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她在也不問了
作者:人可妹      更新:2023-09-11 09:20      字數:31500
  第六百六十章  她在也不問了

    那小子,八成是看到路千寧的車,直接跑了。

    周北競側目,沉眸裏倒映著窗外的霓虹燈和飛流而過的景物。

    他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張文博發來的消息。

    【已經跟KTV的人打聽盛闕行的行蹤。】

    之所以沒有提前打聽,是怕打草驚蛇。

    但既然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就沒必要再擔心什麽。

    這事兒都不用周北競交代,張文博自己就開始幹了。

    路千寧掃了眼他回消息的動作,腳底的油門踩的更深。

    車猛地前行,推背感接踵而來,周北競迅速把手機關了,放在路千寧的包裏。

    半小時後,回到家裏。

    跑跑已經跟張欣蘭睡了。

    路千寧在玄關處換了鞋,把外套和包放下,正欲走就聽周北競說,“你幫我把手機拿出來。”

    她拿了他也沒接,她隻好給他拿上樓,剛進臥室他就突然把她禁錮在門後。

    “打開。”他挑眉,掃了眼她手裏他的手機。

    路千寧怔了怔,才把他手機打開,按照他的指示一步步的翻了幾個微信的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

    “沒有和容暖暖的任何聯係,連別人口中關於她的一定點兒話題都沒有參與過。”

    他手機上是有個大學同學群來著。

    被他放到禁止打擾的折疊群了。

    裏麵上萬條未讀消息,可見他從來沒有打開過。

    路千寧認認真真的看完了,把手機關了塞他褲兜裏,雙手環住了他的腰,“你這是幹什麽?我又沒說不信任你。”

    “……”周北競唇角掀了掀,是挺信任。

    剛才查手機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就是,你能告訴我今天去KTV到底幹什麽了嗎?”她的手在他後腰處畫圈圈。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盡是好奇。

    不論北寧還是北周,談任何的合作都不會去那種地方。

    高爾夫球場和高檔場所,才是周北競談生意的標配。

    周北競放在她頭頂的手撤回來,拿掉她畫在他精壯的後腰間作祟的手,“找個人,事情很複雜,說來話長。”

    “那我們,長話短說?”路千寧仰著頭,巴掌大的小臉被皎潔的月光籠罩。

    按那叫一個認真。

    哪裏來的‘信任’可言?

    他愣是被氣笑了,掐著她下顎抬起喋喋不休的唇瓣,狠狠的吮吻了一口。

    “想知道?”

    他眼底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明明是她盤問,到頭來卻被他掌握了主權,她想知道?那就得依他!

    路千寧墊著腳把下巴在他手上挪開,把他的手也拍開,“沒什麽興趣,就是例行公事一樣問問,畢竟我們都在一起這麽久了,這點兒信任還是要有的。”

    她彎腰在他臂彎下逃了。

    周北競不急不緩的跟在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後麵,扯下黑色的領帶,骨節分明的手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聽見他的動靜,路千寧快一步進了浴室,把門反鎖。

    “我要泡個澡。”

    “好。”

    撩人的月色,安靜的室內,他略顯沙啞的聲音十分勾人。

    進了浴室的路千寧心沒由來的快了幾分。

    脫了衣服進浴缸裏,才想起來她才是那個掌控主權的人啊!

    明明是周北競瞞著她去了KTV,還遇上了容暖暖,怎麽到頭來被他嚇的落荒而逃?

    ‘啪嗒’

    浴室門被推開,繚繞的霧氣中,依稀可見周北競頎長的身姿。

    他將鑰匙放在洗手池邊緣,在路千寧詫異的目光下,進了浴缸。

    浴缸裏的水漫出去一些,淅淅瀝瀝的灑在地上。

    路千寧眉頭一擰,抱著浴缸邊緣往邊上挪了挪,“周北競,你欺負人,你連個正兒八經的解釋都沒有!”

    “我這不就來給你解釋了?”周北競漆黑如墨的瞳仁看著她。

    浴缸裏灑了大片的花瓣,水光下她宛若蛋白般的肌膚泛粉。

    他喉結上下滑動,下腹竄過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危險的氣息迎麵撲來,他哪裏是來解釋的?

    分明是來欺負人的!

    她搭在浴缸邊緣的手指尖泛白,想逃,奈何體質拉跨,天生不是在水裏活動自如的人,腳一滑直接跌到他懷裏去了。

    “瞧瞧,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周北競的手在她軟細的腰間落下,指腹輕輕摩擦,“我還沒解釋了。”

    路千寧:“我不聽了!”

    “那不行,雖然夫妻之間應該互相信任,但該有的解釋流程還得解釋,那叫‘情趣’。”

    周北競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她手腕,把她緊緊抓著浴缸邊緣的手給拉回來。

    她雙手下意識的抓著他強而有力的小臂,徹底的沒了掙紮的餘地,小心翼翼的在他懷裏不敢動。

    生怕落入浴缸裏,喝了不該喝的水,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真不聽你解釋了!我相信你!”

    “是嗎?那你就更不應該躲了。”

    路千寧:“……”

    浴室裏霧氣彌漫,女人的顫音反射著水波聲,狹小的空間裏她的感官都在擴大。

    讓她變得不像自己,漸漸被帶入幻境。

    ——

    徐家。

    容暖暖把顧南的外套丟在了家門口的垃圾桶裏。

    但她的舉動還是被徐成洋看見了。

    所以她剛進門,徐成洋就黑著臉在二樓下來了。

    “你這麽晚才回來,去哪裏了?”

    容暖暖脫掉細長跟的高跟鞋,隻是掃了他一眼說,“同學聚會。”

    “那你這衣服是怎麽回事兒?”徐成洋看著她濕了大片的衣服,緊貼著身體,眼裏快冒火了。

    “不小心被同學灑了咖啡,我就去洗手間裏洗了洗,但越洗片越大。”容暖暖一五一十的解釋完,又說了句,“可凍死我了,你先讓讓,我上樓洗了個澡換衣服。”

    若非寒冬臘月實在冷,她也不會把顧南的外套穿回來。

    畢竟,那又不是周北競的。

    “你這像什麽話?”徐成洋冷著臉沒動,嗬斥道,“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們徐家在國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去一群根本沒什麽交情的同學瞎摻和什麽?”

    回國這些天,遇上周北競以後,徐成洋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所以這會兒格外在意。

    “你沒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嗎?”容暖暖往左挪了挪,扯了把徐成洋的手,“你快讓開!”

    徐成洋反手揮M,L,Z,L,開,她差點兒沒在兩層台階上摔下去,虧著抱住了樓梯扶手,但動作間衣領浮動,露出胸口一塊兒粉紅。

  第六百六十一章 他的情竇初開不在大學時期

    本就被浸濕了衣服,很冷的容暖暖迅速把衣服拉上來。

    不待說什麽,徐成洋的巴掌突然就落在她臉上。

    ‘啪’的一聲,整棟別墅裏都瞬間安靜下來。

    容暖暖捂著臉,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牆壁上,頭發遮住了臉頰,一雙驚恐的眼睛透過發縫看向徐成洋。

    “容暖暖,我給過你機會的!”徐成洋又扯了把她的衣服,“這是什麽?讓哪個男人給你捏的!?”

    他使勁戳了兩下容暖暖胸口處那塊粉紅痕跡。

    那是咖啡有些熱,給她燙的發紅了,這會兒被徐成洋又杵了兩下,疼的更厲害了。

    “徐成洋,你上次答應過我,再動我一下我們就離婚!”容暖暖把他的手推開,把胸口的衣服扯上來。

    這不是徐成洋第一次打她。

    因為她對徐成洋沒感情,結婚這麽多年都不冷不熱,所以徐成洋的脾氣越來越不好。

    之前在國外就因為她有一次身體不舒服拒絕跟他上床,被她給打了一次。

    打斷了一根肋骨,她在醫院裏住了半個多月。

    若不是徐父出麵,她那次就鐵定跟徐成洋離婚了。

    徐成洋跟她保證過,以後不會再動她一個手指頭,不然就按她說的離婚!

    “你是巴不得離婚吧?”徐成洋情緒上頭,哪裏顧得上這些?

    他一把扯過容暖暖的頭發,生拉硬拽著上了二樓。

    “你離一個試試!你信不信我把你媽的骨灰都給你拋出來喂狗!你出軌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你對不對得起我呢?你挨揍是自找的!”

    空曠的別墅內,他的打罵聲愈漸清晰,容暖暖從一開始的反抗爭執,漸漸開始哭著求饒……

    徐成洋僅剩的理智讓他停了手,直接把容暖暖關在門外,一頭倒在床上,就聯係幾個容暖暖的學生,他以前在國內也認識的,問問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眾人一五一十的說了,口供都差不多。

    容暖暖被灑了咖啡,去洗手間清理的時候不小心水花濺了周北競和容暖暖一身的事兒被當成個樂子提了一嘴就過去了。

    但這事兒卻印在了徐成洋的心裏。

    畢竟他本來就是衝著周北競來的,誰讓那是以前跟容暖暖有過牽扯的人呢?

    “真是不要臉了,有錢有權還來搞這種破鞋,可真是真愛啊!”徐成洋衝著空氣淬了一口,“男人的禁忌心裏沒點兒數?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了!”

    ——

    第二天一早,路千寧以北寧有工作為由,早早的就溜了。

    她是跑去公司補覺的。

    畢竟一晚上幾乎沒休息,還被拉著做各種運動。

    周北競精神抖擻的去晨練了,她怕他除了晨練再來點兒晨‘別的’,幹脆就趁著他沒回來跑了。

    早上七點多,公司裏還沒什麽人,她來了之後直接進了休息室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快十二點,被張文博的電話吵醒。

    下午一點鍾有個會議,張文博以為她沒來公司,忘了,特意提醒一句。

    “我在公司,能準時開會。”路千寧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強行給大腦開機。

    腦子裏是什麽不幹淨的畫麵,可身體處處酸軟,舉手投足間都能想起昨晚的旖旎。

    她洗漱一番,出來後直奔樓下,在就近的餐廳裏吃一口。

    氣溫難得回升,她撿了一家幹淨快餐店靠窗的位置坐下。

    剛點了一份午餐,就跟趙小甜八卦扯了昨晚那事兒。

    【我可告訴你,別輕易相信男人,男人的嘴要是可信,母豬也能上樹!】

    【看不到我離婚、吵架,你不死心?】

    路千寧對趙小甜這風風火火的脾氣,一點兒治都沒有。

    趙小甜直接彈了語音過來,她接了之後迅速把聲音調到最小。

    “我跟你認識這麽久了,我這不都是為你好嗎?我也不是說周北競會出軌,我是讓你防著容暖暖,那女人一看就不安分!”

    “我知道了。”路千寧無奈的應聲。

    不等話音落地,對麵忽然多了一抹身影。

    她定睛一看,有點兒麵熟。

    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這人是容暖暖的老公,徐海洋。

    “路總,這麽巧,你也在這兒吃飯?”徐海洋自認為審視一笑。

    在路千寧眼裏看來分外油膩,她麵無表情的說,“這裏是北寧樓下,這家餐廳也屬於北寧旗下的商業店鋪,你到這兒來跟我說這麽巧?”

