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下次是我
作者:薑若霍津庭      更新:2023-06-25 10:09      字數:2286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下次是我

    明明是在自己家裏,可卻被暴力威脅。

    大抵也就隻有宴黎這麽倒黴了,突如其來地被溫原堵在家裏好一頓逼問羞辱。

    宴黎穩住心神,不卑不亢道:“溫太子爺,我可是霍三爺的親信,你豈能動我?”

    打狗尚且還要看主人呢!

    她又不是沒靠山,又不是任由欺淩的小嘍囉。

    他怎麽敢?

    敢對她嚴刑逼供!

    溫原置若罔聞,輕蔑不屑地斂眸,而後嫻熟地從腰間掏出槍支上膛,黑壓壓的槍口對準宴黎的額際,冰冷而無情。

    他的耐心即將告竭。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是不是對霍則動了什麽手腳?”

    否則為什麽霍則不對親媽薑若親近,反而對她這個嬰兒期寄生體格外依賴?

    正如裴寒樓生前所言,其中必有蹊蹺!

    “溫太子爺,凡事都講究證據,沒有證據就胡亂冤枉人,私自用刑,您未免也太凶狠殘暴、專權跋扈了吧?”宴黎沉住心思,麵不改色,咬死不承認。

    她就是篤定她最懂香料,不會被旁人覺察一二。

    溫原冷哼:“嗬。”

    說他手腕狠毒?

    說他暴虐無道?

    他要什麽仁慈憐憫的菩薩心腸?

    他溫太子爺在外的名號不就是暴戾恣睢、凶殘肆虐嗎?

    他向來就是囂張且狂妄的,什麽事都敢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鬼,又期待他做什麽大善人?

    溫原持著槍,從宴黎的額際一路滑到鼻梁,目光岑冷,浮動輕蔑,薄唇彎下的弧角都帶著冷意的嘲弄譏諷:“證據?我做事從不需要證據。”

    他的規矩就是規矩。

    跟一個壞蛋討論什麽慈悲心腸?

    這跟逼良從娼有什麽區別?

    溫原狹長的眼角輕眯,黑瞳的眸色深邃,發散著寒芒,整個人看起來殺氣騰騰,說話間更帶著冰冷的凶狠,叫人聞之膽寒,“為什麽霍則這麽依賴你?不說的話···”

    他嘴角弧度漸漸上彎,笑容可怖陰鷙,殘忍威脅道:“我就割了你的鼻子!”

    他就是這麽雙標。

    對待自己老婆時就極盡疼愛,可對待別的女人時就無情冷血至極,半點不憐香惜玉,殺人不眨眼。

    聞之,宴黎驚慌失措,一直波瀾不驚的麵色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害怕而崩塌。

    “別!別傷害我的鼻子!”她顫栗求饒。

    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

    因靠著這份天賦異稟的聞香能力才讓她成功待在霍津庭身邊多年,並成為他最信任的唯一的女秘書。

    如果沒了這份能力,她與旁人也一般無二,再無獨特之處。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不配留在霍津庭身邊的。

    這是她從一開始就明白的道理。

    溫原用槍口敲擊著她的鼻梁,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處處逼壓。

    這個男人的手段她也略聞一二。

    上次雲若給薑若下藥惹惱了他,於是直接被他做成人彘,一連折磨了許多天,比死還要痛苦,叫人深感後怕。

    他太過凶殘了!

    像極了古代暴君,隻在乎自己的喜樂,而不管別人死活。

    眼瞧著溫原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宴黎的心刹那凝滯,渾身的血液驀地冰冷,渾身哆哆嗦嗦。

    她甚至都能幻想出被割掉鼻子後的那份痛不欲絕。

    這是她最寶貴的東西了!

    她不想失去!

    不想變成沒有鼻子的怪物!

    “我說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溫原居高臨下地睨她,黑眸之中一片陰鷙狠戾,眼神鋒利冰冷,壓迫感極強,聲線冷得沒有一絲情感:“說說看,你值不值得我手下留情。”

    若她也做了傷害薑若的事,那麽就下地獄贖罪去吧!

    ,

    薑若以前確實有無數次想殺了裴寒樓,可沒有一次真的得逞,多少碗毒藥灌下去,他總能從鬼門關活著爬回來。

    所以讓她以為,他真的不會輕易被殺死。

    然而···

    現如今他真的死了,還是她親手殺死的,她親眼看著他毒發暴斃的,一切都這麽始料未及,過於突然。

    對於裴寒樓的突然死亡,她有些難受,可又不完全算是哀傷悲痛,多數是對生命轉瞬即逝的唏噓悲慟。

    她想,溫原會不會有一天也突然,

    生與死的界線太過模糊。

    誰也阻止不了死神的降臨。

    在命運這雙翻雲覆雨的大手麵前,凡人的能力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轉瞬即逝。

    因過分的脆弱不堪,所以才會顯得生命如此彌足珍貴,時光無價。

    薑若一連多日來心裏都空蕩蕩的,不管做什麽,都有些心不在焉。

    倒也不是突然舍不得裴寒樓了,而是···

    他是她哥哥。

    同母異父的親哥哥!

    這個關係她誰都沒告訴。

    哪怕是夜夜與她同床共枕的溫原也沒有說。

    她去問過唐茜。

    唐茜沒有試圖隱瞞,直接承認了她和他的兄妹關係。

    她跟自己親哥哥做出了···

    離經叛道的事!

    怪不得裴寒樓會想不開自尋短見。

    就算她提前知曉了這個關係,怕是也···

    會毫不猶豫地毒死了事。

    隻要他死了,她就再也不會想起曾經和親哥哥···

    當初的一句北哥哥,如今竟真的一語成讖,變為現實。

    她跟他當真荒唐!

    ‘寒樓是我生的第一個孩子,是你親哥,當初我被裴西城掌控,迫不得已生下他,後來我得到機會終於順利逃走,孩子也就交給了別的女人撫養長大,至此再未見過他一眼。’

    唐茜在說起那段往事時,依舊顯露無比深刻的恨意,未曾隨著裴寒樓的死而消減分毫。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我跟他···我們是兄妹!是兄妹啊!’薑若情緒崩潰地喊。

    ‘那又如何!我隻要裴西城痛苦!’

    ‘你為了報仇,從始至終都把我當做棋子,送來送去,真的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是你的親女兒,親女兒啊!’

    所以為什麽這麽不公平?

    ‘親女兒有什麽用?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

    有那麽一個狠心的爹,又能祈禱出什麽善良慈祥的母親?

    薑若向來記仇,她想殺裴寒樓的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都知她是真的敢下死手。

    為此裴寒樓死亡這事,別的男人也沒什麽太大的波動。

    霍津庭曾在裴寒樓死後問過她:‘這次殺了他,下次就該是我了對嗎?’

    她冷冷回道:‘你以為你還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