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抱一抱,不抱怎麽能還恩
作者:林夏周豐年      更新:2023-06-29 11:23      字數:6805
  第110章 一抱一抱,不抱怎麽能還恩

    ——

    到了第三日一早,

    在寒冷和恐懼之下,忍著劇烈疼痛,熬過了一整個晚上的劉梅和徐銘,終於是被人發現,從山溝裏抬了出來。

    也就是周豐年後來看到的那一幕。

    “啊……啊……疼……疼死我了……好疼……快送我去醫院……快……”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沒有知覺了……不要……走開……不要跟著我……”

    苦熬一夜之後。

    劉梅虛弱的隻能發出輕微的慘痛呻吟聲,身上又是泥土又是露水,渾身狼狽的躺在擔架上,嘴唇幹裂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靠著最後一絲的力氣,不斷的掙紮呼救著。

    徐銘比她還慘。

    身上的衣服肮髒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全都被大片大片的猩紅血跡給浸染了。

    他麵色蒼白,下顎顫抖,瞳孔裏霧蒙蒙的一片。

    看起來像是流血太多,奄奄一息了。

    可是他的身上除了虛弱之外,更多的是恐懼。

    昨天夜裏一直纏著他們的鬼魅黑影,仿佛在這時候也沒有消失,還是緊緊的追著他。

    “走開……不要跟著我……放過我吧……你們走開……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徐銘無意識的喊叫,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幾句話。

    村民念叨著,“我剛才去看了一眼,從那麽高的山上摔下來,血淋淋的,骨頭都露出來了,那條腿肯定是保不住了!”

    周豐年聽著周圍的議論聲。

    特別是在聽到“摔斷腿”的時候,冷硬的臉龐上神色動了動。

    男人那雙深黑的眸子,一下子轉向了不遠處的擔架。

    當一群人抬著劉梅和徐銘從他麵前走過時,也更是眸色深沉,一眨也不眨的看著。

    他看到了劉梅的痛苦哀吼……

    也看到了徐銘血淋淋的雙腿……

    跟前麵的那人說的一模一樣,皮肉裂開,口子深深的嚇人,赤白的骨頭都能看到了。

    血腥又恐怖,一般人根本看不了第二眼。

    周豐年的眼神掃過血淋淋的傷口,眸光原本應該是飛快的掠過。

    但是他不知怎麽了,竟然往前走了幾步,追著那個可怕的傷口看著。

    一旁看熱鬧的村民都看傻眼了。

    驚呼出聲,“周豐年,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怎麽連這種東西都追著看!也不怕晦氣!”

    周豐年置若罔聞。

    他眉心緊蹙,不僅看了徐銘的雙腿,更大步往前,追著前麵的擔架,同時看了看劉梅的雙腿。

    劉梅身側跟著心急如焚的劉二柱,慌忙中怒罵著。

    “看什麽看!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看的!幫不上忙的人,全都給我走遠點!”

    他黑著臉,還伸手想要推人。

    可是劉二柱一轉頭,看到的竟然是比他還要高一個頭的周豐年。

    前一刻還凶狠的氣勢,瞬間就萎了下去。

    他緊抿著嘴唇,神色古怪的看了周豐年兩眼。

    那眼神裏,帶著憎恨,同時也有恐懼。

    最後劉二柱什麽都沒說,一扭頭催著抬擔架的人走的快一些,急衝衝的離開。

    周豐年並沒在意劉二柱的反應,也不懼怕跟他起衝突。

    他看著那些人匆匆忙忙的離開。

    “原來又是他們!”