    “呦,那我還真不清楚。”徐海洋說,“我這不是剛回國嗎?我甚至都不知道北寧在哪兒。”

    “你腳底下這片土地和頭頂的大廈都屬於北寧,但我不僅僅有北寧還有北周和前花氏,所以你出了徐躍,能走到的百分之七八十的地盤都是我的,以後別用真巧這種方式來開場,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路千寧懶得跟他繞圈子。

    服務員來上餐,她也不介意徐成洋就坐在對麵,大快朵頤的吃著。

    餓壞了,畢竟體力消耗完早上沒吃隻補眠,肚子是一點兒都不滿足。

    “我喜歡路小姐這樣直白的性格。”徐海洋一笑,“我想跟你聊一聊關於你老公和我老婆的事情。”

    路千寧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徐先生,你要聊就聊你老婆,我老公沒什麽可聊的。”

    徐成洋用手輕輕拍了下桌子,“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

    “你確定?”路千寧站起來,抬手就朝著徐成洋臉上扇。

    徐成洋被嚇了一跳,趕緊躲,好在路千寧沒真打算打。

    她的巴掌在距離徐成洋兩寸的地方停下,“你說一個巴掌響不響?”

    徐成洋下意識的捂了捂臉,“你這意思是,你相信他們兩個是清白的?”

    “我相信我老公。”路千寧坐回去,繼續吃東西。

    心裏把徐成洋今天來猜了個七七八八。

    估摸著是昨天容暖暖去參加聚會那引人誤會的話傳到他耳朵裏了吧。

    “他們兩個以前可認識,你老公上大學時期情竇初開的年紀,你知道男人都有初戀情節吧?”徐成洋不遺餘力的給路千寧灌輸,周北競和容暖暖真的有什麽。

    路千寧思考了幾秒鍾說,“他情竇初開的年紀應該不是大學,是跟我結婚之後。”

    就周北競追求人強行求包養,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行為……一看在感情上就是個憨包,沒碰過這玩意兒啊!

  第六百六十二章  我還有姐姐

    徐成洋有點兒懵了,“不是,路小姐,你對他也未免也太信任了吧。”

    “我不相信我老公信誰?信你?”路千寧頭也不抬的繼續吃東西。

    “我是男人,我是忍受不了我的妻子跟任何男人不清不楚,就算是曖昧都不行!”徐成洋一臉正色。

    路千寧估摸著,就是容暖暖那邊沒把徐成洋給哄好了,小心思被徐成洋抓包了。

    所以徐成洋來她這兒……鬧?

    “那你找我是想幹什麽?”這也不像鬧的樣子。

    徐成洋忽然就拘謹了兩秒,又故作浪蕩的說,“我喜歡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路千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們兩個對不起我們,我們總該給他們一些教訓和回報,這不是很正常嗎?”徐成洋理直氣壯。

    路千寧果斷搖頭,“這一點兒也不正常,但凡是個長腦子的都不會幹的出這事兒。而且,不是他們兩個對不起我們,隻有你老婆對不起你,這是你們家庭的矛盾和紛爭,跟我們沒關係,你要是真的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就是你也找個女人曖昧一下,報了你老婆不忠於你的心。”

    她把徐成洋說的一愣一愣的。

    很快徐成洋就把臉拉下來了,“女人都沒什麽理智可言,我會讓你知道你對他的信任他根本不配!”

    “你配。”路千寧把最後一口飯扒光了,站起來說,“在沒長腦子這方麵,你絕對配的上我對你的評估,希望下次你再見麵的時候,能因為你今天這些謬論無地自容。”

    她拿了包就走了。

    但徐成洋迅速往她包裏塞了張名片,“你聽我的,盯著你老公點兒,一旦發現他有什麽風吹草動,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路千寧的包內雜亂物品比較多,丟進去就不是隨手一抓能翻出來的。

    不然她指定當場就丟在徐成洋臉上。

    這附近都是公司的人,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把包扯回來轉身就走了。

    徐成洋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眼底漸漸染上興致。

    要論騷氣,絕對是容暖暖更勝一籌。

    可畢竟都跟容暖暖結婚好幾年了,對路千寧這樣寡淡清雅的美人兒,別有一番風味。

    可惜了,不識趣。

    不知道在床上會不會配合的來。

    他心裏盤算著什麽……

    ——

    KTV。

    盛闕行穿著破爛的工地裝,在停車場附近鬼鬼祟祟的確定了半天沒有人,這才把安全帽壓低了匆匆往KTV裏麵走。

    因為安全帽壓的太低,進門的時候冷不丁就撞了個人。

    他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容暖暖本來被打了一頓就渾身疼,這會兒被他一撞跟散了架似的。

    “你是什麽人?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她嗬斥著。

    盛闕行隻能一味的道歉,這地方雖然魚龍混雜,但也不是普通小巷子的KTV。

    不是一般人消費的起的。

    就他現在這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真杠起來連人家一件衣服都賠不起。

    “盛闕行!”TKV裏麵忽然傳來男人粗獷的聲音。

    一個穿著西裝沒打領帶,頭發噴了一層發膠的男人跑過來,狠狠的瞪了盛闕行一眼,然後笑臉跟容暖暖賠不是。

    “對不起,他是我的工人,來找我要工資的,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

    姓盛?容暖暖多看盛闕行一眼,想到他剛才道歉的口音,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你是……溫城的人?”

    盛闕行點點頭,“是。”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呢?”

    聞言,盛闕行不說話了。

    他跟這人不認識,對方剛才還凶巴巴的這會兒就和顏悅色問打聽他,必定有鬼。

    “嗨,這孩子無父無母,走到哪兒飄到哪兒,在我手底下幹活的,能吃苦耐勞……”包工頭見他不說,直接把他的情況給說了。

    容暖暖眼底劃過一抹了然。

    “那就讓開吧,我有事兒要進去一趟。”她側了下身體分毫沒跟盛闕行和包工頭沾上,然後轉身就走了。

    “莫哥,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盛闕行給工地的包工頭,他的老板莫天策道歉。

    莫天策拍了拍他肩膀說,“沒事兒,有莫哥給你兜著呢,就是以後走路看著點兒,萬一遇上比這脾氣還不好的,得理不饒人,來,我給你工錢。”

    他領著盛闕行進了KTV,就在沒有監控的那個臨時小吧房裏。

    “給,一千塊,這三天的工錢。”莫天策把一遝薄薄的人民幣交到了盛闕行手上。

    盛闕行接過來數都沒數,就揣口袋裏了。

    莫天策又說,“你這三天結一次工資不行啊,我幹脆提前給你一個月的,省的你老缺吃缺喝。”

    他剛來工地幹了半個月。

    因為身無分文,隻能跟莫天策商量三天結一次工資。

    可莫天策是個小包工頭,不天天去,跟著KTV的老板認識,經常泡在這兒,盛闕行就每隔三天到這裏來拿一次錢。

    昨天那事兒,給盛闕行嚇到了,他趕緊擺手說,“不用了,我以後按時領工資就行了,剛在工地落腳需要買的東西多,這才不得不三天結一次,這錢就夠我花到下個月發工資了,我以後不來了。”

    “你跟我不用客氣。”莫天策作勢又要在錢包裏掏錢,“你救了瑩瑩,我說過不會虧待你的。”

    “真不用。”盛闕行趕忙把他掏出來的錢推回去,“你給我我就花了,這錢我攢著還有用呢。”

    莫天策一聽,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你小子……沒犯什麽事兒吧?你要犯了我給你點兒錢你趕緊走,但你不能在這兒騙人!”

    “沒有。”盛闕行知道,要不是因為救了莫瑩瑩,莫天策不會收留他幹活。

    “你在無父無母的,還有什麽人值得你牽掛,攢錢幹什麽?”莫天策好笑不已。

    他就沒見過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能在工地上悶頭一幹就是一天的。

    除了喝水從來不摸魚。

    盛闕行想了想說,“我還有姐姐。”

    莫天策皺眉,“還有姐呢?那你不早說,你這……來我這兒你姐知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我就是想多攢點兒錢,給我外甥女買個小禮物,她出生以後我還沒送她像樣的禮物呢。”想到跑跑,盛闕行的眼底一片柔和。

  第六百六十三章  你把盛闕行給我

    莫天策隻當他和他姐姐關係一般,隻能出來自己謀生,但是個好舅舅。

    年紀雖小,賺了錢還惦記著給姐姐家的孩子買東西。

    “好,那你去吧,回頭發工資我到工地上去,哪天瑩瑩放假,你到我家去,給瑩瑩輔導一下功課,工資不扣,把她給我輔導上了大學,我給你獎金。”

    盛闕行爽口贏下。

    他雙手揣兜裏道別,轉身就走了。

    另外一側包廂裏,容暖暖正和KTV的老板坐在一起。

    “你是說,昨天周北競中午的時候就到KTV了,他來這兒是找人的?”

    秋老板點點頭,“對啊,找我兄弟工地上的一個工人。”

    容暖暖眼睛一亮,“是找那個盛闕行?”

    “對。”秋老板連連點頭,“你怎麽知道呢?”

    提起周北競身邊的女人,相比花雲然,更讓容暖暖記憶深刻的是盛央央。

    當初那個女人慫恿花雲然在關鍵時刻出國,容暖暖就看出來不對勁了。

    盛央央是溫城人,被領養過來的,家裏有一個弟弟,父母於幾年前死亡。

    這些事情她都暗中關注著呢,直到盛央央進入監獄,她才不在關注盛家的事情。

    所以,周北競找盛闕行幹什麽?

    “聽周總的助理說,盛闕行跟周總的老婆關係不一般,盛闕行坐過牢,當時周總和路總還想撈他……”

    關於盛闕行的事情,秋老板多少知道一些。

    畢竟這地方人多手雜口也亂。

    有些事情容易傳出去。

    “那你給周總那邊回話,盛闕行是在幹什麽了嗎?”容暖暖又問。

    秋老板搖頭,“我這不正為難呢,我那兄弟說盛闕行救了他妹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他手底下混口飯吃,任何人如果來打聽他找他,都幫他隱瞞。”

    莫天策跟他關係很鐵,他得罪不起周北競但也不想駁了莫天策的麵子。

    所以到現在還在猶豫。

    正說著,莫天策推門進來了,看到容暖暖坐在這裏,他頓了下趕緊笑道,“原來這位小姐是來秋哥的。”

    “天策,你來的正好,她認識你手底下那個小子。”秋老板指了指容暖暖。

    “難怪您剛剛問那麽多。”莫天策多了幾分防備,他可是答應了要隱藏盛闕行身份的。

    容暖暖眼眸微轉,說道,“秋哥,莫先生,說來也巧了,盛闕行是我一個故人的弟弟,你們應該聽說過周家的養女盛央央吧?”

    雖然不在上流圈子裏混,可當初盛央央狠起來撕的上熱搜,還落得了那麽個下場。

    秋老板是絕對聽說過,至於莫天策也覺得盛央央耳熟。

    “盛央央可是周北競的死對頭,周北競找盛闕行沒什麽好事兒。”

    容暖暖這麽一說,莫天策臉一沉,下意識的看向秋老板。

    他是個包工頭,一年賺幾十萬。

    秋老板這KTV行情好一年兩三百萬。

    在自己的行業都算不錯的,但要跟周北競比連手指頭都比不上!

