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一本正經誆女兒
作者:封墨言 楊千語      更新:2023-07-17 09:26      字數:4422
  第805章 一本正經誆女兒

    何況,搞基就算了,還有暴力傾向。

    這種暴徒一般的男人,除了比他更強壯的同性能壓製住,哪個女人受得了?

    卡米爾不久前跟宮北澤通過電話,她以為那樣施壓後,這男人會知難而退。

    誰知,他不但沒有退縮,竟還敢再次踏上這裏。

    想著女兒就是被這個東方男人蠱惑,迷了心智,連家裏人的話都不聽,甚至為了離婚不惜跟家裏對立,卡米爾心裏的怒火便滔滔而起。

    “唐納德!”她一聲令下,那個壯碩如猿人泰山般的保鏢立刻上前。

    “夫人。”

    “把他給我抓起來。”卡米爾夫人盯著宮北澤,眼裏迸出殺氣。

    唐納德領命朝宮北澤走去。

    薩拉被爸爸抱在懷裏,原本還嚇得瑟瑟發抖。

    可一聽祖母下令要抓爸爸,小丫頭突然膽大起來,回過頭勇敢地喊:“不許!你們不許抓我爸爸!媽媽!媽媽——”

    她嘶聲喊起來,向媽媽求救。

    在屋裏收拾重要物品的貝蒂,早在車子進入庭院時就得到消息了。

    慌慌張張趕出來,她在路過餐廳時,毫不猶豫地摸了果盤裏的水果刀。

    就在唐納德走向父女倆,宮北澤轉身將女兒放下準備跟這男人大幹一架時,手持利刃的貝蒂及時衝出來。

    “住手!不許動他!”她舉著匕首,直直朝著唐納德刺去。

    原本已經動手的壯碩男人,看到自家小姐撲過來,及時收手退後了步。

    “貝蒂!你糊塗了!”卡米爾看到女兒手持凶器,憤怒地嗬斥!

    可貝蒂根本不理。

    她對這個母親失望透頂,已經不敢再奢望什麽了。

    現在,她隻能靠自己,捍衛自己想保護的一切。

    “媽媽!”薩拉看到媽媽出來,哭著高聲喊了句,跑來緊緊抱住媽媽的腿。

    貝蒂一手舉著匕首,繼續對準那些人,一手摟著女兒,“媽媽在,寶貝不怕。”

    卡米爾看著女兒的匕首,又命令自己的保鏢,“唐納德,你還愣著幹什麽!”

    他是頂級保鏢。

    別說區區一個女人握著匕首,就算是七八個男人手持利器撲上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得了命令,唐納德再次走近。

    貝蒂心裏慌成一片,她當然知道十個自己都打不贏唐納德,所以隻能將匕首對準自己:“不要過來!否則我今天死在這裏!”

    “貝蒂!”宮北澤沒想到她這麽傻,一聲低吼上前跨過來。

    “宮北澤,你先離開。”她與母親對峙,頭也未回,命令身側的男人。

    但宮北澤怎麽可能離開!

    “我不走,說好了一起離開,我等你。”他一口回絕,明知唐納德要抓他,但還是義無反顧地繼續上前,將母女倆護在身後。

    “卡米爾夫人,難道在你眼裏,親生女兒的幸福就那麽不重要?她已經被你禁錮了四年多,如今終於掙脫牢籠,傷痕累累。你絲毫不心疼,還要用這麽激烈的手段繼續逼迫她,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宮北澤豁出去了,哪怕今天又要被打得趴在地上,他也要把心裏憋悶許久的話全部說出。

    卡米爾自知理虧,可她認定的事,也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

    宮北澤這番話撼動不了她。

    她看向女兒,冷聲問道:“你要用死來跟我對抗?”

    貝蒂緊握著匕首,別在自己頸間,“你要是敢傷害他們,我就死在這裏。反正你從來不愛我,我死了……對你來說也沒什麽。”

    卡米爾聽她這麽說,氣得幾乎心梗,“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您又何嚐不是。或許,我們就不該做母女。”

    卡米爾原本過來,是想彌補下跟女兒破裂的關係,誰知一來看到這個男人在庭院坐著。

    她氣不打一處來,將原本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

    看著女兒別在頸間的匕首,她終究還是不忍心。

    雙方對峙許久,她壓抑著心頭怒火和失望,痛心問道:“你真要拋下我們,跟他離開?”

    貝蒂看著攔在她身前的男人,心裏前所未有地堅定:“是,我要跟他離開。”

    “你要是跟他走,就徹底跟家族斷絕關係!”

