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催眠
作者:餘深顧銘昊      更新:2023-06-23 10:33      字數:3279
  第九十二章 催眠

    餘深怔怔地立在原地,雙手不知所措地垂放在雙側,悄然地握緊了起來,她用力地推開了顧銘昊,慌亂地說道:“你還是去公司吧!”

    “怎麽了?”顧銘昊看到餘深這樣排擠地推開他的時候,非常費解,“餘深,你是不是因為孩子的事,打心裏開始排斥我的親近?”

    餘深一聽到顧銘昊的質疑,立馬搖頭,她轉身看著顧銘昊,心裏百般念著自己對他的愛。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顧銘昊這樣一親熱,她就莫名的愧疚,孩子還沒有下落,她如果可以享受般地沉淪在顧銘昊的愛撫之中,她會更加看不起自己。

    餘深明白,自己心裏有病。

    自己心中的鬱結現在越來越大,大到她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銘昊,幫我找心理醫生吧!”餘深淺笑著,“之前就讓你找了,你說我懷孕了,是自己胡思亂想,可是我現在很清楚,我心裏一直都有過不去的坎。”

    “這些隻是暫時的。”顧銘昊沉聲回答著。

    餘深自嘲著,“不是暫時的,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看心理醫生。”

    “餘深……”顧銘昊剛要安撫,卻再次被餘深打斷了。

    “不要勸我好嗎?我最近越來越難控製自己的情緒,你也看到了,我竟然那樣對你爸爸,還有,說不定下次我就直接罵爺爺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一忍再忍,所以請幫我找個醫生,治好我心理的病,可以嗎?”

    餘深請求著,目光真誠地看著顧銘昊。

    隻見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應道:“好。”

    顧銘昊原本想在餘深出月子的時候,幫她找心理醫生,卻沒想到她根本就等不及,也沒心思坐月子,直接讓顧銘昊送她去了心理醫生那邊。

    做心理輔導的時候,一般是一對一,隱蔽性的。

    餘深看著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看起來非常和藹的女人,狐疑地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隻見那女人淺淺一笑,說道:“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朋友,然後你想怎麽傾訴都可以?”

    “什麽話都能說?”餘深試探性地問著,“你能幫我保密?”

    “放心,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那女人靜靜地默念著,她的雙唇厚而性感,每說一個字,每講一句話對餘深來說都是誘惑性的。

    她在不斷地呢喃著,聲音很好聽,很舒服,讓人莫名的放下心來。緊繃的雙肩慢慢地下垂著,呼吸也變得順暢而平緩。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什麽,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餘深覺得自己慢慢地進入了夢鄉,一片與天際相接的汪洋大海,海風吹拂著她的臉,舒服極了。

    她赤著腳,跑著,跑著,竟然跑回到了曾經歡樂的家。她怔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了院子的門,穿過院子,來到大廳,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了餘家曾經歡樂的老宅,她快樂地旋轉著,在自己那粉色公主係列的房間裏舒服地歡跳著。

    驀地,她聽到了動靜,打開房門一望,便看到白薇將她的母親推下樓的那一幕,餘深震驚地望著,嚇得止瞪口呆。

    白薇匆忙下樓試探性地摸了摸餘深母親的鼻息間,驚嚇道:“糟了,死了,就這麽輕輕一摔,竟然死了,怎麽辦?”

    “你問我怎麽辦,我怎麽知道?”餘建國淩亂地摸著頭皮,他不知所措地回頭之後,便看到了餘深。

    “餘深,你怎麽在這裏?”餘建國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上前,隻見她被嚇傻了,就這麽怔怔地立在原地。

    白薇見到餘深竟然目睹了一切,咬牙瞪著她,然後將餘建國拉至一旁,說道:“不能留下這個禍害,要不然以後有我們受的。”

    “失手而已嘛,跟警察解釋一下就可以了。”餘建國本來就膽小怕事,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原本隻是花心而已,並不想搞出人命來的。

    “失手,警察怎麽會相信是失手,萬一因為我們的事情,故意判我們有罪怎麽辦?”白薇是故意推人下樓的,她怎麽可能冒這個風險。

    “那你說該怎麽辦?”餘建國已經完全失了分寸。

    “找個地方埋了,到時有人找起,就說是你們夫妻吵架,她離家出走,你不知道去哪兒,死咬著不知道,明白嗎?”白薇沉聲囑咐著。

    她的目光陰狠地轉向已經發呆的餘深,厲聲咬牙說道:“至於孩子,那就更好解決了,直接……”

    “不行。”餘建國立馬堅決的否絕了,他怕白薇會對餘深不利,下意識地上手把餘深抱了起來,“這是我女兒,她還是個孩子。”