    周北競要人他們不給,那就是明擺著得罪……

    衡量之下,兩個人都犯難。

    “我看,不如這樣吧,秋哥你如實上報,就說盛闕行在莫先生的工地上幹活,然後呢……莫先生你把盛闕行給我,我在公司隨便給他安插個職位,把他藏起來就是了,如果周總的人找到你,你就說他辭職了。”

    容暖暖心生一計,打量著兩人的臉色。

    秋老板的眼睛一亮,當即就拍了下大腿,看向莫天策。

    莫天策猶豫了幾秒說,“這是盛闕行的事情,我得經過他同意才行。”

    “那你就去問問他,秋老板這裏可耽誤不得傳話給周總。”容暖暖沒逼著。

    秋老板趕緊去給張文博回話了。

    莫天策則是拿了公文包夾在咯吱窩裏,點了根煙往外走,把包工頭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

    饒是才二十八歲,活脫脫像四十來歲的老油條。

    容暖暖追出來了,把一張名片交給了莫天策,“你問問盛闕行他如果原因就拿著名片來找我,我也是看在跟他姐姐盛央央認識的份兒上,才願意幫他的。”

    “好,謝謝……容小姐是吧?”

    莫天策接過名片道謝,火速開車去工地上找盛闕行了。

    盛闕行不意外自己會暴露,也不意外莫天策他們會把他的行蹤交出來。

    畢竟周北競不是誰都能得罪的。

    可他意外的事,“你是說,我在KTV門口撞的人,認識我姐姐,想給我找個工作?”

    “對,你看名片都在這裏。”莫天策把名片交給盛闕行。

    容暖暖,名字陌生。

    上麵的掛職是徐躍的行政總監。

    徐躍?

    盛闕行雖然不在商業圈子裏工作,可是但凡跟北寧、北周有關係的新聞他都會看一遍。

    最近跟北寧公開叫板的公司,不就是徐躍嗎?

    “我不去。”他把名片丟進垃圾桶裏,“莫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得走了。”

    “你走什麽?”莫天策一聽,趕緊說,“我來的路上還給你想了一招呢,工地上的工人也不少,周總那邊要查就會來查公司,但是他不會查我手底下所有人。我這兒幹了這麽多年工地還有好多的賬沒收回來呢,要不你就東奔西跑給我收賬去吧。”

    說話間,他打量著盛闕行的行頭,“穿這個不行,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帶你去買兩身行頭。”

    盛闕行哪裏會收賬,他怕給莫天策搞砸了。

    莫天策見他猶豫,趕緊說,“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那些工地上要尾款求爺爺告奶奶的那麽往外擠,去個五六次能把錢給你的就是好的,有的是要了一兩年還要不回來的呢!這是個苦差事,我走不開,別人也不信任,你就替莫哥去吧。”

    “也行。”盛闕行清楚,周北競已經知道他就在江城了。

    他不能在一個地方長期待下去,這個四處亂跑的活兒……還挺適合他的。

    莫天策也不是遷就,他索性就答應了。

    當即,莫天策開著小麵包帶著他去了就近的商場,買了兩套成熟一些的衣服。

    寸頭再加上黝黑的皮膚,讓他看起來不像二十歲出頭的,整個人帶著一股痞勁,倒挺適合收賬。

    不遠處,章勻凝被華楓強行拉到男裝區,“你爸過生日你帶我來挑什麽禮物——”

    不等她把話說完,冷不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臉。

  第六百六十四章  神仙打架他們被殃及

    盛闕行?

    章勻凝的心裏一緊,掙脫了華楓的手快步追過去。

    “勻凝,我就是讓你幫忙給個意見,我看你父親衣品挺好的,這不是想讓你幫忙嗎!”華楓鍥而不舍的跑到她前麵把她攔住。

    她急不可耐的推開華楓,“我給不了什麽意見,我爸的衣服都是我媽買的,我的眼光我媽看都不看!”

    說完她在往前追,卻已經沒了蹤影。

    染著焦急的清眸將視線範圍內一寸寸的打量,眼眸漸漸黯淡下來。

    “你怎麽了?”華楓發現她不對勁,“你找什麽呢?”

    章勻凝輕歎一口氣,緩緩搖頭,“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同學,但又好像看錯了。”

    聞言,華楓往四下打量了一番,“你看錯了吧,咱們這個年紀的同學誰會來買西裝啊?至少也得三十歲往上的人才會來這兒!”

    也是。

    章勻凝扯了扯唇角,盛闕行……出獄了?就算出獄了,他身邊也沒有親人。

    他不會陪任何一個長輩來這裏。

    一定是她看錯了。

    “哎呀,你就幫幫我吧,來都來了,我相信你的眼光再不行也一定比我好。”華楓央求著,“拜托拜托,來選一選。”

    章勻凝拗不過,被他拉著進了一個男裝專賣店。

    臨進去之前,她又忍不住往剛才看到盛闕行的方向看了一眼。

    空空如也。

    她心裏瞬間就空蕩蕩的,收回目光,無奈的跟著華楓選衣服。

    ——

    也不知道徐成陽在哪裏弄來的路千寧的電話,那天見完麵以後,他又給路千寧發過幾次消息。

    除了勸路千寧一定相信她,周北競真的和容暖暖有一腿。

    就是暗示路千寧,他們兩個要反擊。

    但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事兒揭穿了他們丟人,所以他們不能曝光,私下‘報複’。

    至於怎麽報複,他就差不給路千寧甩個房間號過來約炮了。

    路千寧是實在煩了,這兒正忙著找徐躍的茬呢。

    秀水的項目,讓顧南一出麵,她順利的拿下了,並且是全股,她一出手其他人也不敢在參與了。

    但她把這個消息刻意對徐躍封鎖了,所以今晚徐躍會約秀水項目的負責人米總見麵。

    她讓張文博備車,盛裝出席。

    米總辦了個小型的宴會,來參加的都是跟秀水項目沾邊的。

    還有一些是對秀水項目感興趣的,例如徐夫人。

    路千寧來的突然又莫名,她穿著大紅色的晚禮服,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鞋。

    手中的電話摁在耳畔,聽著電話那端的男人叮囑。

    “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工作比老公孩子還重要,參加晚宴也不提前說一聲,一個人就殺過去了……”

    周北競怎麽能滿意呢?

    路千寧說,“你把話說明白點兒,我這叫不聽話嗎?我這就是光明正大的躲著你啊。”

    她特別理解辛苦一天工作的老公不願意回家的心理了。

    因為老婆太黏人,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你躲不了一輩子。”周北競暗示著什麽。

    他憋的越久,將來受罪的還是她。

    路千寧哽了哽喉嚨,脫口而出,“那你別逼我一輩子都在躲你。”

    “……”周北競眉頭一蹙,沉了沉呼吸,恨不得現在就到她跟前去抓回來好好教育。

    青春能有幾年,她浪費掉的時間對他來說多寶貴啊!

    ‘啪’。

    路千寧趁他還沒說什麽令人麻木的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淡定自若的把手機塞入包中,攏了攏長發進入偌大的包廂。

    也就百十餘人,不似大型宴會那麽高調。

    周圍的人一見她,迅速笑臉相迎,紛紛過來打招呼。

    不遠處的徐夫人臉色有些黑,“她來幹什麽?”

    從來沒聽說北寧對秀水的項目感興趣的。

    “該不會是故意過來找茬的吧。”容暖暖思忖片刻道,“您最近利用挖過來的幾個人,給北寧使了不少絆子,她總要反擊。”

    徐夫人的臉色更黑了,“北寧不插一腳的時候,我就不確定能不能拿下姓米的,她這一來,我心裏沒譜,你想個辦法把她給我弄走。”

    “您也先別著急,今晚您就是來落實最後的利潤的,如果可以明天都能簽約了,米總要是不打著把這個項目給你,就不會邀請你來。”

    容暖暖倒是想的比較簡單,“而且你看,路千寧有點兒踢館的意思,她搶生意歸搶,但米總肯定要不高興,畢竟這兒是米總的場子,她要仗著周家家大業大的施壓,哪個人不得覺得她過分,以後就別想著做生意了。”

    這倒也是。

    生意場上,風水輪流轉,現在以權勢欺人,得罪的人多了指不定哪天被人合夥反了。

    徐夫人被她說動,但還是交代了句,“那你幫我盯著她點兒,別給她接近米總的機會。”

    “好,就交給我吧。”容暖暖整理了一下衣服,揚起一抹笑容朝路千寧走過去。

    “路總,好久不見。”她主動將手中的酒杯碰了碰路千寧的杯。

    清脆的玻璃器具碰撞聲,震的周圍人心裏‘咯噔’一聲。

    打個鬼的招呼,分明徐躍和路千寧是死對頭,裝什麽裝!?

    路千寧一口沒喝,輕輕搖著杯中褐色的液體,杏目含笑看著她。

    “那天在KTV,我和北競聚會的時候,看樣子你好像不知道北競去聚會,你們沒吵架吧?”容暖暖忽略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算是眾目睽睽之下,赤裸裸的挑釁!

    路千寧挑了下眉,竟是主動撞了下容暖暖的杯,“容老師猜對了呢,一般無關緊要的小事兒和人他是不會跟我匯報的。”

    容暖暖咄咄逼人著問,“那你的意思是,北競的大學同學和傅教授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了?”

    眾人:“……”

    該不該繼續聽下去!不想聽,可是聽起來好勁爆!

    想聽,又怕神仙打架他們被殃及!

    一群人是麵色悻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同學聚會是正常的社交範圍,不論是同學還是傅老師都屬於正常社交,沒什麽對他來說不一樣的人或者事情,所以他不會單獨跟我解釋什麽。”

    路千寧反問,“這次多了個容老師,怎麽?你覺得自己對他來說很特殊嗎?特殊到他需要特意跟我報備?”

    她反逼著容暖暖承認什麽。

  第六百六十五章  這事兒……對您有利

    容暖暖臉上掛不住,隻能說,“當然不是,我就是覺得……”

    “沒有就好,不用你覺得,女人嘛總喜歡自作多情和想太多,以後收斂一下就是。”路千寧打斷她,抿了紅酒,“替我老公敬你一杯,雖然隻做了一段時間的老師,但師生一場嘛,算得上長輩。”

    她把喝了一杯的紅酒放下,蹙了蹙眉,“真難喝,你喝吧,我去跟米總打個招呼。”

    她們喝的是同一種紅酒,意有所指的一句‘真難喝’之後,她就轉身離開了。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和徐夫人交談的米總,米總看到她頷首,正準備打發了徐夫人過來跟她交談時,她就又被容暖暖給攔住了。

    “路總,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我們有什麽好說的嗎?”路千寧看了看徐夫人,又看了看容暖暖,心知肚明她這是故意想攔著。

    容暖暖笑道,“怎麽沒有?我認識北競,你也認識。”

    路千寧真不打算在這種地方撕破臉,掉身價。

    可論起討人厭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誰能比的過容暖暖。

    忍無可忍,她再度開口,“我想糾正一下,你的認識太膚淺了,不過是有過他三十多年來百分之一的時間認識,而我是跟他從認識到結婚將近十年的妻子,你的認識怎麽配跟我的認識相提並論呢?”

    “但我今天要聊的也不是他。”容暖暖不在意旁人看她的目光如何,“我想知道,最近我老公徐成洋總是給你打電話,是因為什麽?”

