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歡樂逮野鴨

  　　路上，不時就有鳥兒打天上落下來，看到前方難以飛越的雪峰，鳥群自己亂了套，在天上撞在了一起，直接往下掉。

  　　“天呐，全是野鴨。”江霄興奮不已，“平州那邊的濕地就有好多這種野鴨，味道比家鴨還鮮，可美味了。”

  　　“價格也不便宜。”江瀚激動地接話，“濕地裏全是深不見底的沼澤，不好逮的，沒想到來了這麽多。”

  　　正說著，一隻野鴨就從天而降，一頭栽在雪地裏，再也飛不起來。

  　　長得跟家鴨很像，脖子比家鴨短點，鴨頭上的毛綠得發光。

  　　還沒看清楚呢，雪如雲拖著雪撬飛掠而至，一個餓虎撲食就薅住野鴨脖子，之後雙手一擰，哢嚓一聲，鴨脖子就被她生生擰斷，那隻野鴨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就嘎了。

  　　“嘿嘿，看著是不是有點殘忍？”

  　　見大家愣在那裏，雪如雲回頭一笑，麻利地把野鴨扔進了雪撬上的籮筐裏。

  　　沒忘給自己看似殘暴的行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速度越快它們越感受不到痛苦，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為它們做的了。”

  　　“畢竟它們不死在我們手裏，也會凍死餓死或者被其它野獸吃掉，總歸死路一條，不如讓它們死個痛快。”

  　　大家一聽好像還挺有理，紛紛有樣學樣，開始逮了起來。

  　　林外不算多，進了林子之後那才震憾，滿地都是胡亂撲騰的綠頭野鴨。

  　　它們成群結隊地飛過來的時候，許多一頭撞在樹頂的積雪上，直接就撞暈了，掉到了地上。

  　　沒撞暈的也在樹頂的積雪上落不住腳，全滑了下來，在林中四處亂竄，呱呱呱地叫聲一片。

  　　不過也不好逮，看著到處都是，可等你撲上去，它們又奮力振翅飛跑了。

  　　“小雪，拿這個抽。”雪如雲拖來了幾根竹枝，就是紮掃把的那種，很有經驗地做起了示範，“這樣抽下去，它們就飛不起來了。”說話間，她便四處抽打了幾下，果然就抽暈了四五隻，過去撿就是。

  　　江雪珂他們忙學著她的樣子，舉起竹條抽打了起來。

  　　這個季節南遷的候鳥可不止野鴨，還有雪雁天鵝啥的，前赴後繼地打北邊飛來。

  　　到了這裏之後又因為飛不過七甘嶺的雪峰，紛紛撞進了森林裏。

  　　僅僅一個上午，江雪珂他們所帶的籮筐背簍就全部裝滿了，之後放到雪撬上拖著回村。

  　　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頓野鴨湯後，又繼續挑著籮筐拖著雪撬，鑽進七甘嶺。

  　　一撿又是一個下午，直到天快黑了大家才滿載而歸。

  　　於是這個晚上到處燈火通明的，家家戶戶都在院裏架起了大鐵鍋，燒水撥鳥毛。

  　　這一天，多的逮了四五百斤，少的也有兩三百斤，得連夜把這些美味收拾幹淨，挖個冰窟窿凍起來。

  　　江雪珂他們也在院裏忙得熱火朝天。

  　　新搭的灶台上滾著開水，下麵生著熊熊大火，江霄拎起一隻野鴨在鍋裏打個滾，丟到一旁雪地上，熱氣騰騰的。

  　　江雪珂王巧蝶還有江小蘭，就負責撥毛，拖過來一隻三下五除二，毛就被撥光了，比家鴨還好收拾，沒有細毛。

  　　她們旁邊，一溜過去擺著三張氈板，董氏領著江錦瑞和江錦瑤剖鴨子，掏內髒，個個手裏的菜刀耍得飛快。

  　　經過這樣幾道工序後，大盆裏就摞滿了白條鴨。

  　　這個時候江瀚‘嘿’地一聲，就把盆子端了起來，送進後院。

  　　後院挖了個幾丈見方的冰窖，江紹蹲在冰窖裏，把白條鴨一隻隻碼放好。

  　　江年堯也出來瞧熱鬧，麵前擺著一盆火，坐在院裏看大家忙碌，笑得嘴都合不攏。

  　　“南遷的候鳥陸續會有半個月，這半個月時間，能給大家添不少食物啊。”

  　　“是啊，這可是老天爺的恩賜，送給大家度荒年的。”董氏邊揮動刀子還能邊回頭接話，一看就是練家子。

  　　江年堯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憂心。

  　　“現在才十月初，到明年春上還有好幾個月，光靠這些東西怕也不夠度過這個冬天的。”

  　　尤其家裏添了這麽多人，囤的糧肯定是不夠的。

  　　董氏樂天派，仰著笑臉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個地方既靠著七甘嶺，又靠著洛河，還能弄不到口吃的？”

  　　“這倒也是。”江年堯聽了董氏這話，笑容舒展開來。

  　　還真如江年堯所說，接下來的十幾天，每天都有大批候鳥飛抵這裏。

  　　個頭小體重輕的，也能及時撥升高度，飛越過去。

  　　可那些體重大的野鳥就不行了，幾乎全在七甘嶺落了馬。

  　　大家每天的事情就是撿鳥，收拾鳥，一天隻能睡一兩個時辰，簡直都要忙瘋了。

  　　不過誰都不嫌累，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正愁沒糧過冬，這廂老天爺眷顧，直接在地上就能撿到美味，哪個還敢嫌累？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大家就是白天進山撿鳥，夜裏在家收拾鳥。

  　　每家每戶都做了冰窖，把收拾幹淨的鳥碼放在裏頭凍上。

  　　江雪珂還臘了不少，拿料酒香料和鹽一醃，掛在灶房裏烘著，烘幹後炒來吃不知有多香。

  　　整整半個月後，這些候鳥才慢慢少了下來，而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凍上了一冰窖的野鳥。

  　　不少人也挑到集市上售賣，商人村那邊的有錢人，軍營裏的采買，都會時不時地過來光顧。

  　　這段時間除了忙，倒沒其它什麽事發生，軍營裏頭安安靜靜的。

  　　或許是意識到抽福壽膏這個事，若是傳到京城將軍之位難保，曹景元收斂了許多，再沒來過花宴樓。

  　　當然，前提是牡丹一定已經派人給他送了福壽膏，抽這個上了癮也沒興趣幹別的了。

  　　牡丹的目標是宸王，眼下也不知道她找到宸王了沒有，若是找到了，說不定會拿福壽膏控製他，這也是江雪珂最最擔心的。

  　　算著時間，江河他們離開整整一個月了，這兩天應該就要回來了，大家都坐不住了。

  　　這天一大早，在江年堯的建議下，村裏組織了幾十名人手，打算前往去接。

  　　江永德擔心路上岔開了，碰不到，吳永貴叼著煙槍信心十足。

  　　“有什麽碰不到的？去的時候走的是河道，回來的時候還能改了路線不成？就走河道去接，一準能碰上。”

  　　於是江雪珂，雪如雲，江霄江瀚等人拖著雪撬簡單帶了些物資，就前往接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