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霍不疑說完，醫館外傳來好幾道腳步聲。

  本該離開的蒼慎，以及那兩個本該暈在外麵的將士全都走了進來。

  被釘在牆上的蕭容頓了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霍不疑：“你裝的？你知道我們要來？”

  霍不疑扶著傷口慢慢坐在塌邊，伸過手緊緊攥住孟夕螢的手腕：“不知道，隻是覺得你們沒那麽容易就離開，所以喊了蒼慎演了出戲。”

  “你們不來，我們也沒什麽虧的。”

  蕭容皺起眉，眼底露出些凶狠：“看來我就不該手軟，應該直接殺了你。”

  霍不疑對他的威脅絲毫不在意。

  “就你？”他扯起嘴角，“你的主子應該沒給你下這個命令吧，你才不敢真的殺了我，是吧西域聖子？”

  當霍不疑說出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蕭容的臉色明顯一變。

  “你怎麽……”

  “我怎麽知道？”霍不疑打斷他的話，“想要查你難道很難嗎，你以為你能藏在清水坊坊主這張假皮下麵多久？”

  蕭容陰戾的盯著他。

  而霍不疑毫無畏懼的迎視回去：“清水坊坊主蕭容，一年前在揚州慢慢開始出名，清水坊表麵上是供人娛樂的教坊，實則清水坊裏的每個人都是線人。”

  “你們靠著清水坊接近揚州的官員，收集線報，送回西域。”

  “後來你們不滿足於揚州這一個地方，於是借著舉國巡演的噱頭，在各州收集線報——看來西域那位擁地自立的王爺野心不小，想要造反了？”

  霍不疑每說一個字，蕭容的神情就陰沉一分。

  清水坊做了這麽久都沒有被人揭穿過，他們才到沙荊城第一天，霍不疑就已經把他們的偽裝扒得幹幹淨淨。

  怪不得西域的王爺曾經交代他，不要輕易惹怒霍不疑。

  那可是在皇上眼皮子下連殺丞相和尚書的人。

  但蕭容那個時候根本沒把霍不疑放在眼裏，他覺得霍不疑不過是個隻會打仗的莽夫。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這個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霍不疑似是能看透他心裏在想什麽，笑了笑：“我很好奇，是誰在和西域王爺勾結——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告訴我。”

  蕭容握住插在身上的那把劍：“自然，你永遠也別想從我嘴裏撬出來。”

  “我不需要從你嘴裏知道。”霍不疑收回視線，緩緩在榻上躺下，“我已經派人將消息送回長安，想必過不了多久王爺就得坐大牢了，到時候是誰都不重要。”

  說完，他衝蒼慎虛弱地擺了擺手：“拖下去，別讓人死了。對了，給母蠱找出來。”

  蒼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失神的孟夕螢，拱了拱手：“是，將軍。”

  然後他就讓將士們把蕭容帶了下去，誰也不準留下。

  砰一聲門關上，屋子裏一片安靜。

  霍不疑閉上了眼，像是沒看到孟夕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但他的手還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像是怕她跑了。

  孟夕螢本以為他就要來審問自己，但過了很久，霍不疑都沒說話，像是就要這樣沉沉睡去。

  又過了半晌，她到底忍不住，掙了一下。

  “你就沒什麽要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