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鄰居？教授？

  　　第二天早上，江音隻有一節馬原課，她上完課就回家喂貓了。

  　　她買了幾袋貓糧和牛奶。

  　　到家後才發現斯嘉麗不見了！

  　　江音有兩隻貓，一隻是白色的，叫瑪麗蓮夢露；另一隻是灰白相間的貓，叫斯嘉麗。

  　　因為她媽貓毛過敏，加上宿舍不許養貓，她隻好在外麵偷偷養，一養就是兩隻。

  　　她是有點叛逆心理的，不讓幹的，她就非得幹！

  　　“斯嘉麗！”

  　　她嚷嚷著貓的名字，隨後走到陽台那兒。

  　　果不其然，那小家夥跳到隔壁家的陽台去了，此時正盤坐在人家的搖籃椅上。

  　　隔壁一直沒人，門窗緊鎖，今兒卻是開了陽台的落地窗。

  　　莫不是中介帶人來看房？！

  　　最近她經常看到有中介帶人來小區看房。

  　　“你趕緊給老娘過來，不然別想吃飯！”

  　　那小灰貓無所畏懼，甚至跳下搖籃椅，跑進人家屋子裏。

  　　“斯嘉麗！給我回來！”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翻過去找貓的時候，另一個淘氣鬼瑪麗蓮夢露也跟著跳到了隔壁！

  　　江音叉腰，指著他們罵：“兩個逆子，等我抓你們回來，我今晚就吃貓肉！”

  　　江音扶著欄杆，跨了過去。

  　　兩家陽台之間的距離很近，不過一手臂的距離，加上江音提前放下長木板，跨過去輕而易舉。

  　　隔壁的裝修非常簡約，透露著休閑安靜的氣息。

  　　江音左右環顧，最後在冰箱上看到了斯嘉麗的身影。

  　　她叉腰，衝著貓怒吼：“給老娘下來！快點，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江音說了半天，這貓紋絲不動，無奈之下她隻好直接搬來一張圓形的高半米的凳子去夠那隻貓。

  　　可是這貓突然往她麵前撲去，她嚇了一跳，身子為了躲避貓的攻擊而往旁邊倒。

  　　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出腦震蕩之際，一雙溫厚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

  　　誰？！

  　　完了！她會不會私闖民宅被抓啊？！

  　　緊接著身後的人手臂一使勁，把她從凳子上抱了下來。

  　　江音轉身就看到了美男魚。

  　　怎麽會這麽巧？

  　　而且他好像剛洗完澡，頭發還在滴水，麵部線條流暢，喉結凸起，實在是好看！

  　　他就像是自帶光圈的神，驀然降落人間。

  　　此時，她好像聞到了美男魚身上那股清冽的鬆香，甚至夾雜著淡淡的果香。

  　　“不解釋解釋，你為什麽會在這，你這算是私闖民宅嗎？”他剛剛把江音跨欄杆，搬凳子，被貓撲都看在眼裏。

  　　這丫頭膽子挺大，就不怕闖入壞人家裏，不怕入了狼窩？

  　　江音覺得，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沒想到她的獵物就住在她的隔壁！？

  　　江音舔唇，笑了下，“我的貓跑到你家了，我來找我的貓。”

  　　他挑眉，有些懷疑：“是嗎？”

  　　“對啊，我家的貓喜歡往你家跑，這是為什麽呢？”江音故作思考，隨後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能是隨主人吧。”

  　　美男魚笑了下，眉眼染了一層不明所以的笑意。

  　　“哥哥，你笑起來真好看呀。”江音使勁作，使勁當綠茶。

  　　“哥哥，中午了，我能不能留下來和你一起吃午飯啊。”現在是飯點，他應該還沒吃飯。

  　　蕭宴做飯給她吃這件事要是讓江安絮知道，她不得氣死！

  　　“你確定要留下來吃飯？”

  　　“你不想我留下來嗎，我胃口很小的，不會把哥哥家裏吃空的。”江音把勾引二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一邊擦頭發，一邊說：“可以，想吃什麽？”

  　　江音故作思考，可視線依舊在他身上，“哥哥做什麽我就吃什麽，我不挑食。”

  　　下一秒，大門被打開。

  　　兩人中年婦女的談話聲傳入。

  　　江音媽媽程黎女士以及程黎女士的閨蜜李月婉女士赫然出現在她麵前。

  　　江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的腳趾已經在扣地了。

  　　李月婉愣了下，疑惑道：“音音，你怎麽會在這裏？”

  　　江音磕磕巴巴道：“李……李阿姨？”

  　　李月婉看了下蕭宴，隨後笑了下說，“是宴宴請你來的吧，也是，你從小就特別喜歡宴宴，天天黏著他玩，追在他身後叫哥哥。”

