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對峙公堂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12
  第550章 對峙公堂

    很快,烏泱泱一群人跟在他們身後。朝衙門方向而去。薛王氏時不時淒淒怨怨的哭喊上幾嗓子。

    她本就不喜薛繆煙。

    當初相看她侄子前將她哄的心花怒放,誰知薛繆煙轉頭給人當了外室。

    也就薛鄲心大,總以為這個遠房小輩多無辜。

    害的她在娘家鬧了一出笑話,被嫂嫂多次排擠。

    ——“哪有你這般做姑母的?說是相看好人家的女娘,正經人家的女娘怎會沒名沒分跟著人家?若真被脅迫,也早就一條白綾不活了。也好落個死前幹淨。”

    ——“要我看,她就是個賤蹄子,就指望攀高枝呢,沒準哄好了男人,熬死了原配,還能當個繼室,誒呦,的確風光。”

    想到沈家小廝登門取走她壓箱底舍不得用,準備給女兒留著當嫁妝的絲綢,就一陣火大。

    全是薛繆煙給害的!

    要知道每次沈家送的禮,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如今可好,全都給還了回去不說,男人再也不是書院的夫子。

    一家的生計都斷了!

    她越恨,哭的越狠。

    薛鄲的心境隻會比她更沉重。他舉起擊錘,狠狠心重重敲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

    ‘咚!’

    ‘咚,咚!”

    人被捕快帶去了公堂。

    三班衙役兩廂伺立。劉縣令坐高堂之上,頭上方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門匾。在光線下,熠熠生輝。

    三尺公案上隔著文房四寶,驚堂木,紅綠頭案簽。紅簽為刑簽,是下令動刑的。綠頭簽為捕簽,是下令捕人的。

    “升堂!”

    圍觀百姓擠著看。在聽到這句話是,全都靜了下來。

    薛家夫婦跪下。

    劉縣官一如既往的發問:“堂下何人為何狀告本官?”

    “大人,我為薛鄲,身側是妻,薛王氏。”

    “我有冤!”

    “薛家有女喚薛繆煙,是我遠房表侄女被沈家繡坊沈巍欺辱逼迫強占。”

    “如今許久不得消息隻怕生死不明啊。”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震驚。

    難怪!薛王氏哭成這般,竟不想是此等內情。

    等等。

    不對。

    沈巍可是豐州城夫君的典範。

    他對發妻十年如一日,前不久還去鋪子裏給夫人買胭脂。

    “別是誣賴沈老爺吧,畢竟沈家家大業大,若能訛上一筆,……”

    “這可是書院的夫子,舉人老爺!又涉及到命案,可見來此隻為告發。”

    劉縣官眯了眯眼,他接過呈上來的狀紙,很快,涉及此事的人,一一被傳。

    首先是薛家父母。

    薛家父母是個膽小怕事的,當下混身發抖。卻如何也不認。

    “哪有這檔子事,我們繆煙好好的,幾年前遠嫁,她遠房表叔,你可別害她。”

    薛王氏一聽這話,當下就罵:“呸,你們也配做父母啊?什麽遠嫁?好歹也上點心,隻要去附近問一圈,你家有沒有辦喜事,便能一戳即破。縣老爺麵前都敢說謊,誰給你們的膽子?”

    薛家父母明顯一慌。

    “這……家裏窮,成親也沒宴請。知道的人少。”

    “是嗎,那她嫁的是何人家住何處,我們是不信的,還請大人將人請來,見著人了,民婦才好安心。”

    薛家父母明顯慌了。

    再見劉縣官鐵麵無私的坐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要我看,你們就是和沈巍一夥的,害死了親閨女,如今拿著錢,買了宅子,身邊有了仆人伺候,當起來闊老爺。看來是高枕無憂了?”

    “也不怕薛繆煙陰曹地府追上來索命!”

    說著,她眼珠子一轉,一拍大腿。

    “我可憐的繆煙啊,你的命苦啊。”

    劉縣官冷冷質問:“還不說實話?”

    薛母嚇得伏地,六神無主隻記得將自己摘個幹淨,絲毫忘了當初她多麽支持薛繆煙去給人做小。

    “大人。是繆煙這個孩子性子倔,她做外室,不是我們夫妻逼的,是實在攔不住啊。”

    她自詡聰明,絲毫不提拿了紋銀。

    “她如此輕浮,我們管教不得。也就權當沒了這個女兒。這些年,沒在來往。”

    真假假話摻了一半。

    沒再來往,並非斷了關係,分明是沈家不讓薛繆煙在外露臉。

    劉縣令重重一拍桌子。取過薛鄲連著狀紙一同交來的證據扔過去。

    “公堂之上,豈容你這刁婦胡言!”

    “每時隔半年,你薛家就收到一大筆銀票,是或不是?”

    名下的房契地契一查便知。

    若是銀票全存在家裏,經不住搜。

    便是放在錢莊,衙門也有查的資格。

    沈家二房是這時過來的。

    沈朱氏腿一軟,險些癱地。被沈鶴文拉住,這才不至於失態。

    她想起來時沈鶴文的一句。

    ——夫人,你我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合該清楚,待會兒說些什麽。

    可昨兒她收到一封信。

    同上回提點她回府抓奸一樣的字跡。

    上麵寫著。

    ——州判之女和離再嫁不愁,可若還留在沈家,焉知薛繆煙的今日,不是你的明日?

    她垂下眼眸,掩下不安的情緒。

    薛繆煙也的確死了。

    她眼睜睜看著人斷了氣。

    以至於這幾日,都在夢魘。

    她從未見過有人能這般狠毒。

    想到那夜,沈巍登門,沈鶴文為息他怒火,將一張又一張桑皮紙噴上白酒,蓋到薛繆煙的臉上。

    嚴絲合縫,鼻嘴被堵住。烈酒刺激她的臉被打傷的臉,疼痛難忍。

    她越掙紮,越痛苦。

    她很快不能呼吸。試圖哀求,試圖掙紮,想讓這兩個曾在他耳畔說盡甜言蜜語的男人,放過她。

    可沒有,一張又一張的桑皮紙蓋了過去。最後徹底沒了呼吸。

    沈巍像是滿意了,他溫柔的摸上薛繆煙臉上那厚厚的桑皮紙。

    “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老二,你可記住了。”

    念此,沈朱氏就經不住一個哆嗦。

    這兩兄弟,是真的一個比一個狠。

    兩人剛入公堂,門外又有了動靜。

    這次,是淳筠沈雉,還有坐在輪椅上病入膏肓的沈巍。

    幾人的出現,推起了一個小高潮。

    “沈老爺這是怎麽了?”

    “他不久前還好好的,怎麽就這般病態。”

    “還能是什麽,要我看,就是壞事做盡,遭到了天譴報應。”