    她這話一出,周圍想走的人也不走了。

    一個接一個的勁爆消息,簡直讓他們驚掉下巴!

    “你在懷疑什麽?”路千寧反問。

    “路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話說的太直白了不好吧。”容暖暖像是拿捏住了的勝利者,高高在上的看著她。

    路千寧嗤笑,她攏了攏長發整個人透著異樣的風情萬種,“既然你這麽問了,那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別撒謊哦,你覺得我老公帥還是你老公帥?”

    就徐成洋最多算個長得不醜。

    能跟周北競那貌相潘安的人比麽?

    “可能,情人眼裏出西施,你就覺得他帥,但你問問別人呢?”路千寧掃了圈眾人。

    眾人個個臉色帶著嘲諷,不論男女,隻要不瞎還是分得清區別。

    那些目光像連珠炮一樣,往容暖暖的臉上砸。

    容暖暖終於繃不住黑了臉,“以相貌論人,路總也太膚淺了。”

    “沒辦法,我不缺錢,就隻能看相貌了。”路千寧暗諷。

    按照容暖暖這氣質和相貌,嫁給徐成洋虧了的。

    “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諷刺我為了錢結婚的?”容暖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路千寧很無辜地搖頭,“我可沒這麽說,雖然有些人結婚確實是為了錢,但還有一些人不是因為錢的,例如說想嫁的人人家不肯娶……這不都是隻能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的原因嗎?”

    反正不管哪一種,今天容暖暖自討苦吃,徹底把她嫁給徐成洋不是因為感情的事情傳開了。

    見容暖暖在這裏吃了憋,徐夫人看不下去了。

    她已經和米總聊得差不多,就剩捅破那層窗戶紙,提明天簽約的事情了。

    “米總,我先過去一下,等會兒散場咱們再約時間。”徐夫人衝米總一笑,然後去了容暖暖身邊。

    “怎麽了這是?”她不善的眼神看著路千寧,“我們徐家剛在國外回來,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暖暖又是晚輩,你們這些江城的老油條不能欺負人啊。”

    半打趣,不光把路千寧給算進去,連旁觀的人都算上了。

    旁觀的人連連搖頭,“徐總,我們可沒欺負徐少夫人。”

    “是啊,就是聽著她們聊聊天而已。”

    但他們又不好直接說路千寧和容暖暖打口仗。

    畢竟,是容暖暖嘴欠人也欠。

    他們甚至還覺得,過分的爽!

    “不是你們,那就是路總了。”徐夫人嗓音沉甸甸的,“路總也會幹這種欺負人的事兒呢。”

    “我可從來不主動欺負人,但扛不住有人把臉湊過來讓我打,我這人啊愛聽響,湊過來的臉要不扇一巴掌渾身難受。”

    路千寧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問,“徐夫人,你是來跟我打個招呼,還是讓我聽響的?”

    徐夫人:“……”

    “看樣子,您比她有分寸,知道什麽叫丟人,帶回家裏去好好教育教育啊,我先去跟米總打個招呼。”路千寧朝米總的方向揮了揮手。M,L,Z,L,

    見徐夫人又要開口說什麽,她趕忙打斷,“您該不會是擔心我跟米總談秀水的項目,不敢讓我過去,所以您兒媳婦在這裏攔著吧?”

    有些話,不適合當眾說出來的!

    哪怕心知肚明!

    路千寧這張嘴哦,總往她自己心坎裏說,說那些她自己喜歡聽的話!

    “我沒有你想的那麽過分,有些事情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你去了也是自討沒趣。”徐夫人有八九成的信心,她已經把秀水的項目拿下了。

    “我喜歡你的自信。”路千寧說,“雖然一把年紀了,但還認真搞事業,我要向您學習。”

    不再和徐家婆媳兩個廢話,她快速去了米總那邊。

    米總衝眾人微微頷首,然後小聲跟她吐槽,“看這個架勢,明天我跟你簽約的話,徐家肯定要找我麻煩。”

    “那,明天就不簽約了。”路千寧毫不猶豫的說。

    米總以為她生氣了,趕緊說,“怎麽能?秀水這種類別的項目您做的比較多,資金也足夠充足是我的後盾,我就是隨便說兩句……”

    路千寧看他急著解釋,忍不住一笑,“米總,您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沒那麽小心眼,說生氣就生氣,我的意思是,這個約咱們現在簽!”

    “啊?”米總一臉懵,“現在簽約?”

    “對,我讓張文博準備兩份合同過來,大概……再有十分鍾就到了吧,讓她看到記者現場直播我們簽約,不如就當著她的麵簽約更刺激一些。”

    說完,她詢問著米總的意見,“您覺得呢?這事兒……對您有利。”

    畢竟,從一開始米總就不打算跟徐夫人合作。

    隻不過礙於徐家剛回來,勢頭很足,他不好直接拒絕。

  第六百六十六章  出氣了嗎

    所謂的路千寧半路殺出來搶了秀水的項目,倒不如說是米總本來就不打算跟徐家合作。

    “當然,那我這就去準備一下。”米總迅速應聲,然後離開了。

    看到米總離開,不遠處的徐夫人鬆一口氣,回過頭來看容暖暖臉色不好,忍不住嗬斥,“你又跟她說什麽了,怎麽總讓徐家跟著你丟人!”

    “不是徐家跟著我丟人,是我因為徐家丟人了!”容暖暖還想說什麽,又想到什麽似的改了話,“您剛嫁到徐家多久?有些事情不了解,別在這裏評判我。”

    說完,她冷著臉到長桌旁,拿了一杯剛才路千寧說難喝的紅酒,一飲而盡。

    徐夫人盯著她的背影瞥了眼,很快又揚起笑容,跟其他人打招呼。

    徐家算得上國外的強龍,其他人不敢不給她麵子,不管她跟周家鬧的多僵,跟他們無關。

    包廂裏的氣氛漸漸回歸了平靜,大半的人議論的還是米總要跟徐夫人簽約了。

    看徐夫人那個得意的勁兒,再看米總和路千寧聊了沒兩句就走了。

    徐夫人的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

    約莫十幾分鍾後,米總回來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封皮上寫著‘秀水項目合約’類似的字樣。

    當即,徐夫人的心情就忐忑了。

    方才跟米總聊著的時候,米總含糊其辭的說什麽簽約的時間不見得是明天。

    她還以為是事情有變,但現在看來……

    米總這是想現在簽約?

    難道,是剛才跟路千寧交談時,路千寧語氣過於強硬或者威脅米總,所有米總一氣之下要當著他們的麵,跟徐躍簽約了?

    這麽一想,徐夫人的心情更為激動,但她刻意擺出勢在必得的架勢。

    “各位。”米總站在高台上,拿著合同的手衝著眾人揮了揮,“秀水的項目是我近幾年來最大的心血,想找到合適的注資商一直都是我最大的心願,對方不僅要有財力還要在項目上有獨到的見解……”

    言簡意賅的介紹著秀水的項目,眾人緩緩聚攏過來。

    路千寧雙手抱臂,隨著人群站在最前端,麵色平靜。

    徐夫人和容暖暖跟她之間隔了幾個人,時不時投過來一個輕蔑的目光。

    眾人把她們之間暗流的湧動都看在眼裏,全都默不作聲的等著看戲,這一局,鹿死誰手。

    “今天其實我沒打算簽約,畢竟這種吉利的大事兒理應挑個良辰吉日,但由於種種原因,我決定擇日不日撞日,今晚就把秀水項目的合約簽了!”

    米總激情慷慨,把氣氛烘托到最高,“下麵,請我的助理隆重的把我萬裏挑一的秀水項目合夥人邀請上來,在大家的見證下,簽約……”

    聽到這些詞兒,路千寧的嘴角不由得抽搐兩下。

    她是讓米總囂張一點兒,更氣人一點兒來著,但‘在大家的見證下’這種詞兒,好像在結婚的場景上用。

    她麵色有些一言難盡。

    “路總,你這是怎麽了?”徐夫人攏了攏披肩,顯擺似的說,“臉色不太好呢。”

    路千寧扣了扣耳朵,看都不看她,“心情不好可是會傳染的,徐夫人最好離我遠點兒。”

    眼看著米總的助理往這邊走過來了,徐夫人臉上的笑意更大了,“沒事兒,人逢喜事精神爽,希望我的好心情能傳染給路總一些——”

    她的話剛說完,米總的助理已經走到她跟前,她抬起手想搭在米總助理的肩膀上時——

    米總助理避了下,怪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越過她,“路總,請吧。”

    “呦……”路千寧唇角上揚,笑意不斷擴大,“好心情還真是會傳染呢,謝謝徐夫人了,麻煩讓讓。”

    她抬手搭在米總助理手上。

    這陣仗屬實有些過頭了,但是沒辦法,徐夫人那張嘴臉實在讓她窩火。

    不反擊回去,她心裏難受——

    “原來是跟路總簽約啊……”

    “嗨,我們在這裏瞎想什麽?路總出馬哪裏還有辦不到的事情?”

    人群裏,嗤之以鼻的聲音快把徐夫人淹沒。

    她直勾勾盯著台上和米總站在一起的路千寧,她手裏拿了一支碳素筆,眼皮微抬含著笑意盯著她,把字給簽了。

    “去把酒拿過來,我和路總喝一杯慶祝一下。”米總簽完字又讓助理取了酒。

    路千寧接過,往台下看了一眼說,“光我們兩個喝有什麽意思?大家一起吧!”

    “好,恭喜路總和米總……”

    “恭喜路總,米總!”

    祝賀聲此起彼伏。

    一群人架著,徐夫人就算再不甘,也隻能跟著眾人端了酒杯,被迫‘普天同慶’。

    簽完合約,宴會還沒散場,路千寧就走了。

    她包裏的手機都快震的散架了。

    周北競是十分鍾之前給她發了條消息,告訴她在酒店外麵等著她,她沒回之後開始打電話的。

    她若是再不出去,估計下一秒周北競就要衝進來了。

    果不其然,剛從電梯裏出去,就看到站在酒店門口吸煙,時不時向裏麵看過來的周北競。

    她加快步伐,裙擺搖曳間勾勒出她的前凸後翹的身姿。

    沒等走到周北競跟前,她就揮了揮手中的合同。

    周北競蹙了下眉,在她衝過來時將拿著煙支的手抬開,另一隻手直接接住她飛撲過來的身體。

    “瞧瞧,徐躍跟米總的項目,我搶了!”她說的理直氣壯,還有點兒小得意。

    “出氣了嗎?”周北競把煙掐滅,接過她手裏的合同掃了一眼。

    路千寧想了想說,“算是出了大半,以後她別再找我麻煩的話,我也就不會繼續為難她。”

    畢竟,這個項目是徐夫人被勒令在國內必須完成的項目。

    被她就這麽給搶了,意味著徐夫人的後盾力量減少大半。

    徐夫人以後不能雷厲風行地拿錢砸人搞事情,還得夾起尾巴來在江城求活路。

    “回家。”周北競身體半蹲,將她攔腰抱起,她兩條長腿夾在他精壯的腰間。

    這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等反應過來覺得不妥他已經開始下台階了。

    她隻能把頭埋在他胸口,免得被人拍到什麽不該拍的表情,怪尷尬。

    但事實證明,記者拍照拍不到表情就會借位拍姿勢。

    第二天一早,關於周北競深夜接嬌妻回家的新聞就被頂上熱搜了。

    看到這則新聞時,容暖暖正在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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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六十七章   你是來找茬的嗎

    瞬間,原本香噴噴的早飯不香了。

    路千寧昨天可火了一把。

    拿下了米總的項目,騎在徐躍頭上。

    回去的時候還被周北競抱著離開,她嬌羞的將頭埋在周北競頸肩。

    兩人的感情簡直被記者拿來做教科書,甚至網友一度開玩笑讓把他們的感情事跡寫在民政局,做宣傳。

    ‘啪——’

    容暖暖把手機丟在桌子上,麵色的陰霾還沒等蔓延開,徐成洋就過來了。

    “怎麽?這是看到新聞了?人家夫妻感情恩愛,你受不了了?”

