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給仇人下跪
作者:楚子善百裏令羲      更新:2023-07-04 11:17      字數:4767
  第一百九十七章 給仇人下跪

    第一百九十七章

    “顧公子回來了,那可太好了。”楚知南一把抓住範少伯的手,開心不已。

    範少伯看了看自己的手,尷尬一笑,見楚知南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他向前走幾步借勢掙開了她的手。

    “範先生這是去哪?”楚知南笑問。

    “哦,沐軒餓了,我去大廚房給他弄些吃的。”範少伯道。

    “沐軒,他這是趁子善不在家,又偷跑出去玩了吧,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叫子善知道有他受的。”

    “沐軒很乖的,這次……”

    不待範少伯說完,楚知南道:“範先生你別寵著沐軒,這臭小子就是欠管教,廚房可不是男人去的地兒,您回院子等著,我這就叫人做些夜宵,好了就給您送過去。”

    “那有勞大姑娘了。”範少伯微微頷首,轉身往回走去。

    楚知南看著月光下他偉岸的背景影,明眸中有複雜的情緒有流動,悵然一聲歎息轉身向大廚房而去。

    顧以墨披星戴月的回到了皇城,持著皇上給的令牌入了皇宮。

    養心殿外,值夜的內官靠在門邊打著磕睡,突聽有腳步聲,立刻打起精神,站得筆直。

    “李內官,今兒是您當值啊。”

    顧以墨笑盈盈走上台階。

    李內官見是他,放鬆的籲出一口氣,小聲道:“是商君啊,咱家還以為是大內監來查夜了呢。哎,您怎麽大晚上來了,皇上可都睡下了。”

    顧以墨舉起一個盒子,道:“我去鄰城給皇上尋了個寶貝,想讓皇上開心開心。”

    “哎喲,都這麽晚了您還想著皇上,您這份忠心可是無人能及啊,可皇上睡下了,咱家可不敢擾了皇上的清夢啊。

    商君若信過得咱家,您那寶貝先放咱家手上,等明兒一早咱家替商君交給皇上。”

    顧以墨將一個玉件塞到李內官的手上,:“李內官,我必須親自見皇上,其中原因您那麽聰明自不用我多說了。”

    他拍了拍手中的盒子,又道:“您就與皇上說,我給他老人家尋來了福壽丸,是貨真價實雲丘子道長煉製的靈丹妙藥。”

    “哎喲,雲丘子的福壽丸啊,那可是極稀罕的玩意啊,還是商君有本事。”李內官說著,放光的雙眸卻盯著手中溫潤的羊脂白玉,肥肥的臉笑成一朵花;“這可是皇上心心念念的,若知道商君給弄到了定高興的睡不著覺了。您 等著,咱家這就去告訴皇上去。”

    他轉身走進了養心殿。

    顧以墨收斂笑容,他轉身看著夜幕下的大夏皇宮,蘊育著璀璨星河的矅眸如凝結了冰霜,凜冽而陰森。

    很快,殿中亮起了燈光,將他的身影映在地上,頎長而挺拔。

    大門打開李內官向他招手,道:“商君,皇上叫您趕緊進去。”

    “好。”顧以墨笑應,隨著李內官走進了養心殿。

    來到寢殿,皇上竟急急的迎上來,他身上鬆垮披掛著明黃色的中衣,看到顧以墨急切的伸出手:“真的是福壽丸嗎?快拿給朕瞧瞧。”

    “以墨參見皇……”

    皇上一把從他手中奪過盒子,揮著手:“免了免了。”

    皇上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看到裏麵放著一顆紫色的藥丸,激動的雙手有些顫抖,拿起藥丸置於鼻前聞了聞,一臉陶醉:“對,就是這個香味,朕想這個味道,想了好些年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說罷,他便往嘴裏放。

    “皇上。”顧以墨伸手阻止。

    皇上看著他:“怎麽?”

    顧以墨拱手道:“皇上,這顆藥丸是一位富商私藏的,我可是廢了一番周折才讓他讓於我。

    我能確保這福壽丸是真,在皇上服用前,為了您的龍體著想,必須禦醫檢查過後才好。”

    皇上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是朕心急了,這福壽丸朕才與商君說了沒多久,這就找到了,看來,這天下就沒有商君搞不到的物件。”

    他拿著藥丸左端詳右端詳的,笑嗬嗬的將盒子緊抱在懷裏,歡喜的像個孩子。

    顧以墨笑道:“皇上交待的事,以墨自然要竭盡全力去做的,我另外讓人在尋找雲丘子道長,隻是她行蹤不定,不太容易,但我皇洪福齊天,定能如願以償。”

    “好好,你若能找到雲丘子那當真是大功一件,到時你想要什麽朕都允你。”皇上笑得臉上遍布皺紋溝壑。

    “以墨不要賞賜,但求皇上能對我那不省心的未婚妻往開一麵,放她歸家。”

    顧以墨向皇上深深一禮。

    “楚子善,哎呀。”皇上臉上的笑容消失,看向顧以墨:“你與這丫頭還真是深情,這句不省心於她還真是精準,聽說這丫頭對你不冷不熱的,至今也沒應了你的求娶,這麽強勢又粗魯的女子有什麽好的。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朕的長公主,陽信,她對你可是一見鍾情啊,常在朕麵前念叨你,朕也十分喜歡你,要不做朕的女婿啊?”

