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最可憐的人
作者:
佟言周南川 更新:2023-08-20 09:24 字數:2208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最可憐的人
急救室的門緊閉,易家全體都坐在外頭,易明德瘋了,男人麵色慘白,隻有他一個人麵對著大門站著。
易雨天過去跟易明德說話,“爸,媽不會有大事,隻是……”
“滾。”
易敏佳抽了抽唇角,將自己寶裹得嚴嚴實實。
林風月要死就死吧,活著也隻會攪亂易明德心神,要不是因為她,易明德早年間根本不會放棄那麽賺錢的市場。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風月身上,易敏佳深吸了一口氣,想悄悄溜走。
易明德雖然暫時威脅了徐坤,但徐坤哪天不在乎姚潔的名節了,她還是會完蛋,隻有國外最安全……
她會讓肖勳和肖懷遠付出慘重的代價。
易敏佳緩緩起身,朝著與急救室相反的方向去。
“易小姐。”
佟言跑得渾身是汗,正好撞上了準備從樓梯下去的易敏佳。
這一聲,易雨天和易明德沒忍住回頭。
易敏佳呼吸一緊,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她麵無表情,直勾勾的盯著佟言。
佟言,肖家……肖懷遠最疼的外孫女。
“佟小姐。”
“師傅還好嗎?”
易雨天搖頭,還不知道情況,佟言站在易明德邊上,“易總,師傅會沒事的。”
她聲音柔柔的,眼神認真,易明德點頭,“謝謝你。”
他總埋怨林風月對佟言比對自己的女兒易敏佳還要好,沒有血緣親情的外人通常人走茶涼。
易明德不止一次跟林風月說過,佟言隻是為了她在業內的名聲才會這樣巴結她,眼下……隻有林風月安然無恙,她把大半個易家搬給佟言,他也絕對不多說一句。
在易明德心裏,沒有什麽比林風月更加重要的。
周南川遠遠的看著急救室外坐滿了人,他沒過去,靜靜的看。
直到那道門被打開了,醫生站出來說了幾句話,易明德點頭,他這才離開……
林風月傷到了腦部,沒有生命危險。
易敏佳低頭,她心想,怎麽不死了才好。
林風月兩個小時後在病房裏醒過來,一醒來就劇烈的嘔吐……
吐完了後她渾身沒有任何力氣,“南川……南川呢?”
她吸著氧,說話很艱難。
“你先好好休息……”
“南川是我們的兒子,南川……”
佟言正好沒走,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師傅,你說什麽?”
“媽,你是不是撞壞了腦子,一醒來就胡說八道了……”
“敏佳!”
易明德一嗓子吼過去,易敏佳眼淚在眼眶打轉,林風月腦袋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臉,“你都知道,你什麽都知道,她是個騙子!”
林風月激動起來,指著易敏佳,“把這個騙子轟出去,騙子……”
“風月。”
“全是鄧紅梅幹的好事……”
林風月激動起來,缺氧得臉都白了,易明德連忙戴上氧氣罩,不再讓林風月說話。
林風月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易明德回握住,“我知道,我知道……等你好了再說。”
短短的幾句話,別說是告訴了易明德關鍵的線索,就連邊上的易雨天也察覺到不對。
易敏佳眼睛裏全是淚水,她就知道隻要她一回國,這件事遲早會兜不住,她馬上就要變成最可憐的人。
趁人沒注意,易敏佳跑了,她必須馬上出國,隻有出國了才勉強算安全,但她又得防著肖家,防著肖勳。
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屬於易家的一切馬上也全都不是她的了。
她走在醫院外的街道,像個孤魂野鬼。
前方一個男人攔住她的去路,她嚇得一個哆嗦,看到了周南川的臉。
“是不是你?”易敏佳抓著他的胳膊,“是你自己說的,你不在乎,現在……”
“是你自找的,你答應我的事反悔,勾起了我媽對你的母愛,她心裏有愧,不得不把這件事說出來,都是你造成的。”
周南川推開她,易敏佳沒站穩,扶著路邊的牆。
“現在回去。”
“休想,西北那地方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那是你媽,是你妹妹。”
用人的時候主動給鄧紅梅打電話求助,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又說,是他媽,是他妹妹。
真不愧是她易敏佳,本點良心都沒有。
“靠肖家的路走不通,肖懷遠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跟你無關。”
“易明德為了你的事威脅徐坤,他對你有感情,你在他身邊他會護著你。”
“用不著你來給我洗腦。”
易敏佳誰都不信,她覺得所有人都要害她,她也認為易明德知道她隱瞞的事之後隻會把她當騙子,再也不會對她真心。
周南川不跟她說那麽多,揪著她的衣服往醫院去,“周南川,你這個瘋子。”
“林風月是你媽,她養大了你,做人有點良心。”
發現易敏佳不在,易雨天第一時間去找人,找了一圈後看到了周南川揪著易敏佳的衣服。
剛才得知了那樣的事,易雨天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理這些微妙的關係。
他看到周南川和易敏佳同時出現,一時不知道該去稱呼誰。
他甚至沒跟周南川打招呼,隻是看了易敏佳一眼,“爸找你有事。”
林風月休息了,易明德要找林風月單獨說話,他也在找人。
易雨天轉頭要走,看到了易明德,“爸……”
易明德的目光落在周南川身上,父子倆就這麽看著,之前也有過見麵,都是針鋒相對,如今麵對麵的站著,好像很近,卻又隔著天與海。
周南川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易明德也沒有叫住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的背影。
病房門口,易敏佳冷著一張臉,易明德臉色比她更冷,“敏佳。”
“我是早就知道了,你要問我為什麽不說,我答不上來。”
“我不想回國,是你自作主張要帶我回來。”
易敏佳深吸了一口氣,“我什麽都沒做錯,你們誰也沒資格要求我坦誠。”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不自覺加大了聲音,語速放得很慢,“周南川比我先知道,他是除了鄧紅梅以外第一個知道的,可他什麽都沒說,他諷刺易家,諷刺您幹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勾當。”
“他自視清高,不願意和您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