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較量才剛剛開始
作者:林夏周豐年      更新:2023-06-29 11:23      字數:4414
  第161章 較量才剛剛開始

    ,

    周豐年和林夏聽了後,互看了一眼,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四合院的大門打開,他們看到的依舊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來開門的人很年輕,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穿著一身藏藍的衣服,身上還係著一條白色的圍裙。

    看著像是這個家的小保姆。

    小保姆捋了捋身上的袖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敲門的周豐年和林夏。

    問道,“你們找誰?”

    “請問這是宋清淺父母的家嗎?”

    林夏依舊禮貌的問道。

    “宋……宋清淺?”

    小保姆有點外地人口音,說話的時候像是大舌頭,勉強把宋清淺的名字說對了。

    可是看她這反應,林夏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了。

    果然……

    她看到了小保姆搖頭。

    “我們這兒沒有這個人,你們找錯地方了,去別家問問吧。”

    “那請問這屋的主人是姓宋嗎?”

    林夏不想放棄,在小保姆關門之前,急忙問道。

    小保姆的眼睛咕嚕咕嚕的在林夏和周豐年身上轉了幾圈,瞧見他身上樸素的裝扮。

    她好似靈感一閃,突然說道。

    “你們是故意編個名字來忽悠我的吧?實際上想找我們家主人辦事情是不是?”

    “告訴你,不行!我不能告訴你!”

    “嬤嬤跟我說了,你們這種人很多,全都是想來走後門的,不能讓你們進家門!”

    小保姆年輕的臉上傲氣滿滿,也不再多說其他什麽話,瞅著就要關門。

    “你等一等,我們不是來走後門的,就是來找人的。”

    林夏急忙解釋。

    可是小保姆就是不聽,愣是要關門。

    兩人推搡中,大門卻怎麽也關不上。

    小保姆低頭一看,瞧見了一雙寬大的腳,踩著門檻,卡在大門之間。

    伸出腳的那人,正是周豐年。

    小保姆順著鞋子,男人的長腿,一路往上瞅,瞧見了周豐年沉凝的麵色。

    麵對這麽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小保姆還是有些發怵的。

    她雙手緊抓著大門,又害怕,又不敢退。

    “你……你這是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們家主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敢……敢……”

    周豐年不苟言笑的時候,那張讓人不寒而栗的臉龐十分威嚴。

    他冷聲回道。

    “我不幹什麽,就是來找人的。”

    “你剛才說,家裏還有一個嬤嬤?”

    “你去問問她,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叫宋清淺的。”

    沉冷的聲音落下,命令式的語氣,強硬的讓人無法反駁。

    此時林夏已經站在了周豐年的身後,把事情交給他處理。

    她看著小保姆的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小心翼翼的看著周豐年,想說卻又不敢說什麽。

    最後……

    “我可以去問嬤嬤,但是你們不準進門!你們要是隨便進屋,我會被主人罵的。”

    “好。”

    在周豐年的允諾之下,小保姆抓著身上的圍裙,一路小碎步的走了。

    末了,周豐年回頭看林夏,眼神裏帶著安撫。

    “沒事,我們還有時間,如果不是這裏,大不了再找找。”

    “嗯。”

    林夏應聲,點了點頭。

    她的心裏卻有些酸澀。

    並非一路找人太辛苦,而是……宋清淺將毛衣和地址交給她的時候,她是那樣的興奮。

    那一串地址,恐怕深深記在她腦海裏,多少年間都沒忘記過。

    而她的父母,從小樓房搬到了四合院,一路高升,卻連搬家了也沒通知遠在他處的女兒。

    周豐年和林夏先早之前的擔憂,就來自於此。

    恐怕宋清淺免不了又要傷心了……

    林夏正思忖著,門內再一次傳來了腳步聲。

    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小保姆一個人,還有一個年邁的婦人,應該就是她口中的嬤嬤。

    嬤嬤身上一樣係著圍裙,像是這個家的老保姆。

    老保姆眯著眼,細細打量了周豐年和林夏,眼神裏帶著謹慎和精明。

    “你們是宋清淺的朋友?”

    “是的,宋清淺知道我們來首都,托我們來送些東西。”

    “你們什麽地方來的?”