    顧以墨苦笑:“能得皇上和公主的青睞,是以墨幾世修來的福份,然,以墨命賤就是喜歡子善這樣膚淺的,可不敢玷汙了陽信公主的聖潔。”

    “拒絕的話都讓你小子說的這麽中聽,隨你,朕可不做拆散鴛鴦的惡人。

    你即為楚子善而來,那應該知道楚詩語和墨梟的事,朕見他二人有情有意,便好意賜婚他們,卻受到楚子善的強烈反對,闖宮不成,竟跑去登聞鼓樓大鬧,簡直就是狂妄乖張之極,她無視聖恩,抗旨更是藐視皇權,這一次朕定狠狠治她的罪。”皇上憤憤的拍著龍案。

    “詩語和墨梟的事,子善一直極為反對,在世人眼中內官是六根不全之人,誰又能將好好的女兒嫁給有缺陷的人呢,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子善不應該去鬧登聞鼓院,但她對皇上絕無不敬之心的。

    以後我會好好管束於她,讓她收斂些,皇上您就消消氣,皇上有著這世間最廣闊的胸襟,莫與不懂事的丫頭一般見識。”

    “不行,你別給朕灌迷湯,抗旨不遵這就是忤逆大罪,砍她的頭都夠了,朕是看在勞苦功高的冠軍候份上免了她的死罪。

    但活罪難逃,朕定要狠狠教訓她,不然,此後都學著她的樣子與朕叫板,這還得了。”

    顧以墨看著堅決的皇上,矅眸中泛上一絲陰鷙,緊抿著薄唇。

    他心裏清楚,皇上借著五妹妹的兒女情事激子善出手,不管子善做的對與錯,皇上都會讓子善死,而皇上最終的目標是冠軍候。

    他得到了邊關傳來戰報,冠軍候連勝突厥,突厥準備議和,冠軍候很快就要班師回朝了。

    皇上沒有正當的理由讓功得圓滿的冠軍候交出兵權和虎符,便想以子善之死逼冠軍候反,如此皇上便可以謀反大罪殺了冠軍候,永絕後患。

    反正,突厥已被打敗,而連年的戰事也讓其大傷元氣,再不會對大夏造成威脅。

    受百姓愛戴的冠軍候,功高蓋主,到成了皇上最大的威脅,最終,必須是兔死狗烹的結局。

    顧以墨雙手緊緊攥成拳,極力隱忍著胸腔中洶湧的怒火。

    他不能讓子善死,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這一世,他定要護她周全。

    他抬眸勾起一抹粲然笑意,緩緩跪下,向他的‘仇人’磕頭。

  第一百九十八 做朕的女婿吧

    “以墨願捐出一半的家財為皇上建造長生殿,招攬天下道法高深的修士,為皇上煉丹助皇上萬壽無疆。”

    皇上愕然看著他,:“你說,願捐出一半家財,給朕建長生殿,你說的可是真的?”

    “以墨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皇上,隻求皇上放過子善。”

    皇上低下頭思量了片刻後,看向顧以墨現出和煦笑容:“好好,有你這份心,朕再不答應可就不對了,朕就饒楚子善這一次,但,你得讓她寫下悔過書。”

    “好,我定監督著她深刻反省後寫下悔過書。”

    “哈哈,長生殿,很好,商君果然聰明絕頂,你這投其所好讓朕無法拒絕,洞察人心的本事更是厲害,怪不得能成就你的商業帝國……”

    聞言,顧以墨狠咬後槽牙,心道,這廝真是貪婪之極,給了他一半的家財還不夠,竟想讓他的商業帝國為他所有。

    他深深呼吸,壓下狂躁的心緒,拱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墨的商業商國自然是皇上的,以墨願為皇上掙盡全天下的錢。”

    “好好,有商君護我大夏,我大夏必國富民強,此後朕再不必憂心財政赤字了,好,好啊,哈哈……”

    皇上抱著福壽丸開懷大笑。

    顧以墨矅眸中浮現一抹憎惡,要他這麽多,他自然也不能虧了。

    “皇上賜婚之事,楚夫人和子善之所以強烈反對,怕遭世人唾罵為攀附權貴犧牲女兒,汙了冠軍候府的清譽。

    而皇上明明是為墨梟詩語這一對苦命鴛鴦良苦用心,若是不說明情況,也是會被世人誤解成以皇權壓迫忠臣良將。

    畢竟,人言可畏。

    皇上若失了民心,激起民怨,可是容易被各地的藩王利用圖謀不詭,這事可就難收拾了。

    以墨大膽向皇上求一個賜封,請您認詩語為義女,賜封為公主,如此無上榮耀給足了楚家體麵,讓世人知道皇上真心善待楚家,更用心良苦的成全了一段佳話。

    如此,皇上必成為百姓心中仁慈英明好君王,受萬民愛戴頌讚。”