    “那我肚子裏的,難道就不是嗎?”白薇指著那平坦的腹部,衝著餘建國嘶吼著,“餘建國,我怎麽就看上你這麽一個窩囊廢,讓你解決家裏的女人娶我,你硬生生的耽誤了我兩年,現在這個女人沒了,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我娶。”餘建國唯唯諾諾地回答著。白薇是他玩了那麽多女人之中最難纏的一個,霸道還蠻不講理。

    他緊緊地抱著餘深,深怕白薇會傷害到她。

    但餘建國很快就把白薇接到餘家,二人覺得原來的屋子不吉利,很快就搬離了這裏。餘深跟著他們一起到新房子。自從目睹了自己母親遇害之事,她自閉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餘建國去公司後,白薇總是會以各種理由來虐待餘深,她甚至在幫她洗澡的時候,將她的頭摁在水裏,差點嗆死她。

    自從那次嗆水後,餘深直接高燒一周時間。

    高燒退了之後,她開口說話了,似乎忘了自己母親遇害的事,也肯開口叫白薇阿姨了,也會時不時地問餘建國,媽媽去哪兒了。

    餘建國跟白薇不知道餘深是不是裝的,但是孩子那麽小,根本不可能心機那麽重,也隻能當是發燒把腦子給燒退了。

    就算是她忘了過去的事情,白薇仍然對餘深非常排斥,沒有血緣關係存在,哪怕餘深隻是犯小小的一點錯,她都會往死裏打她。

    餘建國回來之後,餘深有向他投訴白薇這樣對她,而他也隻是輕描淡寫地叫白薇對餘深好一些。

    後為,白薇生了,生了一個女兒,跟餘深差了三歲。

    自從這個孩子出生之後,餘深徹底在餘家沒有了任何的地位。

    談到這個時候,餘深閉著眼睛,眼角不斷地泛著淚花。

    “我一個人艱難地活著,我知道,靠不了父親就要比別人堅強一倍,十倍,甚至百倍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後來我考上了大學,順利畢業後當了律師,我每天努力工作,隻是為了有一天,能真正地遠離那個可怕的家。我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給我媽討個公道。”

    餘深越說越激動,一旁的心理醫生輕輕地拍著餘深的肩膀,極力安撫著,“好了,一切都變好了,你已經做到了,我現在帶你回來,我數到三,前麵有個門,你推開它,那裏有你想要的一切。”

    “門?”

    “是的,再走兩步,看到門了沒有,打開它。”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指引著餘深不斷地朝前走著,她走了一步,兩步,當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她看到了一扇門,當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後,雙眼便睜開了。

    她有點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中年女人,眼角的濕潤讓她感到了久違的舒心。

    “我想起來了。”餘深哽咽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原來一直壓在她心頭上的這件事就是自己母親的這個仇,她忘了,可是內心卻始終忘不了小時候的這一幕。

    所以她回到餘家,在那裏發現了自己母親的骸骨,這都是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

    餘深被顧銘昊送回家後,他第一時間返回了心理醫生那邊,他想知道餘深的心裏到底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尹醫生,我妻子到底怎麽了?”顧銘昊一回到那間房,便直接向醫生谘詢著。

    因為顧銘昊是餘深的丈夫,也因為她跟顧家有比較深的淵源,她直接告訴顧銘昊,“你的妻子從小到大一直受繼母的虐待,她現在表麵的風光,事業的順利都是她偽裝的。”

    顧銘昊蹙眉,以前他看到餘深地法庭上口若懸河,自信漂亮的一幕,原來隻是她的保護色。

    他心疼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她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女人,我估計看到蟑森*晚*整*理螂都會跳得老高,卻還要假裝不害怕,故意過去踩一腳的女人。”

    “女人不都這樣,沒有依靠了,就得靠自己去努力。就算再害怕,摸也要摸過去,人的本能,也是最殘酷的一麵。”尹醫生淡淡地笑著,做心理醫生這麽久,她疏導過很多人,所以她很明白這一切。

    “就這些嗎?”顧銘昊知道餘深是個樂觀開朗的人,不可能因為被人虐待就一直心中有鬱結。

    被顧銘昊這麽一問,尹醫生重重地點了點頭,“那當然,虐待隻是表麵現象,反正忍忍總會過的。但是你妻子在小時候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被人害死的一幕,這才是最致命的一麵。”

    “你是說,餘深的母親是被人害死的?”顧銘昊震驚地詢問著。

    “應該是,人在催眠狀態下,不可能說謊的。”尹醫生話剛說完,顧銘昊心一沉,念道:“不好。”

    他匆忙回到家後,發現餘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