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看房
作者:佟言周南川      更新:2023-08-20 09:24      字數:3369
  第四十七章 看房

    秦風和張明深說得很清楚。

    他要再去看一看,上次是佟言和他告別,這次他跟她告別。

    他說得天花亂墜,無比誠懇,張明深毫不留情的揭穿他,“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我認真的,我不放心,周南川就是個混子,我怕他對她不好。”

    “對她不好怎麽了,佟家都沒去管的事,你能管?”

    “我不能不管。”

    “你就是想讓她跟你私奔。”

    無論秦風說得多麽誠懇,張明深相信自己的直覺,秦風承認,這種想法不道德,不負責,但他就是想最後瘋一回。

    他三十多了,頭一回為了一個女人這樣。

    秦家,佟家,他不想管了。

    “你先想明白這樣做會帶來什麽後果。”

    秦風沉默了幾秒鍾,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將手機關機了。

    他得找到他的女人,帶著她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再讓她水深火熱,那才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下午周南川帶著佟言買了幾條孕婦穿的褲子,送她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電話,帶著客戶去園子裏逛逛。

    佟言大肚子沒辦法陪同,在鐵皮屋裏休息,一睡一下午就過去了。

    接近傍晚,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周南川買了點吃的回來。

    外麵很冷,下了雪,佟言在床上睡得很暖,不想起來,周南川將她拎起來喂了點吃的。

    “你媽不讓我在床上吃東西,說會把被子弄髒。”

    “吃,弄髒了我來洗。”

    佟言側著抱著男人的腰,小臉也貼在他腰上,剛從外麵回來的男人,身上有點冷,“周南川,你上來躺會兒吧。”

    “你先吃飯,餓著肚子我心裏不安。”

    佟言起身端起盒子吃了幾口,周南川給她把外套蓋上。

    “我吃飽了。”

    “這麽點?”

    男人將她吃剩的東西吃了,又開了另外一盒填飽了肚子,佟言吃飽了就犯困,又要睡著了。

    周南川收拾外賣盒子放在鐵皮屋門口,手機忽然響了。

    打電話的是園子裏的幫過。

    “川哥,我剛才看到一個人進園子了。”

    “什麽?”

    “一個男的,穿著黑色的風衣,縣裏年前不是鬧凶殺嗎?我看他眼生想問清楚,又怕是你認識的人,你出來看看吧,要不認識你也有個準備。”

    “什麽時候看到的?”

    “剛才,我和我老公從那邊路過,尋思跟你說一聲。”

    外麵已經黑了,園子這麽大,不熟的人從外麵進來要走好一陣,他拿了根棍子想去找人,大掌握了握,很快又鬆開了。

    他自嘲的笑了,回頭看了一眼屋門口。

    佟言要睡著了,被周南川開門的聲音吵醒,她伸了懶腰。

    “是要回家了嗎?”

    “今晚就在這睡。”

    男人說著便脫衣服上床,佟言瞬間清醒,“什麽,可……”

    “這邊什麽都有。”

    還沒等她說完,周南川捂著她的唇,一隻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很快開始不老實,佟言微微蹙眉,好不容易才將他推開了一點。

    男人的眼神充滿危險,她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周南川,你幹什麽呀?”

    她捂著肚子往後一縮,“懷孕了,不可以的。”

    周南川沒再親她,灼人的眼神盯著她看,捏了捏她的臉,“言言,過了三個月後可以適當的做一做,別那麽傳統。”

    “你騙人。”

    “我不騙人,真的,我忍得很難受的。”他抓著她的手,在他臉上摩挲著。

    “我是你男人,我們之間什麽都可以。”

    佟言怕疼,但周南川此刻的樣子挺可憐的,好多時候她不願意,他也妥協了,一個人在廁所裏麵,那麽冷。

    佟言不知道說什麽好,安撫的親了親他,但他回應的並不是溫柔的吻,她感覺得到,他很渴望。

    好幾分鍾,佟言輕輕地將他推開,“真的很難受嗎?”

    “嗯,好難受。”

    “可我怕疼。”

    “我輕點,慢點,行嗎?”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周南川低頭吻著她的唇,溫柔至極,一點點的與她坦誠。

    秦風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麽一間鐵皮屋,蹙著眉頭看了一眼上去的板梯,抬腳正要往上,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有那麽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不信邪,想再次靠近點,裏麵的聲音再次穿過來了。

    “你輕點……”

    “好緊啊,言言。”

    秦風拳頭緊握,眼神頓時黯淡了,他想走到門口,卻發現自己沒有那個勇氣。

    動靜越來越大,他有些麻木了,走到了門口。

    “喜歡嗎,是不是不疼了,嗯?”

    “說話啊言言,喜歡嗎?”

    “嗯……”

    聽到最後的時候,秦風跑了。

    佟言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緊緊的抱著周南川,小聲問,“外麵有人?”

