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流債找上門
作者:沈羨安 賀秉延      更新:2023-08-15 09:08      字數:2302
  第4章 風流債找上門

    嚴嚴寒冬裏,鮮血和白雪覆滿了他的孩子。

    他不信佛,但他希望真的有佛。

    保佑他的孩子平安無事……

    被他摟在懷裏的沈念洛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仰起小臉,朦朧的大眼睛看見了高大沉穩的身影。

    “爹地……”她有氣無力地張了張嘴。

    是爹地嗎?

    你終於來看洛寶了……

    洛寶很笨,但洛寶會像哥哥一樣聽話,不要丟下洛寶好嗎……

    ……

    山莊的絕對警戒拉響時,沈羨安正在嚐試吃流食。

    沈聽慕直接騰身而起。

    “怎麽了?”沈羨安詫異地看過去。

    沈聽慕的神情晦暗不明。

    “沒事,姐,我去處理些事。”

    沈聽慕匆匆離開。

    沈羨安心裏劃過似狐疑。

    但也沒多想。

    莊園外,金屬武器的碰撞聲裏,穿著黑貂大衣的男人單手抱著孩子,麵容嗜血,強大的壓迫感逼得警戒線一退再退。

    “葉霄雲在哪裏?”見到沈聽慕,賀秉延隻有一句話。

    沈聽慕冷嗤:“賀總半夜闖我的山莊,就為了這?”

    賀秉延直接扯過他的衣領:“佑寶寒症犯了!”

    四目逼視,男人的雙眸猩紅。

    沈聽慕一怔,立即看向賀秉延懷裏的小家夥,幼小的身體似乎還在發抖。

    他一眼識別這是和洛寶一樣的症狀。

    沈聽慕的心在狠狠抽搐了下,故作風輕雲淡:“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沈聽慕!”賀秉延怒吼。

    看著瀕臨毀滅性邊緣的男人,沈聽慕不僅毫無畏懼,還感覺到了報複性的快感。

    他一臉平靜地道:“當年,我也是這麽求你媽救我姐,和洛寶的。”

    他跪在地上,對著趾高氣昂的賀母,頭都磕破了。

    所有人都在救賀氏未來的繼承人。

    仿佛他的姐姐和洛寶,死不足惜。

    憑什麽!

    憑什麽凶手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的姐姐成了植物人!

    他的洛寶差點胎死,好不容易活下來,還要日日夜夜的受寒症折磨!

    賀秉延的手猛顫了下,吐出聲音:“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沈聽慕無聲的抗拒著他。

    “舅舅……好疼……”

    忽然,細小的童音傳入他的耳朵裏。

    沈念洛下意識地呼痛喊舅舅。

    沈聽慕的心尖疼到顫了顫。

    “三樓。”他咬牙,撇開臉。

    賀秉延當即衝上三樓,卻被保鏢攔住。

    沈聽慕冰冷地道:“你不能上去!”

    賀秉延瞥見了一旁的立牌,臉色難看。

    沈聽慕冷笑,給護工使了個眼色,對賀秉延道:“等他好了,我會還給你。”

    賀秉延不肯放手,目光陰沉地盯著沈聽慕。

    沈聽慕譏諷了扯了下唇:“我跟你們賀家可不一樣。”

    他可不想他的姐姐恨他!

    賀秉延削薄緊抿的唇鬆了一些,最後將孩子交到了沈聽慕懷裏。

    山莊三樓。

    賀祁佑裹著小毯子,趁著沒有人,偷偷溜出了房間。

    他已經讓洛寶等太久了,要去找洛寶!

    雖然不想和媽咪分開,但是該把媽咪還給洛寶了!

    “崽崽,看媽咪給你……”沈羨安坐著電動輪椅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沒有了崽崽的身影,立即控製著輪椅去找。

    護工緊張地追上來:“大小姐,怎麽了?”

    沈羨安有些慌神地道:“洛寶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她特別心慌意亂,好像失去過一樣……

    護工安慰道:“小小姐應該是去找二少了,大小姐別急,我們查監控。”

    沈羨安點了點頭,但她仍不放心,控著電動輪椅,要去找她的崽。

    溫泉區的塑石假山。

    隻有湍湍的水聲。

    男人頎長偉岸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煙頭的一點猩紅,彰示著這裏有人。

    清絕俊美的臉在黑暗裏忽明忽暗,危險又致命。

    賀秉延指間的煙,一根接著一根。

    突然一道沙啞但不掩原本聲色動人的聲音打破寂靜。

    “崽崽,你在哪兒?”

    賀秉延循聲抬頭,茶色的瞳孔驟然一縮。

    隔著一道的溫泉池。

    他看見一道輪椅上,坐著女人纖瘦又熟悉的身影,連滾燙的煙頭燃到指節都毫無感覺。

    “沈羨安。”

    黑夜裏,男人的呼吸急促一瞬。

    高定鋥亮的皮鞋踩過一地的煙頭,大步走到沈羨安的跟前。

    沈羨安焦急地尋找著小崽的身影,轉頭被一個高大陌生的男人占據了視線。

    她嚇了一跳。

    對上一雙令她靈魂都輕顫的眸子。

    一股刀割般的痛楚,和心慌湧上心頭。

    沈羨安蒼白的手指陡然抓緊了輪椅的扶手,皺眉道:“你誰啊你?”

    “沈、羨、安。”

    賀秉延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的瞳孔地震似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骨骼分明的大掌用力到浮現青筋,死死地按著沈羨安的肩膀。

    沈羨安感覺好像會被他吞噬殆盡。

    “你有病啊!”她吃痛地想要推開鉗製著自己的男人。

    但剛剛恢複沒多久的她,壓根不能和男人的力量抗衡,小手推搡在男人的胸口就跟撓癢,調情似的。

    沈羨安蒼白的小臉頓時浮上緋薄的怒意,直接破口大罵:“腦子有病啊!以為長得帥就能為所欲為了是吧?再不放開,老娘要報警了!”

    在沈氏的山莊,還有人敢對她不軌?

    賀秉延愣住。

    失憶的沈羨安和他記憶裏的截然相反。

    因為知道丈夫和婆婆的不喜歡,沈羨安竭力扮演賢妻良媳。

    婚姻的前期,她收起所有的爪牙,甘為賀秉延,馴化成一隻溫柔體貼的綿羊。

    哪怕到了動輒提離婚的後期,也不會爆粗口。

    但今非昔比。

    她全都忘了。

    包括對男人的愛,也忘了。

    賀秉延茶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落在麵前這張蒼白絕色的小臉上,不肯錯過一絲破綻。

    而沈羨安看著他,眼裏充斥著陌生警惕。

    即便男人不想承認,也得承認。

    她的反應無法做假。

    賀秉延默了默,直起身,收斂起他的失態,重新成為那個又冷漠又矜貴的掌權者。

    隻是沾過煙的嗓子低沉又暗啞。

    “你不記得我了?”

    “你?”沈羨安的小手一邊揉著被掐痛的肩膀,一邊上下的打量了他。

    一席昂貴奢華的黑色高定西裝,麵容俊逸,寬肩勁腰,周身冷冽的戾氣,如同下一秒帶著黑暗將人吞噬殆盡。

    的確會是她喜歡的款。

    難道是她欠下的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