    他目光陰哲,看的容暖暖心裏一哆嗦,迅速調整了下表情,“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要去公司了。”

    “你去公司幹什麽?”徐成洋麵色不屑,“我們回來是受國外董事會的請求,盯著那個女人別攜款潛逃的,可不是讓你來幫她的!她要是把生意做的有聲有色,以後我爸色勁上頭,把財產都留給你,你跟我吃西北風啊?”

    畢竟是徐父娶回家沒多久的小老婆,他相中了人家的美貌喜歡的緊,別人可不信任。

    徐成洋第一個不放心,畢竟關乎著他能拿到徐父多少財產。

    所以他自告奮勇帶著容暖暖回來了。

    “我這不是幫你去公司盯著她嗎?你自己整天遊手好閑,連公司都不去,她就是悄悄轉移資產,你也不知道啊!”容暖暖振振有詞。

    但徐成洋壓根不聽,“你究竟是怕她轉移資產,還是因為她和周家牽扯不清,想借機接近周北競?”

    容暖暖一噎,被氣的沒了下文。

    見她不說話,徐成洋更在理了,“被我戳中了心思,沒話說了吧?公司不用你去,你就在家裏好好待著,我自己去!”

    說完,他挑了一下容暖暖的白色襯衫,把扣子都給扯掉了。

    這算是對她的警告,讓她少出去。

    容暖暖眼睜睜看著他換了套西裝,打扮的人模人樣走了。

    想到徐成洋的拳頭,再加上沒有合適的機會出去也見不到周北競,她隻能回房。

    剛回去她就給秋哥打電話,“上次那個盛闕行的事情,怎麽樣了?他願不願意來我這裏啊?”

    “這事兒是天策辦的,我也不清楚,你不是讓他自己聯係你嗎?到現在都沒聯係八成是自己走了吧。”秋哥那端環境嘈雜。

    應該是大早上還有包夜的客人沒有散場。

    “秋哥,我跟莫天策不熟,有些話我不好跟他說,咱們算熟的了,我可提醒你,周北競要知道你們藏人並且騙他,肯定會追究下來的。”

    容暖暖柔聲細語的講道理。

    大早上的,秋哥聽見她的小聲音都心裏發癢,趕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可當時不是你慫恿我跟周總那邊撒謊的嗎?”

    “我慫恿因為我讓你們把盛闕行交給我,可是你們不肯交,我也沒辦法抹除他的痕跡啊,現在他人都不知道去哪裏了,你讓我怎麽幫你們?”

    容暖暖歎了口氣,“原本我就不願意得罪周北競,既然都這樣了……那就算了吧。”

    說著,她就要掛。

    秋哥趕緊說,“別別別,我這就給天策打電話問問,讓他把人送到你那裏去。”

    當時容暖暖要,對方都沒給,隔著這幾天都沒動靜顯然是不打算給的。

    所以容暖暖當即說,“如果莫天策不給呢?你強行要,要不要得過來會不會影響你們兄弟的感情是一回事兒,萬一要不過來到時候周總查起來,你就會被他連累,談什麽兄弟情都晚了。”

    她這麽一說,秋哥愈發的心裏哆嗦,“那,怎麽弄?”

    “你把他騙過來不就行了?先套一下他的話,看人是不是還在他那兒,想辦法讓盛闕行幫你的忙,你把人交給我。”

    容暖暖出謀劃策,秋哥對她感恩戴德。

    當場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秋哥就給莫天策打電話,寒暄了兩句又問,“上次容小姐要的那個小子,去投靠容小姐嗎?”

    “沒有。”莫天策跟他關係好,一點兒也沒瞞著,“幫著我收賬呢,四處亂跑他自己也知道低調,周總應該抓不到他。”

    “你總應該什麽應該?”秋哥一聽這話,簡直要謝謝死容暖暖了,“你為了這麽一個小子,冒著得罪周總的風險,值得嗎啊?”

    莫天策察覺到不對,“秋哥,你啥意思?你要把我的人交出去啊?”

    “交不交的先放一邊,關鍵是一旦他暴露了,你想過後果嗎?”秋哥直接問。

    “想過,但他救過瑩瑩的命,我們混生活的就得有義氣,該幫就得幫。”

    一句話,氣的秋哥不行。

    秋哥緩了緩又說,“我這兒有個地方,挺安全的,你讓那小子到這兒來,怎麽樣?”

    但莫天策已經覺得他靠不住了,“算了吧,我不想連累你,我會保護好他的。”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秋哥心裏直呼自己倒黴,怎麽遇上莫天策這麽個愣頭青。

    也不想想,周北競是他能惹的人?

    思來想去,秋哥給工地上一個管事兒的打電話,那人是他介紹給莫天策的,關係還不錯。

    問了兩句,那人就透露了盛闕行的行蹤。

    “前幾天莫工說西郊那個建築已經完工兩年了,特意跟我再三核對了當時的工費,最低拿回來多少確保不賠本,所以這兩天盛闕行應該是去西郊收賬。”

    得到盛闕行的行蹤,秋哥扭頭就給容暖暖打了電話,“那小子不肯把盛闕行交出來,不過盛闕行應該在西郊那邊追尾款。”

    “行叭,那我想想辦法。”容暖暖應聲後,往樓下看了看。

    徐成洋的車早就沒影了。

    她換了套衣服匆匆下樓,開車直奔西郊。

    西郊餐廳。

    這家餐廳已經開業三個多月了,從五層樓開始建立至今都好幾年了,尾款還沒追回來。

    餐廳生意火熱,盛闕行在這附近蹲點了兩天,才摸清楚哪個是餐廳的老板。

    他還假裝去吃飯,以飯菜不幹淨為由找了那個老板交談過一次。

    對方是個扣到極致的人,拖欠尾款,拖欠員工工資,雖然最後都發了,但就是喜歡拖著。

    他思來想去,在懷裏掏出莫天策給的一份追債的資料,心生一計,在上午剛開門的時候,直接把餐廳老板給攔下了。

    “是你?”老板認出盛闕行來了,“你是來找茬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來找您談生意的。”盛闕行說完,複又開口,“能讓您一年省個兩三萬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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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六十八章  馬路是你家開的?

    餐廳老板打量著盛闕行,半晌憋出來一句,“你是誰家派過來的小間諜啊?年紀輕輕的少在這裏忽悠人!”

    說著他就要走。

    盛闕行眼疾手快的把人攔住,“老板,我是不是間諜您聽我把話說完不就知道了嗎?”

    “行行行,你說。”老板興致缺缺,像應付事兒似的拿了根煙,在餐廳門口的垃圾桶旁邊抽起來。

    “我這兒有個合作的餐具廠家,我能給你拿到最低價格的餐具。”

    現在餐廳用的都是一次性消毒餐具,換下來的那些碗碟都會被送回原廠家進行消毒塑封。

    盛闕行那天來的時候,就聽服務員討論過,老板對消毒餐具的價格不滿意。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餐廳老板就來了興趣,一邊撣著煙灰一邊衝他招手,“過來。”

    他走到跟前時,餐廳老板還掏了根煙出來。

    “我不會抽煙。”盛闕行撓了撓頭,繼續談,“您有沒有考慮過把碗碟的消毒餐具換成一次性的?您這餐廳算得上中高檔,雖然碗碟看起來高檔一些可不少客人會認為這麽貴的餐廳碗碟套裝還要收費不合理,您幹脆換成一次性的不收錢了,降低了碗碟刷洗塑封的成本又保證了衛生……”

    托來過一次的福,盛闕行就在這裏麵坐了兩個小時,就摸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越是有錢人反而越計較,一頓飯最低千八百的下來,他們會因為幾塊錢一套的餐具斤斤計較。

    但餐廳老板談下來的餐具成套消毒的價格本身就貴,又想一套裏賺上點兒錢,也不肯降。

    因為餐具引發的不滿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覺得,我這地方放那種塑料的一放熱水就會變形的破餐具,還會有人來嗎?”餐廳老板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麽好主意。”

    說話間,他把煙又塞回去了。

    盛闕行趕緊掏出手機,翻出來兩張照片,“我跟您說的可不是那種最廉價的餐具,您看這裏。”

    當初莫天策給一個老板建立工廠,工廠成立後對方開始做餐具生意。

    各種各樣的都有,盛闕行了解那家工廠的時候記憶深刻的就是一種可食用的一次性餐具。

    是用蕎麥殼壓縮做成的,很硬,如果想吃就得使勁啃,所以用來吃飯喝粥完全不會軟化漏掉。

    吃到最後碗筷也不會軟。

    “這種餐具很環保,也能確保是一次性的,外形美觀……”

    他這兒介紹著,就悄咪咪的打量餐廳老板的臉色。

    見餐廳老板眼底愈發滿意,但還故意抻著,“你這小子,合著是推銷的,現在哪裏還有你這種上門推銷的,能推銷到什麽好東西!?”

    “是不是好東西,您先試用一下就知道了。”盛闕行把手機斂起,然後自我介紹,“您好,我叫盛闕行,我是天策工程的財務,想來找您結一下尾款。”

    餐廳老板腦子轉了八百轉,才反應過來,“合著你小子是來找我要錢的!?那你囉嗦這麽多幹什麽?”

    “您欠的三萬零五百元的尾款已經很久了,這個餐具我保證給您以別人合作價格的八成拿下,您把尾款結了,一年就能剩下來不少錢,還給您餐廳增加了特色……”

    盛闕行極力勸說。

    他說著就聽餐廳老板‘噗嗤’一聲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是個人才,跟我這兒繞圈子,這廠家我自己也能找。”

    “哎,廠家欠我錢,我給您拿的價格絕對比您自己去談要低。”盛闕行拍著胸脯打包票,“不信您現在打個電話谘詢價格,自己談,談完了再等我消息,怎麽樣?”

