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空虛
作者:佟言周南川      更新:2023-08-20 09:24      字數:3510
  第一百五十四章 空虛

    佟言喝多了,隻想睡覺,整個人軟得不行,身上沒力氣。

    人在醉酒的時候痛感也比清醒的時候降低了不少,周南川忍無可忍。

    她生理期已經過了,他有什麽必要忍啊?

    將她翻來覆去折騰了一番,她隻是輕輕的哼了幾聲,表現出被人打擾睡覺的不快,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

    親到最後,大掌掐著她的腰,低頭……

    佟言瞬間清醒了不少,哼了出聲,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隻覺得好可恥……

    兩隻腳被他抓住,蹬不動,她難受得顫栗,“好難受。”

    感官令她渾身發麻,她用力將他推開,推不動,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是受不了,再次嚐試去推開,終於……他也在這個時候鬆開,望著她水盈盈的雙眼,吻了下去。

    他是第一次這麽迫切的想要她跟著一起舒服,佟言兩隻手胡亂在他身上抓,感受他帶給她的驚天駭浪。

    她這次沒有哭,整個人雲裏霧裏。

    酒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徹底放鬆下來,卸掉所有的偽裝。

    佟言迷迷糊糊的,抓著他得後背,腦子裏隻有他上次說的話,感受最真實的周南川。

    現在的他,大概就是最真實的樣子了。

    她不得不專注,巴在他身上,他將她抱起來抵在門上,“叫老公……”

    她咬著唇不鬆口,“快,叫老公。”

    “老公……”

    她依附於他,頭埋在他的肩頭,他抱著她,親了又親。

    結束的時候他剛剛將她放在床上,還沒來得及給她整理,她人就縮進了被子裏,被角蓋了點肚子,直接睡著了。

    他不信她竟然可以睡得這麽快,低頭蹭她,“言言。”

    “洗澡嗎?”

    “言言……”

    佟言不說洗,也不說不洗,他想抱她過去又怕把她弄醒,打了點水過來。

    弄完了將她抱在懷裏睡覺,米酒香伴隨著她的呼吸散出來,耳邊是她剛才小聲求饒的聲音。

    心情極好,他低頭,覺得自己有點喜歡喝醉酒的她了。

    次日早上,周南川已經去園子裏幹活去了,佟言渾身散架一樣從被窩裏爬出來。

    昨晚……

    她腦袋裏的記憶閃現,其中一些記憶支離破碎,她好像是記得一點,但又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種感覺,就像是做了什麽難以啟齒的夢。

    望向房間的門,她麵色緋紅。

    端起床邊的一杯水喝了,給自己換上了衣服。

    “你起來了啊?”

    “嗯。”

    “鍋裏蒸了紅薯。”

    佟言去鍋裏拿了兩個紅薯吃,鄧紅梅歎氣,“女人就別喝酒了,傳出去不好聽。”

    “嗯。”

    “我聽南川說你打算回娘家去了,你再等等和他一起回去吧,不然你娘家以為你們吵架了。”

    明著不想讓佟言回去那麽早,實則也是為了讓孫子多在她身邊呆幾天。

    “南川釣魚去了,中午說吃魚。”

    佟言應了一聲,沒什麽反應,鄧紅梅想找個人說話都說不清白,有點難受。

    過了一會兒,鄧紅梅看她要抱著小栩出門,叫住她,“我聽雪琪講了,那個欣怡之前來得事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她搖頭。

    鄧紅梅笑了,“我沒想那麽多,欣怡這孩子人挺好的,也可憐,我就是覺得她不太容易。”

    “嗯。”

    “人都走了,你別往心裏去啊,還有昨天的事,我當時真沒注意,你別跟我計較。”

    鄧紅梅笑著說,佟言也朝她笑,“媽,我沒想那麽多。”

    她隻是單純的想家,才回想要盡快回去看看,僅此而已。

    “小栩就別帶過去了,河邊蚊子多。”

    ……

    佟言不知道周南川具體在哪裏釣魚,順著村裏那條路一直往前走,在一個小河塘看見了幾個男人聚在一起。

    說是釣魚,不如說挽起褲腳摸魚,周邊沒什麽人,褲腳挽得很高,就跟穿了超短褲似的。

    周南川短褲直接泡水裏了,河邊漂浮著水草,還有一股魚蝦的腥氣。

    佟言聞著作嘔,幾片蘆葦花飄過來,她伸手要過去折下,望著腳底下有條路,結果一腳下去,竟然踩空了。

    “啊!”

    人直接摔了進去,周南川腦袋一熱,連忙跑過去將人扶起來。

    河塘不深,但還是將她整個人淹了,撈起來渾身是水。

    白裙子一透了不得了,他毫不猶豫脫了黑色上衣往她身上罩,徹底看不清了,這才笑著撥開她的頭發,“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來,看你在忙沒打擾你。”

    “嫂子,你來了你也不說!”

    佟言渾身濕透,周南川不跟他們玩了,先帶她回去換衣服。

    到了樓上打開熱水器,噴頭上的水灑下來,落在身上,暖暖的。

    帶著腥味的泥水,泥巴,從兩人的腦袋上下來。

    佟言頭發濕了,低頭望著地上的水,笑著往自己身上摸沐浴露,“周南川,水好髒啊。”

    “剛才我要是不救你怎麽辦?”

