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謝芷煙不知道，楚雲墨並非有意讓她換上這樣的衣服。

  隻是在這後宮裏，楚雲墨接觸的最多的女人隻有謝芷煙，挑東西的標準自然也跟她相差無幾。

  楚雲墨將她打量一番，最終落在她那頭卷曲的金發上，眉心不自覺皺起，但很快便鬆開。

  他輕咳一聲：“看來你已經學會了，以後在宮中，不要再穿以前的衣服了。”

  謝芷煙垂眸，掩下眼中情緒，低聲道：“我知道了。”

  楚雲墨挑了挑眉，沒去計較她從未在自己麵前用過謙稱，而是轉移了話題。

  “日後這瑤華宮就是你的家，朕會賜你為初妃，希望你安分守己，也希望你安然無恙。”

  謝芷煙驟然抬眸看向楚雲墨，頗為不服氣的開口：“什麽叫安分守己？陛下這麽快就開始敲打我了嗎？”

  她記得前世，宮中也有個別國送來聯姻的公主，隻是最後因為太過刁蠻而被厭棄，但她當時聽著楚雲墨說起那位公主時，倒帶著一絲興趣。

  如今別國公主還未入宮，謝芷煙剛好將自己波斯公主的身份利用個十成十。

  以她對楚雲墨的了解，既是鄰國公主，嬌蠻任性一些，也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果不其然，楚雲墨唇角輕輕勾了勾，哪怕他一片冷然，至少態度還算溫和。

  “怪不得今晨在禦書房，波斯使臣特意向朕提起，日後若你有衝撞，請朕海涵這樣的話，你可知道你這性子，在這後宮中會樹敵無數。”

  謝芷煙心下微冷。

  她是謝家女時，被迫跟後宮所有女子站在對立麵，因為她搶走了她們共同的夫君。

  如今她成了波斯公主，卻依舊逃不過被人嫉恨的命運。

  那又如何？

  謝芷煙勾起一個嬌媚的笑意，紅唇輕啟：“那陛下會護住我嗎？”

  楚雲墨正要端茶的手在半空僵住一瞬。

  他拈起杯蓋輕扣幾下，瓷器碰撞出悅耳的聲響。

  他想起，當初謝芷煙還在時，也是這樣朝他撒嬌的。

  “陛下會護住臣妾嗎？”

  楚雲墨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覆蓋上一層陰影，掩蓋住了黑眸中的情緒。

  他自然護著謝芷煙，護著她在自己的羽翼下，當一輩子的棋子。

  這時，他耳邊傳來一聲不滿的聲音：“陛下？”

  楚雲墨回過神來，他看著一臉不悅的女人，沉默一瞬，才道：“自然會。”

  他也確實需要另一個人來給沈芯竹打掩護了。

  楚雲墨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的脾氣倒是不小，可會下棋？”

  謝芷煙老實的搖搖頭：“不會。”

  “可會彈琴？”

  “不會。”

  楚雲墨皺了皺眉：“那你會什麽？”

  “騎馬射箭。”

  看著謝芷煙認真的神色，楚雲墨再度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說：“宮中沒有女子會騎射，不若朕讓人來教你學些新東西？”

  謝芷煙搖搖頭：“謝謝陛下，不用了。”

  她卻心想，哪裏是沒有女子會騎射，那大將軍之女日日求著兵部侍郎之女給她做些小花樣，在她那院子裏，真真是什麽都有。

  謝芷煙一想到這點，真是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