    周豐年此時低聲言語,薄唇緊抿了一下。

    剛才他追上前去,並不是為了看劉梅和徐銘傷得到底有多重,更不是幸災樂禍。

    而是——

    在眼神略過的瞬間,他在徐銘撕裂的褲腿上,看到了一堆蒼耳。

    蒼耳小小的一顆一顆,細細的尖刺勾在破碎的布料上,裏裏外外的沾了不少。

    在這個季節,山上有蒼耳並不奇怪。

    可是一下子要粘到這麽多,還一點都沒發現,卻是古怪的。

    周豐年往前確認,不僅是徐銘沾了一腿的蒼耳,就連劉梅也是一樣,褲腿上有密密麻麻的一堆蒼耳。

    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篤定。

    徐銘和劉梅,就是盯上了池塘的偷鴨賊。

    周豐年雖然沒在夜裏守著,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什麽沒做。

    因為那些蒼耳,是周豐年收集起來,故意散落在籬笆圍牆邊的。

    特別是在池塘的入口附近,裏裏外外全都是蒼耳。

    偷鴨賊是半夜裏來的,光線昏暗,看不清周圍的情況,蒼耳又長的小, 不是那麽輕易能發現的。

    他就算不能人贓並獲,也可以發現疑凶。

    男人心裏,早已仔細的籌謀著這些。

    沒想到,他的陷阱才設了兩天,偷鴨賊竟然就找到了。

    而且還雙雙掉下山崖,受了重傷,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

    還真是應了一句話。

    善惡到頭,終有報。

    周豐年剛想到這裏,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似曾相識的話語。

    【劉梅,你為非作歹的一切,終有一天老天爺會報應在你的頭上!】

    【那些人就是盜取了不義之財!做了壞事,他們一定會受到老天爺的報應的!】

    林夏說這些話的時候,聽著有那麽點自我安慰的感覺。

    然而……

    一轉眼的功夫,竟然被她說中了。

    想要偷鴨子的劉梅和徐銘,真的發生了意外,受到了他們的……報應!

    周豐年頓時心如擂鼓。

    他一個轉身,大步而去。

    並不是朝著後山,而是按照來時的路,他折返了回去。

    ……

    另一邊,周家院子裏。

    林夏坐在小矮凳上,麵前是一個大大的木盆,雙手泡在水裏,來來回回的搓洗衣服。

    周奶奶坐在屋簷下,手裏拿著繡花針,一針一線的納著鞋底。

    她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又往屋外看著。

    “小夏,今天不做糕點嗎?你那個嫂子怎麽還沒來?”周奶奶看了看天色,有些奇怪的問說。

    林夏搓著男人衣衫的領口,打上肥皂,結婚許久,這些事情她做的十分利落了。

    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同時出聲回答。

    “奶奶,她不會再來了。”

    嗯?

    周奶奶頓時一愣,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仔細想了想,才明白過來林夏的意思。

    而且前幾日,林夏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說王桂芬不會來幾天,過些日子就能耳根子清淨了。

    沒想到這麽快,也就三四天而已。

    周奶奶把繡花針插在鞋底上,走到林夏身邊。

    “前幾天不是做的好好的,怎麽說不來就不來了?”

    周奶奶可還記得王桂芬是怎麽死皮賴臉的纏著林夏不放,又是怎麽諂媚討好的。

    而且昨天傍晚,王桂芬走的時候,兩個人又好好地。

    周奶奶的疑惑,與其說是在關心王桂芬,不如說是在擔心林夏跟她起了爭執而吃虧。

    周奶奶又問,“你們兩個沒吵架吧?”

    林夏見周奶奶擔憂,這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她直起身來,回道,“奶奶,沒吵架,她大概是覺得太累了,又賺不到錢,就不想來了。”

    周奶奶聽了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同時,還聽到她“嘖嘖”一聲。

    “你那個嫂子,才來幫忙幾天,每天走的時候都要順走幾個蛋黃酥,要麽是鹹鴨蛋。也沒見她真的做多少事情,這種人不來最好。”

    周奶奶中氣十足的抱怨著。

    “奶奶,我們不生氣。反正就算她不來,我一個人也忙得過來。”

    林夏笑著回說,又扶著周奶奶坐回屋簷下。

    至於王桂芬不再來了這件事情……

    是林夏猜的。

    但是她說的淡定,胸有成竹,一點都不遲疑。

    這個時間,劉梅和徐銘摔下山應該被人發現了。

    村子裏裏外外就這麽點大,一點小事都傳得飛快,更何況是這種可能要出人命的大事情。

    隻要消息一傳到王桂芬的耳朵裏,她絕對不敢再踏入周家大門一步。

    林夏推測的沒錯……

    ……

    村子裏的河邊,原本應該洗衣服的幾個婦人,放下了手裏的活,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著。

    “你們說好端端的,劉梅和徐知青半夜三更的上山做什麽?”

