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鬱淵小白狐
作者:尤桃鬱淵      更新:2023-07-19 21:35      字數:2352
  第254章 鬱淵小白狐

    尤桃自然是想的。

    那五條狐尾顯然比主人更急切,蜂擁著要鑽出來,以得到她的青睞。

    鬱淵從懷中起身,半跪在床,和她麵對麵。

    一條接一條碩大狐尾從尾椎處依次搖出,直至全部矗立於少年身後。

    純白狐尾在皎潔明月下,泛著白光,色澤清透。

    尤桃唇齒微微張著,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鬱淵,白色尾巴時的鬱淵,與純黑的他判若兩狐。

    純黑毛色的鬱淵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是深沉難辨,尤其是周身散發的陰鬱之氣,更是讓人難以捉摸、難以接近。

    但此刻,纖潤少年立於月色之下,冷白肌膚在月光中更是如玉般潔淨。

    與身後挺立的純白狐尾相映成彰,無暇美好。

    許是剛剛在她的肩頭啜泣過,加之沐浴後沾染著點點水霧,讓那雙晶亮的雙眸更顯清澈明亮。

    瞧過來時,分明是帶了希冀,如小鹿般。

    他脆弱無助,他惹人生憐。

    原來這才是鬱淵原本的模樣。

    尤桃感覺到自己小心髒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少年挪著膝蓋朝著她身前跪移,狐尾比主人移動得更為快速,已經爭先恐後地湧向前去。

    鬱淵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尾,那狐尾尖兒在他手心中不停地掙紮著。

    鬱淵拉過她的手,將狐尾尖兒放在她的手心。

    聲音低低的,示意她看:“是白的,姐姐。”

    狐尾尖兒在她手心一晃一晃,順著手腕纏繞一圈兒,又拐回來,落回她的手心。

    毛茸茸的觸感,又熱乎乎,讓人癢癢的,連帶著心間也像是被狐尾尖兒撓了一通。

    其餘幾尾也已環上了她的腿腹,纏纏繞繞。

    尤桃維持著手捧狐尾的姿勢,感歎:“鬱淵,原來你長這樣啊……”

    少年眸光閃爍著,雙臂支撐在床,他勾下腦袋,朝前伸,下巴順勢擱在了她的手心中。

    那狐尾被他壓在下巴之下,少年鼻頭通紅一片,輕輕吸了吸,“姐姐喜歡嗎?”

    他仰起頭,視線自下而上,帶著天真的無辜感,讓人心生憐憫。

    biubiu兩聲,狐耳應時而出,立於頭頂發間。

    純白的狐耳通透極了,耳廓內潤著粉白的光澤,血管紋路清晰可見。

    月光下的白狐少年給人一種不知死活的美感。

    尤桃深吸一口氣,由衷道:“太喜歡了!”

    她另一隻手去摸她的小狐耳,觸及到的瞬間,那狐耳抖抖顫顫,在手心裏自覺地打著彎。

    如果說鬱淵是黑狐時,是帥氣逼人高貴冷豔的小狐狸,那是白狐時,就好像顯得親近許多。

    清冷中帶著極致的單純感,讓人有種容易被騙走拐跑的錯覺,畢竟這樣看起來也太可憐太好騙了。

    雖是同一隻狐,但卻有著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感。

    “非常喜歡!喜歡死了!”她又補充:“你怎樣都喜歡!”

    少年眼眸又亮了亮,一股腦朝她撲了上來,落入懷中之時,儼然搖身一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

    尤桃毫無防備,被一整隻狐壓在了身下,後腦勺撞在枕頭間,還未起身,那小白狐腦袋就湊了過來,去舔她的臉。

    蹭蹭舔舔了好一會兒,慢慢地在她懷裏睡了過去。

    尤桃低眸看向懷中的小狐狸,知道他是累了,就這麽拍著他的小腦袋,一同沉入睡眠。

    次日一早,尤桃接到了季允的電話,說是談鳴和季煙的手術都很成功,但都還沒醒。

    尤桃告知鬱淵後,鬱淵並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嗯了一聲。

    三天後,談鳴率先醒來,在醫院裏吵著鬧著要見他哥,說是差點要把醫院砸了。

    鬱淵對此也沒有表示,仍然照常上學做實驗。

    一周後,季煙醒來,無疑也要見鬱淵。

    尤桃可以理解,畢竟這兩人出事前兩人都上趕著來找鬱淵,更何況是出事後。

    但鬱淵仍是沒有要去的意思。

    傍晚時,兩人吃完飯回到了家,剛開了門,季允就來了。

    季允進門時氣喘籲籲,這些天醫院那邊除了祝影幫忙照看著點,其他時候都是季允親力親為的。

    鬱淵瞥了季允一圈兒,隻皺了皺眉,就轉身去了沙發。

    他拎著兩個大飯盒,朝著茶幾上賭氣一擱:“我就是個勞碌命,辛辛苦苦地把你養大就算了,現在還要幫著養你那個破弟弟。”

    其實季允不想的,他又不是聖父,加上對談鳴這小子本身就沒有好感,本來根本不願多問的。

    但他後來知道了談鳴為保護鬱淵的內丹做了那些事之後,他就狠不下來心不管人了,畢竟也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而已。

    就像當年的他,不忍鬱淵被整個狐族那樣對待,寧願背棄狐族,也要擔起養育鬱淵的責任,因為他知道,如果連他也不管的話,鬱淵根本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來。

    鬱淵不置可否:“談家會管他的。”

    “談家?”季允哼了一聲:“你是指談家那些盼著他趕緊死,好瓜分他財產的那堆親戚嗎?”

    談鳴母親在認清了鬱康成的真麵目後自殺,去世後沒多久,談老爺子因為傷心過度,也在不久後離世了,談鳴成了整個譚氏唯一的繼承人,而談家也就隻剩下一堆宛如豺狼虎豹的親戚。

    “他在醫院裏哭鬧著要見你,你老不去,病房裏能砸的東西已經被他砸得差不多了,昨晚又因為情緒太激動,牽扯到傷口,醫生又給打了鎮定劑才好些。”

    尤桃驚呆了:“他脾氣這麽大?”

    季允點點頭:“跟瘋了一樣。”

    尤桃:“……”

    鬱淵沒說話。

    “你不見談鳴的話,那我姐……”季允頓了頓,情緒瞬時低落了起來,“我姐她……她沒多少時間了……”

    鬱淵正要倒水的動作一止。

    “其實,她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我也才知道……走到這一步,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吧,就剩一條尾巴,誰也救不了她……”季允說這話時,神態明顯看著憔悴了些許,“她還是想見你一麵,就當小舅為她求個情……”

    季允搓了搓臉,又說:“我這個做弟弟的,也想為姐姐爭取下……”

    鬱淵起身便走,背影透著決絕。

    一聲輕響,臥室門被關上了。

    季允臉色頗為糟糕。

    尤桃看著緊閉的門,也無可奈何,隻好去勸季允:“學長,他……給他一些時間吧。”

    季允唉聲歎氣。

    不多時,少年去而複返,“小舅。”

    季允抬起頭,鬱淵將一遝文件給他。

    “這是這段時間,你落下的項目進度和對應的實驗數據。”

    季允一怔,伸手接了過來,開始翻看文件。

    翻頁聲中,鬱淵沉聲道:“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