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蘇林染口中盡是苦澀，她沙啞著開口：“我有什麽資格拒絕？”

  蕭玦向來強硬執著，在他提出口的那一刻，便已經堵死了自己退路了。

  這次會拿什麽威脅她？父親僅剩的骨灰還是顧柏的安危，她人生中所有不能舍棄的東西，蕭玦卻都能輕易的傷害，她根本就無法逃離。

  蕭玦難得的沉默了一瞬，眼眸暗沉的看著蘇林染：“你沒有資格拒絕。”

  蘇林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再看窗外的風景，那些從此以後都不會屬於她了。

  一路無言。

  火車到了米蘭，蕭玦沒有立刻帶她回國，而是在米蘭逗留了幾天。

  他租了個莊園，學著顧柏的樣子，單獨的為蘇林染準備了房間，沒有鳥籠沒有枷鎖也沒有定位儀，甚至於她隻要想便可以踏出這裏，去她最喜歡的田野。

  可蘇林染每天隻是待在房間裏，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

  像是回到了半年前的狀態，蕭玦坐在樓下緊緊盯著那扇從未打開過的窗戶，點了一根煙。

  他終於意識到了，這些風景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陪在她身邊的人。

  不能是他，非得是顧柏。

  這個認知幾乎燒進了他的心裏，心底已久壓抑的暴戾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不斷衝擊著他僅剩不多的理智。

  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用力的湮滅了。

  起身上了樓。

  蘇林染沒有拉開窗簾，整個人陷在黑暗裏。

  門被猛然拉開，帶來了一絲客廳的光，一個高大人影走了進來，她的眼前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蕭玦用力將她按在了床上，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淡淡的煙草味從他身上傳來，蘇林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早已準備好接受這樣的結局。

  蕭玦動作漸漸輕柔了起來，他緩緩吻過蘇林染的脖頸。

  暗啞著聲音：“你想要什麽？”

  隻要她想要的，能讓她開心的，他都會給她。

  可蘇林染隻是無神的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淡淡道：“自由。”

  不被人當成泄憤或者泄欲的工具，擁有自己的人生，不用能走出家門都算是榮寵的自由。

  蕭玦頓了一下，狠狠進入了她：“做夢！”

  蘇林染痛哼了一聲，身體痛，心卻更痛。

  蕭玦每一下動作都極其狠重，似乎要將這半年來沒有做的全部補足了。

  聽著蘇林染嘴角不經意泄露的哭腔，心中無限滿足。

  他的東西就隻能是他的，既然不願意笑，那他可以讓她哭，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總比她眼中空無一物來的好。

  一個月後，

  蕭玦帶蘇林染回了國。

  蘇林染再次回到了蘇宅，那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她站在客廳裏，看著一成不變的布置，恍如隔世。

  蘇林染走了兩步，忽然頓住了腳步。

  她眼眶微紅的看著壁櫥上的兩個盒子。

  這個宅子裏每一個角落都有她和父親生活的影子，每一處都有父親溫情的樣子。

  可他現在躺在那個黑暗狹小的盒子裏，再也不能叫自己一聲“染染。”

  她心口抽痛著，疼的她連腰都直不起來。

  蕭玦站在她身後，挑眉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蘇林染迷茫的看著他，蕭玦滿意地擦幹她的淚珠。

  “我知道你在想誰，不過顧柏要去英國了，唯一能帶你走的人，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