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番外五
作者:沈甄陸時硯      更新:2023-06-23 10:17      字數:3242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番外五

  一晃兩個月過去,沈甄孕吐的症狀還未消失。

  她和當年靖安長公主一樣, 絲毫聞不得葷腥。

  這不, 膳食入嘴還不足半刻, 小姑娘便就捂著胸口、弓起身子跑開了,身子一顫一顫,再一轉眼, 就虛弱地跌坐到了榻上。

  用力過度, 眼角掛上了兩滴淚珠子。

  清溪看了都是不忍。

  沈甄這邊難受,陸宴這邊兒也跟著不好過。

  傍晚時分,京兆府。

  陸宴的眉心倏然一皺,撂下筆, 捂住了心口。

  良久, 男人放下手, 用指腹敲了敲桌案, 心道:這是今兒第四次了。

  他眼見沈甄越來越瘦了。

  再這麽吐下去, 孩子沒生下來,她的身子就先垮了。

  孫旭瞧了一眼陸宴道:“陸大人近來可是身體有恙?”

  陸宴提眉, 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因暑氣太重, 感到了胸悶氣短?”孫旭舉起兩隻手在胸前抬高抬低,“用不用去藥肆找個大夫來瞧瞧?”

  陸宴歎了一口氣, “不必了。”

  孫旭關切道:“欸, 欸,別啊!陸大人勞心勞力,還得多加休息才是, 您想想鄭大人,,”不也是當了府尹,患了心疾嗎?

  陸宴煩躁道:“我和他那個不一樣。”

  下值的時辰一到,陸宴立馬起身,離開了京兆府。

  孫旭看著陸宴的背影,在後麵搖頭道:“旁人家妻子有孕,樂得都跟那個什麽似的,怎麽陸大人整日都不見好臉色?”

  魯參軍湊過去道:“想來是心疼夫人吧。”已有兩個兒子的魯參軍,十分清楚生子於婦人而言要遭多大的罪,他的妾室吐了三個月,他的妻子吐了七個月。

  看著那嬌弱的身軀被肚子上的包折騰的不像樣子,哪個男人能無動於衷?

  孫旭想了一下陸宴揉胸口的樣子,笑道:“難不成還真是‘心’疼嗎?”

  陸宴回到鎮國公府,直奔肅寧堂而去。

  抬腳進院,剛好瞧見清溪端著描漆盤子向內室走去,他看著盤中多出來幾個的杯盞,不由問了一句,都誰在裏頭?

  大夫整日往肅寧堂跑,沈甄有身子的消息還沒到三個月,就瞞不住了。

  眼下沈曼、陸蘅、陸妗都在。

  婦人在裏頭說著話,陸宴不便過去,轉身回了書房。

  沈甄虛虛在靠在榻上,沈曼安慰道:“頭三月過去就好了,我懷韞之的時候也是這樣,若是能睡著,恨不得能睡到他直接生下來,哎,不過難受歸難受,你該吃東西還是得吃。”

  沈甄點頭,“可我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沈曼道:“那不成,你瞧瞧你這瘦的。”

  沈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聲道:“也不知你要折騰到什麽時候,,”

  沈曼笑道:“等你生下來,抱在懷裏,你就覺得遭的這些罪,還是值得的。”

  陸妗看著沈甄肚子喃喃道:“三嫂和三哥的孩子不知該有多好看!”

  提起及孩子的相貌,一管不住嘴巴的陸蘅突然長歎了一口氣,,

  沈甄道:“你歎氣作甚?”

  陸蘅低聲道:“說起孩子相貌,倒是讓我想起一件是事兒來,前兩日我姨母來了,在我阿娘房裏整整哭了一天。”

  沈甄道:“為何?”

  陸蘅歎氣道:“還能為何,自然是為了我那入了宮門的表姐唄。”

  說到這,沈曼和陸妗不由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陸蘅的表姐,也就是孟昭容——孟素兮。

  她的事,話本子都不敢那麽寫。

  孟素兮年紀小又有了身孕,成元帝不由多疼愛了她幾分。

  皇帝不缺兒子,卻由衷地盼一個女兒,孟素兮肚子爭氣,想什麽來什麽,生下女兒的那天,成元帝紅光滿麵,當即就賜了封號——安樂公主。

  年初許後被廢,沒過多久,成元帝便將皇後之位給了十皇子的生母端妃。可這樣一來,四妃的位置便空出來的一個,眾人皆以為,成元帝會將給孟素兮一個妃位。

  就連孟素兮都是這樣以為的。

  可天不遂人願,安樂公主百日宴那天,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將馬屁拍錯了地方,竟歎了一句,安樂公主的眉眼有大福,像極了先皇。

  這話極快地傳到了成元帝耳朵裏。

  史官道成元帝愛兄弟、重孝道,但宮裏的老人卻知道,成元帝和先皇的關係,不但不佳,簡直可以用極差來形容。

  先皇對成元帝的刁難,比之今日成元帝對太子,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待成元帝再看向安樂時,眸色已是徹底冷了一下。

  確實像。

  越看越像。

  所以,從百日宴之後,孟素兮直接失寵了。

  前腳生了孩子,後腳就失了寵愛,這種事也是聞所未聞。

  安樂公主有封號,自然不會有人虧待她,隻是那高牆裏啊,有寵無寵,到底是不一樣的。

  沈甄差點兒被孟素兮推下曲江的事陸家的人並不知道,聽了這種事,她也隻能跟著歎了一口氣,說不出其他話,

  四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陸蘅和陸妗就被叫走了,沈曼留了下來。

  沈甄一怔,對沈曼道:“大嫂是有話對我說?”