  　　這又是怎麽回事，什麽哥哥？

  　　該不會是，蕭宴吧？

  　　李瑤的表哥，李阿姨的兒子？

  　　她扭頭看了下蕭宴，此人正慢悠悠地擦頭發，表麵波瀾不驚，實際上心裏早就開始笑話她了吧！

  　　完蛋了！

  　　要是蕭宴把昨天的事情告訴兩位長輩，她死無葬身之地！

  　　李月婉笑著說：“音音到現在還喜歡黏著宴兒啊，感情可真好。”

  　　程黎又補充道：“可不是嘛，江音小時候最粘的就是蕭宴，還說長大了要嫁給蕭宴呢，蕭宴上高中那會要住宿，她天天哭著喊著要找哥哥玩，簡直就像跟小情侶異地一樣。”

  　　可怕的不是黑曆史，而是有人幫你回憶。

  　　江音終於知道什麽叫社死了。

  　　“喵。”斯嘉麗突然從程黎腳邊路過，程黎便打了個噴嚏，“蕭宴，你養貓了？”

  　　江音手足無措，要是她媽知道是她養的，她怕是見不到今晚的日落。

  　　蕭宴此時走過來說，“不好意思啊程阿姨，我現在就把貓關進房間。”

  　　他轉身，看著江音，“江音，幫我一下。”

  　　“啊？”江音愣了一下，隨後她點點頭，“哦，好的。”

  　　房間裏，江音跌坐在地上，她雙手合十，態度真誠，“謝謝你，要是我媽知道我養貓，我就完了。”

  　　蕭宴蹲在她麵前，語氣有些欠，“僅僅是你養貓的事情不能讓阿姨知道嗎？”

  　　江音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是在威脅她嗎？

  　　確實，還有更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

  　　她低頭，朝蕭宴的方向拜了一下，“我錯了，你別告訴我媽。”

  　　“我還沒死，拜什麽拜。”

  　　“我祝你長生不老，多子多孫多福。”

  　　“現在這樣，倒像是你自己了。”

  　　他拍了下江音的腦袋，笑道：“行了，出去吃飯吧。”

  　　“我不吃了，在我媽麵前，我吃不下飯，她指定說我壞話。”江音麻溜起來，以飛快的速度走到客廳。

  　　“媽，我下午還有課，我先走了。”

  　　程黎問：“不吃飯嗎？”

  　　江音搖頭，在這多待一秒都會讓她心裏的緊張多一分。

  　　蕭宴送她到門口，然後提醒道：“你昨天說要請我吃飯，我看就今晚吧。”

  　　“我拒絕，我收回！”

  　　蕭宴翻出手機，“要不讓阿姨看看我們的聊天記錄，讓她給我作證，你就是約我吃飯了。”

  　　他微微俯身，與江音平視，語氣有些欠：“你，欠我，一頓飯！”

  　　江音伸手去搶他手機，結果他眼疾手快地把手機舉高。

  　　江音瞪著他：“卑鄙小人！”

  　　蕭宴嗤笑一聲，語氣更欠：“剛剛還叫哥哥，這下就叫卑鄙小人了，轉變得這麽快？”

  　　江音咬牙切齒道：“蕭宴！我怎麽小時候沒用煙花把你炸死啊，讓你活著氣我！”

  　　江音轉身就走。

  　　蕭宴勾唇，在她身後說，“晚上見，江音。”

  　　“再也不見！”

  　　——

  　　下午

  　　江音約了心理醫生，因為她的嗅覺是心裏陰影導致的，而不是生病。

  　　十年前的一場車禍，奪走了她的嗅覺和爺爺的生命。

  　　她記得那天，鼻腔裏全是濃煙和血腥的味道，她一個人坐在路邊，哭了整整一夜。

  　　後來她就沒了嗅覺……

  　　心理醫生羅雲聽完江音的講述後，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你是說，你碰到那個男生後，就能聞到味道，而且昨天在沒碰到他的情況下，也能聞到味道？”

  　　“嗯，很奇怪。”

  　　“持續多長時間？”

  　　江音一邊回憶一邊說：“一次比一次久，昨天是半分鍾左右，之前都是不和他接觸，味道就沒了。”

  　　羅雲雙手合十，激動萬分：“神奇，太神奇了！他應該就是治好你的病的關鍵，你得多和他接觸啊。”

  　　江音攤手，“怎麽接觸？”

  　　“就跟你說的，碰碰手，摟摟腰，公主抱，或者……接吻。”

  　　江音眉心一擰，看著羅雲的表情都複雜了幾分，“你出什麽餿主意啊？”

  　　“腰摟了，抱過了，下一步不就是親親嗎，怕什麽，就親一下而已，萬一親完以後病好了，你不得更開心！”

