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行！不準！季燕陵你不能這麽做！他也是你的孩子！”

  於扶紫嘶聲喊著，踉蹌的朝季燕陵撲來。

  可季燕陵隻是側身避過她，眼神冷凝：“若不是你傷害妍淩，他也許能多活幾日。”

  話落，他掌心靈力直直朝著孩子在的地方湧去。

  見狀，於扶紫嚇到肝膽俱裂，她緊抓著季燕陵的衣衫：“不是的，我沒有傷害於妍淩。”

  她解釋著，希望季燕陵能相信自己，能放過孩子。

  可沒用。

  嬰兒的啼哭聲響徹三清宮，伴隨著於扶紫的喊叫，卻擋不住仙姑們念著咒語煉化血丹。

  “不要，孩子，我的孩子……”

  於扶紫撲過去，想要阻止，卻被季燕陵生生扯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哭聲越來越小，到最後，杳無聲息。

  而後，一枚小小的紅色的丹從仙爐內升起。

  季燕陵立刻鬆開於扶紫，將那血丹送進了於妍淩口中。

  頃刻，於妍淩的傷口愈合，如未出現。

  唯有於扶紫一個人抱著那丹爐，如瘋似癲。

  於扶紫又被關了起來。

  她坐在偏殿，抓著自己的頭發，眼睛全是血絲，眼前不斷出現幻覺。

  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季燕陵一次又一次的祭祀，就為了於妍淩。1

  任憑她如何哭喊，哀求，季燕陵都隻是站在一側，冰冷地看著。

  於扶紫後悔了。

  一開始，她就不該拜季燕陵為師，不該去無量山，不該愛上他！

  若如此，她便不用受這些苦，這些痛，也不會有那個孩子……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也不會重來。

  於扶紫的眼裏寫滿了死寂與恨意。

  季燕陵進來時，就對上她這樣一雙眼。

  他腳步倏然頓住，不知為何心尖竟有一瞬的慌張。

  但很快，他便恢複如常：“於扶紫，天帝告訴我以你的血肉之軀祭奠，妍淩體內的靈根就會穩固。你馬上就會解脫了。”

  解脫？

  於扶紫掀眸看他，眼裏都是譏諷：“你抽了我的靈根，殺了我的孩子，現在還要我的血肉生命為祭，你要我死，卻跟我說這是解脫？”

  “季燕陵，你不覺得可笑嗎？”

  十年相伴，這是季燕陵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於扶紫。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命該如此。”

  於扶紫啞然。

  “好一個命該如此！季燕陵，你為了於妍淩做了這麽多錯事，就不怕有朝一日被揭穿，被天帝判罰嗎？”

  季燕陵一臉淡漠：“我所做之事，天帝一直知曉，默許。”

  知曉，默許。

  直至這一刻，於扶紫再無話可說。

  原來……不過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她不由想到最開始還想讓天帝主持公道的自己，真是天真的緊。

  季燕陵是身，天界戰神，不論他做了什麽，天帝與仙界維護的都是他，怎會在乎她的死活！

  於扶紫空洞的雙眼凝望著季燕陵，突然笑了，笑中含淚。

  “季燕陵，你會後悔的，等你知道一切……”

  她的話說的不清不楚，季燕陵微微皺眉。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想問於扶紫的話是什麽意思。

  這時，一道傳音符飄來。

  季燕陵聽過後，複雜的看了於扶紫一眼，隨後靈力匯聚，直接讓於扶紫陷入了昏厥。

  等於扶紫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定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中。

  周圍是數不清的神仙在圍觀。

  最上方，季燕陵居高臨下，冰冷的聲音回繞在四方：“天帝在上，眾仙見證，於扶紫意圖弑仙，罪不容誅，判其神魂俱滅，永生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