  沈曼點了點頭,道::“倒是被你一眼看出來了。”

  “大嫂直言便是。”

  沈曼低聲道:“等你月份大了,也就不便與三郎同寢了,嫂嫂給你提個醒,你要是想往三郎的院子裏添人,千萬別把自己身邊的丫頭添進去,還是去找個牢靠的媒婆,讓她牽個線為好,收還是不收,那便是看三郎自己。”

  沈甄知道沈曼同自己說的都是心裏話,可聽了這樣的話,這心裏,真是止不住一緊。

  往他院子裏添人嗎?

  沈曼又道:“我當初就是把自己的丫頭添了進去,現在想起來,著實有些後悔。跟了自己那麽多年的丫頭,都是有感情的,管起來,也是束手束腳。”

  沈甄撫了撫胸口,道:“多謝大嫂提醒,近來,我都把這事忘了。”

  沈曼道:“若不是為了這個‘賢’字,我倒是不想提醒你。”

  沈曼又囑咐了沈甄幾句,便離開了。

  她一走,陸宴就進了屋。

  頭戴白玉冠、身著暗紫色官服的男人坐到了她邊上,隨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可是好些了?”

  沈甄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默默腹誹了一下他的品級。

  按照晉律,三品官吏,可納四個妾。

  陸宴把手伸進被子裏,掀開了她的中衣,掌心覆在了她的肚子上,摸了摸。

  現在還是平的。

  沈甄隻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都是燙的,心怦怦地砸向胸腔。

  有了身孕,那些深埋於心底的小心思不停地向外冒,“郎君。”

  他倏地一笑,抬眼看她,“嗯?”

  沈甄把“那些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咽下。然後身子前傾,環住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了身孕的沈甄,顯然比以前粘人了些。

  陸宴垂眼看著她的腦瓜頂,柔聲道:“怎麽了,說吧。”

  沈甄默默把“賢名”二字拋至腦後,低喃了一句,“我今日吐了四次。”我好辛苦。

  陸宴低低地“嗯”了一聲。確實是四次。

  沈甄覺得還不夠,又道:“頭也暈暈的。”

  陸宴捏了捏她的手,道:“那今晚早點歇息。”

  不得不說,自兩人成婚以來,陸宴變了許多。陸老夫人,靖安長公主,還有二房三房的女眷們,哪個沒在背後感歎過陸三郎像變了一個人?

  可他當真是變了嗎?

  非也。

  這人的脾氣秉性啊,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與其說他變了性子,還不如說是這男人心甘情願地收斂了脾氣。在官場上能立住腳的陸三郎,如何看不透沈甄這點小心思?

  沈甄嗜睡,翌日醒來,屋裏早已沒了那人的影子,午膳時,清溪低聲問沈甄:“夫人昨日跟世子提了納妾的事?”

  沈甄驀地抬頭,“你打哪聽來的?”她明明沒開口啊,,

  清溪道:“長公主身邊的侍女那兒。”

  沈甄疑惑道:“怎麽說的?”

  清溪道:“世子今早同長公主說,夫人昨日同他提了往院子裏添人的事。”

  沈甄的心怦怦地跳,“阿娘如何說?”

  清溪道:“長公主說,既然世子不領情,那夫人日後便不必把這事掛在心上。”

  沈甄不由捏緊了手裏的木箸。

  不到一日的功夫,這事就傳到了老太太耳朵裏,老太太拍著沈甄手,暗示陸宴道:“三郎,你可不能欺負人家,甄兒大著肚子都還想著你。”

  坐在一旁的陸宴舉起杯盞喝茶,看了一眼雙頰紅透的小姑娘。

  眼裏含了一抹道不明的笑意,似嘲弄一般。

  低聲開了口:“祖母,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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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津琛和岑念商業聯姻,表麵上相敬如賓,私下兩人卻早已找好了離婚律師。

  就在大家猜測兩人多久能和平分手,到底是誰外麵的人能成功上位時。

  岑念卻突發意外,車禍失憶。

  醒來後,蕭津琛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站在她麵前,冷峻的臉色不帶一絲溫柔地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岑念不但沒有嘲諷回來,反而卻嘴角一癟,白皙的臉頰瞬間布滿淚痕:“老公你為什麽要凶我!”

  *

  蕭津琛苦心經營了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這麽多年,即使知道岑念不愛他,依舊裝聾作啞。

  為了不看到岑念對他冷嘲熱諷的臉,他做過寺裏的俗家弟子,也曾遠走海外一年。

  卻等到了岑念找離婚律師的消息。

  就在他忍無可忍,準備放手的時候。

  岑念失憶了,而且潛意識還認為兩人感情很好,是對恩愛夫妻。

  後來——

  蕭津琛看見抱著自己撒嬌的岑念,他閉上眼,緊緊抱著她。

  值了,臣服在她的溫柔鄉裏,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願意。

  ☆、番外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