  　　江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她好想和李瑤一樣，每天根據心情用不同的香水。

  　　她每次都是隨手一抽，亂噴一通，因為自己聞不到，好幾次李瑤說她身上的香水味有點濃鬱。

  　　羅雲晃悠江音的手臂，百般慫恿，“試一試嘛，你又不虧！”

  　　“試試就試試！”

  　　江音決定，今晚就去隔壁直接上嘴親他！

  　　她要恢複嗅覺，然後買很多很多的香水！

  　　江音離開後，羅雲又接待下一個顧客。

  　　——

  　　晚上，江音回學校上課，這個學期突然多了一節晚課。

  　　李瑤早早就去了教室，還幫忙占了位置。

  　　因為法語課是兩個班的人一起上的，總共六十幾人，大家都想搶占後排座位然後摸魚。

  　　沒一會蕭老頭就來了，他依舊笑容滿麵，手臂夾著那掉了漆的保溫杯。

  　　江音覺得人群莫名地躁動。

  　　“大家開學快樂啊。”

  　　底下響起稀稀拉拉的笑聲。

  　　“這是教書的最後一年，馬上我就退休了，所以這學期將會有新的老師來幫接替我的教書工作，他年輕有為，事業有成……”

  　　蕭老頭對那新來的老師讚不絕口，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

  　　“廢話不多說，我現在給大家介紹介紹新來的老師，蕭宴，蕭老師。”

  　　男人襯衫西褲在身，腰杆筆直，神情嚴肅，從容淡定，臉上戴著一副黑色框眼鏡。

  　　底下的女生們紛紛開始議論這位新來的帥哥老師。

  　　本來還在發呆的江音一瞬間就醒了。

  　　李瑤激動地晃了晃她，“surprise！我哥就是我們新來的老師，怎麽樣，帥不帥！”

  　　“老師？！”

  　　江音拍了拍自己的臉，她沒看錯吧？

  　　蕭宴走到講台中央，大方從容地向大家打招呼，“我叫蕭宴，和你們蕭教授一個姓，今天開始擔任你們的二外法語老師。”

  　　江音總覺得他剛剛說完話後，視線落在她身上，那麽的陰森，冷漠。

  　　蕭老頭又插話說，“江音，江安絮，你們課後加一下新老師的微信，以後你們得聽新老師的派遣了。”

  　　江音是一班的課代表，江安絮是二班的。

  　　江安絮站起來，笑了下說，“老師，我早就加了新老師的微信了，他是我高中學長。”

  　　底下響起同學們稀稀拉拉的討論聲。

  　　李瑤皺眉，又問：“這江安絮和我哥認識，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例如。”

  　　“你哥就是她的白月光學長。”這事還是江音向班上和江安絮玩得好的人打聽到的，說是會出現在江安絮的生日宴會上。

  　　“我靠！”

  　　李瑤聲音實在是突出，眾人紛紛回頭看向她，蕭宴也不例外。

  　　江音心虛地低頭。

  　　蕭老頭推了推眼鏡，說道，“大家別激動，注意言辭，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新來的老師，我和你們一起聽課。”

  　　蕭老頭便從講台上下來，在第一排那兒找了個位置坐下。

  　　蕭宴把準備好的一遝印滿練習題的試卷拿出來。

  　　他冷冷道：“現在先做個隨堂測試，讓我了解大家的水平和能力。”

  　　他抬眸，清冷的目光落在江音身上，“江音，過來發下卷子。”

  　　？？？

  　　老娘坐在最後一排，江安絮坐在第二排，你不找積極分子，非得找她一個摸魚的？

  　　江安絮咬緊牙關，回頭看了下江音，隨後翻了個白眼。

  　　江音起身去拿卷子，她的腳步輕快，心情愉悅，因為江安絮生氣，她就開心！

  　　卷子分發好後，江音開始做題。

  　　很好！還有聽力題！還有寫作！

  　　這不妥妥的考試題嗎？

  　　江音聽力題做得稀裏糊塗的，她好像聽到了答案，又好像沒聽到，於是她瞄了眼李瑤的。

  　　李瑤也是一知半解。

  　　蕭宴此時停在江音身側，隨後低頭去看她的試卷。

  　　江音心裏緊張，所以她就伸手捂住卷子上的答案。

  　　蕭宴笑了下，聲音很輕，語氣夾著幾分譏笑，“你叫外語1班？”

  　　江音啊了一聲，然後便看著蕭宴從自己麵前離開，嘴角還藏著淡笑。

  　　李瑤指了指她的卷子，憋笑道：“你名字和班級寫反了。”

  　　江音看著男人的背影，有些惱火：“我就這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