    “我會遊泳啊。”

    “是嗎?”

    “嗯。”

    她站在他麵前,朝著他笑,將洗好的頭發綁起來,紮成一個丸子頭,準備出去後吹幹。

    拿了條浴巾打算和他分開一點距離擦幹淨,剛抬腿,就被她拽回來了。

    “昨晚你喝多了。”

    “嗯,是有一點,喝的時候沒感覺,你也是……”

    “我怎麽?”

    “你也不知道攔著我。”

    男人笑得不行,他似乎是一直在攔她啊,他比誰都怕她喝多了難受,但她不聽,非要在他麵前證明自己的酒量,他有什麽辦法。

    “喝醉酒也挺好的。”

    “討厭……”

    “你昨晚一直喊我老公,求著我……”

    她回頭,見他說出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又害羞又想讓他閉嘴,惱羞成怒,啪的一下打在他身上,“你有病啊?”

    “有啊,真的,上癮了。”

    她紅著臉要推開他,他哪裏肯如她的願。

    懷孕生子,坐月子,姨媽,他是真的快要練成忍者神龜,要是還繼續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抓著她的手扣在後麵,佟言動彈不得。

    回頭想對他露出個警告的眼神,他越看越激動……

    她試圖跟他講道理,喘著氣,“昨晚才來了,不行!”

    “沒事兒,多活動對身體好。”

    被吃幹抹淨,從浴室到臥室,結束後快中午,釣魚的人都過來了,樓下還能聽到招呼人的聲音。

    周南川穿上褲子,佟言不想起來,腿酸得厲害。

    朝著他扔了個枕頭,他臉皮厚,“起來吃完飯再睡。”

    這個點賴在床上是個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她不得不跟著他一起下樓,下樓的時候腿打顫,難受得不行。

    屋裏坐滿了人,鄧紅梅和周雪琪去廚房裏弄菜,她抱著小栩看電視,麵上一臉淡定,其實心裏慌得很,生怕被人知道她剛才幹了不好的事。

    快中午的時候,周海洋又被楊荷香喊回去了,周南川打了電話過去催,人沒有過來。

    “海洋怎麽回事,遇到什麽問題了?”

    “不知道。”

    “他老婆管得這麽緊,吃飯喝酒都不行?”

    飯後距離假期隻有一下午了,南川喝了酒沒辦法開車,騎著電動車帶佟言到縣裏逛逛,帶她買些花花草草。

    佟言很喜歡買這些,一買就停不下來了,買了一些薔薇的苗,打算種在院裏,又買了一些綠蘿,仙人球,以及果蔬的種子。

    滿載而歸。

    路過一個繪畫培訓的店鋪門口,佟言讓周南川停車,在外麵參觀了一遍。

    繪畫培訓門是關著的,看上去應該沒什麽人,開了不久就轉讓了。

    上麵貼著一張單子,旺鋪轉讓,還留了個電話號碼。

    縣裏家長肯讓孩子學繪畫的很少,一般都把錢花在正課上了。

    周南川陪著她一起看,出來的時候,問她,“想弄?”

    她搖頭,她雖然愛畫畫,但不會教人畫,個人成績和要不要當老師教人是兩回事,她隻是有點感慨,為什麽在縣裏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繪畫培訓的地方,竟然還是倒閉的。

    和自己過去的經曆比起來,差距很大。

    她認識的同學,朋友,幾乎沒有一個是沒有任何特長的,而在這縣裏,村裏,讀書的都是為了讀書而讀書。

    不讀書的都和周晨一樣,初中畢業出來討生活,為了娶妻生子發愁。

    周南川明顯感覺到佟言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她之前也不愛說話,但精神狀態很好,自打李欣怡那件事情之後,她像個沒了靈魂的軀殼,與他床上那點事一次比一次投入,可其他方麵都很有氣無力。

    她近期最愛和他說的一句話便是,想回家。

    周南川一直想拖延時間,拖到國慶陪著她一起,新園子那邊許多資料還在等待審批,需要他本人辦理,完全走不開,目前看來,他拖不住了。

    離國慶還有一周不到,佟言不催他,但心裏一直惦記這事兒,他不想那麽小心眼,還是給她訂好了票。

    這天周雪琪來臥室找周南川說了一點工作上的事,說完後周南川將門關上,上床就來吻她,佟言軟乎乎的趴在他懷裏,任由他放肆。

    “言言……”

    “嗯。”

    “我惹到你了,你不高興?”

    “沒有啊。”

    “最近怎麽了?”

    佟言緩緩睜開眼睛,摸著他的臉,“我挺好的呀,我隻是不知道我能做什麽。”

    不久前她打開社交軟件,看到了一些同學的情況。

    畢業這一年裏,和她關係好的幾個都堅持夢想,有的出國與一些大家合作,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也有一些在國內混得風生水起,還有小部分當了野生作家,國內外到處跑。

    她這一年裏,結了婚,有了老公孩子,卻連回家也不能想走就走,何談人生,何談理想。

    曾經有個導師說,人沒了理想與信仰會空虛,行走的肉體隻是一副軀殼。

    當時她不覺得,生在絢爛中無法感同身受,現在她突然間感受到了,心裏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