    貝蒂苦澀地笑了笑,反問母親:“難道我們之間還有關係?那是什麽關係呢?我被打傷成躺在醫院,您都可以漠視不管,我以為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

    卡米爾急了,“我當然關心你!否則我怎麽會派人在醫院保護你?隻是……許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你知道因為你執意離婚,家族生意遭受了多大損失嗎?安東尼差點坐牢,他們家有多生氣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跟你父親……”

    貝蒂不想再聽這些話。

    那天在醫院裏,母親已經苦口婆心說過了。

    “他就算真的坐牢,那也是應該的!他打我,我是您的女兒,您一點不心疼我嗎?利益就那麽重要,我遭受再大的傷害,在利益麵前都不值一提是嗎?既然這樣,你還來幹什麽?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

    傷心到極致的貝蒂,吼完這番話,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緊緊盯著母親的眼眸,血絲彌漫。

    宮北澤心疼不已,轉身將她抱住,一手在她背後不住地輕撫:“深呼吸,冷靜點……深呼吸……”

    他不斷地提醒,一下一下耐心地安撫。

    貝蒂終於緩緩回過神來,視線收回看向他英俊卻滿布擔憂的臉龐。

    “聽話,深呼吸……”

    女人順著他的話,跟著他的節奏,深呼吸,吐息……

    終於,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漸漸平複。

    薩拉在一旁,看著媽媽這副模樣,嚇得嚎啕大哭。

    緩過來的貝蒂,蹲下身緊緊抱住女兒。

    宮北澤擰著眉,趁機趕緊取下了女人手裏的刀。

    “卡米爾夫人,難道您非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逼上死路才安心嗎?”他拿著匕首,刀尖上有絲絲血跡。

    那抹鮮紅刺痛了卡米爾的心,她看向女兒,最後說道:“你要是離開,這裏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了,巨額財產與你無關,尊貴顯赫與你無關,你可想好。”

    貝蒂還沒回應,宮北澤接話道:“我給得起她們榮華富貴,還有毫無保留的愛。”

    後一句,明顯是在嘲諷卡米爾並不愛自己的女兒。

    貝蒂站起身,摟著嚇壞的女兒,看向母親堅決地道:“我想清楚了,哪怕什麽都沒有,我也要離開。”

    “好,你……你,你會後悔的。”卡米爾氣到幾乎昏厥。

    說完這話,她氣憤地轉身上車。

    唐納德也退後,上了後麵的車。

    兩輛商務車掉頭駛離,庭院裏氣氛又和緩溫暖起來。

    宮北澤丟了匕首,轉身,不由分說地一把緊緊抱住女人,生氣又心疼地低吼:“誰讓你犯傻的!以後不許再拿凶器,水果刀都不行!”

    天知道她剛才把匕首對準自己頸間時,他嚇成什麽樣子!

    真怕這女人沒個輕重,一刀下去了。

    貝蒂雙腿虛軟。

    原本她的傷就沒完全恢複,剛才這一番對峙又極其緊張窒息。

    現在一緩和,人便軟飄飄地立不住了。

    幸好,宮北澤抱著她。

    “我不會那麽傻的,隻是嚇唬他們……否則,唐納德出手,才真可能要了你的命。”她虛虛地解釋,抬手摸了下脖頸,有些疼。

    “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了。”男人沒好氣地接了句,見她摸向頸間,他忙低頭,“別動,我看看傷口。”

    他皺著眉,心疼地查看她頸間的傷。

    好在,並不嚴重,隻是微微破皮,滲出了一些血跡。

    他瞧著,心疼到極點。

    原以為這樣尊貴顯赫的出身,她受盡了世間恩寵,應該是非常令人羨慕的高貴公主。

    可實際上,她隻是受豪門擺布的傀儡。

    如今卸去這一身繁華,她才擁有真正的自我。

    心情起伏跌宕,他勾著女人的下頜抬起,望著她優美迷人的頸項,還有那令人心疼的一抹鮮紅,突然情難自控,驀地低頭傾身過去,薄唇貼在女人頸間傷口處。

    “唔……”貝蒂身子一震,好像被他的動作燙到,“你……你幹什麽——”

