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一次回應他【4000】
作者:朝辭      更新:2023-06-24 22:50      字數:4305
  第119章 第一次回應他【4000】

    “偏房是何人在住?”

    “回皇上,是陳嬤嬤。”王公公如實道。

    此話一出,直接將所有的矛頭和嫌疑都調轉到了陳嬤嬤頭上。

    安寧公主一聽,瞬間哭到了皇上身邊,指著陳嬤嬤道:“你!竟是你?!母後向來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害她,為什麽要害她啊?父皇,您一定要給母後主持公道啊!”

    陳嬤嬤百口莫辯:“皇上,奴才冤枉啊!且不說奴才伺候皇後娘娘多年,受盡娘娘的恩惠和照顧,就算奴才是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害皇後娘娘啊!”

    蘇舜怒目圓睜,眼神淩厲如刀:“你這老刁奴!從前就欺負過眉兒,狗仗人勢做盡惡事,昨夜將侯夫人按進水桶的人裏麵,也有你一個吧?現下更是忘恩負義,敢對自己多年的主子下手,朕豈能容你?!”

    “來人,將這老刁奴拖下去,杖責一百,死了便罷。沒死扔進辛者庫!”

    蘇舜一聲怒吼,陳嬤嬤就被拖了下去,沒半點辯解的機會。

    慕雲歡皺了皺眉,隱約覺得皇帝這反應不太對,今日之事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想要陷害她。

    蘇舜太過潦草,又或者像是尋個由頭發落陳嬤嬤。

    欺負眉兒……

    這是怒發衝冠為紅顏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有多麽關心皇後的死活。

    蘇舜並不是瞧不出這事背後有貓膩,但為了報當年陳嬤嬤擠兌楚眉的仇,恰好尋了個由頭把她發落罷了。

    見發落了陳嬤嬤,李嬤嬤嚇得哪兒敢說話。

    安寧公主楚楚可憐地到了慕雲歡的麵前,似有若無地擦著眼淚:“姐姐,今日是安寧太過擔心母後,才會聽了別人的挑唆去懷疑責怪姐姐,都是安寧的錯,安寧改日一定上門給姐姐賠罪。聽行止哥哥說,姐姐性格向來是極好,極為寬容大度的,姐姐就原諒安寧這一回好不好?”

    慕雲歡冷著眼看她演戲:“安寧公主怕是記性不大好了,皇後娘娘今日上午才說過民女不懂規矩,自私善妒,沒有容人的雅量,恐怕是擔不起寬容大度四個字的。”

    “姐姐……安寧真的知錯了。”安寧公主沒想到慕雲歡當著眾人的麵,一點麵子都不肯給她,繼續哭哭啼啼道:“行止哥哥,父皇,你們幫安寧向姐姐說說情吧。”

    沈離夜沒瞧她,上前半步護住慕雲歡。

    蘇舜揉了揉眉心,反而喝斥:“安寧,沒規矩,行止沒過門的夫人你豈能叫姐姐?”

    安寧臉上神色一僵:“父皇……”

    “行了,眼下是要救你母後。”

    慕雲歡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連蘇舜都不喝安寧這一杯綠茶,“回皇上,民女不才會些醫術,不如讓民女給皇後娘娘瞧瞧?”

    “不可,皇上不可!”為首的章太醫脫口而出:“這侯夫人會些醫術,但恐怕並不精通,若是把錯了脈,用錯了藥。恐怕會加重皇後娘娘的病情啊!”

    “你們這群廢柴也沒看出個法子,還敢腆著個老臉跟朕說她不行?那你們就行了?”蘇舜嘴毒的很。

    章太醫被罵得身子亂抖也不敢說話,慌的額頭滿是薄汗。

    慕雲歡敏銳地抓住了章太醫的慌亂,難道皇後的脈象有問題?

    “行止未過門的夫人,你去給皇後看看。”蘇舜道。

    “是。”慕雲歡得了命令才去內殿瞧皇後了。

    剛一把脈,慕雲歡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皇後的脈象他喵的比沈離夜都要正常有力,還裝暈倒?

    怪不得章太醫那麽慌,是怕露餡攤上欺君之罪吧!

