地點,時間,場景,太過猝不及防,意外來得太突然。

    蕭誠略怔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之間。

    蕭誠思憶雙眸再次定睛看去時,女孩已經消失了。

    仿佛剛才的一幕隻是幻覺。

    但倒在地上的垃圾桶,夜空熠熠生輝的明月,證明一切真實發生過。

    蕭誠一腳踹飛仇人。

    深巷暗色的牆體震顫,有骨骼斷裂聲,血跡順著抽搐的軀體滑落。

    深巷的高大身影已不見蹤影。

    廢棄醫院的樓道下,歹徒在望風,醜陋的嘴臉布滿淫穢笑容。

    下一秒就被割喉。

    笑容停止在冰冷嗜血的匕首下。

    破舊病房裏。

    伸向白色裙擺的肮髒手,也在門口一聲槍響,停下所有動作。

    失去命息的軀體倒在血泊之中。

    寒光一閃,萬惡鎖鏈斷裂。

    女孩得救,重獲新生的驚喜雙眸,隱含著餘驚未定的害怕。

    蕭誠見過無數次這種目光,從小到大,從G省到粵省,從粵省到京城。

    女孩在恐懼,害怕他。

    也許是因為深巷那一幕。

    也許是他了結歹徒的手法太狠辣。

    蕭誠沒有靠近女孩,後退五米。

    給她安全距離。

    女孩終於放鬆了些,扯掉臉上藥味濃重的口罩,對著蕭誠的方向說:

    “謝謝……你救了我……”

    “我會……報答……你的……”

    蕭誠聽出女孩顫抖的聲音還緊張,也害怕。

    本來想說的“不用”二字,就壓回了心底,沉默回應。

    女孩下床摔倒。

    蕭誠知道是藥效原因,也知道,扶她隻會讓她更害怕。

    就收回伸手的衝動,目光掠過女孩蒼白的臉,帶著她的視線,緩慢移向洗手間。

    醫院樓頂有天池。

    天池的水供給樓下病房洗手間。

    去年,蕭誠和蕭大壯被暗敵追殺,在樓頂躲過一夜,見過。

    蕭誠看著女孩進入洗手間,水聲響起,才下樓離去。

    把深巷的仇人解決。

    在對麵的燈下樹等待。

    廢棄醫院附近常有流浪狗出沒,小癟三搶劫擄人也喜歡往醫院帶,隔三差五還有賭徒,癮君子留宿,辦事。

    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碰上就是羊入虎口。

    女孩下樓前一刻,就有三個癮君子勾肩搭背往廢棄醫院去,萬幸沒瞎眼,遠遠看到蕭誠就跑了。

    所以女孩從醫院出來時,看到的隻有等在對麵樹下的蕭誠。

    蕭誠戴著麵具,女孩看不清他神態表情,腳步方向卻往他這邊邁。

    蕭誠轉身就走。

    腳步放慢,待女孩虛弱的腳步聲跟上,才隱入夜色。

    女孩朝有燈的大路走,幾次回頭,也許是想確認他還在不在。

    蕭誠既擔心出現會令女孩恐懼,又擔心不出現,女孩以為隻有自己一個人走夜路,會更害怕。

    思來想去,雙腳已經比大腦反應快,每次都在女孩回頭時出現。

    在女孩能看到的視線區。

    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真的很害怕,像從虎口逃脫的小兔子,沒走多遠就回一次頭。

    看到他還在,才放心繼續走。

    蕭誠竟覺得,這樣的路程,比枯燥無味坐在車裏,更有趣。

    直到。

    臨近禁區。

    守衛森嚴的公館。

    最高法大法官的住所。

    蕭誠沒來過這裏,但聽房地產老總提起過,裏麵住著什麽人。

    京城權貴、商界霸主、世家大族、貴族豪門都高攀不起的軍政之家。

    房地產老總當時跟蕭誠說的原話是:“都說十年寒窗苦讀,比不上三代從商,殊不知還有下一句。

    “三代從商比不上一代從政。”

    “那裏有京圈最大的官脈網,是所有人望塵莫及的權利頂端,也是所有人忌憚敬畏,想靠近都不敢靠近的存在。

    “商人手裏沒幾個幹淨的,誰能保證自己一身清白,靠近那裏就是飛蛾撲火,黑白是兩個極端世界,不可能有交集,但凡有交集,不是你吞噬我,就是我吞沒你,不會有和平相處的機會。”

    公館裏有小公主。

    但不是什麽商界太子爺、財閥貴公子、權貴少爺們能配得上的。

    得罪不起的圈子,最好離遠些,免得引火燒身,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