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畢業快樂
作者:裴景安楚清歌      更新:2023-08-12 20:53      字數:2170
  第338章 畢業快樂

    教授沒看到他們在後麵的小動作,就看見自己眼前的人一個個都開始捂著嘴笑,有些莫名的轉頭。

    正對上裴景安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委屈臉。

    終於有人忍不住調侃,“這怎麽一張桌子還整出了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感覺呢?”

    “不過就是一頓飯的時間,景安你也太粘人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們在外大名鼎鼎的裴師兄,在家就是個小嬌夫。”

    小嬌夫……

    楚清歌被這些話轟的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慌忙掰開裴景安的手,小聲催促,“快點去坐好……”

    “哎呀,這不就是我疏忽了?”教授倒是一點都不介意這些,樂嗬嗬的,“怎麽還忘了現場有一對鴛鴦呢,這棒打鴛鴦的事兒我可不幹。來來來,你們兩個都坐在這兒。”

    教授招呼著兩個人在他身邊落座,還扭頭給自己的好友驕傲介紹,“這是我兩個學生,都在一起七年了。這以後是要結婚的,我都準備好參加他們的結婚典禮了……”

    “不不不……”楚清歌哪能想到今天的話題從自己身上開始,擺手擺成了雨刷器,“不是……”

    沒擺幾下就被裴景安捉住了手。

    另一個教授也年紀不小了,看兩人也像看自己家裏的小輩,“現在的小孩都麵皮薄。這有什麽好害羞的?這是好事,我就老聽你們老師跟我提起你倆,說這個師兄帶動師妹,兩個人都很有自己的思想。”

    那教授衝自己這邊的學生拍了拍手掌,“你們多向師兄師姐學習學習,都是考上研究生的人了,學習能力我肯定是不擔心的,我也不要求你們個個都讀博。但是趁著在學校的大好時光,也可以找一個誌同道合的人,跟自己一起學習生活嘛……”

    楚清歌是萬萬沒有想到畢業聚餐吃成了相親催婚局。

    捂住臉就聽一個還單身的師姐笑道:“我們也不是不想談戀愛,關鍵是這世界上的裴景安就隻有一個,不夠分啊。”

    “就是!強烈建議師兄開一個男德學院,以後我把我對象送去報名。”

    “我覺得這東西後期學不會。”師兄在倒酒,還斜眼看了一下裴景安,“你們裴師兄這勁兒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畫人畫皮難畫骨。”

    那天他們喝到很晚,散場的時候,飯店隻剩了一個工作人員留守。

    裴景安那晚喝了不少,陪教授喝的,師弟師妹來敬時喝的,同級同門來聊天的時候喝的,師兄師姐寒暄時喝的。

    每一次都加上了楚清歌的那一份兒。

    遇到執著一點不好拒絕的師兄師姐,幹脆一把把人藏在身後,話還沒說完,杯子就已經跟人碰了上去,“她酒精過敏,真喝不了,我替她喝……”

    清脆的玻璃杯碰撞的餘音還在,裴景安已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楚清歌究竟過不過敏,沒人知道。

    因為那天她真的一滴酒也沒有沾。

    裴景安替她擋住了所有的酒局。

    幾輪下來,裴景安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但隻有楚清歌知道,他還是有點醉了,所以眼睛裏會有星光一樣的東西在閃爍。

    裴景安將她送到女生宿舍樓下,隨著體溫升高而溫暖的手指,將楚清歌額角的碎發撥開,“回去吧,這是最後在學校的時光了。等退宿的那一天,就再也回不去了。”

    或許隻有收拾行李的那一刻才能真正理解離別的含義。

    這個小小的天地是每個住校生家一樣的地方。

    哪怕再小,再破,隻要來到這個車水馬龍的陌生的城市,就知道有一個自己可以落腳的安穩的地方。

    交了宿舍鑰匙之後,便不再是學生了。

    這個好像永遠會亮著燈等你回來的小天地,終究會住進新人,那盞燈也不再是為你亮著的了。

    偌大的校園裏,好像每一處都藏著數不盡的回憶。

    在籃球場外麵看人家打球。

    下雨天在小廣場上排隊等著領軍訓服。

    之前總覺得清湯寡水的食堂的飯,也是吃一頓少一頓。

    楚清歌的眼眶有點發熱,趁著落淚之前,飛快把頭低下來。眼淚卻在墜落的瞬間,被反射出了碎鑽一樣的星芒。

    “哭了?”裴景安抬起她的下巴,語氣溫柔,“這還沒開始收拾宿舍呢,怎麽就開始哭了?”

    “我才沒有……”

    “好——好——”裴景安拖長了尾音,哄小孩似得,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濕意。

    他身上浸染了醇厚的酒香,連帶著整個人也像窖藏的酒。

    他從出了飯店以後就一直背在身後的那隻手,此時終於拿了出來。

    是一支火紅的玫瑰。

    他仔細地拆開了那單支玫瑰的包裝紙,小心翼翼地,將那支玫瑰,插進楚清歌手中的向日葵捧花中。

    “畢業快樂。”

    他還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卻那麽鄭重。

    眼底愛意翻湧。

    他們相擁在夜風裏,花香因子蓋住了風中的潮濕。

    “說起來,我至今都記得,那時候的你好像在發抖。”回到家,楚清歌把曾美送的花拆開,好好地養在家裏的花瓶裏,問在陽台給芝士打掃衛生的裴景安,“你當時抖什麽?”

    裴景安拎著一小袋垃圾,從楚清歌身邊路過,“那時候啊……”

    “那時候是真的怕,怕我的羽翼還不夠豐滿,怕我擋不住那些槍林彈雨。”

    扔完垃圾,裴景安去洗了手,出來的時候,自失地一笑,“我從來沒有那麽不自信過。”

    芝士跑到他腳邊,他就蹲下,兩隻手捧著芝士的狗頭,和芝士大眼瞪小眼,好像這樣坦白就沒有那麽丟臉。

    “我當時想,要你來跟著我一起在君同裏打拚,究竟是對是錯。畢竟這種大所,壓榨員工還是很厲害的。你明明可以憑著A大法學研究生的文憑,去一個壓力沒有那麽大的律所,做裏麵的領頭羊,為了我來到這裏,我能不能給你最好的……”

    但這些,現在說起來,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誰也沒有想到,沒過多久的畢業典禮那天,分開了兩個人,他們邁入了人生的岔道,直到三年後,他羽翼豐滿,兩個人的道路才重新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