    “我們來自……”

    “ 又是怎麽知道這裏的?”

    “我們先前去了另一個地址,是宋清淺寫給我們的。可是周圍的鄰居說你們搬家了,問了新地址,才找到了這兒。”

    林夏仔細的回答了老保姆的問題。

    老保姆依舊麵有難色,盯著林夏和周豐年想了想。

    良久,她終於點了點頭。

    “既然來都來了,就進屋吧。”

    周豐年和林夏這這才被允許走進屋子。

    老保姆在前麵帶路,小保姆偷偷的走到林夏身邊。

    她說道,“剛才不好意思啊,我才來這個家裏一年,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林夏沒關係的搖了搖頭。

    心下卻又是一沉。

    一年了……

    都整整一年了……

    這個家裏,卻沒有人提起過宋清淺一次,就連保姆都不知道家裏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

    ……

    四合院內,是整齊幹淨的庭院,放著各種精致的盆栽,連冬天也打理的井井有條。

    往內走,到了正廳。

    廳內的擺設古色古香,雖看不到古玩字畫,但是桌椅之類,也全是紅木家具,透露著不凡的氣息,彰顯著這家主人的身份地位。

    卻也……

    透露著這個家,少了一些煙火氣。

    老保姆讓他們等著,去裏屋請人。

    可是話音剛落,裏屋內卻先傳來了一陣乒乒啪啪的響聲,像是玻璃瓷器碎了一地。

    其中,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的吼聲。

    “我今天就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幫不幫我辦!到底是你假清高的名聲重要,還是你的親生兒子重要?!”

    “你堂堂一個大局長,塞個人進去怎麽了?我可是你兒子,親生兒子!哪個父親不給兒子謀生路的?!別人敢說三道四嗎?!”

    “……我早就應該看透你的!早就應該看透你!在你眼裏,最重要的就隻有官位和名聲,什麽兒子,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還不如我姐對你有用吧?”

    “我姐多聽話啊,說下鄉就下鄉,你不讓回來她就不回來,為了你所謂的名聲,麵子!這一輩子就窩在一個小山村裏!”

    裏屋發生了非常激烈的爭吵,吼聲陣陣傳出來。

    小保姆嚇的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連老保姆也不敢輕易上前。

    周豐年和林夏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撞上這樣的事情。

    與此同時,周豐年蹙了蹙眉。

    他小聲說道,“這個聲音好像有些熟悉。”

    林夏聞言,心裏覺得不可能,但是確實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疑惑著,隨著哐當一聲,裏屋有人走了出來。

    是一個昂首闊步的年輕人,穿著款式新穎的休閑西裝,抹著發膠的油頭。

    如此鮮明的標誌,乍一眼,立馬讓人把記憶帶到了幾天前的火車上。

    竟然是這個……媽寶男!

    林夏神色詫異。

    正想著,身後果然追著走出來那一位有過一麵之緣的婦人。

    “易剛,你怎麽能這麽跟你父親說話,你父親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你這麽氣衝衝的要去哪裏啊?午飯還沒吃呢……不吃飯對身體不好……”

    “別跟你父親吵了, 他不幫你,我幫你……你給媽一些時間,媽給你想辦法……”

    宋易剛一臉的怒氣,顯然是不願意搭理宋母,任憑宋母又拉又拽,還是像一頭失控的蠻牛一樣,衝了出來。

    等到了正廳,所有人都打了一個照麵。

    麵麵相覷的你看我,我看你。

    老保姆急忙在一旁說道,“這是今天來拜訪的客人。”

    宋易剛看到林夏和周豐年,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來,畢竟他不會去記住一個路人的長相,而且又在氣頭上。

    可是掃了一眼後,卻越看越眼熟。

    “你們不是……”

    宋易剛終於想起了他們是誰,也想起了火車上的那點小糾紛。

    他當下冷笑出聲。

    “嗬嗬,你們倒是陰魂不散,竟然又出現在我家裏?”

    “怎麽?是來找我父親辦事的?還是來攀親戚走後門啊?”