    看著皇後蒼白的臉色,慕雲歡勾唇笑了,鐵了心地要搞她是吧?行,那就看看你能裝多久。

    走出內殿,慕雲歡朝蘇舜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確然是中了巫蠱之術,這種術法民女曾經在一個小山村中見過,也能夠讓皇後娘娘清醒過來,但用的法子可能要讓娘娘受些罪,所以特來請示。”

    皇後是蘇舜年少時先皇所賜太子妃,他對皇後並無半點感情,自然也懶得管她受不受罪。

    蘇舜大手一揮:“無妨,隻要能讓皇後醒過來便可。”

    “那便請皇上和章太醫移步內殿,也好為民女證明。”慕雲歡說。

    蘇舜和章太醫都進了內殿,慕雲歡又吩咐王公公去準備了些東西來。

    章太醫一見她拿起那小木錘,急忙開口阻攔:“皇上萬萬不可啊,這一錘下去,恐怕娘娘身子受不住啊!”

    “無妨,章太醫您不知道,這種巫蠱之術的解法還算是比較簡單的,隻需要外力刺激即可,我下手有分寸的,再說皇上都同意了,章太醫您是想要…違抗聖意?”慕雲歡笑眯眯地一頓忽悠加蓋帽子。

    “皇上恕罪,微臣不敢。”章太醫擦著額頭上的汗,慌的不行,早就後悔幫皇後隱瞞了。

    慕雲歡衝著皇後膝蓋就是猛地一錘,卻隻聽見細小的嚶嚀,她離得近才聽得清。

    她假裝查看皇後的情況,實則湊到皇後耳邊輕聲道:“別裝了。”

    說完,就看見皇後眼睫毛輕顫了顫。

    那一錘看著章太醫心驚肉跳,這叫有分寸?

    可奈何蘇舜目不關心,他也說不了什麽。

    她又拿出一片羽毛,放在皇後鼻子下麵來回地清掃。

    章太醫睜大了眼,嚇得不行,這侯夫人太粗俗賴皮了!

    漸漸地,她就見皇後咬緊腮幫子,忍得渾身都在顫抖,但無論如何就是不肯睜眼。

    蘇舜眼尖地瞧出了皇後的不同,眼眸冷眯。

    “皇後娘娘,再裝下去,可是要受苦頭的。”慕雲歡咬著牙在皇後耳邊道。

    隨後,慕雲歡對蘇舜道:“皇上,剛才兩種方法都沒有作用,請皇上允許民女用點穴,能夠促進皇後娘娘給的血液循環,說不定能救皇後娘娘。”

    蘇舜冷冷道:“你盡力醫治皇後便是。”

    連續點了好幾個穴道,皇後都沒反應,她眯了眯眼,湊到皇後耳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還裝呢?有本事一輩子都別醒!

    慕雲歡站起身來,歎了口氣對蘇舜道:“皇上,想不到皇後娘娘的情況如此嚴重,民女也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若是這個方法再不行,皇上就隻能另請高明了。”

    “什麽方法?”蘇舜問。

    “藥浴。”慕雲歡一本正經道:“藥浴能夠最大程度地讓娘娘吸收藥效,但礙於皇後娘娘情況嚴重,吸收得慢了,得用滾燙的水給娘娘泡,而且那水要一直換,保持滾燙到娘娘醒來。哎,本來民女也不忍心用這一法子,畢竟滾燙的水,那怕是會燙起一身的水泡,多半還得留疤,沒有哪個女子希望自己渾身水泡疤,想想都有些嚇人啊……”

    這話說得不經意,卻全都進了皇後的耳朵。

    若是渾身都是疤,皇上日後定是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左右現在已經有了台階下……

    正說著,慕雲歡身後就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她一轉頭,麵露喜色:“皇上,皇後娘娘醒了!向來是剛才的法子起作用了!”

    蘇舜眯了眯眼眸,眸光淩厲冰冷,直直落在皇後身上。

    皇後虛弱道:“皇上……這是發生了什麽?章太醫和您怎麽都在這兒?”

    蘇舜淡淡道:“廢柴,你去看看皇後。”

    章太醫忙不迭地上前問:“皇後娘娘,您可有哪兒不舒服?”

    “本宮膝蓋有些疼……”

    慕雲歡朝皇後亮出明媚又欠揍的笑容:“不好意思皇後娘娘,我打的。”

    皇後神色一僵,虛弱道:“章太醫,本宮的腿為什麽會又麻又酸還疼?”

    章太醫一聽急忙把脈。

    “啊,皇後娘娘,民女剛才點的都是足肝經脈上的大穴,為了讓您醒過來力道又用得大,所以……”慕雲歡猛地一拍頭,像是剛剛想起來。

    “所以什麽?!”皇後疼得已經控製不住儀態,又急又怒。

    “所以娘娘的腿可能還要酸疼好一陣子,不過一點都不影響身子的。而且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大人有大量,肯定是不會記恨民女的吧?”

    讓你裝!

