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玩殺豬盤
作者:楚子善百裏令羲      更新:2023-07-04 11:17      字數:2630
  第五十一章 玩殺豬盤

    片刻後,楚子善被顧以墨帶到一處宅院。

    顧以墨指了指東廂房:“人就在裏麵。”

    楚子善上前推門,顧以墨抓住她的手:“你先告訴我,找這麽個下三濫做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楚子善拔開他的手,推門而入。

    一道陽光灌入陰沉的屋裏,躺在榻上的人抬起寬袖擋住了光束。

    楚子善走到羅漢榻前,看著麵前的男子。

    他慵懶的依在榻上,一頭如墨的長發被絲帶隨意的束在背後,幾縷碎發散於臉頰前,入鬢飛眉微微挑起,盡顯桀驁,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看著她,明明是孟浪的,卻是極具魅惑的勾人心弦。

    他身上寬鬆的雲錦白袍上一幅丹青水墨畫,讓他整個人有種清冷脫俗的意境。

    楚子善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很仔細的看了看他:“這張臉長的真不錯,不愧是拆白黨的頭牌。”

    “姑娘對在下有興趣?在下可是很貴的。”男子拋了個媚眼,玩世不恭笑看著她。

    顧以墨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手狠抽男子一個耳光,他眸咄咄看著她:“你喜歡這樣的小白臉?”

    楚子善看著顧以墨,:“要是你去做拆白黨,你就是頭牌了。”

    顧以墨無奈的嗤笑一聲:“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誇我嗎?”

    楚子善又看向男子,見他那張俊臉赫然印著通紅的五指印,嘴角溢出了鮮血,她嗔怪的白了眼顧以墨:“他就這張臉值錢,你打壞了,我就沒用了。”

    她推開顧以墨,坐在男子麵前:“賀煬!”

    男子身子一顫,抬眸驚詫的看著她:“你是誰?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楚子善淡淡一笑:“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的父親是餘慶縣縣令,是個清官,因一樁案子得罪了上官,被陷害貪汙入獄,母受不住打擊上吊自盡,你被充軍,妹妹被充為官奴,你充軍的路上被拆白黨看中,便使銀子跟官差買下了你……”

    拆白黨,又稱赤膊黨,皆為當地的地痞籠絡皮相好的男子以色相行騙,傳騙富家夫人與千金,這種手段來錢極快,且容易,有很多貧苦的男子加入拆白黨,一時間竟是聲名大盛,每年官衙受理很多起被拆白黨騙去家產良田的案子。

    前世,賀煬落難之時被拉進了拆白黨中,他的出身好,且飽讀詩書加之這副好皮囊,自帶貴公子的氣質,這樣的人絕對是女子心中最完美的夫君形象,凡他出手都能騙得大筆的銀錢與家資,可是讓地痞們掙得盆滿缽滿。

    後來,他騙了一位高官貴女,那貴女被迷得五迷三道,為他偷出了大半的家資,還跟賀煬私奔了。

    高官以為女兒被綁架,翻遍了京都找女兒,找到看到女兒已大了肚子,高官要打死賀煬,卻不慎把女兒打死,一屍兩命,最終,賀煬被活活燒死。

    這事傳得滿京都人盡皆知,那位高官不堪閑言碎語,辭官歸鄉。

    賀煬聽著楚子善的訴說,俊臉上的驚訝漸漸變得淡然,他邪魅一笑:“你抓我來,無非也是想讓我去行騙,我說過,我很貴的,沒有足夠的好處,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做。”

    “我會幫你救出妹妹,事後,給你足夠的銀錢,送你和你妹妹遠離京都。”楚子善道。

    賀煬看著她,冰冷的眸子漸漸盈滿淚:“你,知道我妹妹在哪裏?你能讓我見見她嗎?”

    他突然抓住楚子,顧以墨揚手打開他的手:“找死?”