    “我告訴你們,趁早死了心吧,我那個老父親眼裏,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沒有,怎麽會有你們這些窮親戚。”

    一旁的宋母聽了,急忙輕拍了宋易剛一下。

    “祖宗誒,你少說點,不然你父親聽了之後,又要生氣了。”

    宋母先安撫了兒子,又疑惑地看著林夏和周豐年。

    “你們是……”

    老保姆急忙走到宋母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話。

    隻見短短一瞬間,宋母臉上的神情瞬息萬變,從震驚到彷徨,眼圈突然一下子紅了。

    她哽咽著開口。

    “阿清……你們是阿清的朋友?”

    這是第一次, 林夏在這家人身上,感覺到還是有人記得宋清淺的。

    不是弟弟口中,用來諷刺父親的工具……

    不是保姆心中,不敢提及的人……

    宋清淺是這家裏,血脈相連的親人。

    有人惦記,有人擔憂,有人一直念著她的名字。

    宋母眼圈發紅的還想說些什麽。

    此時宋父,那個威嚴又帶著精明的一家之主,從裏屋走了出來。

    宋母瞅了一眼,一時間把想說的話,都給吞咽了下去。

    宋易剛原本打算出門,可是一聽, 反而來了興致,在一旁坐了下來。

    他翹著二郎腿,打量四周的人,嬉皮笑臉的。

    “有趣,很是有趣啊,我姐都在我們這個家裏死了好些年了吧。這還是第一回有人找上門。”

    死了。

    的確是一個非常精準的形容詞。

    宋母急忙瞪了宋易剛一眼,又對宋父說道。

    “老頭子,他們跟阿清是一個村子的,是受阿清之托來看我們的。”

    宋父緩緩地走向主位,在紅木椅子上坐下之後,才抬眼看向林夏和周豐年。

    那眼神裏,帶著明顯的鄙夷和輕蔑。

    他已經認出了這是火車上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心中更是不屑。

    “她讓你們來幹什麽?又想借著我的名聲做些什麽!首都不是這麽好待的,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死心,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宋父借著跟宋易剛爭吵的怒氣,也懶得做表麵功夫。

    他不等林夏和周豐年說些什麽,就在心裏斷定他們的意圖,先發製人的“回絕”了。

    宋母看著慈善,可是聽宋父說了這些難聽的話,也沒出聲緩和氣氛。

    看來在她心裏,也跟宋父想的一樣。

    一身窮酸氣的人,找上他們就是來攀關係走後門的。

    宋易剛讓小保姆上了杯咖啡,打算慢悠悠的看好戲。

    如此一來,他們一家三口,就這樣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林夏和周豐年。

    要是換做旁人,肯定會無地自容,亦或者是被周圍鄙夷的目光折了脊梁骨。

    可是林夏看著這一切,心中隻有憤怒。

    她替宋清淺不值!

    那個溫柔似水,卻又堅韌不拔的女人,一個人苦苦熬著日子。

    哪怕最落魄無助的時候,都不想給這個家添一絲的麻煩,甚至無法離婚。

    哪怕最窮困潦倒的時候,也舍得買最好的毛線,惦記著父母的冷暖。

    可是這家子人,心裏卻根本沒有她!

    林夏的怒火幾乎衝向了頂峰,而周豐年此時給了她一個默許的眼神。

    他太知道林夏心裏在想些什麽。

    接下來,無論林夏做出什麽事情,他會支持,會護著,但是絕對不會阻止。

    “嗬嗬。”

    林夏當著眾人,突然不屑的冷笑了兩聲。

    她這一笑。

    主位上的宋父頓時皺眉,宋易剛在一旁放下了咖啡杯,錯愕的抬眼,宋母詫異不已。

    林夏雙眼直直的看著主位上的宋父,這個家裏最高的權威人物。

    她眸色犀利,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是誰?”

    “什麽局長廳長的,我統統不知道!哪怕你的位置再高,身份再大,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今天來這裏,隻是來找宋清淺的父親!不是其他人!”

    可是她……就是沒看到宋清淺的父親……

    甚至都沒有……看到宋清淺的親人……

    林夏銳利的話語,宛若利劍,劃破了宋父最在乎的“麵子”。

    宋父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充滿窘迫難堪的同時,還有無盡的怒氣。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盛怒道,“你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林夏輕哼著反問,“我為什麽不能這麽跟你說話?”

    比起宋父的威嚴相迫,她的風淡雲輕,顯得更勝一籌。

    較量,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