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不,他絕不是在看夫人的臉色!
作者:虞鳳之 裴絕      更新:2023-08-13 08:35      字數:2179
  第九十章不,他絕不是在看夫人的臉色!

    虞鳳之的眼神落在了裴絕身上,“至於考試的事情,您全看夫君是否有參試的資格便好,若夫君沒這個本事,去了白鹿洞書院也會被別國人恥笑,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許祭酒十分詫異虞鳳之會說出這樣的話,急問:“當真隻有如此?”

    “是!”

    虞鳳之沒有賭咒發誓,隻目光堅定地吐了一個字,可這一個字卻讓許祭酒朗聲笑了起來。

    他喜歡虞鳳之身上這股子傲氣,更喜歡她那句“我若想得到什麽,會憑自己的本事”!

    “哈哈哈,好,看來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他思忖片刻,看向裴絕道:“明日,本官會去見幾位大學士,到時候,我會將你的文章拿給幾位大人一同觀看,若有一人覺得世子還是欠些火候,那就隻能請世子來年過了秋闈再說了。”

    這樣並不算為裴絕破例,功名上的限製本就為了選拔更優秀的人才,幾位大學士的審核比科考還要嚴格,沒有真才實學的人絕入不了他們的眼。

    裴絕端正朝許祭酒作了一揖,“好,但聽許大人安排,成敗由我,絕無二話!”

    看裴絕一副胸有成竹之態,許祭酒對夫婦兩的態度也慢慢改觀。

    也許,是他狹隘了,不該因一個人的目的來判定他的人品,也許裴世子不參加正常科舉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許夫人嗔了許祭酒一眼,低聲道:“這回不必讓你放棄原則,你放心了吧!”

    許祭酒笑了,早知道如此,他也不必躲了,沒準還能躲開今日之劫,看來有些事是命裏注定了的。

    幾人將話說開,氣氛就融洽了許多,虞鳳之陪著許夫人到一旁聊天去了,留下幾個男子在一起說話。

    許祭酒閑來無事,便命小廝將放在馬車裏的文章拿了過來,隻看了幾行字,他就被裴絕的文采深深地吸引了。

    越讀下去,他越是心驚,這篇策論談論的是六國連橫的利弊問題,每一個論點都說在了當下最棘手的事情上,簡直是針砭時弊,一針見血!

    不誇張的說,裴承煥當年參加殿試被點為探花的那篇文章,都遠不如這一篇來得驚豔!

    裴絕,絕對是一位百年難遇的人才!

    許祭酒惜才之心頓起,他覺得裴絕應該參加正經科舉,進翰林院,進內閣,這才應該是他該走的仕途!

    他收起文章,看向裴絕道:“裴世子可願意與在下聊一聊?”

    裴絕沒有及時回答許祭酒的話,而是下意識地朝虞鳳之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這個動作,更是讓許祭酒好感倍增,在他看來,知道疼媳婦的男人,就是有責任感的男人,而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會差到哪去?!

    “放心,拙荊不會把世子夫人拐跑的,她在盛京沒什麽能聊得來的人,就讓世子夫人陪拙荊多聊一會兒可好!”

    被許祭酒看穿心思,裴絕難得地紅了耳根。

    不,他絕不是在看夫人的臉色!他才沒有那麽軟骨頭!

    誰料虞鳳之好像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笑著看向裴絕道:“夫君去吧,我還要在這裏守著文寶,等他醒來,我會叫人給你們送消息,你多穿些,注意身子!”

    “好!”

    聽到夫人關心自己,裴絕的心好像莫名照進一束光,勾唇點了點頭。

    許祭酒忍笑,這小夫妻,真是酸得讓人牙疼啊。

    他也朝自己夫人方向看了過去,可許夫人卻與虞鳳之聊得酣暢,根本沒有多看他一眼,許祭酒隻能揣著一顆受傷的心,與裴絕去了書房。

    裴絕離開,霍興和雲沐辰也不好多留,如今去東越的事情終於有了轉機,兩人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靖軒侯府的燒尾宴還在前院繼續,但兩人沒有再去赴宴,繞路從角門離開了侯府。

    跨上馬背,兩人緩步騎行在盛京的夜色之中。

    霍興整個人都不太在狀態,今日發生的事實在讓他非常挫敗。

    本以為隻會添亂的虞鳳之,最後卻促成了他們的目的,而他好幾次都險些壞了事。

    還有,阿絕現在對虞鳳之的態度,真的會舍得離開大黎麽?他太了解表弟的性子了,他打定的主意,沒人可以更改,若他不想走了,那又該怎麽辦?

    都是這個虞鳳之,讓整件事多了太多變數!

    一旁的雲沐辰看著霍興神色的變化,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今天發生的事。

    “老霍,”雲沐辰輕輕喚了一聲,“阿絕自己的路,他會自己走,我們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自然是義不容辭,但沒權利幹涉他的選擇。你不要再拿霍家的事給他壓力了,我見虞大小姐已經與從前不一樣了,如果阿絕能平安從東越回來,我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樣,有個美滿幸福的人生。”

    “你什麽意思!”霍興的火氣突然湧了上來。

    “你是說因為我的幹涉,會讓阿絕不幸麽?沒有霍家,沒有太子,你告訴我,阿絕哪裏會有幸福可言?就是因為霍家倒了,無依無靠的他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這種能夠拋棄家族,離家出走之人,根本不明白家族有多重要!”

    雲沐辰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從前從未發現,他與老霍觀念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老霍,你知你與阿絕的差別在哪麽?他是天上的月,是聚攏星雲之人,而你,是土中的樹,看似茂盛,脫離滋養你的土地,你就活不成了。本就不是一類人,怎可比較,就像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雲沐辰扯動了韁繩,直接調轉馬頭,頭也不回地朝著霍興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聽到漸漸遠去的馬蹄聲,霍興死死地咬住了牙關,他想要喚雲沐辰一句,卻如何都開不了口。

    都走了,都離他而去了,不就是因為他從雲端跌落泥濘麽?他們如此看不起自己,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們後悔!

    霍興將怨氣都撒在了馬背上,抽得馬兒一陣嘶鳴,她厲喝了一聲,也縱馬消失在了夜色裏。

    準備進行一夜的宴會半夜就散了場,賓客們雖被事情攪得興致缺缺,卻也很給靖軒侯麵子,沒有在宴會上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