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意義非凡
作者:佟言周南川      更新:2023-08-20 09:24      字數:2229
  第六百零八章 意義非凡

    佟言再也說不下去了,她麵對周南川方寸大亂,如同丟盔棄甲的小兵。

    麵對他時總能不由自主代入他曾經對她好的時候,代入那些感情進去,把自己為難到絕境當中。

    他縱容她,慣著她,她脾氣素來好,但卻被他慣得習以為常,覺得他本身就是那個樣子的。

    後知後覺才發現,他不是,他隻是對她才那樣。

    對她好得像是沒有任何脾氣。

    從安和出來,佟言不由得撂挑子,“媽,他不受你的威脅,你曝光出去會得罪海城的領導。”

    肖紅又怎麽會不知道,是她將爛尾樓讓海城領導甩給周南川的,想拌他一下,卻無意中替他鋪了一條路。

    如今曝光爛尾樓,受影響的可不止安和。

    “他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不願意妥協。”

    肖紅沉默了片刻,這個項目要是真落到周南川手裏,那他在海城的產業就又一步擴大,再這樣下去,不出兩年就能緊逼肖家。

    肖紅在海城當地那邊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天下,要是被周南川帶著挪到了安和,那她不就是笑話。

    “阿言,實在不行……”

    “不可以!”

    佟言似乎猜到她要說什麽了,厲聲道,“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我明天陪陪小栩就走,不在海城多呆,媽,你不要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我今晚回來。”

    佟言已經掛了電話。

    海大附近的咖啡廳,她坐了一會兒,每年都有新生進學校,每年都有人畢業,年年不一樣,整個海大生生不息。

    這讓她想起了姚潔。

    三年前姚潔離開徐坤之後義無反顧去了邊疆找彭然,她默默的對彭然好,陪在他身上,在邊疆的某個小村裏教書,隻為了離彭然生活的地方近一點。

    她什麽都告訴彭然,將自己的事全都和他說了,想和他交心,坦誠相待。

    彭然隻是安慰她,並沒有任何越界的舉動。

    姚母和姚潔的繼父去找過她幾次,鬧過,姚潔始終不願意回來。

    姚潔在邊疆一直待到現在,平平淡淡,生活並無任何波瀾。

    這些都是彭然跟佟言聯係的時候短短的隻言片語告訴她的。

    彭然和佟言聯係很少,但總有話說。

    佟言問過他,既然在那邊一個人,為什麽不可以接受姚潔。

    他的回答很簡短,人活在世界上一定要追求的感情有個結果嗎?

    佟言:什麽?

    彭然:我不喜歡她。

    彭然時常給她寄一些那邊的特產,佟言收到了不少,肉幹,果幹,牛角,還有一些特殊的中草藥。

    她也回了些東西過去,彭然也都收下了。

    過去的大學時光,姚潔和彭然總在她的身邊,過去三年了,也不知道他們兜兜轉轉的到了哪一步了。

    她臨走的時候結了賬開車離開,去了小栩的學校。

    司機在外等他,周栩一放學就跟著司機走,走了幾步看到了佟言,她笑著走上前,手裏拎著一些吃的。

    佟言比之前瘦了很多,但她笑時還是那麽溫柔。

    “周栩再見!”

    “周栩明天見,期待去你家葡萄園。”

    “周栩再見。”

    “再見。”

    周栩跟同學打了招呼,臉上沒有笑容,拉著司機的時候,“走吧。”

    “小栩,我給你買了些吃的。”

    林風月說了,晚上會帶小栩和她去餐廳見麵,但佟言怕他下午餓,可以吃一點先墊墊肚子。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靠近他。

    周栩停下了腳步,回頭拿起她手裏的袋子,當著她的麵扔在了地上。

    走了幾步,頓了頓,“你還是扔進垃圾桶裏吧。”

    不止周南川恨她,孩子也很恨她啊,佟言撿起地上的零食,沒有扔,自己隨便找了個公園坐下。

    還是海城好,海城什麽都有,全都是她熟悉的地方,從小玩到大的地方,縱有一些變故,這份親切感也永遠都在。

    她拆開一包零食往嘴裏放,吃著吃著,心如止水。

    垂眸眼淚落在裙子上。

    怎麽能說海城不好呢,她在乎的人都在海城,連母親也離不開海城,隻有她在那漩渦中永遠掙脫不開。

    慕長臨的電話打過來,“你今天去見了周南川。”

    “嗯。”

    “我說的話你都忘了?”

    “半個月前的女人你處理好了嗎?”

    慕長臨愣了一下,“佟言,我沒這麽多耐心。”

    “你找我媽吧,你不是習慣了有事找我媽。”

    慕長臨要是找肖紅,必然就知道她為什麽要跟周南川見麵,

    “你說話好好說。”

    “我們不是一直這麽說話,今天挑什麽刺?”

    慕長臨和佟言這些年一直這樣針鋒相對,要麽不說話,要麽平靜的談公事,隻有談起私事才會鬧得這種境地,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都怕,所以私下基本上不怎麽講話,盡量避著對方。

    佟言說得沒錯,他今天確實是在挑刺,打心裏反感她和周南川見麵,所以一切都開始計較上了。

    慕長臨壓低了聲音,笑了一聲後徹底沉下來,“我玩女人隻是玩玩,我沒認真,但你給我玩了個野種回來。”

    被強迫打胎是佟言的心理陰影,肖紅都不敢在她麵前提起這件事。

    “比起我的孩子,你才是野種,你才是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野種。”

    佟言鎮定道,“想讓你的出軌顯得很理直氣壯一點?大可不必,我根本不在乎你跟哪個女人睡覺,我有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我們走到這一步因為什麽,你也比誰都清楚。”

    朝她潑髒水想讓自己心理平衡些嗎,做夢。

    肮髒就是肮髒,怎麽都肮髒。

    慕長臨瞬間無話可說,就在佟言要掛電話的時候,他麻木道,“你給過我嗎?”

    “你要什麽?”

    “你知道我要什麽。”

    “你也知道我要什麽,離我遠一點,不要在我這找存在感。”

    她隻想要各自安和,互不打擾。

    若是一切隻能這樣,那她想安靜一些,守住內心的一方淨土。

    飯廳,林風月下班前找了周南川,想讓他陪著孩子一起來。

    對小栩來說,大概父母坐在一張桌上吃飯是他最想看到的,感情是回不去的,但氣氛可以給孩子製造出來。

    這對孩子來說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