    皇上看著他,臉色沉鬱,似笑非笑的眼眸是高深莫測的詭譎。

    片刻後,他淡淡一笑,:“你想的周全,好,就按你說的辦。朕會收楚詩語為義女,賜封為安平公主。”

    顧以墨行了大禮:“皇上聖明,以墨替楚詩語謝皇上隆恩。”

    “行了,朕都如你所願了,那你,可要信守承諾。”

    “顧以墨在此起誓,一年後定為皇上鑄起高聳入雲的長生殿,助我皇萬壽無疆,我大夏千秋百代永世昌平。”

    “好,你起來吧,朕寫道手諭。”皇上坐於龍案後,拿起朱紅大筆在紙張上龍飛鳳舞書寫。

    片刻後,皇上站於大殿門口,看著顧以墨的身影漸行漸遠。

    “這個顧以墨還真是不吃虧啊,精明的很,若朕的兒子有他這般頭腦,那朕就高枕無憂了。”

    一個身影走過來,:“如此,您針對冠軍候的謀劃就落空了。”

    皇上回頭看了看那人,勾唇陰鷙一笑:“無妨,以後找機會製衡楚家便是,長生殿和顧以墨的商業帝國才是當下朕最需要的。”

    顧以墨拿著皇上的手諭離開了皇宮,騎上駿馬向大理寺狂奔而去。

    盛夏和初春守在大理寺外,焦急無助的向裏張望著。

    楚子善被關進大理寺牢獄,不許任何人探視,她們搬出厲丞相,大理寺卿直接拿出聖旨,上麵寫的清楚不許任何人前來探望楚子善。

    她們擔心之極,主子滾釘板受的傷不輕,沒得好好處理傷口,就讓血一直流,血還不流幹了。

    可她們進不去,此前楚子善特別囑咐她們,絕不可鬧事,更不能做出劫獄的事來。

    她們隻能在大理寺外焦急的等待著,好在魅影能暗中窺探大理寺監牢的情況,知道主子還活著。

    可無醫無藥對於一個有重傷的人,可是致命的。

    初春急得哭唧唧道:“要不,還是別聽姑娘的話,幹脆衝進去把姑娘救出來,不然,人恐怕沒了。”

    盛夏喝斥道:“不可胡言亂語,姑娘特意叮囑不可胡來,劫獄的代價將禍及楚家滿門,那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你且安心吧,姑娘在戰場上受過比這更重的傷,都能挺過來,我們姑娘命硬的很,閻王爺都不敢要姑娘的命。”

    她如此說著,可緊皺的眉頭,凝重的麵色無不寫滿了擔憂。

    突然傳來馬蹄聲,在寂靜的深夜裏格外的清晰。

    二人轉頭看過去,那馬漸漸臨近,終於看清月光照映下那張英俊絕倫的臉。

    “顧公子,是顧公子來了,姑娘是不是有救了。”初春欣喜若狂的跳起來。

    盛夏看到顧以墨,沉鬱的小臉泛上欣喜與期盼的笑靨。

    二人都奔過去,:“顧公子,您可來了,您快救救我家姑娘。”

    雲河一瞬間閃現,向顧以墨拱手:“公子,楚姑娘情況不是很好。”

    “去敲門。”

    顧以墨說著,他翻身下馬,跑上台階。

    雲河叫門,門剛開一條縫,初春一腳將門大開,第一個衝進去。

    雲河一顫,:“真粗魯,主仆一個樣。”他隨後跟進去。

    “大膽,竟敢擅闖大理寺,你給我站住……”

    官差指著無視他衝進去的人大喊。

    顧以墨拖著折子,喊:“皇上手諭,恕楚子善無罪。”

    “皇上手諭?哎,哎,你們給我回來,站住……”

    官差們沒等說完,接連幾人皆衝進大理寺中,很快消失於夜幕中。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叫人,定是有人要劫獄,快去……”

    顧以墨來到關押著楚子善的牢房,就見髒汙混亂的鐵牢裏,她一動不動躺在薄薄的草席上,緊閉著雙眼,月光下她的臉色慘白得沒一絲血色,身上的衣服皆成黑紅的血色,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看著這樣的楚子善,仿若回到了前世,他尋到她時,看著倒在血泊中已支離破碎的她,他的心好似被無數把冰錐刺透,冰寒透骨,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陷入極度的恐懼與無比的絕望中。

    “快開門。”他大喝一聲。

    正在開門的牢官被嚇了跳,顫抖著剛打開鎖,他一把拉開衝了進去,單膝跪於楚子善的麵前,伸手探向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