    蘇舜在,皇後發作不得,一忍再忍:“是你救了本宮,應該賞賜才是,怎麽會記恨你呢?”

    見皇後裝著,慕雲歡才懶得和她演戲:“皇上,既然皇後娘娘醒了,那民女就告退了。”

    “下去吧。”蘇舜淡淡道。

    經過這麽一鬧,蘇舜也將整件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慕雲歡走了之後,皇後才敢喊蘇舜:“皇上……”

    “皇後!”蘇舜怒吼出聲,冷冷地睨著皇後:“收起你那些把戲,否則朕能讓你坐上這位置,也能讓你摔下來!”

    蘇舜怒得拂袖而走。

    “皇上……”皇後被吼的心頭發顫。

    她是先皇親點的皇後啊,豈能說廢就廢?

    蘇舜怒氣衝衝地從內殿大步而出,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向那一群太醫,

    “一群廢柴!竟敢欺瞞愚弄朕,一個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全給朕杖責三十以儆效尤!明日朕若是在太醫院見不到你們,再杖責五十!”

    蘇舜怎麽不怒,他養的太醫院,竟全都聽命於皇後將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沒有弄出幾條人命以儆效尤已經算是蘇舜仁慈。

    一群太醫不敢怒也不敢言,齊齊謝了恩就被拉出去杖責了。

    沈離夜將慕雲歡護在身後,行禮道:“皇上,皇後娘娘仁慈寬厚,幫微臣教導夫人禮儀,乃是微臣之幸。但微臣的夫人從未來過皇宮,生性活潑自由,怕是守不住這諸多禮數,微臣也自覺無用,離了夫人便忍不住時時掛念擔心,況且微臣愛的就是她自由灑脫的性子,在微臣心中,她已經是世間最好的女子。隻是進宮半日,便已經招惹上這許多風波,微臣夫人心思單純直接,微臣實在放不了心。皇上也鍾情於一人,定是能懂微臣所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讓微臣將夫人接回侯府。”

    蘇舜鍾情楚眉一人,是整個後宮朝堂都清楚的事實。

    蘇舜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笑罵:“你小子,當初還笑朕太過沉溺,如今總算是懂了其中滋味,你快滾,沒事別到皇後麵前晃!”

    “謝皇上!”

    謝完恩,沈離夜就帶著慕雲歡走了。

    溫熱柔軟的小手突然輕輕握住他的大掌。

    沈離夜愣住,轉眸看向她,往日平靜深邃的桃花眸中宛如醞釀席卷著風暴,滿是洶湧的情緒。

    她第一次,第一次握住他的手。

    第一個主動與他親密接觸。

    第一次,嚐試回應他。

    對上他炙熱又洶湧的目光,慕雲歡輕笑道:“回家啊,傻啦?”

    沈離夜喉結滾動了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你回家。”

    見他傻乎乎的樣子,慕雲歡忍不住笑了:“沈離夜,你真的好癡漢啊!”

    她踮起腳,手指彎曲。

    這一次,換成她用指節輕敲他的額頭。

    “癡漢又是何意?”沈離夜眸光洶湧而澎湃。

    “癡漢,就是誇你長得很好看的意思。”慕雲歡一本正色地忽悠他。

    沈離夜笑著看她:“回府隻給歡兒看。”

    慕雲歡被他逗笑,扯著他的手:“走了!”

    “不走。”沈離夜道:“要歡兒牽著我走。”

    “行行行,誰讓我撿了個祖宗回來。”慕雲歡無奈又好笑。

    過了片刻,她突然說了句:“謝謝。”

    謝謝,他信她。

    也隻有他,總是毫無條件毫無保留地信她。

    “嗯?”沈離夜沒聽清。

    “我說再不走,臨風和馬等到花兒都要謝了。”

    兩人並肩而行,同等傲氣、同等驚才絕豔、同等熾熱的兩人,心越來越近。

    某一處宮牆角落。

    安寧公主看著一對璧人的背影,氣得攥緊了手中的絲絹,“確定是準備了兩輛馬車?”

    李嬤嬤顫顫巍巍道:“馬車是王公公準備的,礙於還未成親,就特地準備了兩輛。”

    “吩咐你的事情可做好了?切不可害到行止哥哥。”安寧冷著臉。

    “一切都做好了,公主放心。就算再沒規矩的人家,隻要稍微有頭有臉的人家,女眷的馬車是要行在後麵的。”李嬤嬤道。

    “我倒是要看看,她命有多硬。”

    ……

    馬車上。

    “那娃娃你是怎麽找到的?”慕雲歡支著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