    “都是馬上要結婚的人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後山都被周豐年給承包了,還有什麽好去的。”

    “誰知道劉家那丫頭在想些什麽,可能覺得倉庫不夠刺激,想到山上快活快活吧!”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好不熱鬧。

    一聽到帶著點顏色的話,頓時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種事情說笑就算了,我看不是真的,山裏那麽冷,能有什麽好快活的。”

    “我家男人可是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你們知道怎麽著了?”

    “咋了?還能有啥事?你快說呀。”

    “我男人說,徐知青都快暈過去了,嘴裏還喊著‘見鬼了’‘不要追我’,可嚇人了,魂不守舍的。我估計是撞邪了!”

    此言一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的婦人們來回交換了一個臉色。

    而這其中,也有王桂芬的身影。

    她聽到這裏後,麵色瞬間變了變,急忙追問,“徐知青真的這麽說嗎?”

    “那還有假?我男人親耳聽到的。他還一個勁求饒呢,整個魂都沒了,我看八成是中邪了——”

    這邊有人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王桂芬突然的跑了出去。

    “王桂芬,你衣服還在這裏呢,不要了啊?”

    有人喊道。

    王桂芬卻已經聽不見了。

    她也失了魂一樣,踉踉蹌蹌的往前狂奔,腦海裏回蕩著全是那些婦人的話。

    後山……見鬼……中邪……

    同時也回蕩著林夏說過的話。

    【回去之後就發燒了。燒了整整一個月,都不見好,整天恍恍惚惚的,還成天說他見到鬼了……】

    以王桂芬的智商,肯定是想不到孫翠花和劉梅之間的狼狽為奸,

    想不到她前一刻跟孫翠花說的話,後一刻孫翠花就轉訴給了劉梅。

    但是她能想到,劉梅半夜三更的上山,肯定是去做壞事的,所以見鬼了,從山上摔了下來。

    那麽她……

    林夏當初可是逼她發了誓的!

    她是不是……也會受到老天爺的報應!?

    王桂芬臉上的血色盡褪,害怕的快步往前衝,就想回家躲起來。

    另一邊,河邊婦人們的議論,並沒有結束。

    有人嗤笑著。

    “你們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劉梅明明是自己勾搭上了徐知青,卻故意到處散播是林家丫頭私奔,好端端的把一個姑娘家的清白名聲都給毀了!”

    “我看她就是跟林家丫頭過不去!林家丫頭跟周豐年結婚了之後,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好,說不定劉梅又嫉妒上了,所以三根半夜去山上,想使什麽壞呢!”

    “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搶承包的時候,劉梅就沒搶過小夏,肯定心裏怨恨著呢!”

    在這時開口迎合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嬸子。

    其他幾個嬸子見李嬸子這麽說,也跟著點起了頭,覺得十分有道理。

    “那她從山上摔下來,還真是活該!”

    “可不是!我活了幾十年,還沒見過她這麽惡毒又不要臉的女人。虧得劉二柱還滿村子的發喜糖,那些喜糖我吃了都反胃。”

    李嬸子聽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什麽。

    她用力的拍了拍大腿!

    “哎呀,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給忘了!”

    “李嬸子,什麽事啊,你知道啥,快說快說……”

    在一群吃瓜婦人的催促之下,李嬸子將那一天劉二柱來發喜糖時,林夏和劉梅的爭吵娓娓道來。

    “……事情就是這樣,那個時候,小夏就說劉梅壞事做的太多,一定會有報應的!”

    “你們看看,這不就是報應來了!也不知道從哪裏摔下來的,說不定要沒了半條命!”

