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小奶包依舊認的出他
作者:人可妹      更新:2023-08-01 23:06      字數:2256
  第三百九十八章 小奶包依舊認的出他

    醫生立刻點頭,“路總放心,張特助都交代過了。”

    路千寧拿了醫生開的藥膏,隻給看得見的地方塗抹了下,後背碰不到的地方隻能由著紅色的斑點繼續發癢。

    整個小山村的人很多,想全部做一遍體檢需要耗費兩三天的時間。

    她除了帶著跑跑在屋子裏玩兒,就是趕著中午天氣好時出去曬曬太陽,沒再去看周北競一眼。

    那大紅色的喜紙貼的到處都是,看得她心裏難受。

    幾天的時間,跑跑對周圍的環境熟悉了,坐在學步車裏到處逛,路千寧就坐在台階上看著她

    白色的T恤被紅色的血浸濕了星星點點,那是她後背上擦不到藥膏的地方過敏加重。

    但她像是感覺不到疼,每天穿上衣服又脫下來忍受著結痂又撕開傷口的痛楚。

    顧南看不下去,想幫又幫不上。

    終歸是在看到周北競時,忍不住多了個嘴,“她挺受罪的,住這地方過敏,又沒有人能幫她在背上擦點兒藥。”

    周北競正在雕刻一個小木偶,聽見他的話動作一頓,“村裏有女人。”

    “她不肯。”顧南歎了口氣,“畢竟要脫掉上衣,而且跑跑粘她粘得緊,她又不放心帶著孩子跟一個陌生人待在一個房間。”

    說來說去,她心思不在傷口上,竟也不覺得難受。

    “好在跑跑挺適應這邊的生活,不然她就要慌了。”顧南坐下,看了看他手裏的小東西,“還有幾天做好?明兒就輪到你體檢了,到時候估計你會見到跑跑,到時候親手送給她?”

    那是一個卡通的小玩偶,當下最火熱的動畫片人物。

    知道跑跑來了,周北競就開始做,一睜眼就摸索,直到晚上睡覺。

    現在基本上已經成型,就剩下畫五官。

    “你幫我給。”周北競寸寸雕磨著木偶,紗布都快把手磨出血了。

    聞言,顧南輕歎一聲,不說話了。

    周北競是刻意趕在最後一天做體檢的,他心裏也清楚體檢是衝什麽來的。

    翌日清早,他將做好的玩偶交給了顧南,然後緩慢的朝著村頭走去。

    路千寧一眼就看到了蹣跚而來的他,不過幾百米遠的距離,他走過來卻耗費了十幾分鍾的時間。

    看到他兩條筆直的腿有些僵硬,她低聲同醫生說了句什麽。

    “各位,咱們腿腳不便和上了年紀的優先檢查。”醫生衝著人群嚷了一句。

    立刻有人讓出位置,排在二三十個人以外的周北競抬起頭,跟路千寧的清眸對視。

    片刻,他收回目光,也不反對,緩慢的走過去。

    忽然覺得褲腳一沉,垂眸才發現,褲腿被一隻白胖的小手抓住。

    跑跑坐在學步車裏,仰著小腦袋看他,見他低頭了,小奶包‘咿呀’了一聲,露出甜甜的笑容。

    三個月又怎樣?小奶包依舊認得出他。

    周北競捏著木棍的手加大力度,沉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日思夜想的小家夥。

    他側臉線條緊繃,漸漸的蹙起眉,他能察覺到,路千寧在觀察他。

    他該果斷的走開,卻不忍走,不舍走。

    “這誰家的孩子?”陶舟快步走過來,把跑跑的小胖手扯開,“找你家家長去,別影響我們體檢。”

    許是麵生,又許是陶舟的態度不好,小奶包有點兒急,臉紅的‘啊啊’了兩聲,扭頭朝路千寧那邊看。

    烏黑的大眼睛濕漉漉的,紅紅的小嘴一撇,就要哭。

    那小模樣似乎在說:媽媽,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

    路千寧起身走過來,看了眼陶舟挽著周北競胳膊的一隻手,快速垂眸把跑跑拉到一邊。

    “跑跑乖,跟媽媽玩兒。”

    醫生以周北競行動不便為由,把周北競帶到室內床上去檢查。

    這醫生是國內有名的心理醫師,他打算對周北競催眠,“一會兒你就看著這懷表……”

    外麵,陶舟走到路千寧身邊說,“你還真的打算以後就死賴在這兒不走了?我都要跟周北競結婚了,你有意思嗎?”

    “嫁給一個失憶的人,你有意思嗎?”路千寧站起來,耐著性子跟陶舟‘談判’,“你嫁給他不就是因為缺隻胳膊,沒有人娶你,將來孤獨終老嗎?如果我給你足夠的錢呢?”

    “我才沒你想的那麽膚淺,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嫁給他是因為我喜歡他。”陶舟不甘示弱地冷哼了聲。

    喜歡?路千寧沒忍住笑了,“你的喜歡一點兒原則都沒有嗎?喜歡一個有婦之夫,喜歡一個已經做了父親的人?”

    她指了指正在捧著奶瓶喝水的小奶包說,“這是她的女兒,她的成長不能沒有父親的陪伴,你連這都不顧了嗎?”

    “那離婚的人有的是,怎麽搞得好像人家都活不下去了似的?少拿那些什麽法律來壓我,你跟周北競可不受法律保護!你要真為了孩子好,就現在帶著她走吧,省得看見我們結婚你怪難受的。”

    陶舟振振有詞,說完就鼻孔朝天地走了。

    路千寧抿著唇瓣,盯著陶舟離開的背影,片刻又像沒事兒人似的坐下來跟跑跑玩兒。

    她不死心,距離結婚還有好幾天。

    等會兒還要聽聽醫生怎麽說。

    半小時後,醫生在室內走出來,同行的除了被體檢的周北競外,還有不知什麽時候進去的薑丞岸。

    見路千寧投過來目光,薑丞岸悻悻的雙手插兜,站到角落裏去了。

    醫生將剩下的提交工作交給自己的助理,去跟路千寧匯報情況。

    “周總的情況很複雜,之前您和周總的事情我是聽新聞報道的,他把你當成命一樣守著,經曆了差點兒跟孩子分離的過程,看起來沒什麽異樣實際上神經高度緊張,又策劃了如何抓捕任強,這種情況下確實容易造成他警惕心很強。”

    醫生將病情一五一十的分析出來,“再加上他失憶,對以前未知又增加了一些恐懼和警惕,所以確實不適合用強硬的態度帶他離開。”

    聞言,路千寧心底的期望被澆滅。

    “那……他的身體怎麽樣?傷得嚴重嗎?能恢複嗎?”看到周北競像個‘廢人’一樣行動緩慢,她心裏難受極了。

    “這……”醫生下意識的看了看角落裏的薑丞岸,對方給他使了個眼色,他趕緊說,“如果是一開始就接受正規的治療或許比現在強多了,但傷的時間太久很難康複到正常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