    餐廳老板無孔不入的有利就鑽,當即就拿出電話在網上搜到了那個廠家,打之前還說了句,“我要是談下來,這半年不想看到你。”

    盛闕行說,“好。”

    也就五六分鍾,餐廳老板拿到了最低的報價。

    盛闕行約了明天上午再過來,然後就興衝衝的走了。

    他是做公交車四處跑的,又為了裝麵子值穿了西裝沒穿棉襖,站在路邊凍的瑟瑟發抖,等公交。

    忽然,一輛豪車停在路邊,車窗半落,他猶豫了幾下彎了彎腰。

    “盛闕行?”容暖暖不確定的喊了聲。

    “您認錯人了。”盛闕行站直了身體,雙手不斷摩擦取暖。

    那天容暖暖見到他時,他穿的破破爛爛,臉上也髒兮兮的,這會兒西裝革履白白淨淨的,容暖暖沒敢直接認。

    但又仔細的打量了半天,她在車上下來,“我不管你是不是盛闕行,我就是來找你的,你要去哪裏,上車,我送你過去。”

    盛闕行擺弄著手機,頭也不抬的說,“不用,我自己做公交,我不認識你,跟你也沒什麽好談的。”

    “我認識你姐姐,也認識周北競。”容暖暖走到他跟前,遞過來一張名片。

    就算她不給名片,盛闕行也已經猜出她的身份,就是‘傳說中’認識盛央央的徐躍的人。

    “我真的認識你姐姐。”容暖暖又添了一句。

    盛闕行見她鍥而不舍,把手機收起來問,“怎麽?你跟她一塊兒坐過牢啊?”

    容暖暖:“……”

    這強調,陰陽怪氣又犀利,讓她不由自主想起路千寧!

    “你要真認識我姐,應該知道我跟她已經斷絕關係了,你要真認識周北競也理應知道,我跟他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那你來找我幹什麽?”盛闕行推開她遞過來的名片,換了個離她遠點兒的位置等候公交。

    容暖暖有些意外,盛闕行和盛央央的關係居然這麽差嗎?

    她把名片收起來,試探性的問,“那周北競在找你,你知道嗎?”

    盛闕行不理。

    “盛央央跟周北競鬧的像敵人一樣,是他把盛央央送入監獄的,你難道不想替你姐姐討回公道嗎?”容暖暖幹脆把話說的明白一些。

    “你這麽閑,專門管別人家的事情?有那個時間去做做美容吧,鹹吃蘿卜淡操心。”盛闕行白了她一眼,闊步下去上了剛好停下的公交車。

    公交車司機看著占用了公交專用道的容暖暖,嗬斥道,“馬路是你家開的!?趕緊把車開走,要是出了事情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公交車的人都透過車窗盯著容暖暖,嘴巴蠕動著雖然聽不見但一看罵的很髒。

  第六百六十九章  她在熟悉不過了

    沒坐,盛闕行站在中央手抓著扶手,開始在網上查那家專門做餐具的公司。

    那家欠莫天策的錢不多,也就萬把塊錢,但明顯就是拖著不想給,應該是餐具生意不太好做。

    可這完全取決於——他們推銷方式有問題。

    拿下對方問題不大。

    他沒有把容暖暖找上門放在心上。

    容暖暖卻開車跟在了他後麵,跟了他一天,看著他東奔西跑的奔波了一天,最後還知道了他的住處。

    一個光線昏暗的小胡同裏,隻有一扇門,環境不怎麽好,很偏僻。

    門內傳來微弱的燈光,聽著……還有一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扇門……

    ——

    路千寧被關禁閉了。

    因為忙著給徐躍使絆子這事兒,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陪跑跑。

    雖然,這隻是某人一個懲罰她的借口,具體原因到底是沒陪誰,某些人心裏清楚。

    可她也確實忙了一陣子,理虧,就隻能被迫留在家裏。

    反正,剛壓了徐躍一頭,讓徐夫人丟了人,她等著看徐躍下一步。

    “天兒冷起來了,該帶著跑跑去買幾套衣服了。”張欣蘭一邊收拾跑跑的衣服一邊說,“趁著你這兩天在家裏沒事兒,咱們帶著你外婆也去轉轉。”

    自打汪老夫人來了江城,還沒有好好出去轉過呢。

    外麵氣溫雖低,但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而且這邊比起北原來溫度算高的,汪老夫人也不怕冷。

    路千寧幹脆就帶她們去就近的商場逛一逛。

    她上樓換衣服,恰好周北競在書房出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她隨口問了句,“你要出去嗎?”

    “不,張文博來取。”周北競意味深長的打量她。

    好不容易看到白天的老婆,他絕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不過是一個眼神,路千寧就嗅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吸吸鼻子說,“張文博那麽忙,你就別折騰他了,自己送過去吧。”

    “不去。”周北競臉色一沉,寬厚的大掌覆在她後腰,推著她進了臥室。

    路千寧快走兩步拉開距離,直接衝衣帽間去,“我帶我媽和外婆出去逛逛,給跑跑買幾套衣服……”

    所以,他讓不讓張文博來取文件都沒多大關係。

    她都不在家,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但他雖然黑了臉,竟是沒說什麽,隻是提醒道,“少走路,不然腿軟。”

    “呃……”路千寧估摸著,今天這個腿應該是軟定了,並且跟走路無關啊。

    “謝謝提醒。”她鑽入衣帽間換了套衣服,風風火火往外走,看到他就在玄關處倚著,長眸盤踞著不滿看著她。

    她終歸是於心不忍,都出門臥室門又折回來,墊著腳在他側臉落下一吻,“我給你買個充氣娃娃啊?”

    麵部線條剛剛緩了幾分的周北競瞬間烏雲密布,她是真不知道有人能‘死’在床上。

    看著她落荒而逃,匆匆下樓的背影,他愣是被氣笑了,咬著牙笑的。

    高聳入雲的大廈映襯著晴空萬裏,汪老夫人極少來市裏,哪怕是在北原的時候。

    她打量著外麵,時不時感歎兩句,“這兒可真發達,真美。”

    “以後我抽空多帶您出來轉轉。”路千寧在後視鏡裏看著汪老夫人高興的合不攏嘴,心裏有些愧疚。

    汪老夫人是因為她,選擇了離開生活多年的北原,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她卻忙的抽不出時間來陪伴。

    許是聽出她話語中的內疚,汪老夫人笑著說,“我這把老骨頭哪裏禁得住光出來轉悠,偶爾有一次就行了。”

    “總要常出來看看,江城這邊風景還是不錯的,她說抽空指不定多長時間才能抽出來一次呢。”張欣蘭笑著勸說。

    幾句交談間,抵達了商場。

    跑跑被放在了幼兒車上,張欣蘭推著她,路千寧挽著汪老夫人,在地下停車場進入電梯,直達樓上。

    小女孩的衣服太多了,每一件都可可愛愛,看的路千寧心花怒放,總想多買兩件。

    但張欣蘭和汪老夫人相中了就讓導購員拿合適的尺碼,光她們兩個喜歡的就買了十來件。

    買多了也穿不下,她隻能忍痛一件也不買,轉移注意力四處瞎逛。

    卻一個不留神,逛到了男童區域。

    汪老夫人慢悠悠的走過來,“也該看看男童的了,不過這裏不合適,太大了,去那邊孕嬰店裏買。”

    路千寧:“……”

    她要說是巧合,汪老夫人能信不?

    “你那個表情的做什麽?”汪老夫人見她麵色一言難盡,勸說道,“早生晚生都得生,生個姓汪的再生個姓周的,隻要你生就行。”

    “外婆,我目前還沒有那個打算。”路千寧幹脆把話說直白了,“您先別想這件事情了,快去給跑跑選衣服吧。”

    她挽著汪老夫人不由分說的回了女童那邊。

    隔著牆,是一家大童的女裝店。

    徐海媛隨手指著幾件衣服,“這些我都喜歡,都包起來。”

    導購員詢問的目光看向站在店門口的徐夫人,她也不知在做什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女士……”導購員不得不喊了一聲。

    徐夫人回過神來,往前兩步路掃了眼隔壁店裏,果然是路千寧。

    她斂回思緒折回來,“按照她說的包起來就行。”

    掏出一張卡,交給導購員後她又陷入琢磨,讓路千寧這麽一折騰,秀水的項目黃了,她可沒少被國外那群老古董指責。

    路千寧這是跟她杠上了,周北競隻管母後掌控,由著她這麽折騰,她可真是有恃無恐。

    她也是閑的,明明有孩子了不好好在家裏相夫教子,還有精力搞徐躍的項目。

    徐夫人心生一計,幹脆就給路千寧找點兒事幹。

    不就是周家麽……她再熟悉不過了。

    ——

    路千寧生拉硬拽,汪老夫人和張欣蘭還是給跑跑選了二十來套衣服。

    又去了玩具店,買了一堆玩具,其中還有兩個汪老夫人暗示性很強的嬰兒玩兒的玩具。

    意思是便宜,反正還得生,買回去。

    光了大半天下來,下午三點多鍾回家。

    商場派車把買的那些東西都送回家裏了,七七八八的玩具和衣服堆在客廳,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路千寧還沒來得及收拾,門鈴就被摁響了。

  第六百七十章  都是男人入贅嗎

    張欣蘭抱著跑跑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周老夫人頓了頓,反應過來後趕緊讓開位置,“老夫人,快請進。”

    “太奶……”跑跑奶音十足,衝著周老夫人揮了揮手。

    聽見聲音,路千寧停下手上的動作,在一堆購物袋中抽身,往玄關處走,迎著周老夫人進來。

    “奶奶,您過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過來,再加上麵色不是很好,路千寧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周老夫人頷首笑了笑,算是跟她們打過了招呼,看著堆了一客廳的東西,皺了皺眉,“你們這是剛回來?”

    “對,還沒來得及收拾呢。”張欣蘭把跑跑放下,拿了就近的幾個袋子,騰出去沙發上坐著的路後,她給路千寧使了個眼色,然後就開始忙裏忙外的收拾東西。

    路千寧倒了兩杯茶來,隻能坐下來守著汪老夫人和周老夫人。

    “在江城住的可習慣?”周老夫人率先挑起話題,“聽說北原很冷,這邊的溫度應該比那邊暖和多了。”

    汪老夫人笑著說,“是呢,要不是囡囡,我這輩子都出不了北原那片土地了,沾她的光。”

    周老夫人回應了個笑容,然後看向路千寧,“北原那邊的生意,你是怎麽處理的?”

    “周北競聘用了剛剛回國的精英團隊,不用擔心,而且張文博時不時會過去看。”路千寧不知道周老夫人突然關心汪遠是什麽意思。

    她隻能隨問隨答,等著周老夫人的下文。

    “那就好,汪家畢竟也一堆生意呢,那北原那邊還有什麽親人嗎?”周老夫人又問,見路千寧和汪老夫人皆是一臉不明所以,她解釋了句,“上次你們回來,我沒顧上問北原那邊的情況,這不是今天有時間就過來問問。”

    汪老夫人了然,“囡囡是我們汪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們汪家自古以來都是女子繼承家產,她母親是上一任汪家家主,現在是她了。”

    路千寧遠比汪老夫人了解周老夫人,突然跑到這裏來絕對不是了解汪遠情況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周老夫人又問了句,“那你們汪家女人結婚,都是男人入贅嗎?”

    “不入贅也可以,兩情相悅互相喜歡就好,隻是他們的孩子肯定要繼承汪家的。”汪老夫人察覺到些許不對,看了看路千寧。

    路千寧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色,看向周老夫人,“奶奶,您到底想說什麽?”

    周老夫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也沒什麽,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汪家的情況,說起來老M,L,Z,L,姐姐你我都差不多同病相憐,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又不遠萬裏的跟著千寧換個地方生活,我這心裏不是滋味,依我看,不然就讓跑跑改姓汪吧,將來讓她繼承汪家的財產,怎麽樣?”