    男人一吻便退離,怕弄疼她。

    兩人凝睇著彼此,他眸光灼灼。

    貝蒂忽然領悟到他的心意,眼眸急忙撇開,下頜也從他指尖逃離,可還是晚了一步。

    宮北澤再次俯頸,這一回,堂而皇之地吻在她唇上,攪亂她本就淩亂的心跳。

    她想掙紮,可才剛剛有動作,就被男人製住。

    薩拉站在一旁,高高地仰著小腦袋,看著爸爸媽媽啃嘴巴。

    她不懂為什麽要這樣,因為從小到大,她沒見過媽媽跟任何人這樣。

    可她就是覺得好玩,有趣,連帶著心裏的恐懼都消失不見了,笑嘻嘻地在一旁望著。

    這是個闊別一千多天的吻。

    所以它凝聚了無數個日夜的思念,無數個瞬間的回味,無數個節點的憧憬,無數個意念的演練。

    如果可以,宮北澤真想把這個吻持續到地老天荒。

    貝蒂被他的氣息撩撥的的確沉淪了一陣兒。

    但女兒天真無邪的笑聲將她喚醒,驟然一把推開男人。

    兩人都氣喘籲籲,她瞪了男人一眼,慌忙轉身:“我東西還沒收拾完!”話音未落,人已經走遠幾步了。

    宮北澤心情好,砸吧砸吧嘴,笑了笑,又重新在休閑椅上坐下。

    薩拉自動往他腿上爬。

    “爸爸,媽媽的嘴巴好吃嗎?”童言無忌,小姑娘純屬好奇。

    宮北澤點點頭:“好吃。”

    “那是什麽味道呢?”

    “軟軟的,甜甜的。”

    “那我也要吃!”

    “不行。”宮北澤看著女兒水靈靈漂亮的藍眼睛,一本正經地忽悠,“小孩吃大人的嘴巴,嚐不出這種味道的。”

    “為什麽?”

    為什麽?

    信口胡謅的宮先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他想了想,隻好實話實說:“等你大了就會明白,現在解釋了你也不懂。”

    薩拉撇撇嘴巴,有點不高興了。

    但很快,她想到爸爸媽媽都要陪著她回到那個很美麗的養金魚的山裏,她又高興了。

    而宮北澤顛著腿上的女兒,心早已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那個吻回味無窮,他現在就止不住想再次品嚐了。

    想著想著,他陶醉地悶悶癡笑,沉寂枯萎了四年多的心海,突然就春暖花開,欣欣向榮。

    離開莊園時,貝蒂還是有些不舍的。

    在這裏生活了幾年,總歸是有感情的。

    她回頭看去,管家帶著一眾女傭立在莊園外,許久都沒有散去。

    宮北澤知道她心裏難受。

    這一走,不止是離開這處莊園,而是要永遠離開這個地方,離開生她養她的家鄉。

    令她更傷心的,還有跟家人決裂的關係。

    安慰的話都是徒勞,他默默地伸手握住女人的素手,緩緩攥緊。

    薩拉也很懂事,在爸爸的眼神示意下,她鑽進媽媽懷裏,緊緊抱著媽媽。

    貝蒂被父女倆的舉動喚回了意識,低頭看向懷裏的女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又轉頭對上男人溫柔的目光。

    “你還有我們。”宮北澤低聲說。

    她點點頭,深呼吸,在心裏默默地跟過去告別。

    一家三口回到酒店。

    晚上,薩拉高興地跟媽媽撒嬌,心血來潮地要跟爸爸媽媽睡在一起。

    貝蒂這一天都有些心神恍惚,雖然順利離婚,恢複了自由,可跟家人決裂還是給她帶來心靈傷痛。

    所以,一直都悶悶不樂的。

    聽到女兒這話,她才打起精神,好奇不解地問:“為什麽要一起睡?”他們國家的小朋友,從出生就是自己睡的。

    薩拉說:“小姐姐就是跟爸爸媽媽一起睡的。”

    貝蒂還沒反應過來,宮北澤解釋:“她說千語家的晴晴。”

    噢~

    貝蒂點點頭,但隨即神色尷尬起來。

    她跟宮北澤,他倆還沒……

    就是,雖然是合好的意思,可這才剛剛緩和關係,就睡一起的話——

    “寶貝,這床……有點小。”貝蒂絞盡腦汁找借口,眼神都不敢看向宮北澤。

    “不小的,夠我們三個人睡啦。媽媽,我從來沒有跟爸爸媽媽一起睡過。”孩子一句無心之話,卻讓貝蒂心裏泛起愧疚。

    因為她跟安東尼的婚姻隻是幌子,而且安東尼之前是同,他們當然不可能睡在一起。

    小姑娘長這麽大,都是跟她睡在一間房的,她有自己的床。

    以前她沒跟晴晴朗朗在一起玩,也不知道小孩子是可以跟爸爸媽媽睡的,現在懂得了,難免想體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