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宋霓凰輕笑了下。

  “開句玩笑罷了，莫要當真。”

  江落月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然而還不等她鬆口氣，就聽宋霓凰又笑道：“畢竟當初將你從棲音樓贖身，安頓好你的人是我，算起來我也是看著阿皓從你肚子裏長大的。”

  江落月渾身僵住。

  “娘娘這又是在開玩笑嗎？當初將奴家贖身的人分明是霓凰公主。”

  宋霓凰看她：“是呀，是我呀。”

  “你……”江落月心下生寒，不覺咽了口唾沫，強顏歡笑，“娘娘不要同我開玩笑了，霓凰公主是先皇後，已身亡了。”

  這話才出，不等宋霓凰回話，一側的林霄澤便不悅擰眉了：“江落月，慎言！朕的皇後從來就隻有霓凰一人，從前是她，如今這個也是她！”

  江落月麵色發白，訥訥稱是，到底不敢多言。

  途徑溪邊。

  所有人做短暫休憩。

  江落月先抱著阿皓下馬車。

  林霄澤和宋霓凰卻遲遲沒下來，她不好多看，隻好抱著兒子去了一旁。

  此刻的馬車內。

  林霄澤卻是笑意吟吟望著宋霓凰。

  笑得宋霓凰心裏直發怵：“你笑什麽？”

  “開心。”林霄澤說。

  宋霓凰更覺莫名其妙了：“你剛剛還在生氣，如今又開心，是不是該去尋太醫來瞧瞧了？”

  “我是開心你第一次在別人麵前承認你是霓凰。”林霄澤眉眼彎彎看她。

  宋霓凰頓了半晌，這才睨他：“別人？難道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什麽心上人？”林霄澤不解，思慮片刻，神色透出些許慌張，“霓凰，你莫非還真的懷疑我跟江落月的關係嗎？我以前就跟你解釋過的。”

  “你是說過，她家對你有恩，你才會處處護她，”宋霓凰淡淡點頭，停頓片刻，卻是話音一轉，笑道，“不過如果真的隻是報恩，你為什麽對她的兒子也那般好？你們看起來不像隻是毫無關係。”

  林霄澤眉頭擰起，隨即說：“其實我與阿皓也沒有太熟悉，一年不過見兩麵罷了，但阿皓自幼便很親近我，我便隨手哄哄。”

  聽聞這話，宋霓凰思緒微轉，不知在想什麽。

  就在她還想說話時，林霄澤先一步再度開口：“其實我也明白，阿皓不過三歲孩童，會這樣做，很大可能是被江落月教的。”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宋霓凰定定望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林霄澤沉默片刻，隨即歎了口氣：“但落月畢竟是江家僅剩的後代，我總不能對她趕盡殺絕，她如今在這裏作，時間久了我不理她，自然就知道放棄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她嗎？”宋霓凰忽地問他。

  林霄澤篤定點頭：“自然。”

  宋霓凰卻沒有再吭聲了，隻扯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顯然是不信的態度。

  “你要如何才信我？”林霄澤拉住她的手追問。

  宋霓凰輕輕推開他，那些被她壓下的想法又一次湧上來。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來：“可那晚她親了你，你也不曾否認你們之間的關係，送征那日，你將她的手帕揣入了懷裏，樁樁件件，無不表示著她對你的特殊，你叫我如何信你真的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