    “我看幾天後那個婚禮,也辦不成了。劉二柱那些錢,恐怕是白花了。”

    婦人們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停不下來,就差瓜子和茶水了。

    突然間,有人說了一句。

    “李嬸子,你說林家那丫頭的嘴巴該不會是開過光吧,怎麽一說一個準。”

    “對對對!前些日子周豐年的奶奶重病,連黎大夫都說油盡燈枯,活不了幾天了,結果第二天,我就看到周奶奶下床走路了,老人家那氣色,看起來比我還好呢!”

    李嬸子挑著眉毛,繪聲繪色的說道。

    “該不會是……衝喜衝的吧?”有個年紀大一點的嬸子驚訝的說道。

    如此一來,相似的言論層出不窮。

    “周家以前也就那樣,一貧如洗的,日子過的還不如我們呢。 結果自從周豐年結婚後,自行車買了,大魚大肉吃上了。”

    “劉二柱成天巴結著陳支書,結果他女兒要承包後山,都沒承包上,還是被周豐年給搶了。”

    “還有!你們注意到沒,林家那丫頭自從結婚之後,還越變越好看了,每次見到她整個人跟會發光一樣,亮閃閃的。”

    “她身上該不會是有什麽福運吧,怎麽周豐年一跟她結婚,日子就變好了,連害過她的劉梅都得到了報應!”

    幾個中年嬸子,你看我,我看你。

    她們的眼神裏,三分懷疑,七分卻是……相信的。

    並且心裏有著同一個想法。

    要是早知道林夏命中帶著福氣和財運,怎麽也不會便宜了周豐年,早讓她們的兒子上門提親去了!

    就在林夏還不知道的時候。

    她身上福運加持的事情,卻在村子裏熱熱鬧鬧的傳開了。

    ……

    另一邊,在回到周家院子裏。

    林夏神清氣爽,剛洗完了衣服,把水擰幹了之後,雙手一左一右的拿著,用力的抖了抖。

    把衣服抖的平整了,才往竹竿子上掛。

    林夏才晾了第一件,就聽到了周豐年急匆匆回來的腳步聲。

    “阿年,怎麽又回來了?是忘記拿什麽東西嗎?”

    周豐年目光熱切的看著林夏,似乎有千言萬語宛若岩漿一樣噴湧出來。

    可是時間和場合都不對。

    他上前從林夏手裏拿過衣服,一件一件全都掛上了竹竿子,然後拉著林夏的手走回兩人的屋子裏。

    一進門。

    林夏還不明所以著,突然之間,她就被男人健壯的手臂給用力抱住了。

    周豐年的胸膛不斷激烈起伏著。

    他身上那股沒出聲的激動,由此傳遞到了林夏的身上。

    林夏從錯愕到平靜,又從平靜到喜悅。

    她雙手擁抱著周豐年的後背,聞著男人身上爽朗的氣息。

    “老公,是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周豐年回道,“想要偷我們鴨子的賊抓住了!”

    “這麽快?!”

    “嗯,我不會認錯的,一定是他們兩個人!”

    周豐年在最初的激動之後,想輕輕鬆開手臂,但是此時抱著不放的人,變成了林夏。

    她軟綿綿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舍不得鬆開。

    周豐年幹脆如此放任著。

    他沉聲往下說,把在池塘的籬笆旁放了蒼耳,還有看到劉梅和徐銘重傷的事情,全都娓娓道來。

    林夏仔細聽著。

    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畢竟除了周豐年,的確沒有人跟她說過。

    她還時不時的發出一些感歎。

    “你說徐銘摔斷了腿?”林夏聽到這裏,皺了皺眉。

    “嗯,骨頭都露出來了,又流了那麽多血,這條腿多半是保不住了。”

    周豐年轉述道。

    林夏暗暗垂了垂眼。

    隻是斷一條腿而已,真是便宜這兩個人了!

