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竟然看到了娘親的畫像
作者:阮陵安陽驍      更新:2023-06-30 21:51      字數:2256
  第430章 竟然看到了娘親的畫像

    “熊年,莫凡。”安陽驍朗聲喚道。

    “屬下在。”外麵響起了擲地有聲的回應。

    鬧哄哄的烏恒部漢子慢慢轉身,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有了十數身著黑色鱗甲的侍衛,如鐵塔神兵一般站在月下。月光鍍在黑甲上,每一片甲鱗都泛起了銀寒的光。

    白孔雀搖晃著尾羽,對著莫凡他們一行人緩緩張開。

    “白孔雀對著男人開屏了。”有人小聲說道。

    “王爺,漆木管已取到。”莫凡說道。

    侍衛們各自拎起一隻大布袋快步走到了人群前麵,撲地一聲,把大袋子丟在地上。

    “從各貴族家各取三支,上麵用各家的徽記已標好。再從民間百姓家隨意抽取二十戶,又各取三支,各門各戶的名字皆已標明。”熊年上前去打開布袋,把裏麵的漆木管倒了出來。

    咣咣咣地一聲響,一大堆漆木管滾了滿地。

    “鬼醫宮弟子聽令,查驗。”阮陵走到門口,脆聲說道。

    “弟子聽令。”七師姐和陸鳴雙雙抱拳。

    走到院中,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台階下走上來了數十身著白色布袍的年輕男子,四師兄推著陳璟玥慢悠悠地跟在人群後麵,陳璟玥膝上已經攤開了筆和本子,準備好記錄。

    這沿路下來,他已記了數十本風土人情,奇聞軼事,準備著書立傳。烏恒部如此精彩的故事,哪能不記下來呢。

    “攝政王,這是何意?”老族長看著從天而降的這麽多外人,臉都綠了。

    “老族長,我們這麽多人潛入城中,你們卻絲毫未察,還覺得你們和先祖一樣,是勇士嗎?”安陽驍問他。

    老族長的臉脹成了豬肝紅,看著那些在院中忙碌的人群,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本王既然來了,就來替你們肅清內賊,整頓族風。”安陽驍冷傲的眼神落在德昂的臉上,冷聲道:“尤其是內賊,必須除去。”

    “你看著我幹什麽?”德昂鐵青著臉色,一手扶上了腰上的佩刀。

    “大膽!”莫凡上前去,手中的刀柄重重地打在德昂的嘴上。

    眾人隻聽到牙齒敲斷的聲音驟然響起,德昂撲地一下往後飛出老遠,砰地跌在地上。

    還未待眾人反應過來,德昂張嘴,一口碎牙噴了出來。

    瞬間,鮮血的氣味飄散。

    “敢對攝政王無禮。”莫凡收手,冷冷地盯著德昂,“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就算是當今皇帝,也得尊稱一聲皇叔。你算什麽東西,敢在攝政王麵前如此放肆,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我烏恒部不必守這些規矩……”德昂捂著嘴,忍著痛含糊不清地辯解。挨打事小,麵子事大,若今日不爭回這口氣,它日他便在這烏恒部毫無地位可言。

    聽他狡辯,莫凡還要動手,被阮陵給攔住了。她慢步走到了德昂麵前,微彎了腰,盯著他的眼睛緩聲說道: “你別忘了,烏恒王是誰封的。是東鄭國的先祖帝,也是你們烏恒先祖爺靠功勳掙來的。你們這些窩囊廢,卻把當年荼毒我東鄭子民的西魏狗引入城中,任其奴役烏恒族民,簡直可惡。你們就算是死,有臉去見你們的祖先嗎?”

    “你一個巫女,幹你何事。”德昂被女子如此數落,更覺失了麵子,口不擇言地辱罵起阮陵來。

    “我乃當朝攝政王妃,鬼醫宮宮主,你敢辱我?”阮陵伸出手指,在他眼前輕輕晃了晃,搖頭歎道:“找死。”

    話音才落,德昂咚地一栽倒在地上。

    四周靜了會兒,有人錯愕地大叫起來:“她殺了德昂弩長。”

    “放什麽屁呢,他隻是裝死。”阮陵睥了那人一眼,好笑道:“不信我拿刀捅他兩下試試。”

    刷地一聲,阮陵拔出了鋒利無比的小刀,朝著德昂的喉嚨狠紮下去。

    “你敢!”德昂猛地瞪大眼睛,就地一滾,躲開了阮陵的刀鋒。

    四周又是陣陣驚呼。

    “德昂你不要鬧了,趕緊起來。”老族長抱著小兒子,惱火地叫他。

    德昂坐起來,扶了扶額頭,慢慢地抬起了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說道:“我還沒有奪過族長之位,我不能死。這些年你這個老東西占著位置不幹事,你到外麵看過嗎,外麵香車美人,烈酒豪屋你見過嗎?你這個老不死的,年紀一大把了還要生兒子,偏不把族長之位讓出來。這小狗崽子弱不經風,他能成什麽大器,不如早死幹淨。”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震驚地看著德昂。而德昂的手下已經急得冒火,想要過去拖起他,卻又根本不敢。

    他咆哮著,捶胸頓足,形容癲狂,滿牙碎了一半,活生生的血盆大口,樣子猙獰可怕。

    “砰……”

    莫凡懶得再看他發癲,刀柄狠敲在他的後頸上,把他給敲暈過去。

    “把他拖下去!”老族長氣得渾身發抖。

    德昂還在發瘋,一路上如野獸一般嚎叫。

    “我們烏恒部百年勇士的英名,就這樣毀了嗎?”老族長看著懷裏瘦小的兒子,又一次淚如雨下。

    “老族長不必著急,從現在開始還不晚,隻是以後這些東西各萬不要再用了。”陸鳴舉著一根漆木管走過來,憨憨地安慰道。

    “這東西,到底怎麽了?”老族長焦灼地問道。

    “很不好。尋常百姓家的漆木管,稍好一些。你們貴族,尤其是老族長用的烏木管裏,藥量太重,會影響腹中的胎兒。易怒,暴躁,多汗,而且大多壽命不長。你們以為受到了詛咒,其實全是慢性中毒。”阮陵說道。

    “中毒?我們中毒了。”

    “我確實易怒暴躁。”

    “這、這可怎麽辦。”

    “無妨的,遇到我們,是你們天大的福氣。”陸鳴放下漆木管,拍了拍手上沾到了藥粉,說道:“記住了,我們不是巫術,是神醫。”

    眾人又是一陣靜,紛紛看向了老族長。

    夜深了。

    安陽驍去與老族長議事,阮陵累了一天,留在房裏休息。陸鳴給她煮了泡腳的藥湯,她雙腳浸在裝滿熱水的銅盆裏,手裏捧著一碗熱花茶慢滋滋地抿了口。

    “阿陵,你看我在庫房裏看到了什麽。”七師姐匆匆進來了,手裏捧著一卷畫軸激動地跑了進來。

    “什麽?”阮陵接過畫軸,隨意抖開。

    畫上,一個身著烏恒部衣裙的女子映入眼中。

    這是……

    阮陵怔住了,這不是年輕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