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熟悉的窒息感充斥著所有感官，蘇林染僵硬著一動不敢動。

  她聽見蕭玦輕聲在她耳邊說話：“怎麽？不高興嗎？”

  隨後那隻牽著她的手鬆開，轉而掐住了她的腰！

  耳邊的聲音陡然變得陰冷起來：“看來在你看來，顧柏比蘇氏更重要？”

  那手在她腰間遊走，蘇林染身形猛然一顫，差點叫出聲。

  顧柏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道：“怎麽了？”

  蘇林染捏緊了拳頭，勉強搖頭：“沒事。”

  隨即，她感覺腰上的手更加放肆了。

  她緊緊咬住唇，台上的表演也完全管不上了，隻能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一場表演看完，她備受折磨，什麽也沒看到，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劇院外。

  顧柏看著不早的天色，柔聲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遠處，蕭玦靠在車前，他點了根煙看不清臉色，眼神卻始終定在這邊。

  蘇林染被他看得背脊發涼，忙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顧柏沉吟了片刻，才妥協：“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蘇林染應了幾聲，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這才忐忑不安的踱步到蕭玦身前。

  她低著頭不敢說話。

  蕭玦直到煙抽完，才突然站直了身體。

  蘇林染立刻有些害怕的縮了一下，抬眸去看蕭玦的臉色。

  他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給她拉開車門：“上車。”

  蘇林染知道蕭玦越這樣平靜就越是生氣，她聽話的上了車，生怕讓他怒火加劇。

  窗外的風景不斷回退，走的卻不是回公寓的路。

  蘇林染內心不安感漸漸蔓延。

  直到車停在了路邊，蕭玦才給了她一個正眼，問：“今天玩的開心嗎？”

  蘇林染無措的搖頭，這樣的蕭玦太讓她害怕了。

  卻見蕭玦突然笑了，眼中盡是冷意：“那給你看點開心的。”

  她心頭一緊，緊接著便看見一輛車從前方駛來。

  蘇林染瞳孔驟然緊縮，那是蘇父的車！

  她緊緊抓著蕭玦的手，急聲問道：“你要做什麽？！”

  “你覺得呢？”蕭玦聲音極為冷漠。

  蘇林染還沒反應過來，那輛車突然撞上鐵欄，接著，竟‘轟’的一聲，在她麵前炸開了！

  她震驚的看著，突然瘋了般跑下去。

  “爸爸！”

  她不管熊熊烈火，直接跑向駕駛位，才發現車門大開，裏麵沒有人。

  沒有人……

  蘇林染方才劫後餘生般脫力癱坐在了地上。

  身後蕭玦緩緩走了過來：“這隻是提醒，下次可就不是車了。”

  蘇林染愣愣的抬頭看他，曾經，蕭玦的眼尾是上挑的，看她時滿眼都是愛意。

  而現在，這雙多情的桃花眼裏，盛滿了無情與恨意。

  她眼眶泛淚，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不可當。

  這時，蕭玦在她的身前蹲了下來，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隻表。

  蘇林染愣了一瞬，認出這是她想送給顧柏的那隻。

  蕭玦笑著伸手遞給她：“你很喜歡？那送給你。”

  蘇林染下意識顫抖著手去接。

  卻在碰到的一瞬，蕭玦手一揚，將它甩進了火裏。

  手表瞬間膨脹爆炸！

  蕭玦笑容盡收：“看見了嗎？你的喜歡隻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蘇林染驀然紅了眼，隻覺自己幾乎要窒息了。

  “我不喜歡顧柏……”

  她想要解釋，卻被蕭玦冷聲打斷：“這不重要！”

  蕭玦用指腹擦幹了她的眼淚，勾唇冷笑道：“做錯事情要接受懲罰，這可是你們教我的。”

  這是五年前，他去找蘇林染，卻被人堵在巷口打的隻剩半條命，被蘇父踩著手逼著離開恒遠市時，蘇父親口對他說的。

  那個精明的中年男人俯視著他，像看垃圾一樣的目光他永遠記得。

  而現在，他要把自己受到的屈辱全還給他們。

  蘇林染被他眼中的瘋狂與恨意嚇的脊骨透寒，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難言的恐懼與絕望。

  她崩潰了，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大喊：“你究竟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還不行嗎！求你放過他們好不好……”

  蕭玦欣賞著她無助哭喊的樣子，笑了：“我想要的，就是你現在痛苦的樣子。”

  蘇林染驟然失聲，手腳冰冷，無望的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你可真夠變態的。”

  蘇林染愕然回望，竟真是顧柏！

  他攥緊雙拳，往這邊走來：“蕭玦，威脅一個女生好玩嗎？”

  見是他，蕭玦眼眸幽冷下來，閃過一絲怨毒光芒。

  他慢悠悠道：“是挺好玩的。”

  顧柏強壓著胸口幾乎要爆發怒火，但看了看蘇林染，還是走上前伸出手：“林染，跟我回家。”

  蘇林染紅著眼，手顫抖著想要伸過去。

  下一瞬，腰卻被人用力摟住了。

  蕭玦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裏，挑釁地看著顧柏：“她不會跟你回去的。”

  蘇林染慌張抬頭，隻見顧柏臉色瞬間鐵青。

  她立即掙紮著想要掙脫，卻聽見蕭玦靠在她耳邊說。

  “最後一個條件，現在，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