    不過這一切,也算是在林夏的意料中。

    畢竟劉梅摔下去的時候,都不忘把徐銘一起拽下去,拉著給她當墊背。

    有徐銘擋著,劉梅估計受傷的並不嚴重。

    這些情緒,在林夏的眼底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她緊緊抱著周豐年,興奮的說道,“老公,偷鴨賊都找到了,真的是太好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也不用費心思抓他們了!”

    “嗯。”

    周豐年用力點了點頭。

    男人這才緩緩鬆手,深邃的臉龐低垂,眸光輕柔的落在林夏的臉頰上。

    “老婆,你說的都成真了,他們真的得到報應了。”

    對周豐年而言,他不信什麽老天爺,也不信什麽命。

    他之前的人生全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無論悲歡喜樂,全都是一肩扛起來的。

    但是自從跟林夏結婚之後,他仿佛過上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日子。

    再困難的事情,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

    無論是承包後山,還是周奶奶重病……一次次的瀕臨危險,卻又全都化險為夷。

    讓一向堅定的男人,也不禁產生了動搖。

    他的人生發生了巨變,被無數好運加持著。

    而這些好運,全都是來自林夏。

    周豐年身體興奮的緊繃,是瞞不過林夏的。

    林夏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臂,嫣然一笑,柔聲說道。

    “老公,你之前不是說我是的福星,專門是來幫你的,所以你可要抱緊我,這一輩子都不能鬆手!”

    “我絕對不鬆手!這一輩子都不!”

    他絕不鬆手!

    周豐年在這個時候,都不舍得放開一下。

    林夏的心裏,何嚐不是如此。

    如果真的有這種福運的話,她甚至想把這一輩子的好運,全都給麵前的這個男人。

    這一切,是他應得的。

    林夏突然的踮起腳尖,大大的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了一下周豐年。

    “那就再抱一下!”

    “老公,以後我的好運都是你的!”

    她變得樂此不疲,宛若小鳥一樣,一下一下的撞進周豐年的懷裏。

    抱住,分開,又抱住。

    一抱,又是一抱。

    不抱又怎麽能還恩。

    而且這不是恩情,而是周豐年對她兩輩子的感情。

    周豐年,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周豐年被她稚氣又雀躍的氣息感染,情不自禁的跟著笑了起來。

    ……

    村子裏出了人命關天的事情,都驚動了陳支書。

    劉梅倒還好說,畢竟徐銘的身份更特殊一些,陳支書打了電話跟縣裏借了一輛拖拉機,火速送這兩人去了縣裏的醫院。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消息傳得也格外的快。

    當天下午,就從縣醫院裏傳回了消息。

    徐銘的腿傷的太重,是徹底的沒救了,下輩子就靠拄拐杖了。

    所幸身上沒有其他重傷,在輸了血後,性命是保住了。

    而劉梅,身上七七八八的擦傷,小手臂骨折……其他並無大礙。

    林夏雖然覺得可惜,也接受了這個結局。

    這些事情,全都是李嬸子來家裏告訴她的。

    李嬸子說完了這些後,雙眼還咕嚕咕嚕轉著,饒有興趣的往林夏身上打量。

    “李嬸,你看啥呢?”

    林夏被她看得一臉的莫名其妙。

    李嬸子左右瞅著,好奇的問道,“小夏,你說劉梅這個事情,也真稀奇,你這麽一說,她緊接著就出事了。嬸子就是好奇,想瞅瞅你身上是不是真有什麽福運,怎麽就能心想事成呢?”

    林夏聽了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任由李嬸子打量,還問說,“嬸子,那你看出來了嗎?”

    “福運什麽的,我是看不出來,倒是看出來你紅光滿麵的,周豐年把你養得可真好。”李嬸子笑著揶揄道。

    “李嬸,你怎麽說著說著,又往這個繞了。”

    李嬸子笑話了幾句,緊接著說道,“劉梅和徐銘都住院了,明天那個婚禮,恐怕是要開天窗了。真是好大一個笑話。”

    林夏也是如此覺得。

    然而,讓人跌破眼鏡的,婚禮竟然又熱熱鬧鬧的舉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