    “好端端的給孩子改姓做什麽?”汪老夫人不讚同,他們北原有個忌諱,堅決不能改姓,不吉利。

    “不改姓的話,將來難不成還要讓千寧再生一個去姓汪嗎?她是嫁給我們周家做媳婦,生兩個孩子沒一個周家的,難不成還要讓她生第三個嗎?三個孩子三個姓,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家笑話了?”

    見汪老夫人不同意,周老夫人的笑容頓時淺了。

    路千寧也終於反應過來,周老夫人來幹什麽了。

    “您是從哪裏聽說,我再生一個要姓汪了?”她打量著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含糊其辭,“這種事情不用聽說,事實就擺在眼前,汪家那邊不能不管,汪家的規矩都擺在那裏。”

    “您是來了這裏以後,才知道汪家規矩是男人入贅,子隨母姓的,那您在來之前呢?”路千寧勢必要問個清楚,“若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雨聲,您不會直接找上門的。”

    這個話題,汪老夫人跟她念叨了兩次,從未在外人麵前提過。

    那次是在家裏說的。

    今天,在商場還說過一次。

    路千寧揣摩著,難道是被熟人聽去,傳到了周老夫人耳朵裏?

    不,傳言再快也沒有這麽快。

    是有人故意告訴周老夫人的。

    “嗨,別討論怎麽回事兒,這個事情我可以解釋。”汪老夫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我那隻是催生的意思,還想讓她多生幾個,沒有必須得生一個姓汪的,我們汪家雖然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但我這個人開明著呢,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還是囡囡說了算。”

    她在北原時就跟周北競討論過這個問題。

    但都是開玩笑的,就是孩子多了樂嗬。

    雖然周老夫人是挑理了,但挑的有道理,三個孩子三個姓,那像什麽話?

    “那自己說過的話要記得,以後千寧再生也必須姓周。”周老夫人語氣有所緩和。

    但是態度讓路千寧禁不住蹙眉。

    “成。”汪老夫人多少也不舒服,但還是爽口應下。

    見狀,周老夫人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回去了。”

    汪老夫人推了推路千寧,示意她去送送。

    她緩過神來,起身送周老夫人出門。

    跟在步履蹣跚的周老夫人後麵,一層層下台階,冷不丁就聽周老夫人歎一口氣。

    到了車前,周老夫人又回過頭來,不是滋味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我突然找上門很冒昧,但這種事情不是小事,我必須提前說明白了,你不能因為你是汪家後人,身份比以前尊貴許多,就不把周家放在眼裏,我們周家哪裏有入贅,讓孩子隨外姓的道理?跑跑就不說了,畢竟是你們離婚期間生的,但再有孩子,必須姓周。”

    “路上小心。”路千寧側目,衝車那端等待的老管家頷首示意,打開車門後退到一旁,“您慢走,下次我和周北競回周宅看望您。”

    說完,她微微一笑,不待周老夫人上車,就轉身走了。

    理解歸理解,但做不到毫無波瀾。

    周老夫人並非是覺得周北競的孩子不能姓汪,畢竟她都可以把跑跑推出去姓汪。

    她是擔心萬一路千寧再生是個孩子,姓了汪的話周家就沒後了。

    畢竟以後路千寧還會不會再生是一個問題,再生能不能生出男孩來,又是一個問題。

    進了屋,她看到汪老夫人還在沙發上坐著,看到她進來,汪老夫人迅速揚起一抹笑容,“來,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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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一章  用完了以後不買了

    路千寧沉了沉呼吸,緩步走過去,“外婆。”

    “這老太太一門心思都為了周家,沒有刻意針對你的意思,也不是故意跟我過不去,你別放在心上。”汪老夫人抓著她的手,拍了兩下,“真生三個,三個姓,你這個做母親的也得亂套了,明白嗎?”

    “我知道,不用您勸解我。”路千寧是擔心汪老夫人心裏過不去。

    畢竟,汪家流傳下來的規矩,就是規矩。

    汪老夫人又說,“我剛才那話可不是開玩笑的,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男人還可以三妻四妾呢,為什麽現在一夫一妻?還不是隨著社會變化嗎?咱們汪家這一套,我早就覺得不行了,現在的社會雖然不是男尊女卑,但結婚生子就是隨父姓,我們汪家因為女人過於強勢,已經多少年都是北原熱議的話題了。”

    她是改不了汪家的規矩,畢竟到了她這一輩就汪羽柔一個女兒。

    “我的意思是,將來汪家的財產能拋就拋,那麽遠了也不好打理,變成錢擴大你們在江城的勢力,不也是一樣嗎?都是汪家後人在享福,就行了。”

    路千寧被她勸解的哭笑不得,但是一把年紀能有這種想法,她很詫異。

    她剛才心裏不舒服最重要的一個點,是擔心汪老夫人在這方麵想不開,受了委屈。

    “家和萬事興,老太太注重周家的利益,所有的事情以周家為先,這也不叫錯,一把年紀了誰還沒點兒脾氣,有幾個像你外婆這麽通透的?”汪老夫人半打趣,硬是把客廳裏那股逼仄的氣氛驅散了。

    這事兒,路千寧沒跟周北競說。

    但傍晚,周北競回來之後,就在她整理跑跑衣服時問,“奶奶來過了?”

    “嗯。”路千寧看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上次奶奶執意要給跑跑做親子鑒定的時候,管家跟我說過奶奶的身體情況。”周北競嗓音不辨喜怒,“她患上了一種精神疾病,這種病常見於老年人,容易過激,無法醫治,所以我就讓管家幫我盯著點兒,一旦她有什麽風吹草動及時通知我。”

    所以今天周老夫人一來,他就知道了。

    管家也不太清楚周老夫人來幹什麽,沒跟他說,他這才來問路千寧。

    他狹長的眸微微眯起,打量著路千寧的神色。

    她淡然自若的說,“也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擔心我不給周家留後。”

    “那得留——”周北競話接的可快。

    路千寧白他一眼,真當她看不出來?周北競口口聲聲的生二胎全是為了跟她上床。

    每次不等她提就主動做措施,那能懷上?

    “那你現在把房間裏的BYT全丟了去?”她挑眉問。

    周北競蹙了蹙眉,十分認真的扯淡,“那多可惜,千八百個呢,用完了以後不買了——”

    “滾。”路千寧掐指一算,千八百個至少得用兩年,還得是她‘絕經’的情況下,夜夜笙歌。

    “隻要你配合我,一年就夠了。”周北競雙手圈著她,壓在衣櫃沿板。

    周身清冽好聞的味道瞬間將她團團包裹住,偏趕著他表情認真,像是談什麽正事兒。

    路千寧可從來不認為這是什麽正事兒,“你畢竟都三十多歲了,還曾經被注射過不明液體身體肯定禁不住這麽折騰,這樣吧,過幾天趙小甜生日,我給她送一筐去。”

    “……”周北競的手落在她細腰上,力度不大不小的捏了兩下,“質疑我?”

    “絕對沒有。”路千寧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抬手豎起三根手指,振振有詞,“你得相信我,畢竟我隻跟過你,男人體力這東西究竟怎麽才算好我也不清楚啊,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是不如人家二十出頭的‘小夥汁’——”

    說完她彎腰就在他肌肉分明的小臂下逃了。

    他竟是沒追過來。

    路千寧還以為自己占了上風。

    但晚上,她才知道什麽叫作繭自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夜無眠。

    清早,她揉著酸軟的後腰,趴在床上,眼底還帶著未褪去的迷離,看著他在地上撿起七八個用過的小雨傘,丟進垃圾桶裏。

    配合不了,他禁不禁得起折騰不清楚,她是禁不起這麽折騰。

    糟糕的是,今天北寧還有個會議要開。

    她淺眯了一下,就爬起來洗漱,換衣服由周北競送著去北寧。

    路千寧穿著淺米色的薄款羽絨服,烏黑的長發梳成丸子頭,站在身型高大的周北競旁邊小鳥依人。

    剛進公司的門,周北競的手機就響了,他掏出來時路千寧就順帶著掃了一眼,是張文博。

    不等周北競接,張文博就行色匆匆在電梯裏出來,跟他們走了個正對麵。

    “巧了,還打什麽電話?”路千寧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見張文博電話沒掛,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又問了句,“你找他什麽事兒?工作上的事情不是找我嗎?”

    “就是那個……”張文博掛了電話,現編,“我打錯了,就是想給您打的。”

    路千寧不禁蹙眉,“那你找我什麽事兒?”

    張文博,“我想問問您,周總呢。”

    “……”路千寧側睨了眼周北競,後者低頭滑動手機,一本正經的在‘忙’。

    她動了動手肘,碰了下他,他這才抬起頭,像事外人似的,“怎麽?”

    “你說多巧,張特助想找你,卻想給我打電話問問你人呢,但是還打錯了打到你這兒來了。”路千寧語速有些慢,但凡快兩秒她都繞不清到底什麽意思。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客戶要見。”張文博把手機揣兜裏,邊看腕表邊往外跑,“遲到了,我得趕緊過去,周總、路總,你們先忙!”

    說完他就撒腳丫子跑了。

    路千寧抿了抿嘴唇,不等周北競開口她迅速說,“你也要走吧?快去吧,張文博在外麵等你呢。”

    周北競:“……”

    “這小子最近辦事不牢靠,指不定又犯什麽錯誤不敢跟你說,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哪怕被路千寧戳穿了,他仍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完走了。

    路千寧舌尖抵了抵腮幫,看著周北競匆匆離開的背影,思來想去還是默不作聲進了電梯,但她沒有上去,而是直接進地下停車場,開車出來剛好看到周北競站在張文博的車旁。

    「等下還有八千吼,昨天的補上!」

  第六百七十二章  沒預約一律不見

    張文博迅速在車上下來,站得筆直,“周總。”

    “直接說。”周北競微眯著長眸,打量一圈四周。

    路千寧把車停在拐角處,打開車門就下去了,恰好在這兩個人視線盲區,悄無聲息的走到他們車尾的位置。

    隻聽張文博開口,“有個合同,改錯了章,可能會損失個十萬八萬的。”

    “就這點兒事兒?”周北競輕嗤一聲,“你覺得路總會是心胸狹隘的人嗎?十萬八萬的,最多在你工資裏扣了,你怕什麽?用得著給我打電話?”

    張文博麵色悻悻,雙手垂在兩側耐著性子聽周北競瞎扯。

    路千寧雙手抱臂,身體靠在車尾聽了個全部,終是沉不住去,闊步過去伸手朝著周北競後腰掐了一把。

    “演技都挺逼真的啊,我送你倆去什麽藝術學院進修一下,畢業以後去拍電影得了。”

    周北競嘴角抽搐,身體不易察覺的挺了挺,“老婆,你來的正好,他讓公司損失了十萬,依我看翻倍扣。”

    張文博瞪大了眼睛:“???”

    剛剛說好的最多在他工資裏扣十萬八萬的呢??

    一眨眼就成了翻倍!沒天理!

