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裴律師很貪心
作者:裴景安楚清歌      更新:2023-08-12 20:53      字數:2179
  第112章 裴律師很貪心

    過了一會沒等到裴景安的回答,楚清歌有些詫異,轉頭就看到裴景安一手搭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狹長的鳳目眯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

    “怎麽了?”楚清歌不明所以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懷疑是不是有飯粒沒有擦幹淨。

    “楚律師剛剛的語氣……”裴景安拖長了尾音。

    “……”

    “好像在詢問助理。”裴景安說。

    “……”

    好像還真是。

    楚清歌倒吸一口氣。

    卻沒像以前一樣誠惶誠恐地道歉。

    她靠在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學著裴景安之前調侃她的樣子,懶洋洋的,“是嗎?可是我怎麽記得,有人說要給我當助理來著?”

    “我說過嗎?”裴景安含笑,視線從她蓬鬆的顱頂,到纖纖的指尖,再到為顯氣場,特意塗得暗紅的唇。“我怎麽記得,我說的是,隻在張蓉的一件案子上,給你當助理呢?”

    “沒錯,那我現在問的不是張蓉的案子嗎?”

    “……”

    “……”

    一記反殺。

    律師和律師之間就是這麽邏輯清晰思維縝密。

    兩人坐在邁巴赫的前排,八九點鍾的陽光正是耀眼。

    她挑眉望著坐在駕駛座上,從來無往不勝的人,頻頻在她麵前退讓,嘴角的笑像一隻藍眼睛的貓。

    狡黠又傲嬌,還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

    讓人挪不開眼睛。

    裴景安笑了笑,無奈又寵溺,鳳目合上又睜開,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輪番敲擊著方向盤。

    “既然是助理……”裴景安琢磨,“那我向楚律師要點酬勞,總是不過分的吧?”

    “……”楚清歌把問題拋回去,“那裴律師,想要什麽酬勞?”

    換成原來的楚清歌,可能第一反應就是推開裴景安:別套近乎,咱倆都不是一個工地的——

    畢竟裴景安的身價,把她賣了她都付不起。就算是剛剛踏入律師行業,裴景安也是每個月五萬塊起步的那種實習生。

    一句反問把裴景安也問愣了。

    最後舔了舔後槽牙,微笑道:“那不就要看……楚律師的誠意了?”

    裴景安扔出這句話的同時就發動了引擎。

    應該是前麵路口的紅綠燈放行了幾輛車,留出了不多的空位,車輛往前挪動一段距離,就又停了下來。

    裴景安伸進駕駛座和副駕駛之間的儲物盒裏取東西的手,手背上,突然覆上了另一隻手。

    膚如蔥白,指節勻長。

    裴景安頓住手上的動作,任那纖纖手指一寸一寸滑進他的指縫間,最後兩人十指交扣。

    他掀起睫毛簾子,悸動從心底跳到眼底,大抵是念了幾遍克己複禮,才克製住了衝動。

    偏某人不知道見好就收,反而開始火上澆油,“那我可不是得先知道,裴律師對‘誠意’兩個字是怎麽理解的?”

    路邊的懸鈴木上趴著聒噪的蟬,聲聲刺耳。

    不遠處的人行道上,打著遮陽傘的行人汗流浹背,縮緊了肩膀躲在不大的傘麵下,盡可能減少和陽光的接觸。

    車內涼風習習,白色外套貼著黑色風衣的袖口,涇渭分明。

    裴景安乍一下翻手,將她的手腕抓住。

    “楚律師想知道?”

    楚清歌任他抓著,“說說看?”

    裴景安便笑了,眼神幽深了幾分,趁她不備,將她狠狠拽到自己肩頭。

    吻帶著淺淡的檀香氣息印在眉心。

    “這個報酬,楚律師覺得怎麽樣?”

    “裴律師倒是很貪心。”

    “那是楚律師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久,”裴景安勾起一邊唇角,笑得邪氣,“否則就知道,這隻能算是本金,利息還得另算。”

    楚清歌輕哼一聲,“那建議裴律師改個稱呼。”

    “請楚律師賜教。??????”

    “周扒皮。”

    “嘀——”身後的司機心急地摁住喇叭,打斷了車裏兩人的糾葛。

    裴景安鬆開對她的桎梏。

    楚清歌亦坐直了身子,掏出小鏡子,確認自己的妝沒有花。

    “說了半天,你還沒有說正事呢。”楚清歌收起鏡子,“張蓉的情況怎麽樣?”

    “挖掘墳墓的事情告一段落,沒有其他證據能夠證明其他的十幾座墳墓也是她幹的。現有的證據隻能證明她挖了自己孫女的墳墓,而且不是出於牟利的目的,張蓉也並沒有收錢,所以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我們的任務?”楚清歌一下就聽出了不對勁。

    “對,那包白粉。”裴景安涼涼道,“後續警察又從張蓉的住處搜到大量的白粉,但是張蓉堅稱自己沒有販賣毒品,這些隻不過是別人放在她這裏寄存的。所以究竟認定販賣毒品罪還是非法持有毒品罪。又或者,如果能夠證明張蓉根本不知道這是毒品,嚐試幫張蓉做無罪辯護,也未嚐不可。”

    “……”

    “隻不過這些跟我們都沒有什麽關係了。”裴景安說,“我聽說,張蓉的毒品犯罪,是委托郭政去處理的。”

    “郭政?”

    “嗯,郭政在毒品犯罪這個領域,也算是個專家。”裴景安不甚在意地誇讚了一句。

    盡管對郭政沒有什麽好感,但對於同行的實力,裴景安從來都是正確評估。

    楚清歌當然知道郭政之前辦過多少涉毒的案子,可是越是這樣,楚清歌就越是心慌。

    她想起了那條項鏈。

    三片花瓣,中間有鵝黃的花蕊。

    也想起了三年前放棄君同的入職通知書後,郭政找到她。

    仲春的午後,還帶著學生氣的楚清歌坐在流淌著舒緩鋼琴曲的咖啡廳裏。

    麵前的小方桌上鋪著法蕾的桌布,中央擺著幾支不知名的花。

    郭政坐在她對麵,慈眉善目,跟楚清歌談著條件,“你應該知道A市實習律師的平均工資水平,但是你跟著我實習,能得到的實習經驗是無價的。我們當年實習的時候,還都是自己貼錢實習。”

    楚清歌雙手放在膝上,不卑不亢,“那您也應該知道,我是可以去紅圈所的,起薪兩萬。您覺得我為什麽非要去您手下掙那沒有社保的五千塊呢?”

    “紅圈所?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為了能進君同律師事務所,把其他紅圈所的offer全都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