    “沒有,今天風大,下了雪。”

    今天風大,下了雪,樹梢的雪沒有化,秦風走到園子門口又折了回去。

    寒風吹在身上,吹在心裏,他蹲在聽不到動靜的地方點了煙,一根又一根,蹲得腳麻,抱著膝蓋也沒辦法暖和一點。

    不是她的錯,是他沒在她需要的時候陪著她。

    屋內,佟言躺在被子裏睡著了。

    懷孕的緣故周南川不敢折騰她很久,可她體力確實不行,在他完事兒後累得睡著了。

    男人穿上了衣服,摸了一根煙緩緩往外麵走,神清氣爽。

    一記拳頭就這麽過來了。

    他有準備,但沒反擊,指尖夾著煙,無比淡定的看了他一眼。

    秦風渾身冰冷,幾乎有些站不穩,一個踉蹌揪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聲音顫抖,“周南川,你強迫她是不是?”

    “你在說什麽?”

    他喉頭一緊,“剛才,你強迫她,我問你是不是?”

    “我們是夫妻,什麽強迫?”

    周南川將他甩開,意味深長盯著他看了幾秒,“你還有偷聽男女親熱的癖好?”

    秦風徹底沒了話,周南川朝著他走了幾步,看了一眼他的腿,“你這次過來,是想讓我再斷你一條腿?”

    秦風盯著他,周南川要笑不笑的,“還不滾?”

    秦風頭皮發麻,半條命都沒了,像極了落魄的流浪漢。

    周南川抽了一口煙,沒對他動手。

    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周南川,你對她好點。”

    沒等周南川說話,他從兜裏拿了個手鏈,“幫我給她。”

    說完後便走了。

    周南川在外麵抽完了煙,接到鄧紅梅的電話,“媽。”

    “還不回來啊,我跟你爸等你們吃飯呢!”

    “你們吃吧,我們晚上在園子裏住。”

    “什麽?年都沒過完怎麽又到園子裏住嗎,不是說好了回家的嗎?”

    他當時沒了主意,也沒顧得上提前發信息回去,他有點不耐煩,“我累了,就在這睡,你們吃你們的,明天回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繼續看這條手鏈。

    跟普通的銀質手鏈沒有區別,但仔細看可以看到上麵的字樣,很精致,也很小。

    有塊白色的小圓餅,上麵刻了字,很土:秦風和阿言永遠在一起。

    小圓餅很小,字也很小,擠得要命。

    他心想,真夠矯情的。

    如果他沒記錯,佟言也有一隻這樣的手鏈,剛來的時候她戴過,但他一直以為隻是裝飾品,從沒仔細觀察過。

    去他媽的裝飾品。

    他順手扔進了林子裏,又點了一根煙。

    “周南川!”

    他一個激靈,轉頭回到了屋裏。

    “你在外麵幹什麽?”

    “抽煙。”

    佟言見他臉色不太好,剛從被窩裏出來的手去捧他冰冷的臉,她一臉認真,“你臉上怎麽了?”

    周南川毫無防備,摸了摸剛才被揍的那邊,幹笑道,“剛才不小心摔了。”

    “怎麽摔的。”

    “爽得腿軟。”

    佟言紅了臉,爽得腿軟?怎麽什麽都說得出口。

    “你不要臉!”

    周南川抱著她,“言言,以後什麽事都跟我說行不行?”

    “先別說這個了,快上來。”

    “還沒洗腳。”

    “你先上來暖和點,你手好冷呀。”

    “心疼了?”

    “我怕你感冒了傳給我,我又不能吃藥。”

    兩人躺在床上,佟言躺在他懷裏,頭發絲挨在他下巴上,癢癢的,“周南川,上次睡覺的時候我發現你腳指甲好長啊,你平時不剪的嗎?”

    “沒時間,可能忘了。”

    佟言從床頭的位置摸出了指甲刀,“我本來打算等你睡著了給你剪的,但你睡覺喜歡亂動,踢到我就麻煩了。”

    周南川在她額前親了一下,“言言,我們明天去市裏看房子好不好?”

    “這麽著急?”

    “買了房你想裝修成什麽樣都聽你的,我們住一間主臥,給你弄一個畫室,再弄一個書房,給孩子一個嬰兒房,他出生以後在市裏念書,我們早上到園子裏順便送他上學,早點下班去接他。”

    佟言語氣懶懶的,“是不是有點遠了?”

    這話讓他莫名緊張,“怎麽這麽說?”

    “一個畫室一個書房,你爸媽來了住哪裏,客人來了怎麽辦?而且孩子還沒出生呢。”

    “那我們買個更大的,買個別墅?”

    周南川手裏的錢,買別墅是綽綽有餘,但園子每年要投進去不少,明年的情況還不知道怎樣,佟言不想他那麽累。

    “我不住別墅,不喜歡,房子大有什麽用?”

    “我不想委屈你。”

    “我才不委屈,你買個比雄慶大一點房的就可以,氣死他們家。”佟言說這話一臉傲嬌。

    周南川忍不住去捏她的臉,“你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