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是,她,喜歡上他了。
作者:虞鳳之 裴絕      更新:2023-08-13 08:35      字數:2175
  第九十七章是,她,喜歡上他了。

    阿離再次被霍興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揚起手想朝他臉上打過去,可手懸到半空,終究是落下了。

    他們再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時的彼此,她現在是奴、是婢,有什麽資格去打他!

    不過,除了傷心,阿離還感到了一絲慶幸,對麵男人的話讓她清晰地知道,他再也不是她的興哥哥了。

    收回手,阿離逼回自己眼裏的淚水,朝霍興施禮道:

    “表少爺說的是,奴婢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高攀,所以還請表少爺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要是叫人知道表少爺與奴婢這種罪奴議過親,表少爺也會叫人笑話的!”

    聽了阿離的話,霍興不知是氣得還是痛的,拳頭捏得死緊,已經暴起了青筋。

    用了很大的意誌力,他才沒有去拉扯阿離,“好,你的話我記住了,你莫要後悔!”

    他已經沒心情繼續留下來,踢門邁了出去。

    霍興走後,阿離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端著藥走到裴絕身邊,將藥碗放下。

    “奴婢先出去了,爺和夫人有事叫我就好!”

    說著,她便匆匆退出了門,生怕叫人看見她落寞難過的表情。

    裴絕和虞鳳之也沒有攔她,這也是對阿離的一種尊重。

    兩個人也沒有繼續談論阿離的事情,虞鳳之雖然覺得霍興此人並非良人,但姻緣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她可以保護阿離,卻不好多做幹涉。

    裴絕此時已經將碗裏的藥一飲而盡,虞鳳之拿了兩塊蜜餞遞給他。

    走到桌案邊,正巧看見桌子上那一遝草圖,她看著那草圖問道:“這都是你畫的?”

    裴絕也沒有避開她,低低地“嗯”了一聲,“不??????過都是廢稿,造不出的。”

    虞鳳之將那些草稿鋪開,仔細地研究了一陣兒,“能給我拿回去瞧瞧麽?”

    雖然是廢稿,但虞鳳之覺得阿絕的思路是對的,隻是武器這東西某個細節上稍有差錯,就會功虧一簣,隻要找到症結作出改正,是有可能成功的。

    裴絕隻以為虞鳳之是好奇,這些稿子已經廢掉了,他留著也沒用,便朝虞鳳之點了點頭。

    “你喜歡就拿去吧。”

    虞鳳之記得老胡的叮囑,收好草稿後便催促裴絕去休息。

    裴絕也有些乏了,隻是沒想到這藥竟會讓人如此困倦,躺在床上沒多久,他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得並不安穩,渾身沒有一處不痛,好像有一股溫熱在血液裏到處亂衝。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辦法從睡夢中醒來,隻覺得自己的衣裳濕透了好幾次,有人一直在幫他更換衣裳、擦掉冷汗,這才不至於讓他在濕噠噠的被子裏受煎熬。

    他猜測這是霍興帶來的那片金線草起了作用,卻不知那片已無多少藥效的金線草並沒有被虞鳳之入藥,這也是老胡叮囑過的,藥物的劑量非常嚴格,不能與其他藥物同服。

    這一覺,裴絕整整睡了兩日。

    這兩日,虞鳳之除了照顧裴絕,也沒有閑著,她花銀子雇了幾個小地痞,專門盯著上下值的虞世同,看他不當值的時候,是不是會偷偷與柳姨娘接觸。

    柳園她也沒放過,叫阿歡帶著新來的幾個丫鬟,輪番到那邊盯梢。

    可惜的是兩天下來,竟一無所獲,虞世同雖有相好,卻不是柳姨娘,虞鳳之甚至讓人將虞世同私會相好的消息傳到柳園去,柳姨娘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兩人有感情,柳姨娘怎麽可能這麽淡定?虞鳳之開始懷疑柳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虞世同的。

    查了兩日沒有結果,她倒是也沒有氣餒,叫人繼續跟著。

    裴絕醒來後,人因為出汗而有些虛脫,但身子卻清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

    睜眼就瞧見虞鳳之守在自己身旁,眼裏的溫柔繾綣沒有再刻意隱藏,笑意在眼底蔓延開,在她身上流連。

    裴絕沒有說話,卻讓虞鳳之紅了眼睛,她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擔心裴絕會沒辦法醒來,明明知道師父的醫術很好,可還是會忍不住擔心,也許,這就是喜歡。

    是,她,喜歡上他了。

    裴絕身體有所好轉,實在是個好消息,除此外還有好消息接踵而至,就是聖上已經批準讓裴絕參加這次白鹿洞選拔考試。

    許祭酒親自來送了參考文書,叮囑裴絕考試在十日後開始。

    靖軒侯得知此事後震驚無比,自己兒子要去白鹿洞讀書,他這個老子竟然不知道!

    揣著滿腹委屈和憤怒來到晴蘭院,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地對裴絕罵道:

    “逆子!你要去東越可曾問過本侯的意見?你可曾把本侯當過父親?本侯不同意你離開大黎,你現在就隨我入宮向聖上請罪!”

    此時的裴絕正與虞鳳之下棋,像是沒有見到暴躁的靖軒侯,靜靜落下一子,然後勾唇對虞鳳之道:“你又輸了。”

    虞鳳之的嘴都能掛葫蘆了,按說她的棋藝是可以的,還曾與專業選手打過比賽,沒想到會被裴絕殺得片甲不留。

    可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收拾了棋盤,目光堅定地道:“再來。”

    裴絕悄悄捏了把汗,他能贏虞鳳之並沒有他表麵上表現得那麽輕鬆,可他不能讓虞鳳之看出來,這女人什麽都會,要他來做什麽?他多少得拿出點本事的。

    靖軒侯見兩人竟然沒一人理會他,臉氣得更黑了,走過去將裴絕的棋盒一把拿走,瞪著他道:“聾了?本侯在跟你說話!”

    裴絕整了一下衣擺,淡道:“聖上金口玉言,文書我已經接下,父親用什麽借口讓我退出考試?這與欺君有何差別!”

    靖軒侯最看不得裴絕這種油鹽不進的樣子,“你,那你為何不與本侯商量就做下這樣的決定?你為何要去白鹿洞讀書,大黎裝不下你了麽!?”

    “我從前有事想見你,您有哪一次願意見我?是你把我打給你的月餅用腳碾碎的那一次;還是孔明燈失火,你抱著老二老三跑開的那一次;又或者是院試結束,我病得險些走不出貢院,你說你靖軒侯的兒子,沒有因考試而病倒的孬種,不許任何人接我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