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要挾給錢
作者:唐洛瑜薛林策      更新:2023-07-29 20:43      字數:2110
  第382章 要挾給錢

    他虔誠的態度終於讓唐洛瑜有些動搖,大夫說琳琅是憂思成疾,若是讓心上人去瞧一眼,應當對病情有益吧?

    想到此處,唐洛瑜便向丫鬟使了個眼色,但那丫頭卻不怎麽聰明,竟張口就是送客。

    “陸公子,夫人的態度已經很明了了,您若是無事,便先行回去吧。”

    這話讓屋中的薛琳琅聽了去,她一直是半昏迷半蘇醒的狀態,聽到陸南聲音時才恢複了點力氣,聽到他要進來看自己,她心中歡喜,又聞丫鬟趕人,頓時著急起來。

    有情人的思念宛若一根無形的細線,能將兩人都緊緊束縛在一起,薛琳琅一時心急,羸弱的身軀竟爆發出一股奇力。

    她猛然坐了起來,披上外衣就跌跌撞撞地衝向緊閉的門,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一定要見到陸南。

    情緒讓她眼前發白,頭暈目眩,她顫抖著手推搡了門好一會才徹底打開。

    一開門,屋外刺眼的日光便照得她雙眼發花,本就混沌的腦子頓感天旋地轉,她隻來得及喊出一句“陸南”便又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般向後倒去。

    院中之人皆是大吃一驚,事情太過突然,遠處的丫鬟已然來不及,最後關頭還是陸南飛奔而去,及時伸手將她穩穩接住,用袖子替她擋了光線,將她抱到屋簷下。

    “琳琅,琳琅……”陸南低聲叫著她的名字,清炯的眼中竟急得滲出些淚花。

    薛琳琅眼前發黑,氣血上湧,頭昏腦漲,好一會視野才逐漸清晰,入目便是陸南焦急緊張的臉,她竟忍不住輕笑一聲。

    “陸郎,”她伸出蔥根般的手指,輕輕地沿著他的麵部輪廓撫摸,眼中也隨之濕潤起來,“我沒有在做夢,真的是你……”

    “是我,”陸南握住她停留在臉頰上的手,“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薛琳琅又是一聲輕笑,帶著嗔怪,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滾入漆黑的鬢間,“說什麽傻話,我隻是染了風寒,又不是得了大病。”

    眼窩處晶瑩的淚珠反射這日光,透出五顏六色的光亮,她的臉頰上像是投下一注小小的彩虹。

    陸南小心地捏緊了她的手,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般堅定開口,“琳琅,我一開始就想清楚了,不管是否入贅,隻要能同你長相廝守,我什麽都願意去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他如此堅定,倒在他懷中的薛琳琅卻哭出聲來,這般模樣頓時嚇得陸南有些無措,“怎的了?可是不願?”

    “我願。”

    薛琳琅撐起上半身,一時激動,當著眾人麵將他脖子摟住,再也說不出下文,隻是一個勁地哭。

    周圍幾個丫鬟見狀也是偷偷揩眼角,唐洛瑜見二人說通,心中也安定不少,但剛歡喜不到一秒,那讓人不安定的根源又出現了。

    “陸南!”

    一個滄桑的女人聲音忽然在門口處響起,眾人齊齊一驚,紛紛回首看去,那人的腳步聲動靜極大,不過片刻,她的身影便出現在院落中,正是怒氣衝衝的陸母。

    她一進來,瞧見抱在一起的薛琳琅好陸南就大發雷霆,“好啊!一大早就不見你人,我就知道你是來嶽東府找人來了!為娘昨晚跟你說的事你都忘了嗎?”

    “娘,”陸南將懷中的薛琳琅護住,長眉緊皺,漆黑的眼如熠熠生輝的黑曜石,堅定從容,“我的決意也已經告訴過您,我誓死要同琳琅廝守,入贅也無關緊要。”

    “你……”陸母氣得渾身發顫,“你當真是要不顧陸家顏麵!竟固執至此!簡直荒唐!”

    陸南毫不退讓,“若是為了琳琅,荒唐一回又有何不可?入贅又並非什麽稀奇事,又何來顏麵一說?”

    “好,你是個讀書人,娘拙嘴笨舌說不過你,”陸母不占理就開始道德綁架,“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為娘自然要為你考慮。”

    她眼珠一轉,“你入贅是可以,要為了薛琳琅去做薛家人也可以,但是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唐洛瑜聽出端倪,眸光一凜,“你想如何?”

    “嗬,”陸母冷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既然我兒執意要入贅薛家,那薛家少說也得另外給我這個數。”

    她將手指晃了晃,一字一頓道:“少說也是一百兩。”

    “好,”唐洛瑜二話不說便同意,衝身邊的丫鬟做了個手勢,“去我案幾上取一百兩銀票來。”

    丫鬟很快小跑著去取銀票,唐洛瑜懶得好聲好氣同這蠻不講理的人講話,幹脆將銀票摔在她腳邊。

    “這一百兩拿好了,從今以後陸南就是我們薛家和唐家的人,你以後也不可來挑唆他們夫妻二人關係。”

    陸母罵罵咧咧地從地上撿起銀票,對著日光瞧了又瞧,最後才小心地擱在懷裏,“哼,我兒娶薛琳琅也是她修來的福分,讓你們給我一百兩還少了呢!”

    她一麵嘟嘟囔囔地罵一麵出了大門打道回府。

    薛琳琅和陸南的婚事總算是定了下來,當日有陸南的陪伴薛琳琅的病也很快有了起色,雙方開始商議婚期。

    傍晚時分,陸南依然需要回去同母親商議婚事,他趕回家時已經是月上枝頭,附近的村落都滅了燈,隻有溶溶月色照亮大地。

    一路走進村落,他本以為白日裏那樣鬧了一通母親應當不想見自己,哪想竟瞧見屋中仍舊燃著豆大的光火。

    他一怔,加快了步伐,推門,果然見母親還帶著些怒意坐在屋中,正瞪著眼睛瞧著屋門,雙眼已經熬紅。

    “你還知道回來。”陸母等了許久,本想聽聽兒子的婚事,開口卻依舊是強勢的興師問罪。

    陸南歇了脾氣,耐著性子道歉,卻又被陸母一聲長歎打斷。

    “罷了罷了,你的大喜日子將近,當娘的哪有在這時候討人嫌的道理,”她顫顫巍巍起身,在床角摸索一通,從棉被下拿出一個小盒子來,又衝他招招手,眼中竟激蕩出些淚花,“南兒,你過來,娘親有話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