    “你們兩個別整天鬼鬼祟祟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直接說。”路千寧不接他這瞎話。

    聞言,周北競給張文博使了個眼色。

    張文博思來想去,蹦出來一句話,“那個其實是徐躍那邊來消息了,說有個項目想跟北寧合作,這個項目負責人是……容暖暖。”

    “拒絕。”路千寧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然後她瞪了眼周北競,轉身回了公司裏麵。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司門口,張文博長舒一口氣。

    “周總,盛闕行那邊有消息了。”

    “人呢?”周北競麵色正禁了幾分。

    張文博掏出手機,按照手底下的人匯報的幾個位置一一說出,“KTV那邊說盛闕行已經在工地上辭職了,我們的人在工地附近守了很久確實不見蹤影,江城各市區街道的監控一直都在排查,發現他最近東奔西跑的,出現在某些地方都沒有什麽規矩,也摸不準他小子到底在搞什麽。”

    “準確的調查清楚他出現的那些地方,有沒有什麽共同特征,線索一點點的找。”

    想在偌大的江城找一個人不難。

    畢竟周北競的實力不容小覷。

    但盛闕行這小子……有兩把刷子,一心想隱身於這偌大的城市中,再有人刻意隱瞞些什麽,就不容易找了。

    周北競還是第一次覺得棘手,“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到他,也不要追的太緊,確保他的安全別讓他東躲西藏的,都不像個正常人了。”

    他隻是想知道盛闕行在哪裏,在做什麽。

    若弄巧成拙,讓盛闕行雞飛狗跳,再出些什麽意外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兒,他皺了皺眉,“千寧那邊也瞞不了太久,以後再找借口別拿徐躍說事兒。”

    更確切一些,是別拿容暖暖來做擋箭牌。

    “不是,我沒有亂說,徐躍真的來求合作了,把一個項目拋過來點名說容暖暖負責。”張文博見他不信,立刻掏出證據來證明。

    周北競眸色沉了幾分,嗓音淡漠,“以後這種事情直接跟路總匯報。”

    張文博不知想到什麽,小聲問了句,“萬一路總鐵了心要跟容暖暖杠上呢?”

    “?”周北競長眸微眯,路千寧跟容暖暖杠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好,我知道了。”張文博自認為在他的眼睛裏又看到了某種暗示,當即頷首,開車就去辦盛闕行的事情。

    ——

    路千寧開完會出來,就有秘書過來通報。

    “徐躍的人來了,想見您一麵。”

    “公司的流程你不清楚嗎?”路千寧坐下,語氣淡漠,“沒有預約的人一律不見。”

    秘書有些為難,“可是來的人在樓下不肯走,說為了合作的事情來的,您一定會答應見他。”

    不知道對方哪兒來的這麽大的底氣。

    路千寧想都不想又是拒絕,“好茶好水的伺候著,她願意等著就讓她等。”

    說完她就開始忙活秀水項目的事情。

    一個項目剛起步會忙的不可開交,她哪裏有功夫聽容暖暖瞎扯淡。

    別說北寧沒有必要的可能性跟徐躍合作。

    就算有,她也不會合作!

    埋頭一天的忙碌之後,再反應過來天已經黑了。

    她看了看腕表,都八點多了。

    她拿了包套上外套下樓,偌大的樓裏已經沒了人,黑壓壓的。

    路過門口時跟執勤的保安打了聲招呼,還沒等反應過來麵前就忽然多了一抹身影。

    保安反應過來迅速上前,把她護在身後。

    “這麽緊張做什麽?”徐成洋頷首一笑,“路總,我今天都等了你一天了,你這會兒有時間了吧?能跟我談談項目的事情嗎?”

    路千寧舒一口氣,禁不住擰眉,“是你代表徐躍來跟北寧談合作?還點名讓容暖暖接洽?”

    她還以為,來的人是容暖暖,一旦見麵談合作肯定會要求周北競負責跟徐躍接洽項目。

    不過是製造一些在一起的機會。

    “是。”徐成洋語氣堅定,“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就隻能證明給你看。”

    路千寧:“……”

    認真的盯著徐成洋看了一眼,確定徐成洋不是開玩笑的,她抬手敲了敲徐成洋的腦科,“你要是這兒有病,趁早去醫院。”

    誰家好人天天想著法子給老婆製造出軌機會?

    她一點兒沒有從徐成洋眼裏看到被戴綠帽子的憤怒,反而看到了一點兒興奮,激動。

    不是有病是什麽?

    “我看,你是對周北競過渡的信任了!”徐成洋極力勸說,“我找你是想解決這件事情,如果你是這個態度的,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事情鬧起來,周家就完了!”

    赤裸裸的威脅。

    但路千寧一點兒也不怕,“那您好自為之吧,這件事情我也插不上手幫不了忙,希望您早點兒找出證據來,我也好跟他離婚,過夠了呢。”

    說話間,她繞過徐成洋上了車。

    走的過於匆忙,也懶得再跟徐成洋叨叨,以至於她沒有看到徐成洋在口袋裏拿出一支錄音筆……

    ——

    路千寧挺慘一女的。

    昨天晚上剛被周北競榨幹了精力,今晚上好不容易求饒躲過一截。

    結果第二天一早,她大放厥詞說跟周北競過夠了的語音就傳遍了網絡。

  第六百七十三章  怕有些人嘴賤

    早上,手機振動不停。

    路千寧在枕頭底下摸索了半天,沒摸到手機,冷不丁覺得周圍空氣下降了幾度。

    讓她幹淨光滑的背部瞬間布滿了雞皮疙瘩。

    她睜開眼睛,猝不及防的撞入周北競深邃的眼眸中,深的仿佛濃濃的漩渦,仿佛要把她吸進去那般。

    她沒由來的一虛,把這幾天幹的事兒都回憶了一個遍,再三確定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情。

    確定了——沒有,她若無其事的坐起來,攏了攏薄被遮住身前的光景。

    “怎麽了?”

    “你上熱搜了呢。”周北競語氣說不出來的怪,好心把手機調整到那個網頁,還生怕她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重點,直接把錄音播放了。

    “希望您早點兒找出證據來,我也好跟他離婚,過夠了呢……”

    話並不多,但足夠準確和犀利。

    聲音沒有經過任何處理,一聽就能聽出來是她的。

    夠狠的是,媒體已經經過專業人士鑒定,錄音是真的,經過音頻分析確定就是路千寧本人。

    這個背鍋,洗不白了。

    “這斷章取義,不放前後的東西,哪裏就能信呢?”路千寧反手就把熱搜帖子舉報,然後關了手機,“老公,咱就是說夫妻之間能不能多一點兒信任?”

    周北競說,“能,所以我們盡早把那些BYT用完了生個二胎,以證清白,這畢竟關乎到你的名聲,你瞧瞧網上罵的多歡。”

    大部分人都在罵,當初周北競入贅,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路千寧,現在路千寧是北原汪家千金的身份一揭露,就過河拆橋。

    想吞並北寧財產和股份,踹掉周北競。

    一句媽賣批如鯁在喉。

    所以徐成洋不是要搞周北競嗎?怎麽弄到她頭上來了?

    不等路千寧反應過來,又一條熱搜上榜。

    據知情人士透露,路千寧和周北競感情十分要好。

    她之所以會說出這種話,是因為疑似發現周北競出軌XXX。

    這個知情人士知道的可真多,不光周北競和容暖暖曾經的那些事兒被扒出來,還詳細的分析了近期容暖暖回國之後一些陰差陽錯的誤會。

    所以這哪裏是路千寧過河拆橋?

    分明是周北競有出軌跡象,路千寧對他失望透頂生出離婚的念頭。

    “看來,不是我的鍋。”路千寧挺直了腰板,“那這事兒你得解釋清楚了,你為什麽讓我對你失望透頂到想離婚呢?”

    她掀開薄被下床,看著他的麵色一寸寸的黑下來,自顧自的穿上衣服。

    末了走到他身邊,彎腰在他臉頰落下一吻,“老公,我相信你,但外界的人不相信,你好好處理哦,加油。”

    話是這麽說,路千寧做不到無動於衷。

    她下樓吃了早飯,順便跟張欣蘭、汪老夫人她們解釋一下,網上的謠言都不可信,然後就準備去公司。

    但還沒來得及出家門,就接到了周宅打來的電話。

    周老夫人讓她今天下午去參加一個小型的宴會,一群豪門貴太太們的娛樂局。

    是以周家的名義去。

    路千寧把工作安排了一下,下午的時候早早的去周宅,接上周老夫人直奔目的地。

    高檔私人會所,頂樓一整層擺滿了各種娛樂器械。

    大部分貴太太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周老夫人絕對在這兒是個顯眼的例外。

    路千寧到了以後才後之後感到不對。

    這種娛樂局,打麻將K歌,還有個跳舞池,大部分是四五十歲的貴太太帶著女兒或者兒媳婦來。

    算是上流社會婦女圈子裏的一個人情往來的局。

    周老夫人一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側目往這邊看,麻將桌上的四個人都顧不上出牌了,把腦袋湊到一起討論一個老太太來幹啥。

    很快路千寧就有了答案,她看見了容暖暖和徐夫人。

    畢竟周老夫人是長輩,就算這局不該來也仍舊個個上前打招呼。

    包括容暖暖和徐夫人,在不遠處排著,尋合適的機會過來呢。

    “千寧。”趙小甜在這裏看到她,那叫一個驚訝,“你怎麽往女人堆裏紮了?”

    以前趙小甜沒結婚的時候,就經常和趙夫人出席這種局。

    後來結婚了,就以顧少夫人的身份出席。

    “跟奶奶過來的。”路千寧看了看穩穩坐在正位的周老夫人。

    趙小甜擰眉,抽著嘴角問,“怎麽?老太太想活動筋骨啊?”

    路千寧說,“這地方除了能活動筋骨還能練練嘴岔子吧。”

    說完,她們一同看向周老夫人那邊。

    顧夫人也來了,兩家關係不錯,她跟周老夫人打完招呼以後,就忍不住小聲問,“伯母,您到這兒來是找人還是……”

    “這不是帶千寧過來轉轉嗎?她啊心思都在生意上,很少參加這種局,我怕有些人嘴賤,說些什麽話欺負她。”周老夫人說這話時,徐夫人和容暖暖正往這邊走。

    快走到跟前了,一句‘嘴賤’讓她們不約而同的停下。

    往前走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新聞傳的沸沸揚揚,旁人一下子就聽出這是衝誰來的,個個拔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難怪,上次我就覺得徐家這兒媳婦眼熟,今早上這新聞一出,我才想起來她是誰。”

    周老夫人見徐家婆媳不過來,招了招手,聲音洪亮,生怕別人聽不到。

    “你們大概不認識,她是我們家北競大學時期的老師。”周老夫人上下打量著容暖暖。

    容暖暖有股不好的預感,隻能客氣一笑微微點頭。

    “還是那副狐媚子相,當時上大學的時候,她就三天兩頭的送我們家北競回家,我就特別不待見她,真讓我說中了,學校裏有一些風言風語,差點兒沒毀了我們北競的學業,我趕緊出手了,這才沒讓悲劇發生。”

    周老夫人一五一十的說完,還生怕容暖暖臉上掛得住,又添了句,“你被學校開除的前一天,還偷偷給我們北競打電話求助呢,他一個學生能幫你什麽啊?你該給我打,畢竟出手的人是我。不過,你給我打也討不了好,誰能受得了品行不端的啊?”

    “周老夫人,您這話嚴重了,您都說了是風言風語,不可信的。這麽說來的話您都欠我們暖暖一個對不起呢,要不是您,她現在前途無量。”徐夫人自然要站在容暖暖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