    楚子善瞪了眼顧以墨,又看回楚煬:“你妹妹已從教坊司出來了,現是福安伯府上做樂女,等我尋個機會,讓你和你妹妹見麵。”

    “好好,……”賀煬激動的想去抓楚子善,就聽:“再動手動腳,我砍了你的手。”

    賀煬看著凶神惡煞的顧以墨,怯然收回手,淚眸中滿是祈求看向楚子善:“隻要你能讓我見到妹妹,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好,我們一言為定。”

    楚子善說罷,看向顧以墨:“我還要求你……”

    “求我,那你打算給我什麽好處?”顧以墨立嬉皮笑臉的湊近她:“我可比他貴呢。”

    楚子善白他一眼:“從今天起把他帶在身邊,就說與他有生意往來。”

    聞言,顧以墨高昂起頭:“我可是商君,讓我配合著他去騙人,你要不能滿足我的心願,我可不幹。”

    “你,屁都沒有,你不好好配合他,我就不給你解毒,你就等死吧。”楚子善梗著脖子說。

    顧以墨氣呼呼的指著她:“別仗著我心悅你,你就欺負我,若惹得我真生氣了,我就把你扛回家去,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你還跟我囂張。”

    “你敢嗎?”

    楚子善挑眉看著他。

    “我……”顧以墨咬了咬牙,頹然低下頭悻悻的道:“不敢!”

    楚子善抿嘴得意一笑,抬手輕拍他的臉頰:“乖,事情辦成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小心願。”

    聞言,顧以墨笑了,:“那還差不多,你可得說話算數,敢耍賴我定不饒你。”

    楚子善把他扒拉一邊,將一個冊子扔給賀煬,:“把這冊子上的內容都爛熟於心,我會想法子讓你見到妹妹。”

    賀煬一雙淚眸泛著流光異彩,感激不已的點頭道:“我會按你的吩咐做。”

    楚子善欣然點頭,看了看顧以墨,:“行了,走吧。”

    說罷,她先一步走出東廂房。

    顧以墨見人出去,反手掐住賀煬的脖子,看著這張俊逸的臉,他的矅眸盡是陰狠:“這哪裏好看啊?這雙爛桃花眼尤其醜,你給我記好了,以後不許你用這雙眼睛看她,敢看一眼,我定將它挖下來喂狗。”

    話落,一拳狠狠打在賀煬的小腹上,看著那張俊臉立變得扭曲,他勾唇泛上陰鷙的笑意,甩開賀煬拂袖走出去。

    楚子善回到冠軍候府,想著應該去給祖母施針,便向琉光院而去。

    進了寢臥,就見母親在給祖母喂藥,她臉上的笑容凝固,有種想逃跑的的惶然不安。

    楚賀氏正對著她,見她站在門口不動:“你要進便進來,支著門屋子裏的熱氣都被放出去了,你祖母受不得涼。”

    她的話語雖有責備,卻是溫和中帶了些許寵溺的。

    楚子善走進來,翩翩一禮:“子善見過祖母,母親。”

    老夫人見她,擰起眉頭:“哎喲,我一見著你立馬就感覺身上哪哪都疼,我這些日子好很多,就不必施針了吧。”

    “施針不過跟蚊子咬一下,被您說的像挨了刀子似的。”楚子善坐過去向母親伸手:“母親,我來喂祖母喝藥吧。”

    楚賀氏將藥碗遞給她,起身讓開位置,她走到八仙桌旁坐下來,看著女兒的目光是柔和慈愛的。

    楚子善喂著祖母藥,竟是如坐針氈。

    掌了家,她知道了楚家這些年的境遇,皆因她兒時狂妄任性,累得整個楚家舉步為艱。

    這幾日,她作夢都是母親四處碰壁被刁難的畫麵,她心酸不已更是愧疚難當,這會兒突然看到母親,她有點不知所措。

    聽祖母一直埋怨不想施針,她就借著這個由頭說讓祖母休息兩天,便離開了琉光院。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坐於石桌旁,撫上惶然無措的心緒,長長籲出一口氣。

    撲愣愣

    一隻鴿子飛進院子,落於石桌上,看著她咕咕的叫。

    她撫著鴿子光滑的羽毛,勾唇一笑,去解鴿子腿上的信。

    “高爺的信回來了。”盛夏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